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优秀传统家训涵养当代大学生的友善观

2019-03-25陈义

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9年1期

陈义

(福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福州 350108 )

优秀传统家训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先人在千年的历史传承过程中，主要以家庭教育形式呈现出来的，围绕教子立身、睦亲治家、修身处世等方面所形成的各种思想文化的精华与优秀观念形态的总体表征。它是剔除那些受到特定历史条件限制和阶级局限性影响的糟粕部分，摒弃一些反民主、反人性、反科学的封建主义与唯心主义思想霉素之后，能够对我们今天的家庭教育、家风家德建设，乃至整个社会精神文明建设具有借鉴和启迪意义的优秀文化传统。习近平同志在中央政治局第十三次集体学习讲话中强调：“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立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成为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源泉。”根植于传统文化沃土之中并有着悠久历史的传统家训，其内在优秀的价值理念和道德意蕴，不仅是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源泉，而且对于培育当代大学生的友善观，同样也能提供广博深厚的文化素材。

一、家庭教育深刻影响着大学生价值观的养成

家庭是个体日常生活的重要场所。相对于其他社会性组织而言，虽然它的组成成员不多，但它却是社会中最持久、联系最密切的“细胞结构”。从家庭的生活功能和作用看，家庭是人们生存生活的地方，是一个人生存、成长、发展的基础；从家庭的社会功能和作用看，家庭是社会最基本的组织单位，是联通个人与社会的纽带和桥梁，是一个人从生物人成长为社会人的基础；从家庭的教育功能和作用看，家庭是人的思想成熟、精神成长、价值观形成的基础。[1]因此，家庭是人的道德教化、价值观培育的第一所学校，大学生价值观、人生观的形成始于家庭。虽然，大学生价值观的养成也离不开各种外部环境的熏陶与化育，学校环境、社会环境也是影响大学生价值观的外部环境因素，但这些因素对于大学生价值观的影响程度是不同的，依次可分为三个层次：“外层是通过各种传媒了解到的社会环境；中间层是通过与他人沟通、交流或偶然情况下所看到、听到的接受环境；内层次为自己亲身经历的、与大学生有着直接、稳定、持久的现实联系与作用的环境。大学生通过亲历最内层接受环境而产生的感性经验，对他们三观信念的形成与发展的作用最大。”[2]由此可见在青少年这一价值观形成的关键阶段，家庭环境和家庭教育影响是极为深刻、重要的。由于亲人间直接血缘关系的稳定性和延续性，这种联系是持久、密切的，因而家庭教育能够持续不断地影响着大学生的价值观。良好的家庭教育能对个体价值观的形成起到正向有益的涵养作用，这种“涵养”是通过家庭成员长时间朝夕共处，通过家庭成员在日常生活中所展示出的良好文化修养、行为品德、价值追求、理想信仰等因素的相互作用、陶冶，以一种耳濡目染、潜移默化的方式来发生作用，具有渗透性、感染性、柔性的特点，这种影响往往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深刻。虽然大学生在求学阶段的主要时光是在校园中度过的，但他们在校园学习生活与人际交往中所遵循的价值原则，以及在处理各种矛盾与问题时所做出的价值选择往往是与之前的家庭教育密切相关。而且，良好的家庭教育会推动大学生价值观的成熟和完善，无论是在大学生活阶段还是步入社会时期，依托于亲缘关系间的正确教诲和训导，都有助于大学生健康人格和优良品质的最终养成。所以，家庭是培育价值观的重要场域，良好的家庭教育是传播正确价值观的重要途径。

二、优秀传统家训蕴含着涵养当代大学生友善观的价值源泉

社会主义“友善”观不单单是一个价值概念，它包括谦敬尊重的基本要求、宽容礼让的相处之道、帮扶互助的价值倡导这三方面的内涵，是一个完整的、由浅入深的价值规范。今天我们弘扬社会主义“友善”观，离不开传统家训内含的“友善”美德在新时代的继承和发展。寻根探源、爬梳剔抉，我们发现传统家训作为宣扬儒家伦理思想的重要蓝本，作为一种蕴含着丰富传统文化元素的载体，留存了诸多有关“仁爱”“贵和”与“行善”方面的积极要素，是与社会主义“友善”观有着一脉相承的的内涵意蕴与价值导向。这也构成了涵养当代大学生友善观的重要价值源泉，它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传统家训强调睦亲友爱,推崇家庭和谐的齐家之道

