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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自我之间的身份认同
——《望岩》与《人性的污秽》中的“伪装”研究

2019-03-22朱末

关键词:科尔曼伪装者坦白

朱末

(北京语言大学 外国语学部,北京 海淀100083)

作为一位新生代的华裔美国作家,伍慧明对华裔美国文学的贡献不可忽视。从敢于揭露被主流社会掩盖的历史方面来讲,伍慧明可以说是作为“女勇士”一样存在的作家。1993年,她的第一部小说《骨》出版了,这部小说一经出版便获得了高度评价,现在已经成了华裔美国文学的经典。经过15年的沉淀,在2008年,她完成了第二部小说《望岩》,2012年该小说被翻译成中文在国内出版。这部作品主要讲述了主人公杰克以“契纸儿子”的身份进入美国,后来为了所爱的女人参加“坦白计划”的故事。《望岩》可以看做是他的第一部小说《骨》的延续,它侧重于探索“契纸家庭”对华人群体造成的影响,对真假、对错的辩证看法,以及对个人与民族身份的构建进行了更加深入的探讨。

刚刚逝世的犹太裔美国作家菲利普·罗斯一生著作颇丰,曾多次提名诺贝尔文学奖。1959年,他出版了第一部小说《再见吧,哥伦布》,并因此成名。《人性的污秽》是他2000年的作品,也是其“美国三部曲”的最后一部。该书以一个犹太人的旁观视角讲述一名肤色较浅的黑人科尔曼伪装成白人,当上大学教授,却因为莫须有的种族歧视罪名而身败名裂的故事。这部作品独特的手法和新颖的视角都是学术界不断争论的话题。与罗斯的其他作品相比,这部小说的视野更加开阔,关注的问题更多,因此更具有普遍价值。

将这两部作品放在一起进行比较研究,可以帮助读者进一步认识美国不同少数族裔融入美国主流社会的历程,对其他少数群体融入主流社会具有借鉴意义;同时,也可以深化人们对于种族、文化等身份问题的认识。不难看出,以上两点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

一、身份伪装叙事理论

艾莉森·霍布斯在其专著《被选择的放逐——一部美国种族生活史》中将“伪装”(passing)归结为一种“不安的决定”(an anxious decision)[1]5,这种决定让伪装者背离其原属群体,转而声称自己属于另一群体,但从法律角度来讲,伪装者是被这一群体排斥在外的。伪装的类型有很多,包括种族、民族、社会阶级、性取向、性别、宗教信仰以及身体状况的伪装等。伪装的目的是为了获得特权、利益或者是为了被社会接纳,甚至是逃避耻辱[2]。因此,自我保护是伪装最常见的目的。通常情况下,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十分危险的。同时,伪装是为了获得某一群体的接纳,因此伪装行为可以是暂时的,也可能是永久的。但不论时间长短,伪装都意味着伪装者割断了与之前的自我、家庭、朋友或是之前的生活经验的联系[3]。虽然成功的伪装可能会为伪装者带来预期的利益,或为其躲避耻辱,但同时伪装也会对伪装者的心理产生影响,例如对原始自我即“真我”的否定,甚至会产生“自我厌恶”。

狭义的“伪装”一般指黑人伪装白人的行为,即肤色较浅的黑人,或是有白人血统的黑人脱离黑人群体,被白人社会接纳并享受白人特权的行为。这种伪装属于种族伪装。19世纪时,美国有一个名为埃德蒙德·肯尼的黑奴伪装为白人并成功逃脱。在当时,伪装为白人是黑奴谋求生存的工具,伪装可以使他们获得教育和自由工作等权利,而这些权利是“有色人种”享受不到的。《人性的污秽》的主人公科尔曼就是种族伪装的典型代表。他为了获得自由和享受特权,不惜冒着与原生家庭决裂的风险而伪装成白人。

另外,这个概念还被扩展到民族方面。北美和欧洲的一些弱势民族会通过伪装自己的口音,改变措词和着装等方式,将自己伪装成主流群体,甚至是少数特权阶层[4]。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望岩》中杰克的法律身份伪装可以看作是民族伪装的一种变体或延伸。杰克通过身份造假实现了从中国公民到美国公民的转变,而这种伪装具有“不可见性”,因此不像种族伪装那样可以轻易地用肉眼识破。

总之,无论哪种“伪装”都有一定目的,多数伪装者会从中获利。成功的伪装行为可能会为伪装者带来暂时的利益,但是从长远来看,这种行为的代价是巨大的,即伪装者与旧世界的决裂。伪装者由于要隐藏身份,会有很多不能说和不能做的事,很难完全融入新世界,从而被孤立,成为一个毫无归属感的漂泊者。因此,了解“伪装”理论对文学研究和日常生活都具有重要意义。

