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艺术发展洪流中的“怪兽”形象

邱睿

摘要：怪兽在人们的印象中，它们通常拥有巨大的体型和狰狞面目一样的外貌，有着巨大的破坏力，人类的一般武器装备很难伤到这种怪物。怪兽可以被归类为UMA（未确认生命体）方面。怪兽这一形象在艺术界出现已久，我们对于怪兽的形象可以追潮到数千年前。本文通过怪兽艺术的分析、归纳、总结，对怪兽在各个历史时期的形象，对三种杰出的虚拟怪兽进行了调查，通过怪兽在艺术发展中的变化为中心，结合艺术家对其形象的艺术创作，进行研究探讨。

关键词：怪兽   浪漫主义   灵魂   电影文化

中图分类号：J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19）03-0160-02

最早的，并且有记载的史前洞穴绘画是在印度尼西亚苏拉威西岛马洛斯洞穴、西班牙斯蒂略洞穴，罗马尼亚科利博阿亚山洞等发现。在这些洞穴绘画了清晰可辨的大型野生动物，如猛犸象、剑齿虎、野牛等。但是在意大利、巴西、印度甚至还有中国数不胜数的其他地方发现新石器时代的岩画。在这些画作中出现了光怪陆离的物和人，而这些使许多人提出了一个这样的理论：岩画所记录下的实际是外星人和飞碟的代表。这些专家提出了“古代宇航员”的假设，这种假设使许多人相信早在远古时期，外星与宇宙宇航员就来拜访过地球，对我们的文化产生了影响。再极端地说，外星人俘虏了人类。人们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从地上变成了天上，幻想着天外来客的威胁。虽然人们通常认为这种理论是伪科学，但是信奉其理论的人们认为许多古代建筑，出自于外星人之手，如金字塔，这个建筑的结构特点远远高于了同时代的其他建筑。

对于这些怪兽，众说纷纭，有人说是长生不老的恐龙，有人说是看花了眼，有人说是精心设计的恶作剧，不过无疑地说这些怪物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艺术作品。其中如果不提欧洲文学的三巨头，那么怪兽艺术研究无从谈起。这三个分别是玛丽·雪莱的《弗兰肯斯坦》、布兰姆·斯托克的《德古拉》、史蒂文森的《生化博士》。

对于现代怪兽的艺术影响最大的莫过于这三本文学作品，它们开创了恐怖艺术形象的经典，它们形象各异，但都造就了深远的影响。现在笔者详细说下这三个形象对于恐怖艺术的各个意义。首先说下“弗兰肯斯坦”，很多人都认为写此书的作者是诗人雪莱，其实并不如此，玛丽雪莱是雪莱的妻子，被誉为科幻小说之母，她于1818年创作了《弗兰肯斯坦》，一部在其作者逝世150多年后的今天，仍然备受人们关注的伟大著作。

人创造怪物的世界展现了一系列的罪恶，人类虽说平凡，却敢于挑战上苍，玩弄上帝，彰显了人类灵魂的神秘性。而这一点是不是更值得反思，具有很深刻的哲学意义。灵魂一直让人捉摸不透，但赋予灵魂这点可以说是对恐怖艺术再研究的一点。比如当你闭上眼，你就知道什么是弗兰肯斯坦，你能想到他的样子，站在你身边的高度差，甚至你知道他会不会在你的灵魂面前哭泣还是在恐惧中溺亡。这个可能就是他的灵魂，他在书中没有得到灵魂，但他通过自己赋予了我们对他的灵魂。在电影、绘画、雕塑或者动漫手办中，各个艺术家释放出了自己的“灵魂”，笔者觉得这也是科学怪人，更甚是说其母亲玛丽·雪莱所希望的。最终，再看下这个问题：我们为何如此痴迷于科学怪人？是灵魂。人们创造的怪物没有灵魂可言。对于很多人来说，当自己的信仰丧失，世界黑暗的来临，我们也会担心自己会失去灵魂，我们觉得我们高于弗兰肯斯坦。其实这是假的，其实我们和他一样没有分别。

第二个形象是在当今电影文化中被备受关注的一种怪兽形象“德古拉”——吸血鬼。这一形象最早起源于欧洲民间传说，然后在哥特文化小说中形成。而在现代多媒体发展下深入人心，成为了人人皆知的超级明星。令人称奇的是德古拉无穷无尽的变形能力是成就其不朽的关键之一——他变化无常的形象不断突破作者原本对该形象的设想。

