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理论话语的建构逻辑与历史经验

谢昕忻

(陕西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陕西西安 710119)

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 ：“现在国际舆论格局总体是西强我弱，别人就是信口雌黄，我们也往往有理说不出，或者说了传不开，一个重要原因是我们的话语体系还没有建立起来，不少方面还没有话语权，甚至处于‘无语’或‘失语’状态，我国发展优势和综合实力还没有转化为话语优势。”[1]因此，近年来“中国学术话语”研究成为学界探索的一个重要议题。米歇尔·福柯认为话语是“系统地构成了人类言说的实践”，并且主要通过赋权、限制和建构三种方式对社会发展产生重要的作用。在他看来，话语分析不仅仅应该研究话语的内部结构，还应关注其与外部环境的关联性。

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指的是马克思主义关于新闻传播现象和活动的学说和观点体系。马克思和恩格斯通过亲身参与新闻报刊活动，经过长期的观察、思考和总结，形成了一系列关于新闻传播事业的理性认识，为建立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理论体系奠定了基础。有学者认为《共产党宣言》是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形成的标志，“是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立观之本”[2]。此后，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在实践中不断发展。当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成为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和方法论在新闻传播领域也得到充分的体现。郑保卫认为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也开启了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的历史进程,也是中国共产党新闻观形成发展和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实现中国化的历史。如果把陈独秀创办《新青年》和李大钊与陈独秀共同创办《每周评论》,以及毛泽东创办《湘江评论》的革命报刊实践,作为中国共产党人开启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历史进程标志的话,那么迄今已经整整走过了一个世纪。”[3]

在我国，“马克思主义新闻观”这个概念的正式提出是在20世纪90年代。1997年，林枫在《新闻战线》上发表了《讲政治，要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文章，他将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范畴定义为 ：“包括马克思列宁新闻理论、毛泽东新闻思想、邓小平新闻论述、江泽民的新闻论述，以及党和国家的有关决定、法规等。”[4]因此，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是包括毛泽东、邓小平等在内的中国共产党人对马恩及列宁新闻思想的继承、发展与创新。

一、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理论话语建构始终彰显时代主题

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的理论话语建构一直伴随着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发展的进程与主题，形成了与各个时期相适应的理论话语。

在20世纪20年代至50年代的中国近代革命语境下，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中国化充分体现了革命式的话语内容。五四运动时期是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的萌芽时期。受到十月革命的鼓舞，陈独秀、李大钊、瞿秋白等人通过借鉴苏俄和共产国际的办报办刊经验、学习马克思主义传统的新闻传播思想，大力开展新闻实践。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成为党的新闻传播工作的指导思想。毛泽东在带领中国人民实现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这一革命任务的过程中，将马恩及列宁对于新闻工作的思想与中国的新闻宣传工作结合起来，产生了一系列革命式的观点和论述。在民主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的新闻宣传工作进行的十分艰难。马克思曾就书报检查制度和出版自由问题进行过深刻的论述。而毛泽东1920年就在《大公报》上发表文章指出 ：“三千万人都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之自由，此同人最大之希望也。”[5]在后来的文章、发言中，毛泽东多次强调要给予人民言论出版自由。1945年在党的七大政治报告中，毛泽东认为 ：“人民的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思想、信仰和身体这几项自由，是最重要的自由。在中国境内，只有解放区是彻底实现了。”[6]可见，在实现民族解放的过程中，毛泽东十分重视言论出版自由这一基本人权。马克思和恩格斯曾经在为《新莱茵报》的自辩发言中说道 ：“目前报刊的首要任务就是破坏现存政治制度的一切基础。”[7]这句话精辟地概括了革命时期报刊的使命和任务。报刊应该成为无产阶级有力的宣传工具[8],也是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一个重要的观点。毛泽东在《〈政治周报〉发刊理由》《在红色区域普遍举办〈时事简报〉》等文章中坚决强调办报的目的是为了革命，办报对开展革命斗争工作有着重要意义。[9]并且，毛泽东还提出了报纸是党最有力的宣传鼓动工具，是“指导工作、教育群众的武器”[10]的主张。在中国革命的特殊环境下，他认为党报是党领导全国工作的重要通道 ：“报纸的作用和力量，就在它能使党的纲领路线，方针政策，工作任务和工作方法，最迅速最广泛地同群众见面。”[11]另外，毛泽东深化了列宁关于党报党性原则的论述。与列宁在俄国党报无党性的背景下提出党性原则不同，毛泽东在1942年《解放日报》改版时作出指示，要求党报增强党性，要求党的传媒要“服从于党的当前政策”。[12]毛泽东在中国近代民主革命的历史条件下，将马克思主义经典的关于党报的思想转化为适合中国语境的阐述，饱含革命话语色彩。可以说，毛泽东是将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理论话语进行中国化的第一人。[13]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我国进入社会主义建设初期，这时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也以建设话语为主基调。1949年3月，毛泽东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就强调 ：“通讯社报纸广播电台的工作，都是围绕着生产建设这一个中心工作并为这个中心工作服务的。”这一观点在建国初期的新闻传播工作中得到贯彻。1950年，为了促进新生政权的巩固和发展，毛泽东十分重视新闻传播机构的舆论监督作用，要求在报纸刊物上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活动，并且在1954年提出了报纸批评的“开、管、好”方针 ：“开，就是要开展批评。”“好，就是开展地好，批评要正确，要对人民有利。”“管，就是要把这件事管起来。党委不管，批评就开展不起来。”[14]1956年，国际形势风云变幻，我国正处于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探索阶段，为了促进我国艺术与科学的进步，毛泽东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提出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科学艺术发展方针。在这个方针的调动下，《人民日报》积极进行改版，许多报刊也纷纷响应，引发了全国新闻界的改革热潮。[15]但是，1957年发生反右扩大化错误之后，党中央的指导思想发生了持续20年的“左”倾错误，这些正确的新闻思想和理论都无法在实际工作中得到贯彻。

