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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往方知来

2019-03-28

复旦教育论坛 2019年5期
关键词:台湾大学世纪硕士

庆 年

七十年前,新中国诞生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但是我是红旗下长大的一代,是与共和国一道成长的一代。在六十几年的岁月里,亲身感受和体验了国家发展进程中的春风和煦与冰天雪地,也见证了狂飚突进与踯躅徘徊。回顾以往,半个多世纪中国教育的发展历历在目,感慨万千。

最直接的感受就是百姓受教育机会的不断增加。上世纪50年代末,我所在的省会城市区一级开始试办幼儿园。我有幸进了幼儿园,而比我大两岁的哥哥就没有这样的幸运。1960年我进了区中心小学,当时还实行二部制,只能上半天课。一年以后二部制就取消了。如今,全国九年义务教育早已经普及,学前教育也进入了快速普及的时期。上世纪60年代,我的同辈份亲戚中,大学生是极个别。改革开放后,我的同龄人能够进大学的也还是少数。“文革”期间我曾经下放农场,全场知青六七千,1977年后考上大学的不过二十来人。如今高等教育学龄人口中能够进大学的接近一半。上世纪80年代中我做硕士研究生时,全国一年招收硕士研究生也就一万出头,现在超过了七十万。上世纪90年代中我做博士研究生时,全国一年招收博士研究生也是一万多一些,现在超过了八万。

最强烈的感受就是教育在不断地改革和探索。小学时代,我所在的班级就是一个实验班。一年级班主任是学过俄语的老师。学制最初定四年,后来改五年,最终还是六年。1966年“文革”爆发,小学毕业即失学。1968年进中学不久,学校便从城里整体搬迁到了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的一所山区分校。这一类的学校实际是60年代初新型教育制度和劳动制度的一种探索。虽然“文革”中已经发生巨大变异,但是我们多少体验到了一点它的意思。而近四十多年来自己在上大学、当大学教师的生活中,对改革和探索的感受就更深了,可以说不胜枚举。尤其进入本世纪后,大学的改革常态化。无论是人才培养、科学研究、服务社会的制度,还是大学组织运行的制度,都发生了而且正在发生着根本性的变化。记得上世纪末,曾听说台湾地区的台湾大学一年发表SCI论文五千余篇,而大陆所有高校发表的SCI论文数不及台湾大学一校。如今,大陆地区已经有若干所大学年发表SCI论文数超过台湾大学。二十多年前我曾经在某所大学担任系主任,印象中抓好教学秩序和质量基本就可以了。而在今天的大学,同类岗位所面临的要求之多、任务之巨和压力之大,不可同日而语。

最深刻的体验就是教育越来越走向开放和多元。我做硕士研究生时,外国来华留学生还稀少,我们曾戏称留学生宿舍为“熊猫馆”。不久前我回到母校,留学生四处可见,种族肤色各异,同学们再也不会像我们当年那样围观“熊猫”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出国留学虽然渐次放开,但是仍然不易。如今已经全面放开,留学成为寻常人家之选。二十年前我的一次普通出国交流项目,要上报教育部审批。如今,教师和学生的对外交流,学校就能自行审批,说是“家常便饭”一点也不夸张。外籍教师过去基本上是服务于外语教学,如今各学科专业外籍教师已经是群体性存在,就在我们的身边。我曾经在本世纪初写过一篇论文,讨论21世纪大学校园生态,期待中国大学校园能成为“联合国”。如今基本成为现实。

顾往方知来。七十年的中国教育不光是阳光普照、东风劲吹,也经历过暴风骤雨、雷电交加,“文革”十年教育更是伤痕累累。然而浴火重生的中国教育在改革和发展中走向了成熟。我们有理由坚信,中国教育现代化的步伐会更快、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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