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教育信息公开研究热点挖掘与新信息环境下的发展思考

摘 要：目前国内教育信息公开主要侧重对高等教育信息公开相关问题的研究，并呈现三大研究热点：高校信息公开制度建设研究、高校财务会计信息公开制度研究、现代大学制度中的信息公开问题研究。新时代所处的新信息环境促使教育信息化提档升级，教育信息化2.0时代对教育信息公开提出了新挑战与新机遇。面对新信息环境对教育信息公开的新要求，本文进行了新信息环境下教育信息公开的思考：一方面，要以新时代教育改革与发展为导向开展教育信息公开理论、方法与应用的系统性研究；另一方面，应思考新信息环境下教育信息公开的创新发展问题——迈向教育数据开放共享。最后，简要论述了新信息环境下教育信息公开与教育数据开放共享两者的区别与联系。

关键词：教育信息管理；信息公开；数据开放共享；新信息环境；教育信息化2.0

中图分类号：G40-03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8454（2019）03-0001-07

随着我国民主化社会进程的加快，信息公开成为近年来学界感兴趣的一个热门话题。民众知情权意识、介入意识、监督意识日益强烈，信息公开热点迭出，近年来公众日益关注教育、医疗等涉及切身利益的热点难点问题的信息公开。[1]《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信息公开条例》（以下简称《条例》）已经于2007年1月17日国务院第165次常务会议通过，自2008年5月1日起施行，《条例》对政府信息公开管理体制机制进行了规定，强有力地推动了国内政府信息公开工作体制制度及其保障建设。[2]作为政府信息公开组成内容的教育信息公开逐渐受到关注与重视，特别是高等院校信息公开受到更多的关注。2010年9月1日，《高等学校信息公开办法》（以下简称《办法》）开始施行，该《办法》是全面推进高等学校信息公开工作的重要举措。[3]2010年12月25日《教育部关于推进中小学信息公开工作的意见》（教办[2010]15号）出台，对新形势下开展中小学信息公开工作提出明确要求。[4]伴随着各类政策法规文件的出台，国内教育信息公开研究特别是高校信息公開研究成果大量出现。大数据时代，数据已成为国家基础性战略资源，大数据成为提升政府治理能力的新途径。《国务院关于印发促进大数据发展行动纲要的通知》（国发[2015]50号）提出，教育领域要率先成为实现公共数据资源合理适度向社会开放的重要领域之一。[5]《教育部关于印发<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的通知》（教技[2018]6号）提出，数字教育资源要实现开放共享，实施教育大资源共享计划。[6]目前，教育大数据资源的开发利用已成为新的发展关注点，这也为教育信息公开研究提供了新的发展机遇。新信息环境催生的教育信息化转型发展正为教育信息公开注入新的活力。本研究定位于国内教育信息公开的研究现状及其发展趋势分析，望能有助于该领域的进一步发展与深入研究。

一、数据来源与阶段演化分析

本研究以《中国学术期刊（网络版）》（China Academic Journal Network Publishing Database，以下简称CAJD）为数据来源进行检索。为更好地反映出国内教育信息公开研究领域的最新动态与研究内容主题，笔者在针对该领域内容主题反复进行检索实验后构建相应的专业检索表达式并仅选择CAJD中标示出的核心期刊（入选过北大中文核心或者南大CSSCI来源核心的期刊，含扩展版，下同）所刊载文献数据进行计量分析，检索表达式如下：（（主题=“信息公开”） OR（题名=“信息公开”））AND （（题名=“大学”）OR（题名=“高等学校”）OR（题名=“高校”）OR（题名=“教育”））AND（核心期刊=Y 或者CSSCI期刊=Y），不限制文献发表年份，检索方式为精确匹配，检索结果为332条记录，检索时间为2018年9月27日。为提高研究结论的可靠性，进一步逐篇查看对数据进行清洗并剔除12条记录（主要涉及有关教育领域信息公开的工作新闻宣传与简介、会议报道、新闻通知、无关文献等文献记录），最后剩余320条核心期刊论文记录及其数据文本作为处理对象展开评价分析。研究领域文献数量的变化情况在一定程度上能反映出该领域的整体发展演化过程。基于核心期刊论文数据绘制国内教育信息公开研究文献数量年度变化图，如图1所示。