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中国进入了改革开放的新时期，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开始转向改革话语的建构。在总结“文革”的经验教训之后，全国的工作中心从以阶级斗争为纲转移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邓小平认为这时的媒体工作重心也应该进行转变，新闻媒体应该为经济建设提供一个稳定的舆论环境。1980年邓小平在中共中央召集的干部会议上作了题为《目前的形势和任务》的讲话，他强调 ：“要使我们党的报刊成为全国安定团结的思想上的中心。”[16]并指出维护安定团结和“双百”方针一样，都是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的。在同年年底的中央工作会议上他提出 ：“我们今后的宣传工作要能够适应经济形势和政治形势的要求。”[17]并且，针对“文革”党报工作中的教训，邓小平提出 ：“党报党刊一定要无条件地宣传党的主张。”[18]这些论述为改革开放初期的新闻宣传工作指明了方向。20世纪80年代，世界其他国家的信息技术革命已经兴起，而我国则长期处于闭塞的状态。邓小平认识到这种与世界隔绝的状态急需改变，他十分强调信息技术的重要性。1984年9月，他为《经济参考报》作了题词——“开发信息资源，服务四化建设。”[19]

江泽民在担任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人期间，十分重视党的新闻、宣传、舆论工作。他在继承毛泽东、邓小平的新闻思想的同时，根据我国面临的国内、国际新情况，形成了一系列新的话语表述。首先，1989年11月3日，在《关于党的新闻工作的几个问题》的讲话中，江泽民批判了1989年政治风波中出现的“人民性高于党性的”的观点，他强调社会主义国家的新闻宣传工作必须坚持党性原则，并提出了三点要求 ：第一，“坚持党性原则，就要求新闻宣传在政治上必须同党中央保持一致。”第二，“坚持党性原则，就要求新闻工作者必须同人民群众保持最广泛最深刻的联系，从群众的实践中汲取智慧和力量。”第三，“坚持党性原则，就必须在新闻宣传中旗帜鲜明地坚持不懈地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20]同时，他批判了西方所谓的“新闻自由”是“为维护资产阶级利益和资本主义制度服务的”，而社会主义的新闻自由是“广大人民群众享有依法运用新闻工具充分发表意见、表达自己意志的权利和自由，享有对国家和社会事务实行舆论监督的权利和自由。”[21]其次，江泽民第一次明确地将新闻宣传工作归到意识形态里，他说 ：“社会主义新闻事业同社会主义文学、艺术、出版等事业一样，虽然各有自己的特点和具体发展规律，但是它们作为意识形态的组成部分，都要为社会主义服务，为人民服务。”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进程的继续推进，我国的经济持续发展、政治繁荣稳定。同时，国际格局呈现出多极化的趋势，提升我国的综合国力成为国家发展的重要内容。在此背景下，1994年1月，江泽民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发表讲话，他强调 ：“我们的宣传思想工作，必须以科学的理论武装人，以正确的舆论引导人，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人，不断培养和造就一代又一代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新人，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中发挥有力的思想保证和舆论支持作用。”[22]这是此时宣传思想工作的基本任务。并且，他要求新闻宣传工作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同时，要坚持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作为根本指导方针。江泽民还指出党组织要加强对宣传思想工作的领导，要做到“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即“在建设高度物质文明的同时提高全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发展高尚的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建设高度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23]这些理论话语从当时国内社会主义事业建设的需要和国际的整体环境出发，对新闻事业的地位、任务和原则作出新的理论阐释。