传统家训深受儒家“仁爱”思想的影响,认为家道长久的原点应该是家庭内部成员的和睦相处。“家道和谐”作为传统社会家庭倡导的伦理观念，体现了古人在处理家庭成员关系时的基本目标和指向。基于此，家庭内部必须有一个可供诸亲遵循的道德准则，或者说类似于“应该怎么样，不能怎么样”的行为准绳，以便最大限度地消解家庭成员之间可能产生的矛盾，保证家人之间的和睦相处。古人这些道德原则代表着传统社会淳厚朴实的家庭观念，也闪烁着先人追求睦亲合家的“友善”之光。

首先，父母与子女间要讲求“父慈子孝”。父母应该抚养教育自己的子女，让他们健康顺利地成长，以尽慈道。而子女必须孝敬赡养自己的父母，让其在晚年时得到应有的关心和照顾，以尽孝道。历朝历代的家训中，几乎都把“尽孝”居于人伦之始的地位。“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3]但作为协调家庭关系重要的礼仪规范，“孝”还有一个更高层次的要求，就是要充分地尊敬父母。“明朝的仁孝文皇后在《内训》中要求：孝敬者，事亲之本也。养非难也，敬为难。以饮食孝奉为孝，斯末矣。”[4]这是“敬为孝先”之意。如果单单只是赡养父母，不等于完全意义上尽孝，它强调的是要由衷地敬重自己的父母，与父母蔼然可亲的相处，使他们感受到应有的人格尊重和精神慰藉，从而营造一个和谐有序的家庭环境。此外，由孝的深层意蕴衍生出了“广敬长辈”之意。“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在赡养孝敬自己的长辈时，对于其他没有亲缘关系的长辈，同样要做到尊老敬老。

其次，兄弟关系讲求“兄友弟恭”。即兄长对弟弟友爱，弟弟对兄长恭敬。古人认为，兄弟之间的关系好比身体和影子一样，是家庭重要的亲缘关系。作为手足同胞，长期共同生活形成了深厚的骨肉之情，因此更要融洽和谐地相处。传统家训力求兄弟间要和睦，这样家室才能和谐安宁。“兄弟睦，孝在中”，兄弟间和睦友善，相互帮助礼让，孝道自然也就在其中了。

再次，夫妻间要讲求“夫义妇顺”。为夫者要恩义待妻，为妻者要承担好自己的角色，做到柔顺勤勉，关怀自己的丈夫。虽然在以“三纲五常”为主导伦理规范的封建社会，一些消极思想诸如夫主妇从、男尊女卑的观念在今天并不可取，但是古人很强调夫妻间在家庭中各自的责任与义务，认为双方要各尽其责，相敬如宾，治家才能修明和谐，家道方能恒久和睦。如果“夫不义，则妇不顺矣”[5]，丈夫若不讲情义、毫无约束，则不能苛求妻子恭顺、服从，那么夫妻间的关系必然会淡漠。也就是说夫妻间靠情义结合在一起，在纷繁琐碎、同甘共苦的生活中要做到和睦相处，做丈夫要履行好自己的职责与义务，为妻者要具备应有的德行，这样夫妻相处才能达到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合美境地。

传统家训中关于家庭成员的相处之道，存在一定的等级观念。但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由于受到儒家“仁爱”思想的影响，它浸透着浓浓的“以和为贵”与“爱人”的观念，指明了家庭内部成员间和谐相处、双向关照之要义，深刻映照了今天我们提倡“友善”观的基本价值规定。如同“爱人”一样，待人友善要从对自己的家人和亲人开始，由内而外，推而广之，方能与他人为善、与社会为善。