图1显示，国内对教育信息公开的研究关注已有近20年的历史，核心期刊论文分布于2003-2018年。整体上看，目前国内核心期刊对教育信息公开研究领域以《条例》正式实施所在年份2008年为节点可划分为三个演化阶段：第一阶段是摸索初期（2007年及以前），该阶段为国内教育信息公开研究的早期，主要对教育信息化与教育信息公开关系进行研究；第二阶段是快速发展期（2008-2016年），伴随《条例》的实施、《办法》的出台，该阶段实现了教育信息公开研究的快速发展，且关注重点落脚于高等学校的信息公开研究；第三阶段是反思与新发展期（2017年及以后），该阶段国内教育信息公开进入研究反思期，该时段相关领域的研究明显呈现出逐年“降温”的态势，特别是在国家大数据战略、政府数据开放共享思维观念、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等影响下，数字化教育资源开放共享、教育大数据资源开发利用等成为新的发展关注点，这也为教育信息公开研究提供了新的发展机遇。新信息环境下催生的教育信息化转型发展为教育信息公开研究注入新的发展活力与新机遇，不断促使教育信息公开提升到教育数据开放共享的新发展阶段。

二、研究力量布局分析

研究力量布局分析有利于进一步明确领域的主要研究力量分布现状，并有利于加强研究力量间的交流与合作。领域研究力量分析可从期刊、作者、机构和学科等多个维度进行识别，不同维度反映出研究力量布局的不同特征。[7-10]期刊视角下数据显示，目前320篇国内教育信息公开研究论文共涉及109种核心期刊，刊均载文数值约3篇。占所有核心期刊总数79.82%的87种核心期刊的载文量≤3篇，共计载文129篇（占总论文量的40.31%），24种核心期刊仅刊发了教育信息公开论文2篇，54种期刊仅刊发了教育信息公开论文1篇。可见刊载过教育信息公开研究成果的大量核心期刊并未对教育信息公开研究领域进行持续关注，同时国内核心期刊刊载的该领域研究成果主要分布于少量对该研究领域有着较多关注的核心期刊，表现为国内近59.69%的教育信息公开核心期刊论文分布于22种期刊，这些期刊是目前国内教育信息公开研究领域的重要核心期刊情报源，如表1所示。表1的核心期刊构成主要包括教育学学科、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学科、会计学学科、法学学科四类。具体来看，表1中有约占重要核心期刊情报源54.55%的12种核心期刊属于教育学学科核心期刊（序号5、6、7、8、9、10、12、13、16、17、19、22），序号13是专门研究教育领域财会问题的核心期刊，表1中有约占重要核心期刊情报源27.27%的6种核心期刊属于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学科核心期刊（序号2、4、11、14、15、21），会计学学科期刊有3种（序号1、3、18）、法学学科期刊1种（序号20）。可见，从期刊与学科研究力量视角看，目前国内教育信息公开研究领域的核心力量主要来自教育学学科与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学科，且教育学学科对教育信息公开研究最为重视，是目前国内教育信息公开研究的主要核心阵地。表1中的会计类、法学类核心期刊偏少，但序号1和3在表1中处于TOP3的范围，从时间上看，序号1、序号3两本期刊的教育信息公开相关研究成果主要发布于2010-2018年，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近几年国内对教育领域财务与会计等信息公开相关问题较为关注。笔者认为，会计学、法学与公共管理学等学科对教育信息公开相关主题的研究关注将进一步有利于完善国内教育信息公开的研究力量布局。