进入21世纪，国内外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胡锦涛洞悉时代特征，在新闻传播领域提出了新的观点。在他主持党和国家工作的过程中，多次发表关于新闻和舆论工作的重要讲话，包括2002年1月在全国宣传部长会议上的讲话、2003年12月在全国宣传思想会议上的讲话、2006年1月在《解放军报》的讲话、2008年6月视察《人民日报》时的讲话、2009年10月在世界媒体峰会开幕式上的致辞等。在2008年考察《人民日报》时，胡锦涛作了以“用时代要求审视新闻宣传工作”为主题的讲话，他要求我国的新闻媒体要紧随社会经济发展和科技进步的脚步做好新闻宣传工作。“发展”是这一时期中国和世界的共同主题，而胡锦涛的新闻思想则与其提倡的“科学发展观”一脉相承。2003年他要求新闻工作要“尊重舆论宣传的规律”[24]，之后还提出“按照新闻传播规律办事”[25]“遵循新闻从业基本准则”等表述。在中国逐渐融入世界交往体系、信息传播环境更加开放的新情形下，胡锦涛认为我国一直以来对人民知情权保障不足的问题亟待解决，在党的十七大政治报告中，他提出“保障人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的要求。另外，胡锦涛还洞察到网络时代使新闻传媒工作产生历史性的变化，他在视察《人民日报》的讲话中要求今后中国的媒体应该做到 ：“创新观念、创新内容、创新形式、创新方法、创新手段。”[26]在视察期间，胡锦涛还在人民网“强国论坛”实现了与网民的在线交流。他认为 ：“通过互联网了解民情、汇聚民智，也是一个重要渠道。”[27]胡锦涛对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发展体现出与时俱进的观念和科学发展的战略眼光。

习近平的马克思主义新闻观话语建构也同样围绕着发展问题展开，实际上这是对于马克思主义的核心理念——“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28]在新闻传播领域的当代中国话语的转化。从2012年起，习近平在新闻与宣传方面作出了许多重要论述，包括2013年8月19日在全国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的讲话、2014年8月18日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四次会议上通过了《关于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并发表讲话、2014年10月15日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2016年2月19日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2016年5月17日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2016年12月7日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的讲话、2018年8月21日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的讲话等。“开拓创新”是习近平新闻思想的鲜明特点，在这些讲话中，习近平为新时期、新媒体条件下中国的新闻和宣传工作绘制了发展蓝图。在2014年的“8·18”讲话中，习近平提出我国的新闻传播业应该以建立“现代传播体系”为发展目标，他要求 ：“强化互联网思维，坚持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优势互补、一体发展，坚持先进技术为支撑、内容建设为根本，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在内容、渠道、平台、经营、管理等方面的深度融合。”[29]习近平还提出，在创新的同时不能抛弃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精髓与根本，他要求: “所有宣传思想部门和单位，所有宣传思想战线上的党员、干部都要旗帜鲜明坚持党性原则。”[30]习近平在继承经典的同时使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与时代特征紧密结合、深化发展，使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的话语建构充满时代性和创新性。

二、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理论话语建构始终紧跟实践需求

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是马克思、恩格斯、列宁以及我们党的历届领导人在新闻工作与实践中总结、归纳出的关于新闻传播活动的总的看法和根本观点。因此，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的话语变迁也是紧密结合我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实践过程而进行的。