(二)传统家训主张宽以待人，倡导与人为善的处世准则

马克思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6]除了居家生活之外，人必然要与社会上不同经历、阶层、禀性的人打交道，人际关系的好坏直接影响到个人健康发展。因此，传统家训在为人处世上亦有一套价值准则和道德要求，并提倡“宽以待人，与人为善”的处世之道，其中的思想精髓是与今天倡导的“友善”观并行不悖，它主要涵盖了两个方面的内容。

首先，教导子孙要以一颗宽厚大度之心待人，尊重性格差异，切忌锱铢必较，更不能攻击他人或处处揭他人之短。“论人惟称其所长，略其所短，切不可扬人之过。”[7]“不妄语，不多语，不道人隐事，不摘人微过。”[8]当看到别人行为出现错误时要反思自己的过失，推己及人，设身处地的考虑他人情况。不管是对身边的亲朋好友，还是对待家中的下属、奴婢，都要秉持一颗温恤、宽宏之心。例如，唐太宗时期的长孙皇后不仅是唐太宗政治上的贤内助，也非常重视对宫中诸子、公主与妃嫔、外戚的教育与引导。遇有宫人、子女犯错，惹怒太宗被关押，她会等太宗怒气平息后，为他们说情、开脱，避免他们含冤入狱。同时她善于把训导与关怀结合起来，“妃嫔以下有疾，后亲抚视，辍已之药膳以资之，宫中无不爱戴”。这些举止充分体现长孙皇后的仁厚之心，因此宫里很多奴婢、妃嫔都十分感怀长孙皇后的仁德。[9]

其次，古人也经常教育子女，在人际交往中要切记与人为善，懂得谦让之道。他们认为在外务事谋生时难免会有纠葛争端，此时要做到让字当先。“不和不可以接物，不容不可以驭下。”[10]听到有损自身名誉或声望之言辞时，应力戒损人报复之心，怀着豁达的胸襟，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决不能干出伤害他人之事。当遇利益冲突与瓜葛之时，应行“忠恕”之道，能有一种“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胸怀，力争保持人与人之间融洽的关系。明代官员庞尚鹏的祖辈曾因邻里诬告陷害最后含恨而终，但他并未记仇，并一再提醒子孙要以和为贵、宽以待人：“处宗族、乡党、亲友，须言顺而气和，非意相干，可以理遣，人有不及，可以情恕。……宁人负我，无我负人。……惟能持雅量而优容之，自足以潜消其狂暴之气。”[11]这种宽容礼让，不与人结恶的行为，是一种很高深的道德涵养，也充分契合了社会主义“友善”观的价值内涵。

(三)传统家训提倡博施济众，追求积善成德的人生修养

修德行善一直是传统社会极力推崇的立身处世之哲学。传统家训在训诫子女、族人养成宽容、谦让的“善念”时，也积极鼓励善行，提醒子弟“勿以善小而不为”，多行博施济众、赈贫恤孤之事，通过行善积德提升自己的境界涵养。古人的这种道德追求在很多家训典籍中都有体现。如历经宋、元、明三代的浙江郑氏家族，就非常重视和待乡曲及救难怜贫的教育。《郑氏规范》中记载：“敦宗族，睦亲姻，念故交，大数既得；其余邻里乡党，相周相恤，汝自为之，务在金尽而止。”[12]而且，对于如何行善，古代家训亦有一套较为周详的论述。如明代万历进士高攀龙在篇幅不长的家训中，围绕着积善成德、注重践履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善，须是积，今日积，明日积，积小便大。”“故济人不在大费已财，但以方便存心。残羹剩饭，亦可救人之饥；敞衣败絮，亦可救人之寒。”[13]由此可见，古人认为积德行善关键在于平时的点滴善举，在于持之以恒的行动，不一定需要多么宏伟的壮举，这一认识可谓难能可贵。明代袁黄的《训子言》是作者晚年为训导其子袁俨而作。袁黄在书中就专门用一个章节的笔墨精辟论述了“积善之方”，分别从与人为善、救人危急、舍财作福等十个方面系统阐述了生活中要如何行善，使此著作成为古代家训“行善论”的经典之作。北宋名臣范仲淹幼年丧父，曾随母亲改嫁它乡生活，深知穷人生活的艰辛和不易。因此非常重视子女与族人的家庭教育，特别是对一些贫穷的宗族子弟甚为关照。他曾专门给自家孩子写了一篇名为《给诸子书》的家训，并特别叮嘱他们不能只管自家享受而不顾这些族人的生活状况。而且他还亲自解囊相助，置义田，设义庄，救济帮助宗族之内的孤寡老弱和贫穷者，避免了他们沦为无产游民。[14]范仲淹的善行义举值得世人称道。可以说，传统家训中所提倡的“行善助人”之美德，彰显了社会主义“友善”观最高层面的价值导向，在当代依然值得发扬光大。