从作者视角分析发现，320篇核心期刊论文共涉及446位作者，其中包括268位第一署名作者。数据显示，320篇论文中近54.06%的173篇属于独立署名作者，占总文献量45.94%的147篇论文属于合作研究，其中包括105篇属于双人合作形式，35篇属于三人合作形式，6篇属于四人合作形式，1篇研究论文包括14位合作者。可见目前国内教育信息公开合作研究模式以双人合作为主，三人合作为辅。从合作网络团队构成情况来看，目前教育信息公开领域已形成的研究团队較少，表现较为突出的主要有黑龙江大学以马海群为中心的研究团队，该研究团队主要研究高校信息公开制度构建与高校信息公开政策评价两大问题。研究团队对研究工作的系统研究与深入推进具有重要作用，国内教育信息公开研究应大力加强研究团队建设。表2显示，就不区分作者排序（统计所有署名作者）和区分作者排序（仅统计第一署名作者）两种情况来说，作者研究规律基本一致，即表现出超过90%的作者仅发表过一篇论文，不到总作者数6%的作者发文量=2篇，而发文量≥4的作者约占总作者数的1%（发文量却超过总论文量的10%），可见核心期刊论文数据表明目前国内教育信息公开领域大部分作者均未对该领域问题进行持续研究，该现象将不利于教育信息公开研究的持续深入与推进。数据显示，目前该领域较为持续关注的核心研究作者仅包括马海群、尹晓敏、吕红、商兰芳（不区分作者排序情况下发文量≥4的作者或者仅统计第一署名作者情况下发文量≥3的作者）。从研究内容来看，这四位研究者均是研究高等学校的信息公开相关问题，但具体内容方面又有所区别，表现为马海群主要研究高校信息公开制度构建问题，尹晓敏主要研究高校招生信息公开制度与基于信息公开视角的高校治理问题，吕红主要研究高校信息公开政策及其评估体系问题，商兰芳主要研究高校财务与经费管理中的信息公开问题。从研究机构视角分析发现，目前国内教育信息公开的高产研究机构（核心期刊论文发文≥4篇）主要包括黑龙江大学信息资源管理研究中心、黑龙江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浙江树人大学基础部、浙江工业职业技术学院、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上海交通大学高等教育研究院、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等。从机构合作的进一步分析来看，不同类型院系如信息管理院系与教育学院系及法学院系之间的合作力度普遍不高，教育信息公开亟待加强不同类型研究机构间的跨学科跨机构的合作研究。教育信息公开研究机构与各级各类教育信息公开管理工作机构的交叉合作研究十分少见，这将十分不利于教育信息公开理论研究与应用实践研究的深入融合，目前国内亟待加强跨学科跨机构层面的创新合作研究，从而进一步推动国内教育信息公开理论与实践的完善。

三、研究热点主题识别

目前国内教育信息公开在研究内容上呈现出什么样的研究热点主题，这是相关研究者关心的问题之一。通过研究热点主题的识别能为研究者在研究内容与科研选题方面提供有益的参考。基于作者关键词词频统计及其共词聚类分析能在一定程度上识别出领域的研究热点主题，本研究采用作者关键词共词聚类分析方法识别国内教育信息公开研究热点主题。[11][12]作者关键词词频统计分析发现，320篇核心期刊论文共涉及761个关键词（总词频频次为1219），且词频分布显示该领域存在大量的低频次关键词和少量的较高频次关键词，表现为占总关键词82.26%的626个关键词词频为1（占到总词频的51.35%），仅6个关键词词频超过10次。为更科学合理地识别国内教育信息公开研究热点，笔者选择词频≥2作为关键词选择阈值标准数值，共涉及135个关键词（占总关键词数量的17.74%，关键词累积词频占总词频的48.65%），进一步获得135×135的关键词原始多值共词矩阵作为研究热点主题分析数据，词频≥9的关键词共现数据如表3所示。