毛泽东善于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等经典作家关于新闻宣传的理论与中国的革命实践相结合，他紧密结合民主革命时期无产阶级应该如何利用新闻与宣传工作领导中国人民取得革命胜利的实践需要，在继承经典理论的同时发展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基础话语。譬如 ：(1) 在革命时期，毛泽东十分重视利用新闻媒体进行政治性宣传。首先，毛泽东曾多次强调在对敌斗争中新闻报道真实的重要性。1925年12月5日，在《〈政治周报〉发刊词》中，他连续用了四个“请看事实”来阐述在革命斗争中反攻敌人的方法应该是在报纸上多用“事实”说话，而不是依靠缥缈无力的议论和辩论。[31]1931年，在总结和推广举办《时事简报》的经验时，他写道 ：“严禁扯谎；例如，红军缴枪一千说有一万，白军本有一万说只一千。这种离事实太远的说法，是有害的。《时事简报》不靠扯谎说话。”[32]其次，他指出报纸要办给群众看，要提供“与群众生活密切关联的，群众一定喜欢看”的新闻，并且要用本地的土话或浅显易懂的普通话进行写作。[33]这样才有助于引起群众看报的兴趣，架起党和群众沟通的桥梁，共同战斗。(2)在延安整风运动期间，毛泽东提出了一系列建议以肃清当时新闻宣传工作中存在的不良作风。1942年2月8日，毛泽东作了《反对党八股》的讲话，严厉批判了党八股的危害性，并对以后的新闻宣传工作提出了以下建议 ：一是党的新闻宣传工作者要改掉“自以为是”和“好为人师”的不端态度，在宣传时应该“采取和读者处于完全平等地位的态度”。[34]二是要求新闻宣传的内容要真实、短小且充实。三是要求新闻报道要注重宣传艺术、提高宣传效果，要对宣传对象进行调查，用符合民众口味的语言和形式进行宣传。四是要求新闻宣传不仅仅对现象进行罗列，还要有深度，要“学会应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去观察问题、提出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35]《解放日报》改版是延安整风运动中的一个重大事件，在改版座谈会上，毛泽东提出的建议主要有三点，首先，在整风运动中，报纸的宣传与舆论作用是强大的，必须依靠这个重要力量来达成整风运动的目的；第二，他强调要实行“全党办报”，“利用《解放日报》，应当是各机关经常的业务之一”。[36]第三，他指出，要善于利用报纸的批评功能来促进党的各项工作，他认为 ：“批评应该是严正的、尖锐的，但又应该是诚恳的、坦白的、与人为善的。”[37]根据毛泽东提出的建设性意见，《解放日报》进行了改版工作，从此面目一新，其改版成为全国报纸的办报典范。《解放日报》的改版在中国共产党的新闻思想发展过程中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中国共产党初步形成了将马克思主义新闻理论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无产阶级新闻话语。(3)在土地改革运动中，毛泽东针对解放区在实际新闻工作中所犯的一些错误，进行系统、深刻的批评与纠正。1948年2月11日，毛泽东在为中共中央起草的一份党内指示中分析了包括新华社临时总社、陕北新华广播电台、《晋绥日报》等新闻宣传机构在报道中出现的一些“左”倾错误。他指出，新闻宣传中的“左”倾错误主要表现在 ：“孤立地宣传贫雇农路线”“唯成分论的错误宣传”“迁就群众中的错误意见。甚至对并非群众的、而是少数人的错误意见，也无批判地接受”等。因此，毛泽东要求各中央局、中央分局及其宣传部、新华社和各地报纸对1947年以来宣传工作中出现的错误进行检查纠正，在以后的新闻宣传中严格遵循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原则和中央的路线进行工作。[38]同年4月2日，毛泽东在蔡家崖与《晋绥日报》的20多名编辑人员进行了谈话，总结了解放区反“客里空”运动以及纠正“左”倾错误的经验教训，后来这次谈话被整理为《对晋绥日报编辑人员的谈话》发表在《新闻战线》特刊号上。在谈话中，毛泽东主要发表了以下观点 ：一、无产阶级报纸的作用和任务是使广大群众了解自己的利益，“使党的纲领路线、方针政策、工作任务和工作方法，最迅速最广泛地同群众见面”；二、要实行“全党办报、群众办报”的方针；三、报纸工作人员要参与到群众工作和土地改革工作中去，向群众学习；四、无产阶级的报纸应该是“生动的、鲜明的、尖锐的”和“富有战斗风格的”；五、在总结过去工作的过程中，“不应当否定一切”，要用“分析的态度”，发扬成绩、纠正错误。[39]这一经典作品集中体现了毛泽东将马克思主义新闻话语与中国实际相结合所形成的理论观点。(4)新中国成立初期，毛泽东指出 ：“通讯社报纸广播电台的工作，都是围绕着生产建设这一中心工作并为这个中心工作服务的。”[40]这一时期，毛泽东关于新闻传播事业的观点主要集中在《关于在报纸刊物上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的决定》《中共中央关于改进报纸工作的决议》《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1956年5月同新闻出版界代表的谈话、1959年6月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的讲话等文稿中，其主要思想包括 ：一、报纸批评要实行“开、好、管”方针；[41]二、新闻工作要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为指导；[42]三、党报要把握好“新闻、旧闻、无闻”这一观念；[43]四、“搞新闻工作，要政治家办报”[44]。1958年之后，由于党中央指导思想的“左”倾错误，毛泽东对于新闻传播事业的指示也发生了偏差，包括过分强调党报的“组织、鼓舞、激励、批判、推动”作用和要求各媒体开展大批判运动。

以邓小平为核心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带领中国走向改革开放的新时代，邓小平的新闻观也紧密适应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实践需要，进而拉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闻学理论话语体系建设的序幕。