本文拟从《望岩》和《人性的污秽》两个文本入手,聚焦同为美国少数族裔(华裔和非裔)文学中两个“伪装”案例,讨论两种不同形式的伪装的深层意义。虽然一个是种族伪装,另一个是移民法律身份的伪装,但他们都给小说人物本身、家庭和社会造成了困惑甚至是创伤。而两位不同族裔的美国小说家通过两部小说所要挑战的都是民族、国家、公民身份(无论是种族还是法律身份)的天然性,他们所要探讨的都是个人身份的“真与假”所引发的深层哲学问题。

二、自由的得失——伪装对个人之影响

对于《望岩》中的杰克来说,“伪装”是一种迫不得已的选择。由于出身家庭极度贫困,杰克在幼年时就被母亲卖给了司徒家,后来又以“契纸儿子”的冒牌身份来到美国。为了偿还赴美所欠的债务,他不得不拼命工作。人生变得“光秃秃的,没有什么意思”[5]9。不久,他与在“地下浴池给人递毛巾”的乔伊斯相恋[5]15,但却不能与之成婚,因为他的“契纸父亲”司徒金早就给他安排好了一个“契纸妻子”依琳。于是杰克在冒牌儿子的身份之外,又多了一个冒牌丈夫的身份。各种冒牌身份为杰克编制了一个虚假的牢笼,他“就像活在鸡笼子里”一样,但他觉得自己还不如一只公鸡,因为“一只普普通通的公鸡也有五德这样的荣耀。公鸡带着皇冠,有自己的尊严。它昂首挺胸,是个英雄。它英勇无比。敢于直面自己的敌人。公鸡找食吃时既慷慨又善谈。它值得信任,还能准确报时”[5]9。于是,为了冲出这个牢笼,追求向往的自由和爱情,掌握自己的命运,杰克参加了“坦白计划”(The Chinese Confession Program)。该计划是1965年麦卡锡政权向华裔美国人实施的政策,它鼓励那些曾经以虚假身份入境的人勇敢站出来揭发指证。这项计划使大量华裔美国人陷入恐慌之中,许多家庭面临是否坦白的两难处境:如果选择坦白,其他人可能会受到牵连;但如果选择沉默,很可能被其他坦白者揭发,一旦发现有所隐瞒,未能坦白的人将面临被驱逐出境的危险。坦白之后的杰克虽然摆脱了“契纸儿子”的身份,但是却使自己的“契纸父亲”司徒金被驱逐出境。因此杰克被司徒金的手下砍断了一只胳膊,同时也未能留住自己的爱情。乔伊斯在生下女儿维达后,为了追求自由离开了杰克。有趣的是,杰克的亲生女儿是被冒牌妻子依琳抚养长大的。在小说的结尾,杰克在维达的帮助下获得了美国公民的身份,但是在选择名字的时候,他却放弃了自己的真名,而选用了那个陪伴了他大半生的假名——杰克。纵观杰克的一生,他的选择大多是无可奈何的,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到最后让他选择自己名字的时候,他已经丧失了主动选择的能力,只能摆出一副“坚持、执著但又困惑”的面孔[5]272,把这个权利交给自己的亲生女儿维达。可以说,他的“伪装”是被动的,是他人强加在自己身上的,“伪装”给他带来的是一种无形的束缚,让他失去了自由。

而对于《人性的污秽》中的科尔曼来说,“伪装”是一种主动的选择。科尔曼出生于一个黑人家庭,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逐渐意识到黑人身份给他带来的种种歧视。在参加提供奖学金的拳击比赛时,教练建议“不要提他是有色人种”[6]98。事实证明,这个建议帮助他赢得了比赛。后来,在大学期间,他因为黑人的身份买热狗被拒,被赶出白人妓院,被恋爱对象拒绝,这一切都让他下定决心“伪装”白人。于是为了追求平等和自由,科尔曼“义无反顾地和他与生俱来的东西一刀两断,自由自在地为自由——如同任何个人所企求获得的自由——而斗争”[6]136。后来,他以白人的身份参了军,娶了一位犹太妻子,并最终成为高校里的系主任。晚年时候,在一堂课上,他发现了两个从未上过课的学生,于是在讲台上问道,“有人认识这两个人吗?他们究竟是真有其人,还只是幽灵(Spook)?”[6]6而“幽灵”这个词还有“黑鬼”的含义,更巧的是这两个缺席的学生恰巧就是黑人。于是,这一次再普通不过的课堂点名却让科尔曼陷入了一场种族歧视的风波。而这场风波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终于,这颗巨大的雪球“压”死了科尔曼。其实科尔曼完全可以坦白自己黑人的身份,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样的话后面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了。可是他选择了继续“伪装”下去,因为如果他公开自己黑人身份的话,那么他通过白人身份获得的这一切都将被否定。此外,我们可以猜想,在他心里,白人平等的地位比他的名誉甚至是生命更加重要,他对原始身份产生了一种深深的“自我厌恶”。从这些方面来说,科尔曼自己就是一个毫无归属感的“幽灵”。

