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疼痛”战斗
2019-03-21
《告别疼痛》编导 刘瑜
樊碧发,现任全国疼痛诊疗研究中心主任、中日友好医院疼痛科主任,中华医学会疼痛学分会主任委员,《中国疼痛医学杂志》常务副主编。从毕业那年起,他一直在跟“疼痛”战斗。从最开始被同事们戏称为“去疼片门诊”,到现在利用微创神经介入镇痛术、脊髓电刺激、中枢靶控镇痛及专科综合治疗等手段,将中国的疼痛治疗技术引入了国内领先及国际先进的水平。
身边,有一些经历过疼痛而逝或者正在经历漫长疼痛的人,所以很想做好这个选题。
樊碧发主任是山西人,和我是老乡,自带亲切感。那天的采访,非常顺利。他,说了好多,很真心的。
也许,樊碧发主任和他的同事、同行们是我们身边接触疼痛最多的人——他们所在的疼痛科是新兴学科,但也是最接地气的学科。直到现在,被各种慢性、顽固性疼痛、癌性疼痛折磨的患者,有很多人,并不知道疼痛科的存在。在他们心里,有最柔软的医者仁心,也有对抗疼痛最硬的决心。
跟樊主任出门诊,连着两天。他皱眉头的时候,比开心微笑的时候多。因为来的患者,疼得都不轻。他会千方百计帮患者:帮他们“曲线救国”尽快住进来,帮他们尽可能地优化治疗方案,帮他们最大程度地减轻疼痛……
疼痛分级表,从1到12,是国际医疗界对疼痛的科学分类,但对步入医学院就立志要做一名“大医生”的樊碧发来说,治疗的过程远比“12”要复杂得多。
最早在疼痛科出门诊,樊主任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是告诉大家:有疼要说出来。为什么呢?“因为长时间忍受疼痛,大脑会因持续接收这种强烈的信号,而出现中枢敏化,使得脑认知功能发生改变,最终导致抑郁、焦虑,甚至人格改变。”樊主任说,疼痛,并不是小事儿,习惯中的“忍”,并不科学。“就像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时刻对着自己的脑袋一样。”来自患者的这个比喻,实在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你知道,人群中疼痛的发病率是多少吗?在成年人中,达到了30%。”
樊碧发常去他的导师、中科院院士韩济生先生家里,或是汇报工作,或是商谈学科近期发展。那一次,韩老师送给樊碧发一盆绿植,是从他家的老树上移植下来的,据说,已经是第四代了。红光满面的韩老师,抱着它,对樊碧发开心地说:“要传下去,要传下去。”
从2004年开始,每年10月份的第三个礼拜一,被列为世界疼痛日。第一个疼痛日的主题是——免除疼痛是患者的基本权力!
所以,有痛,要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