邓小平在总结中国革命时期和社会主义建设初期的经验与教训的基础上，结合我国现代化建设的目标，形成其新时期新闻宣传工作的理论话语。1980年1月，邓小平提出“我们党的报刊成为全国安定团结的思想上的中心”的观点[45]，成为贯穿其改革开放时期新闻观的基本点。邓小平善于从大局出发，高屋建瓴地对我国的新闻媒体提出了一系列要求和方针 ：(1)要求“党报党刊一定要无条件地宣传党的主张”，即强调党的新闻工作者要具有大局意识。(2)坚持“双百”方针，“坚持宪法和法律所保障的各项自由”[46]，从制度和法律上维护人民的民主权利有利于媒体开展工作，有利于倾听人民群众的意见。(3)在从整体上对改革开放中可能出现的问题进行估计的基础上，邓小平要求我国的新闻工作应该主要防止“左”倾错误，反复强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重要性。[47](4)通过对媒体在实际工作中对重大政策把握情况的考察，邓小平提出 ： “我们的政策就是允许看”“不争论，是为了争取时间干”。[48]邓小平的这一主张是为了防止由于媒体报道产生的不利导向而引起的社会不安定现象。(5)对于涵盖党报、其他大众传播媒体以及党的思想宣传工作的宏观思想观念领域，邓小平也提出一系列务实的理论观点。在国家整体工作重心转移的情况下，他要求今后的宣传工作要“适应经济形势和政治形势的要求”。[49]并且，他强调媒体的宣传方法要遵循“拿事实来说话”、反对形势主义和杜绝本本主义的原则。[50]

1989年的政治风波之后，江泽民作为中国共产党的最高领导人，从促进社会稳定和国家发展的实际需要出发，通过对新闻、宣传和舆论等工作的探索，对马克思主义新闻话语进行了又一次中国化的建构，主要包括以下几点。(1)1989年11月2日，为了纠正政治风波中媒体舆论工作的偏差，促进社会主义新闻事业的繁荣发展，江泽民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发表了重要讲话。讲话中，江泽民重申了我国的新闻事业是“党、政府和人民的喉舌”这一立场，并且强调新闻工作必须坚持党性原则，必须“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基本方针”。[51]他还要求加强党对新闻工作的领导，即“抓好新闻宣传的政治方向，抓好新闻改革，抓好新闻工作的经验总结，抓好新闻队伍的建设、特别是领导班子的建设”[52]。(2)江泽民的舆论导向理论是其新闻思想体系中十分重要的部分。1996年，他开始使用“新闻舆论”这个概念。在视察《人民日报》时，江泽民提出了舆论导向的“祸福论” ：“舆论导向正确，是党和人民之福；舆论导向错误，是党和人民之祸。党的新闻事业与党休戚相关，是党的生命的一部分。可以说，舆论工作就是思想政治工作，是党和国家的前途和命运所系的工作。”[53]对于如何做到舆论导向正确，江泽民对新闻工作者提出了打好“五个根底”的要求，即 ：理论路线根底、政策法律根底、群众观点根底、知识根底和新闻业务根底。[54](3)为了保证我国宣传文化事业的繁荣发展、促进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江泽民提出了“弘扬主旋律，提倡多样化”[55]的口号，并最终经过实践检验被写进了党的十六大报告中。(4)新世纪之交，世界信息技术蓬勃发展，江泽民意识到大力发展我国的信息产业的重要性。2000年，在党的十五届五中全会上，他提出 ：“大力推进国民经济和社会信息化，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56]在党的十六大政治报告中，他主张 ：“优先发展信息产业，在经济和社会领域广泛应用信息技术。”[57]

2002年，胡锦涛成为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的核心，他在新的历史环境下，对战略转型中的中国如何通过新闻宣传工作提高执政能力，推动国家经济、政治、文化的持续繁荣稳定发展提出了一系列理念观点，创造性地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新闻理论话语。(1)在江泽民提出的舆论引导“祸福论”的基础上，胡锦涛认为要把“提高舆论引导能力放在突出位置”，并且提出了五点意见 ：一、必须坚持党性原则，牢牢把握正确舆论导向；二、必须坚持以人为本，增强新闻报道的亲和力、吸引力、感染力；三、必须不断改革创新，增强舆论引导的针对性和实效性；四、必须加强主流媒体建设和新兴媒体建设，形成舆论引导新格局；五、必须抓好队伍建设，增强凝聚力和战斗力。[58](2)针对新闻媒体在实际报道中存在的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的问题，并且为了将以人为本的执政理念更好、更具体地落实到新闻实践中，胡锦涛提出了新闻的“三贴近”原则，即“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3)在世界新科技革命快速进步、我国信息传播科技发展到新阶段的历史条件下，胡锦涛认识到信息传播领域的“自主创新”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性。他在2006年1月的全国科学技术大会上要求 ：“抓住信息科技更新换代和新材料科技迅猛发展的难得机遇，把装备制造业和信息产业核心技术的自主知识产权作为提高我国产业竞争力的突破口。”[59](4)经过二十多年的改革开放，中国的国际地位不断提升，增强对外传播力量的任务愈加紧迫。2003年12月，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胡锦涛对我国新闻媒体的对外传播工作提出了“全面客观地向世界介绍我国社会主义物质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不断发展的情况，及时准确地宣传我国对国际事务的主张”的要求，只有这样才能“逐步形成同我国国际地位相适应的对外宣传舆论力量，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营造良好的国际舆论环境”。[60]