综上所述，传统家训内含的“友善”价值理念在倡导家风家德建设的当下社会更凸显它的弥足珍贵。它既可以为当下社会的家庭建设提供价值指引，也可以成为大学生修身养性、践行“友善”美德的起点。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连对自己的家人都不“友善”，那么谈何能对他人“友善”。因此，把弘扬家训家风与大学生的价值观培育相融合，更能激发和唤起大学生对家庭固有的情感，进而在倡导家人和睦、敬长尊贤、邻里互助等家庭美德的过程中拉近心理的距离，为青年学子认同和践行社会主义友善观奠定良好的心理基础。

三、优秀传统家训涵养当代大学生友善观的路径选择

传统家训产生于小农自然经济的农耕社会，它毕竟不是“篇篇药石，言言龟鉴”，其中必然也会存在一些落后、守旧的思想元素。这客观上要求我们在借助传统家训涵育当代大学生友善观的过程中，要坚持“去粗取精、推陈出新”的原则，把其中有助于涵养大学生友善观的优秀文化资源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通过各种途径将其融入到大学生日常学习与生活的各种载体中，为当代大学生友善观培育发挥应有之功用。

(一)课程教育是“涵养”的主渠道

以优秀传统家训涵养大学生友善观，必须要通过课程教学来增进大学生对传统家训的认识。在只有基于对优秀传统家训精华深层次地领悟与认知，才能进一步发掘其认同友善观的文化自觉性与价值自主性。首先，要组织编写有关“家训学”的教学资料或者教育读本。高校应该发挥强大的资源优势，组织一批熟悉传统文化的专家学者团队，在现有传世家训文献的基础上，进一步面向社会征集家训典籍和正反面的典型家风案例，并结合学校教学规划和目标，编写出具有一定指导意义和含金量的教程讲义、教育读本，供大学生使用。在编撰内容上，必须杜绝“假、大、空”，要重点挖掘和阐发传统家训中重孝悌、讲仁爱、睦乡邻、尚和合的经典故事或者案例，使其成为良好的教育资源，进而能帮助大学生更好地体悟优秀的家训精神，更好地认识到蕴含在其中的“友善之道”。其次，要把弘扬优秀家训与大学生思想政治理论课教育相结合。中共中央的16号文件曾明确指出：“思想政治理论课是大学生的必修课，是帮助大学生树立正确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重要途径，体现了社会主义大学的本质要求。”[15]因此，要把培育大学生友善观融入到思政课教学之中。特别是要善于发挥好《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课的教学作用，因为该课程是与大学生价值观教育结合极为紧密的一门课程，它包括了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法制观教育内容，涵盖了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教育，是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个人层面价值准则内容的具体化。在具体的教学过程中，可以着力利用传统家训的文化资源和经典内容，根据大学生的关注点和心理需求，将其与大学生友善观教育更好地结合起来，以期收到良好的教育效果。再次，要提升任课教师的知识储备与传统文化视野。当前“90”后大学生对中华传统文化的总体认知度有待提高，要吸引广大学生的兴趣，更好地将优秀传统文化与思想政治理论课相融合，这要求教师本身要具备丰富的传统文化知识储备。但目前各高校思政理论课教师队伍的素质参差不齐。辅导员兼任思政理论课教学的情况不乏少数，知识结构的缺乏与专业背景的差异客观上会影响到教学质量。因此，需要对高校思政理论课教师进行传统文化与家训史料方面的知识补给，通过多渠道培训、讲座、学术会议等方式，提高任课教师的传统文化知识涵养与理论功底，从而保证课堂教学的深度和效果。