综上所述,通过“契纸”进入美国的华裔在“伪装”的过程中失去了自由,被置于一种契约的束缚之下;而“伪装”白人的非裔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了自己认为的所谓的“自由”,但这种自由是表面上的自由,在精神上,这个群体一直会被“压抑的过去”所困扰,处于一种“幽灵”状态。但是,前者参加的“坦白运动”让他摆脱了契约的束缚,虽然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从他用假名字成为美国公民这一点来看,坦白之后的他打破了真假的界线,重新建构了一个相对成功的“自我”。

三、自我的撕裂——伪装对家庭之影响

杰克“伪装”的根本原因就是原生家庭的贫穷,而“伪装”带给了他一个新的家庭——契纸家庭。在这个家庭里,所有人都在“伪装”,唯一的联系就是“契纸”背后所隐藏的利益关系。来到美国的杰克意识到身边的一切都是假的,家庭成员之间也是虚情假意,很难推心置腹。即使是和乔伊斯的爱情也带着虚幻的色彩,杰克总觉得乔伊斯是一个“追着比追到更好”的女人[5]19。在他遇到重大变故的时候(如被砍断胳膊时),他总会不自觉地回想起在中国的经历,也就是他童年的过往。小时候母亲带他过河的情景,到了新村子后在大院里遇见的老游客和他的外国妻子,还有他离开村子去美国时送别的小女孩,这一切都是支撑他在美国生活下去的动力。杰克也和女儿说过,“回中国就是回到母亲的怀抱”[5]224。因此,“家”这个概念对杰克来说不仅仅指他的原生家庭和他生活的家庭,更是指中国这个生他养他的大家庭。这也就说明了他开始为什么不愿意归化为美国公民,而一直想回到那个心心念念却始终无法回去的祖国。从爱而不得的角度来看,乔伊斯可以看成是杰克心目中“家”的具象表达。其实这不只是杰克个人的想法,也是整个华裔,甚至是整个美国少数族裔移民的共识。结尾处,维达让杰克入籍的原因之一就是可以为他回国提供便利。我们完全可以想象,能够在中美之间自由往来的杰克是幸福的,祖国也不再像乔伊斯那样可望而不可即了。本来被两种文化撕碎的自我也在此刻达成了统一。

如上一节所述,科尔曼“伪装”的原因是渴望获得自由,此外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原生家庭的弱势地位。当时黑人在美国社会中的地位是极其低下的,他们备受歧视,而主人公科尔曼就出生在这样一个黑人家庭。在经历了种种不公的待遇之后,科尔曼在心中种下了“伪装白人”的种子。学拳击的时候,正是由于这种“伪装”的潜意识在作祟,他会不自觉地把父亲的白人同事,也就是他的拳击教练茨兹讷当成是自己的“代父亲”[7]83。寻找白人伴侣也是这种思想在作祟,因为出生于黑人家庭遭到拒绝之后,他便下定决心割裂与原生家庭的关系,母亲对他说,“我们家总有某种东西,我指的不是肤色——我们身上有种东西妨碍了你。你像个奴隶似的思维。你是的,科尔曼·布鲁特斯。你白得像雪,但却像黑奴似的思维”[6]139。当科尔曼与他的原生家庭脱离关系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被整个黑人群体所孤立。后来,科尔曼娶了犹太裔的妻子并且生儿育女,还当上了大学教授,担任系主任。显然,这一切都是他“伪装”的成果。可是在这个他组建的新家庭里,他依然是孤立的。他无法向妻子儿女坦露自己是黑人的事实,只能说自己父母双亡,没有家人,是俄罗斯犹太人家族的后裔。在这个新的家庭里,他是个幽灵般不真实的存在。直到他被指控为种族主义者,妻子因此中风去世,他依旧不敢向家人坦白,只能活在自己精心地编制了一生的谎言里。妻子去世后,他与学校的清洁工福妮雅有染。因为福妮雅与科尔曼一样,都是生活在社会边缘的人。在科尔曼看来,福妮雅是“自斯蒂娜以来唯一令他激动、让他发情的女人。从道德层面上来讲,不是最让他产生排斥感,也是最少让他产生排斥感的人。一个他感到被吸引的人。……她是一个对他来说比地球上任何别的人都更像战友的人”[6]166。因此,只有在福妮雅那里,他才能找到久违的慰藉,做回最真实的自己。可以想象,这也是作者安排二人在车祸中一起死去的原因(虽然这是一场谋杀)。在葬礼上,不管是原生家庭,还是新家庭,都无法完全原谅科尔曼。而在科尔曼的内心深处,依然无法割断与原生家庭的联系,正如他妹妹在葬礼上所说,“他可以和我们断交,却不能和自己的感情一刀两断”[6]302。科尔曼所代表的不只是个人的悲剧,也是整个“伪装”群体的悲剧。