习近平关于新闻工作的重要论述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从1988年开始，习近平不断总结在地方所参与的新闻与宣传工作经验，担任党的总书记以来，结合国家整体发展规划需要，在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新闻理论话语方面取得了卓越成就。(1)2012年，习近平针对我国新闻报道工作中存在的形式主义弊端，作出了改进“学风文风会风”的指示。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通过的关于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八条规定中要求新闻媒体在对领导人的活动进行报道时，要将“工作需要、新闻价值、社会效果”三者进行综合考虑，避免形式主义产生的严重危害。[61](2)新闻宣传工作是我国“治国理政定国安邦的大事”[62]，但是在实际工作中有些新闻媒体仅仅着眼于当下或局部的利益，因此，习近平在“8·19”讲话中指出 ：“宣传思想工作一定要把围绕中心、服务大局作为基本职责，胸怀大局、把握大势、着眼大事，找准工作切入点和着力点，做到因势而谋、应势而动、顺势而为。”[63](3)习近平对舆论导向的论述有着以下创新。第一，党性和人民性的关系对我国的舆论工作影响重大，但是由于历史的原因，一直没有明确的答案。在2013年的“8·19”讲话中，习近平将两者的关系作了科学的界定，他强调 ：“党性和人民性从来都是一致的、统一的”，“党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根本宗旨，没有自己的特殊利益，体现党的意志就是体现人民的意志，宣传党的主张就是宣传人民的主张，坚持党性就是坚持人民性”。[64]他指出，要做到党性与人民性的统一，新闻媒体既要坚持政治家办报、办刊、办台、办新闻网站，又要“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65]。这一论述“恢复了党与人民血肉相连的光荣传统”[66]。第二，随着我国对外开放、社会变革的不断深化，国际、国内形势复杂多变，面对这样的局势，习近平特别强调正面宣传的重要性，他指出 ：“坚持团结稳定鼓劲、正面宣传为主，是宣传思想工作必须遵循的重要方针。”“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67]而要使正面宣传达到良好的效果，必须讲究传播艺术，“不能搞假大空式的宣传，不能停留在不断重复喊空洞政治口号的套话上，不能用一个模式服务不同类型的受众”[68]。同时，正面宣传与舆论监督、批评斗争要结合起来，做到激浊扬清、针砭时弊。第三，随着全球化进程的不断深化，中国已融入世界交往体系，但是我国在国际上的话语权仍然薄弱，媒体在进行跨文化传播时存在生搬硬套对内宣传方式的问题。基于此，习近平在2013年“8·19”讲话中要求 ：“精心做好对外宣传工作，创新对外宣传方式，着力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69]第四，如何在互联网时代的传媒工作中实践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是习近平新闻舆论论述的重大创新。在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等经典作家生活的社会和时代并不存在互联网，但是不能认为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在新媒体时代就应该被淘汰，相反，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在现代新闻传播领域发挥着重要的指导作用。把握好“时、效、度”[70]是这一时期习近平对我国新闻与宣传工作的基本要求。习近平在2016年“2·19”讲话中指出 ：“要主动借助新媒体的传播优势，完善运用体制机制，打通并用好同群众信息交流的新渠道。”[71]实现传统媒体与新兴媒体的深度融合是习近平从中国的现实出发，结合马克思主义的经典新闻理论，对我国目前的新闻传播业提出的发展目标。经过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等几位党和国家领导人根据中国改革发展时期的社会现实对马克思主义新闻观进行深化和拓展，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理论话语愈发系统、完善。

三、百年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话语体系变迁的历史反思与启示

近百年来，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的话语变迁是中国共产党人不断将马克思主义经典新闻理论与中国实际国情相结合的现实观照。我们在对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话语变迁进行分析时，不仅要对其历史进行回溯，还要具有现实视野，对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话语变迁的基本规律进行反思，使其更好地指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闻学话语体系的建构与拓展。