(二)文化熏陶是“涵养”的精神支撑

高校校园文化是高校教育“软实力”的重要体现，它对大学生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的形成起着“润物细无声”的作用。将弘扬优秀家训融入到高校的校园文化建设之中，充分利用校园文化的渗透、陶冶、教化功能，来引领大学生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友善观，则是“涵养”的另一条重要路径。

一方面，要注重发挥校园物质文化的熏陶，通过打造祥和、亲善的校园物质文化，促进大学生友善观涵育。这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着眼：第一，要将传统家训中的“友善”元素融入校园文化景观建设之中，这既有利于优秀传统家训的弘扬与传承，也有助于发挥传统文化怡情养志的作用。例如，高校可以着力打造家训家风文化长廊，通过呈现古人重孝、求和、行善的家训文化作品，来引导学生学习感受优秀家训内含的友善元素。第二，要将传统家训中的“友善”元素融入校园文化宣传设施中。校园宣传设施涵盖阅报栏、宣传栏、文化墙、电子屏、黑板报、校园广播等硬件，是孕育和积淀校园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将古代家训中一些流传至今、脍炙人口的经典名言，诸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宁人负我，无我负人”等体现“友善”理念的格言警句，或者一些著名的家训典故、事例、诗歌等，通过校园文化宣传载体来传播、辐射给大学生，可以收到启迪心智、陶冶价值情操的效果。第三，要将传统家训中的“友善”元素融入校园文化产品的开发设计中。例如，优秀家训中的“仁、和、恭、恕、孝”等价值理念都蕴藏着友善的道德基因，围绕这些主题可以开发出很多形式的文创实物作品，诸如诗歌集、图文绘画展、体现地方区域特色的家书家信、校标、班徽、各种校园纪念品等等。通过这些贴切的”形象符号“设计，将所要传递的价值观与行为规范蕴育其中。

另一方面，通过开展丰富多彩的“家训”主题类文化活动，营造浓厚的友善文化氛围。校园文化活动是课堂教育活动的补充和延伸，包括文娱体育活动、各类协会社团组织的活动、各种科技学术类活动等等，它是培育大学生价值观的重要途径。高校要定期举办与传统家训文化相关的系列学术讲座、学术沙龙活动，并邀请一些著名的国学大师、家训研究的名家学者主讲，更好地吸引学生参与。也可以通过开展“谈家风、背家训、遵家道”“传良好家风，做文明学生”等团日活动、主题班会活动、党支部活动，形成浓厚的文化氛围。同时，应当大力提倡孝德文化，并以此为抓手开展形式多样的教育活动。青年学子立德修身，培育社会主义友善观，最基本的要求应当先从尊重、关心与孝敬自己的亲人做起。弘扬孝德文化，可以成为当下涵养大学生友善观的良好素材，“它既是当下加强家风建设的重要内容，也是大学生修身养性，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起点，是高校开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和建设的突破口。”[16]因此，高校在弘扬传统家训文化的过程中，要牢牢把握“孝德”教育这一重要纽带，抓住入学教育、迎新晚会、毕业典礼等各种重大活动契机，通过拍摄微电影、宣传片和公益广告等各种宣传渠道，利用举办相关主题的朗诵比赛、情景剧大赛、征文比赛等多种活动形式，把传承优秀家训、弘扬中华孝道与培育友善美德更好地融合起来，营造浓厚的校园文化氛围，使其成为涵养大学生友善观的重要精神土壤。

(三)实践养成是“涵养”的重要环节

“一种价值观要真正发挥作用，必须融入社会生活，让人们在实践中感知它、领悟它。”[17]习近平同志的这段论述，深刻揭示了通过生活实践向度培育价值观的重要性。所以，要发挥实践养成这一环节的重要作用，让大学生在“知行合一”中形成良好价值观。

