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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促进收入增长的精准脱贫路径研究

2019-03-21■/

财会研究 2019年11期
关键词:要素农村发展

■/ 何 宏

自古以来,相比美丽富庶的江南,甘肃省堪称“苦寒之地”,历经一代又一代甘肃人民的艰辛努力,已今非昔比旧貌换新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相比发达地区,客观上受自然条件差、生态承载能力差、产业结构不合理等因素制约,主观上还一定程度上存在体制机制性障碍、市场化程度低等问题,经济发展水平和城乡居民收入多年敬陪全国末位,贫困面大、贫困程度深,脱贫攻坚难度大,相对于甘肃干部群众的深度付出,收获可谓极低,侧面反映出工作、经济效率的低下。若仍故步自封,不寻根究源觅应因之策,则上难达国之全面小康要求,下愧对全省2600万黎民百姓。

一、现行脱贫攻坚方式方法评析

脱贫攻坚,其实质是针对贫困的成因,建立促进收入增长的长效机制,使政府的扶贫投入能够有效地转化成为持续稳定收入增长的要素。要卓有成效地脱贫攻坚,务须挖出“穷根”找出“钱眼”,方能应之以有效的对策。

(一)把脉穷根

导致甘肃省经济滞后、发展缓慢的主客观因素很多,主要可归结为:因生态脆弱、教育文化落后和经济基础薄弱引致“入不敷出”的精神贫困;因市场体系不健全、市场化程度低而引致的不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因体制机制障碍、重官轻商(官本位)思维引致的民营经济发展障碍。

1.精神贫困的缘起和影响。精神贫困源自于对现实环境的无望,恶劣的自然条件和脆弱的生态承载力,导致甘肃农业高投入低产出,相对于艰辛的努力,有限的所得难免使人气馁。2016年7月2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东西部扶贫协作座谈会上的讲话》指出:“摆脱贫困首要并不是摆脱物质的贫困,而是摆脱意识和思路的贫困。扶贫必扶智,治贫先治愚。贫穷并不可怕,怕的是智力不足、头脑空空,怕的是知识匮乏、精神委顿。脱贫致富不仅要注意‘富口袋’,更要注意‘富脑袋’。”

2.市场化程度低的影响。甘肃省无论是税源主体或是产业主体,都依然是国有企业一家独大的情况,要素市场包括金融市场、劳动力市场、房地产市场、技术市场、信息市场、产权市场等的培育和发展,习近平总书记福建任职时的“晋江经验”,就精辟地提出,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六个始终坚持”“处理好五大关系”。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经济体制改革必须以完善产权制度和要素市场化配置为重点,实现产权有效激励、要素自由流动、价格反应灵活、竞争公平有序、企业优胜劣汰”。

3.思想观念滞后的影响。观念也是生产力,论及东西部发展理念差距,有学者概括为发达地区是法无禁止皆可为,落后地区是法无授权不可为,实际反映出观念上的差距。这一点在包括甘肃在内的落后省份较为突出。甘肃省人口总体文化程度偏低,文盲率较高,位于全国前五名,基础医疗和健康保障落后,浓重的“官本位”思想和少数官员的官僚主义、不作为乱作为,消极情绪的“乘数效应”,影响到底层民众的进取心、创造力和学习知识的热情,导致政府与贫困居民在对待脱贫攻坚的态度上,相比政府的急迫感和巨大压力,贫困居民更多体现为冷漠和强依赖感。

(二)改革开放以来的扶贫进程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始终不遗余力的致力于脱贫致富,为全人类反贫困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四十年来,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扶贫事业也与时俱进地不断发展变化,呈现出从“粗放”到“精准”不断演进的过程。

1.体制变革脱贫。“文革”十年动乱,致我国政治经济遭受重大损失,国民经济濒临崩溃边缘,广大农村农民更是陷入吃返销粮和政府救济的贫困境地,始于1978 年的改革开放,实施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通过体制改革调动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解放了农村巨大的生产力,1978 年-1985 年期间农民显著增收,极大地缓解了中国农村农民的贫困状况,也由此开启了改革开放的序幕。