1. 文化传统、历史命运和基本国情是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的基本依据。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的话语建构，实质上是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新闻理论与中国的社会性质、文化、历史相结合不断进行民族化、本土化的过程，是吸收马克思主义经典新闻观点为我所用的过程。从1918年开始，中国共产党人对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理论话语的建构彰显了民族特色。譬如，马克思和恩格斯强调的“真正的报刊即人民报刊”的观点被转化为“以人为本”的新闻宣传理念，不仅符合中国共产党“洋为中用”的原则，并且契合了中国传统的“民本思想”。本文第二部分分析了中国共产党人如何根据我国的国情和实践需要进行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理论的话语建构，在这个过程中，呈现出许多颇具中国风格的话语表达形式，包括“实事求是”路线，“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三个面向”方针，“三贴近”原则，“讲好中国故事”等。这些话语表述根植于我国的本土文化，又饱含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理论精髓，是在继承中华民族文化的基础上对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转化与重释。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的理论话语建构应该始终坚持兼收并蓄的原则，处理好吸纳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的世界性价值理念与弘扬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内核之间的关系。

2. 在实践中不断进行理论创新是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话语不断丰富、发展的动力和源泉。实践创新是百年来中国共产党人在进行革命、建设中取得的宝贵经验。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指导新闻实践，又在实际工作中不断补充和完善。例如，“政治家办报”这一概念最早是毛泽东1957年在批评《人民日报》没有及时宣传贯彻最高国务会议时提出的，当时他要求 ：“写文章尤其是社论，一定要从政治上总揽全局，紧密结合政治形势。”[72]在以后的几十年中这个概念不断被继承和发展，至今仍对我国的新闻工作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1996年，从维护国家和政治稳定的现实需求出发，江泽民对党的新闻媒体提出了“政治家办报”的新要求 ：“正确处理改革、发展、稳定的关系，登什么，不登什么，都要从全局出发，从党和人民的整体利益出发。”[73]习近平则根据现今中国社会变革的进程和媒体技术发展状况对“政治家办报”概念进行了深化和创新。他要求新媒体时代的新闻舆论工作者 ：“要增强政治家办报意识，在围绕中心、服务大局中找准坐标定位，牢记社会责任，不断解决好‘为了谁、依靠谁、我是谁’这个根本问题。”[74]实践创新是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理论话语得以丰富、发展的根本前提。在今后的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话语体系建构中，应坚持在实践中不断进行改革创新，使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理论话语永葆青春与活力。

3. 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话语变迁是时代化、大众化的内在要求和必然结果。在不同的时代环境、历史任务下，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建构出不同的话语体系，本文第一部分已经剖析了以“革命”和“建设”为主题的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话语建构逻辑。可以说，紧跟时代步伐、顺应时代潮流、体现时代特征是推进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理论话语建构的根本要求。而让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话语为人民群众所理解和支持是将理论问题真正落实到实践中的关键环节。马克思说过 ：“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75]因此，通过通俗化、具体化的语言形式将马克思主义的经典新闻理论转化为人民群众能够接受和应用的话语，是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的基本落脚点。近年来，我们党提出的“三贴近”“走转改”等新闻工作原则以及“以人为本”的新闻理念，都体现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人民报刊”思想。当代中国，只有坚持群众路线、与时俱进的重要思想，才能够使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理论话语更具感染力、亲和力和吸引力。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只有实现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才能更好地阐释我国新闻传播领域出现的新现象、更有效地处理我国新闻宣传工作中出现的新问题、更科学地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理论话语。

4． 以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理论话语为基础构建中国特色新闻学体系是中国新闻传播学界的方向与使命。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 ：“深化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76]是我国当前的重要任务。而中国特色新闻学则是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加快构建中国特色新闻学是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题中应有之义。马克思主义认为，实践是人类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基础，也是人类认识产生和发展的源泉。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是几代经典作家在新闻传播实践中总结、升华的理论观点，因此也是中国特色新闻学的源头活水和理论资源。中国特色新闻学以建成有鲜明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新闻学学科体系为目标[77]，与百年来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话语建构的逻辑相契合。以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为核心进行拓展与创新是中国特色新闻学探索和努力的方向。目前，中国特色新闻学学科体系的构建仍处于起步阶段，而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的研究已经取得相当丰硕的成果，学界、业界应该从中汲取养分，为中国特色新闻学的创新性发展贡献力量。