关键词共词聚类与可视化分析上利用文献知识图谱可视化工具VOSviewer（Version 1.6.5）进行处理，采用VOSviewer提供的关联强度计算方法进行规范化处理，采用Linlog/modularity算法进行布局与聚类分布结果显示。[13-15]吸引力参数值和斥力参数值、聚类设置、可视化节点与标签等参数选择默认。基于核心期刊关键词共现数据的国内教育信息公开研究热点知识图谱如图2所示。图2的网络中共有126个节点（135个作者关键词中有7个关键词未与其他的126个关键词存在共现关系，在关键词共现网络中呈现为孤立的节点，为更好地显示关键词聚类分布故在网络图谱呈现中不显示这些关键词）、10个主题聚类、363条连线，总关联强度值为970。图2每个圆形节点代表一个作者关键词，节点间的连线反映出节点对应关键词间的共现关系，连线越粗表示关键词间共现强度越大，同时图中节点及其关键词字体大小取决于其权重值（总关联强度数值），即节点的总关联强度数值越大，节点及其对应显示出的关键词标签字体越大，通过聚类分析相同聚类的节点表现出同一颜色。图2显示“高校”、“高等学校”两个关键词与“信息公开”之间的连线明显粗于其他连线，同时“信息公开”、“高校”、“高校信息公开”、“高等学校”四个关键词明显大于其他关键词节点，这反映出目前教育信息公开研究对高校信息公开相关问题研究的关注度最大，高校信息公开研究是目前国内教育信息公开最重要的关注领域。

图2中显示作者关键词形成10个聚类。聚类1（35个关键词）：高校信息公开制度建设，该聚类中总关联强度值较大的关键词主要有“信息公开”、“高校”、“高等学校”、“绩效评价”、“依法治校”、“制度建设”、“突发事件”、“信息政策”、“策略”、“透明度”等。聚类2（22个关键词）：学校财务信息公开制度，该聚类中总关联强度值较大的关键词主要有“财务信息”、“校务公开”、“财务公开”、“财务报表”、“高校财务管理”、“教职工代表大会”、“利益相关者”等。聚类3（19个关键词）：高校信息公开与大学治理，该聚类中总关联强度值较大的关键词主要有“高校信息公开”、“大学治理”、“政府信息公开”、“高校档案”、“信息公开政策”、“信息公开制度”、“财务信息公开”等。聚类4（11个关键词）：美国高校信息公开实践，该聚类中总关联强度值较大的关键词主要有“美国”、“高校信息”、“内部控制”、“公开”等。聚类5（11个关键词）：高校财务信息公开与财务治理，该聚类中总关联强度值较大的关键词主要有“高校财务”、“信息不对称”、“教育治理”、“高等院校”等。聚类6（9个关键词）：大学信息公开与大学治理机制，该聚类中总关联强度值较大的关键词主要有“大学”、“机制”、“治理”等。聚类7（7个关键词）：大学信息公开与现代大学制度，该聚类中总关联强度值较大的关键词主要有“现代大学制度”、“高等教育”、“风险管理”等。聚类8（5个关键词）：高校招生信息公开制度与知情权，该聚类中总关联强度值较大的关键词主要有“知情权”、“高校招生”、“招生信息”等。聚类9（4个关键词）：高校信息公开制度与网络舆情管理，该聚类中总关联强度值较大的关键词主要有“网络舆情”、“网络治理”、“群体性事件”等。聚类10（3个关键词）：高校会计信息公开研究，该聚类中总关联强度值较大的关键词主要有“高校会计”、“会计信息”、“会计信息披露”等。从10个聚类的研究主题及其规模大小来看，目前国内教育信息公开主要侧重对高等教育信息公开相关问题的研究，并呈现三大研究热点：高校信息公开制度建设研究（包括聚类1、聚类4、聚类8、聚类9）、高校财务会计信息公开制度研究（包括聚类2、聚类5、聚类10）、现代大学制度中的信息公开问题研究（包括聚类3、聚类6、聚类7）。