最早吸血鬼文化席卷于东欧，不计其数的人被指为是吸血的恶魔，遗体被从棺材中取出，被公众地在艳阳天下焚烧，钉死在圣架之上。而就在人人惶恐，血腥风雨的现实下，浪漫主义创作下创造了第一批虚构的吸血鬼形象。最早在民间传说中吸血鬼和我们现在熟知的僵尸一样走路踉踉跄跄，腐烂的身躯，被蜡黄的裹尸布所包裹着。在浪漫主义的革新下，吸血鬼的形象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在浪漫色彩下吸血鬼变成了颓廢的贵族。在这之后，嗜血阶级的形象在我们的脑中留下的深刻印象挥之不去。在破破烂烂的裹尸布褪去之后，取而代之的是高贵的黑色天鹅绒斗篷。在此之后一段时间内它就是神秘、邪恶、黑暗的象征。在中世纪的绘画中，不乏看见长着蝙蝠翅膀般人的形象出现，他的斗篷像翅膀一样张开。又在1942年《德古拉》改编成舞台剧后，舞台服装上多出了一个特别显眼的大立领——如今人们普遍认为这就是吸血鬼的标志。在吸血鬼苍白面部的衬托下，这个领子看起来就是蝙蝠的翅膀。除了领子之外，吸血鬼最基本的视觉艺术特征还有他那最矛盾的嘴，这张嘴坚韧无比，但在诱惑他人时又柔软痴情，这是一个类似雌雄同体的谜题。同时在这，它又有快速变化的视错感，令人着迷。随着有声电影的出现，吸血鬼的长牙在20年里一直被视为禁区，长而锋利的尖牙不再是吸血鬼的武器，更像是他的语言，他用牙齿给人们传递恐怖的信息。吸血鬼的形象持续不断地进行转变与改造。德古拉在时代中的变化也预示着公众对吸血鬼的认知发生显著的变化，吸血鬼从最初令人生厌的幽魂野鬼变成在城镇游离的诱人男女，变成了不幸的病人，又变成了四处寻求良方的瘾君子，最后变成了忧郁而自恋的全性人。但是，最终的进化推向“颓废”的魅力。就像我们对于吸血鬼一样，开始我们同情被上帝抛弃的怪物，而现在我们则渴望成为他们。

而这最后一个形象，也是这几年电影文化中的强心剂——僵尸。僵尸形象最早可以说是巫术的产物。僵尸开始的阶段，即从西非到海地植物园的这一过程，一直笼罩着一层神秘色彩。他们是被用巫术复活的，让他们在甘蔗地里劳作，而这一过程最早在《魔岛》中所绘画下来。插画师用那些令人生畏的钢笔画很好地捕捉住了死后仍受奴役的那种关乎生存的恐惧。在《白魔鬼》这部电影后，僵尸才在美国派文化中确立了其地位，而这一形象成为了美国噩梦中又一个新形象。美丽的女主角穿着睡衣，游荡在加勒比植物园中。到了20世纪30年代，美国恐怖漫画也对僵尸着迷，而在这些漫画中僵尸不再唯唯诺诺，他们可以从墓地里一跃而起，四处奔走，眼睛里充满了对活人的愤怒。再到80年代，欧洲僵尸电影把僵尸变成了对社会的隐喻，来此隐射泛滥成灾的资本主义和消费主义。过去僵尸传说转向人们对于死亡和奴役的恐惧，现在僵尸影片把重心放在了躯体以及精神的脆弱性有关的焦虑上。僵尸文化在70、80年代可以看来是全盛时期，但在90年代，电影文化中僵尸文化开始走下坡路。直到“9.11”事件后，僵尸文化又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中，而且呈上追击。如在电影《惊变28天》引领了潮流，片中僵尸健步如飞，凶气逼人的形象与之前只能一瘸一拐的形象截然不同。片中所说的病毒大爆发导致了社会迅速崩溃的思路为“9.11”事件以后的僵尸电影指出了新方向，僵尸成为了新世纪焦虑的标志。如“全球感染病毒”恐怖袭击，以及大型自然灾害，而这一现象也暴露了社会秩序的脆弱性。在这些新僵尸电影中僵尸不再是不可避免死亡的隐喻，而是成为了文明社会崩溃的隐喻。所以电影的叙事方式着重于生存论——活下去。就着这一发展从《行尸走肉》取得成功，证明了僵尸题材的大好时光真正到来了。但随着僵尸题材越卖越好，也丧失了自身越轨的力量——一个曾是死亡和生存危机的象征，也是用来讽刺消费过剩的怪兽，突然发现自己也被商品化了。僵尸——被资本所奴役的劳工化身，还要多久呢？

三个经典的怪兽形象，可能在今天你不再恐惧他们，但请你在夜晚想象下，閉上眼睛，思索着他们，即使你从没见过他们，也清楚他们不是现实之物，但你的脑海还是会塑造出他们那怪异的，黑暗的，诡异的模样。他们向你步步逼近，你还是会担心，担心着自己所创造出的怪物。为什么？因为我们还是会恐惧，还是会对恐怖产生各种臆想，这就像是甜美的禁果，我们又小心又贪婪，尝试着这给予自己的恐怖。怪兽的艺术不是嘶喊和害怕，而是像人们对于光的追求，有人追求太阳，那么就一定有人追求月亮。在黑暗下同样有着对艺术的追求，这并不邪恶，也不怪异。人心都有黑暗，重要的是你要面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