近百年来，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理论话语的建构与变迁，反映了中国共产党人在追求社会变革与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将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与中国实际相结合而取得的伟大成果。在这个过程中，包括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在内的中国共产党人在坚持真理中奋发求索，在修正错误中砥砺前行。对百年来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理论话语建构进行剖玄析微的历史考察，有助于总结我国在不同时期利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指导新闻宣传工作的宝贵经验，有助于在今后的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研究中增强理论自信、道路自信和制度自信，有助于在探索中国特色新闻学过程中借鉴历史、改革创新，从而为扎实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准备好充分的理论武器。

注释 ：

[1] 中共中央宣传部 ：《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北京 ：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210页。

[2] 石大东 ：《从〈共产党宣言〉看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特质与意义》，《新闻大学》2017年第1期。

[3] 郑保卫:《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的历史进程及其理论贡献》，《 新闻与传播研究》2018年第2期。

[4] 林 枫 ：《讲政治，要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新闻战线》1997年第7期。

[5][66] 陈力丹 ：《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教程》，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160,161页。

[6][38][40] 《毛泽东选集》第4卷，北京 ：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070，1280-1282、1428,1428页。

[7]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6卷，北京 ：人民出版社，1961年，第274、259页。

[8][15] 郑保卫 ：《马克思主义新闻经典论著导读》，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72,309页。

[9] 《毛泽东文集》第1卷，北京 ：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21、23、26、261页。

[10][12][14][41][43][44] 《毛泽东新闻工作文选》，北京 ：新华出版社，1983年，第114、96、177，96,177,177,193-194,215-216页。

[11][39] 《毛泽东著作选读》下册，北京 ：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644,644-648页。

[13][68] 童 兵 ：《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的典范——学习〈习近平新闻思想讲义〉心得》，《新闻记者》2018年第8期。

[16][17][18][45][47][49][50] 《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 ：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252、363、272，363,272,255,166,380,363,316-317、366页。

[19] 《邓小平论新闻宣传》，北京 ：新华出版社，1998年，第12页。

[20] 《中国新闻年鉴》，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卷前第3页。

[21] 《十三大以来重要文献编选》中，北京 ：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775页。

[22][23] 《十四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 ：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646、648，648页。

[24] 胡锦涛 ：《在全国宣传部长会议上的讲话》，2002年1月11日。

[25][40] 胡锦涛 ：《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的讲话》，2003年12月5日。

[26][27] 胡锦涛 ：《在人民日报社考察工作时的讲话》，2008年6月20日。

[28]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 ：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22页。

[29] 《共同为改革想招一起为改革发力 群策群力把各项改革工作抓到位》，《人民日报》2014年8月19日。

[30]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北京 ：外文出版社，2014 年，第154页。

[31][32][33] 《毛泽东文选》第1卷,北京 ：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23，26,261。

[34] 《毛泽东文集》第7卷,北京 ：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277页。

[35] 《毛泽东著作选读》下册，北京 ：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516页。

[36][37] 《毛泽东文集》第2卷，北京 ：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409、410，410页。

[42] 《毛泽东文集》第7卷，北京 ：人民出版社，1999年，192-197页。

[46][48] 《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 ：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145、374，374页。

[51][52] 《十三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册，北京 ：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765-767、778，778页。

[53][54][73] 《中国新闻年鉴》(1997)，北京 ：中国新闻年鉴杂志社，1997年，卷前第3、第4-5,卷前第4-5，卷前第4页。

[55] 《中国新闻年鉴》(1995)，北京 ：中国新闻年鉴杂志社，1995年，卷前第3-5页。

[56] 《中国新闻年鉴》(2002)，北京 ：中国新闻年鉴社，2002年，卷前第3页。

[57] 江泽民 ：《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北京 ：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21-22页。

[58] 胡锦涛 ：《在人民日报社考察工作时的讲话》，2008年6月20日。

[59] 胡锦涛 ：《坚持走中国特色自主创新道路，为建设创新型国家而努力奋斗》，2016年1月9日。

[61] 《审议关于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有关规定 分析研究二〇一三年经济工作》，《人民日报》2012年12月5日。

[62] 习近平 ：《党的新闻舆论工作是治国理政定国安邦的大事》，《党建》2016年第3期。

[63][64][65] [67][69][70] 《胸怀大局把握大势着眼大事 努力把宣传思想工作做得更好》，《人民日报》2013年8月21日。

[71] 《习近平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强调坚持正确方向创新方法手段提高新闻舆论传播力引导力》，《人民日报》2016年2月20日。

[72] 吴冷西 ：《忆毛主席——我亲身经历的若干重大历史事件片段》，北京 ：新华出版社，1995年，第42页。

[75]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 ：人民出版社，1995 年，第9 页。

[76] 习近平 ：《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 ：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41-42页。

[77] 季为民 ：《中国特色新闻学如何创新发展》，《青年记者》2018年第1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