（1）高校信息公开制度建设研究。构建科学合理的高校信息公开制度是有效推进高校信息公开工作的重要途径，因而高校信息公开的制度构建问题成为领域研究者重点关注的研究主题。高校信息公开网建设是高校信息公开制度建设的重要内容，高校信息公开网站建设情况调研显示高校信息公开制度不完善。[16]发展和完善高校信息公开制度对推进高校信息公开工作具有现实紧迫性，有研究者从组织机构与领导体制、公开和不公开范围、公开方式与程序优化、基础供给保障与多元救济体系建设等方面提出了我國高校信息公开制度的发展建议。[17]高校信息公开制度体系框架在一定程度上充当着高校信息公开制度建设的工具指南。有研究者从高校信息公开制度基本原则与高校信息公开基本制度两方面构建了高校信息公开制度的体系框架，该体系框架中的高校信息公开基本制度包括公开主体制度、内容范围制度、公开程序制度、信息发布制度、保密审查制度、信息分割制度、信息主动公开制度、信息依申请公开制度、年度报告制度、监察救济制度、评价反馈制度。[18]针对高校信息公开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应针对高校信息公开的工作内容编制统一的信息公开模式及标准。[19]同样有研究者指出高校信息公开制度建设不能忽视高校信息公开标准制定及其标准化的问题，[20]同时法治化的办学环境、完善的法治理念和行动决心分别是高校信息公开制度建设的重要基础和支撑。笔者认为，高校信息公开工作的高效开展与顺利推进离不开高校信息公开相关配套制度的建设，从高校信息公开制度管理的全过程来看，不可忽视针对高校信息公开制度的多维度绩效评价分析，可将高校信息公开绩效评价工作纳入高校信息公开制度体系建设。

（2）高校财务会计信息公开制度研究。高校财务会计信息公开制度是有效推进高校财务会计信息公开工作走向规范化、制度化、科学化、实效化的重要助力。有研究者提出了由高校信息公开网站平台、高校财务信息公开的内容体系与相关制度等方面构成的高校财务信息公开工作体系框架，该体系框架对高校开展财务信息公开实践具有一定的指导价值。[21]有关调研发现当前高校财务信息公开存在如下问题与缺陷，包括财务信息公开激励与约束机制不健全，缺乏财务信息公开实施细则与信息披露机制，具有可操作性的高校财务信息公开监督检查、考评机制与责任追究机制缺乏等问题。[22-24]有研究者也提出应尽快确立高校财务信息公开模板并积极制定高校财务信息公开相关奖惩与监督制度，从而有效保障该项信息公开工作的顺利开展。[25]持续性做好高校财务信息公开工作的重要保障除了建立健全相应的高校财务公开工作制度外，[26]还需建立切实有效的高校财务信息公开事后监督机制。[27]笔者认为，高校财务在开展信息公开工作的同时不可避免地要考虑到其信息安全问题，即高校财务信息公开制度建设不可忽视对高校财务信息公开与信息安全两者的协同问题。

（3）现代大学制度建设与治理过程中的信息公开问题研究。高校信息公开能有效提升现代大学制度与治理过程中的透明度，并激发多元化利益主体参与现代大学制度与治理全过程，可以说，以信息公开理念为核心的现代大学制度建设是实现大学科学化治理的重要基础。有研究者从大学内部治理和外部关系角度阐释了高校信息公开与现代大学制度两者间的内在逻辑关系。[28]从大学治理中的高校信息公开政策价值定位来看，高校信息公开对以透明度为核心的现代大学制度建设与治理过程具有重要作用。[29]高校信息公开体现了现代大学制度的内在规定性，推动高校信息公开实施对现代大学制度建设与治理过程而言，既能体现出大学外部正面的社会效应又能激发起大学内部积极的管理效应。[30]实现高校信息公开既是推进高等教育发展与实现大学科学民主化治理的重要途径之一，也是现代大学治理中公开透明理念的充分体现，[31]应将高校信息公开指数作为一项新指标纳入大学评价。[32]从信息公开与现代大学治理两者内在关系与相互影响来看，信息公开维度为现代大学制度建设与治理过程分析提供了新的研究视角，信息公开正成为现代大学制度建设与科学化治理的新维度。