其一，将弘扬传统家训与大学生社会实践活动相结合。通过举办“寻找最美家庭”“寻访优秀家训、家风故事评选”“寻访孝心子女评选”等社会实践活动，引导大学生吸收正能量，感受家庭美德和社会礼仪，促进社会主义友善观认同和内化。同时要善于利用中国传统节假日，如清明节、中秋节、重阳节等习俗，结合弘扬传统家训，举行以孝亲、爱老、和家、睦邻等为主题的实践活动，鼓励大学生走出校园，以实际行动传承传统“孝行善举”美德。此外，近两年各地政府积极贯彻落实习近平同志“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风”的重要精神，修建了很多富有特色的家风家训教育基地，诸如“家训主题教育馆”“名人家训馆”“社区家风主题公园”等场所，都可以成为大学生开展社会实践活动的重要载体。要带领学生参观这些教育基地，进行实地的体验、领略，使其得到教育熏陶。也可依托这些教育基地，举办各种“家训家风”为主题的夏令营活动，进一步搭建“涵养”大学生友善观的实践平台。例如，可以通过开展研习地方家训名篇作品，组织家风家训的实践调研队，或走访地方历史文化名村、爱国爱乡名人、采访典型孝德模范等活动，让大学生共同感受良好家训家风对塑造个体价值观的作用。

其二，将弘扬传统家训与大学生志愿服务活动相结合。志愿服务内含的“互助、友爱、奉献、共赢”精神是与“友善”观主要内容指向相一致的，深入开展志愿服务活动是培育大学生友善观的必要路径。一方面，要推动大学生志愿服务活动“进社区”“进基层”。首先要加强志愿者队伍建设，综合考虑学生的专业背景，组建一支全面的传播优秀家训家风的志愿服务队伍。其次，走进社区开展弘扬家训家风的义务宣传活动。例如，可以成立“传承好家训、传播价值观”宣讲团，定期为居民举办传统家训、家风类的文化宣讲或知识讲座，弘扬优良家风；通过开展“传家训、树家风”等相关主题的志愿者文艺巡演活动，以百姓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来传播家庭美德、培育文明家风。再次，可联合社区开展各种家训家风类精神文明共建活动。例如，组织建筑类、设计类专业的学生，举办以“共造美丽社区、承继家风家训”为主题的社区志愿墙绘活动。通过为当地居民设计、彩绘配有《弟子规》《三字经》等经典家训格言的“文化墙”，宣扬家风家教，传递正能量。也可以组织学生义务为居民书写家训箴言、字帖、对联等，努力使优秀家训走进每家每户。另一方面，要推动大学生志愿服务活动“进家庭”。一是要弘扬敬老爱老的优秀家训精神，开展“关爱老人，情暖夕阳”的志愿类活动。通过定期开展帮扶居家空巢老人、关爱敬老院孤寡老人、慰问低保与五保家庭老人等活动，营造敬老、爱老、助老的浓厚志愿服务氛围，强化大学生家庭意识和友善意识。二是要开展关爱留守儿童的志愿活动。可利用寒暑假时间，开展以“关爱留守儿童，弘扬传统家风”为主题的爱心支教活动，鼓励大学生走进留守儿童家中，为这些家庭提供切实的教育指导，在学业、心理、生活技能等方面给予留守儿童足够帮助。

总之，培育大学生友善品质，是高校精神文明建设的一项基础工程。汲取先辈们遗留的优秀家训成果，通过详尽梳理与深层次转换创新，使传统家训的价值精华在涵养当代大学生友善观中发挥应有之义，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落小、落细、落实的重要价值理路。

注释：

[1] 翟博：《树立新时代的家庭教育价值观》，《教育研究》2016年第3期。

[2] 程新英：《大学生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形成中的接受机制》，《伦理学研究》2004年第2期。

[3] 顾迁注译：《孝经》，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17页。

[4] 洪彩华、刘格华：《试论我国古代家训对家庭道德建设的当代功用》，《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社科版)2004年第3期。

[5] 王利器：《颜氏家训集解》(增补本)，北京：中华书局，1993年，第41页。

[6]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60页。

[7] 成晓军主编：《名臣名儒家训》(上)，重庆：重庆出版社，2008年，第124页。

[8][11] 卢正言主编：《中国历代家训观止》，上海：学林出版社，2004年，第340,309页。

[9] 徐少锦、陈延斌：《中国家训史》，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年，第329页。

[10] 邹博主编：《中华传世家训》，北京：线装书局，2011年，第74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