“伪装”势必意味着与原生家庭、朋友以及从前生活经验的割裂。因此,对于“伪装”群体而言,“家庭”这个概念往往是虚幻的,可望而不可即的。可是他们也无法完全融入“伪装”后进入的新世界,他们必须背负谎言过日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俨然成了这个群体的常态。大多数“伪装者”往往会跌入新旧世界之间的深渊。结果是,他们的自我被撕裂,既受到旧世界的唾弃,又受到新世界的排斥,最终成为一个孤立的、毫无归属感的个体,只能在同类之间寻找慰藉。

四、伦理的错位——“伪装”对社会之影响

显而易见,“伪装”对美国华人社会造成的最直接影响就是“契纸社会”的形成。《望岩》的开篇就是这个社会最真实、最典型的写照,“我爱的女人不爱我,我娶的女人不是我的女人。依琳在法律上是我的妻子,但事实上她是司徒一通的女人”[5]3。对于杰克来说,他的家庭关系是错乱的。他是司徒一通的“契纸儿子”,而司徒一通本身也是一个“契纸儿子”。杰克的“契纸父亲”又给他安排了一个“契纸妻子”,因此他无法与其所爱的乔伊斯结婚。但是,这个“契纸妻子”实际上也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契纸父亲”司徒一通的事实妻子。后来,杰克又与依琳之间暗生情愫,这种聚麀的行为从道德伦理层面来讲也是错乱的,虽然杰克与司徒一通之间毫无血缘关系。为获得自由,杰克参加了“坦白计划”,等于是出卖了自己的父亲,这也是一种忤逆不孝的举动。一般认为,血缘关系比契纸关系更靠得住。但是在这部小说中,乔伊斯生下维达之后不久便远走高飞,几乎没有履行过任何抚养的义务,而“契纸母亲”依琳却含辛茹苦地将维达抚养长大,并且成了她无话不谈的亲人。这也许是作者对当时美国华人社会原生家庭的一种讽刺。杰克的“契纸家庭”便是那个社会的缩影,可见当时的社会关系以及伦理关系是如此混乱,而且这种关系对几代人都产生了深远影响。

罗斯的野心要更大一些,他在《人性的污秽》中关注了更多的社会问题。由于备受歧视,美国黑人伪装成白人的现象屡见不鲜。虽然表面上,这些“伪装者”获得了很多以黑人身份不可能得到的权利,但是同时他们也失去了很多。科尔曼的伪装让他获得了拳击比赛的胜利,如愿以偿地参了军,娶了一个犹太妻子,并且取得了事业上的巨大成功,但也正是他伪装的身份使他身败名裂,在舆论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将黑人学生称为“幽灵”的这场风波就是当时美国“政治正确”运动的一个缩影。“政治正确”起源于美国19世纪的一个司法概念,主要是指在司法语言中要政治正确。20世纪80年代,这一司法概念逐渐演变成为与大众舆论相吻合的言论。在日常生活中,凡是不符合大众的舆论都是“政治不正确”,这也是派系之间相互攻击的有力武器。在雅典娜学院的派系斗争中,科尔曼收到了一封检具他罪行的匿名信,“人人皆知你正在性欲上剥削一个受凌辱、没文化、比你小一半的女人”[6]20,于是科尔曼便应为“政治不正确”而成为这场“政治正确”斗争的替罪羊。这场政治正确运动几乎将所有人置于一种担惊受怕的生活中,他们在涉及种族、性别等问题时,畏首畏尾,谨言慎行,生怕别人产生误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伪装”即是造假,而造假者势必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掩盖真相,这就产生了“不能说,不能做”的心理。这种心理状态会使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变得异常复杂,派系之间相互倾轧,社会道德伦理发生错位,从而对整个社会环境产生不利影响。

五、结语

“伪装”对于个人、家庭以及社会都具有深远的影响。一般来说,大多数伪装者的目的都是为了逃避当下劣势地位或者从中获利。有时,伪装确实能够为伪装者带来表面的利益,但是从长远来看,生活在虚假之中的伪装者一定是备受煎熬的,坦白对他们来说才是一种解脱。《人性的污秽》中的主人公科尔曼就是伪装失败的典型,自始至终他都不敢坦白,一直活在虚假的牢笼里,受尽折磨。而《望岩》中的杰克选择用假名字来真实地生活,从而实现了一种“真我”和“假我”的结合,完成了自我建构。由此观之,“真我”通过伪装转化成“假我”,二者不应该是完全割裂的。只有在二者之间找到一个契合点,才能打破真与假之间的壁垒,构建一个更加完善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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