四、新信息环境下教育信息公开发展的思考

教育信息公开是我国教育改革和发展过程中推进依法治校的重要途径之一，同时其也符合世界教育发展的主流。《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第六十三条提出，“完善教育信息公开制度，保障公众对教育的知情权、参与权和监督权”。[33]健全并完善教育信息公开制度有利于推动教育改革与创新发展，也是推进教育信息化的重要措施，教育信息公开已经成为多元化主体实现对教育信息透明化管理与监督的重要工具，高效的教育信息公开也离不开教育信息化的快速发展。教育信息公开是教育信息化的基本前提与重要举措之一，而教育信息化则是教育信息公开的重要途径和手段。[34]教育信息化与教育信息公开都是教育科学与信息科学交叉的研究领域，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表现为前者是后者的有效方法和助力器，后者是实现前者的重要前提和措施。具体来说，一方面，教育信息化的核心在于教育信息的增值开发和有效利用，而要实现该目的就要先实现教育领域的信息公开；另一方面，教育信息化的快速发展，教育信息化程度越高反过来更能有效推进教育信息公开工作，进而提升教育信息公开绩效。从国内教育信息公开研究热点主题分析来看，该领域研究内容主要集中于对高等学校信息公开相关问题的研究，而针对教育行政部门信息公开、中等职业学校信息公开、中小学信息公开、幼儿园信息公开等相关问题的研究较为少见。同时伴随着大数据、“互联网+”、云计算、物联网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对教育信息化环境带来的变革，出现了诸如教育大数据、“互联网+教育”、教育云、智慧教育等教育信息化发展新方向，在新信息环境下如何创新推进教育信息公开研究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笔者认为，为更好地推进我国教育信息公开制度的建立与完善，国内研究者一方面应以新时代教育改革与发展为导向系统性地针对教育信息公开的理论基础、制度构建、政策工具、公开途径、管理应用等方面展开研究，另一方面应思考新信息环境下教育信息公开的创新发展问题。对于前者的系统性深入研究有利于建立健全完善的教育信息公开的理论、方法与应用体系，从而更好地实现教育信息公开工作的目的。对于后者来说，更多的是要考虑到新信息环境给教育信息公开带来的挑战与发展机遇。新时代赋予了教育信息化新的使命，而新时代所处的新信息环境也促使教育信息化提档升级，教育信息化1.0时代到教育信息化2.0时代的转变也是教育改革与发展适应新信息环境的重要举措和必然选择。为引领推动教育信息化的转段升级，教育部印发《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明确提出要实现教育数据、信息红利的有效共享，实施教育大资源共享计划。教育数据开放是推进新时代更高质量和更高层次教育开放的重要动力，也是实现教育大数据应用与智慧教育的重要前提。[35]新信息环境下，新的信息需求对教育信息公开提出了新挑战，同时新信息环境也对教育信息公开提供了新的发展机遇。教育信息公开与教育数据开放共享是教育信息化不同阶段和发展背景下实现各自特定目标的具有紧密关联的特定任务，两者既有不同，又有紧密关系。笔者认为两者的不同表现为教育信息公开与教育数据开放共享的出现背景不同且任务目的不同，而两者的关系表现如下：教育信息公开是教育信息开放共享的重要基础，教育数据开放共享是新信息环境教育信息公开发展的新方向，教育数据开放共享是教育信息公开在新信息环境下的新举措。教育信息公开迈向教育数据开放共享需要解决的新问题应该成为新信息环境下教育信息公开研究的重点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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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天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