2.开发式扶贫。1986 年-1990 年代中期,我国各级政府通过安排专项资金,有选择有针对性地对贫困人口集中的区域进行补助和支持,制定扶贫优惠政策扶持贫困地区财源建设和社会民生项目,促进贫困地区经济增长,增加就业和收入增长,从而达到减贫目的。

3.救助式扶贫。1990年代中期至21世纪初期,随着产业转型和国企改革,针对城镇呈现大量下岗失业人员,以及农村相当一部分人员未从开发式扶贫获益的客观现实,国家适时建立涵盖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制度,实施具体到家庭的救助式扶贫。

4.素质提升式扶贫。时值新世纪,科技日新月异的发展,对人的能力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随着市场化的进程,决定收入分配的要素,由单纯“劳动”所得转变为技术、劳动力素质和资本等,贫富的差别更多体现为能力素质的差异,由此政府的扶贫方式也相应转变为素质提升的扶贫模式,主要针对贫困地区通过提供培训、加强职业教育、就业服务等,为减少贫困提供良好的外部条件。

5.生态移民扶贫。对西部贫困人口相对集中的区域,部分农村贫困人口生活在生态环境恶劣的地方,资源贫瘠、经济落后、水土流失严重,不具备人类生存和就地扶贫的条件,因而将当地人民迁往自然生态较好的区域。一方面可以减轻人类对原本脆弱的生态环境的继续破坏,使生态系统得以恢复和重建;另一方面可以通过异地开发,逐步改善贫困人口的生存状态。

6.金融扶贫。金融是经济发展的血液,金融扶贫贯穿于各类模式的扶贫事业中,但凸显在当前的精准扶贫攻坚战中。精准脱贫是党和政府的“百年目标”,是促进农村农业发展的第一要务,“三农”的发展离不开财政金融的投入,面对窘困的财政实力、脱贫攻坚的政治责任、农村贷款难、贷款贵的梗阻,多重叠加的压力催生出财政创新支出方式的变革,带来了金融扶贫的井喷发展。如甘肃省政府建立了贫困户贷款风险补偿基金,财政和银行按照7:3的比例设立10亿元风险补偿基金,撬动500亿元的银行贷款,放大效果达到72倍。甘肃省政府就此专门制定贫困户贷款贴息政策,由各级财政注资,组建58个政策性担保公司,为农民贷款提供全程全额担保,省级财政对农民贷款全程全额贴息,并采取“先收后贴”的间接贴息方式,即银行先向贷户按季收取利息,再由财政把贴息直接打到农户的惠农卡上;在贷款对象选择上,精准扶贫小额贷款是由政府组织为97 万户417 万贫困人口建档立卡并把其做为扶持对象。并兼顾金融企业实际和农户需求特点,通过入股分红、合作社吸纳就业、预付利息等多种方式,既支持了农村产业的发展,又有效地助力了贫困农户的脱贫致富。

7.塘约模式。塘约,是贵州省安顺市的一个贫困村庄,因一场洪水的洗劫而更加贫困,却由此建立起“村社一体”的合作社,把千家万户从单打独斗的生产方式转变为连片开发,机械化耕作,规模化经营,带领村民走现代化农业发展之路。在推进精准脱贫过程中,通过深化“资源变股权、资金变股金、农民变股东”发展模式,以土地入股,资金入股、社员分红的公司化经营,建立土地流转中心、股份合作中心、金融服务中心、营销信息中心、综合培训中心、权益保障中心,实行一套完备的产业经营体系,抵御规模化经营中存的管理风险、市场风险、金融风险、流通风险、成败周期率风险,为脱贫探出了一条新路,实现了从国家二级贫困村向“小康示范村”的华丽转身。

(三)扶贫的效率

在医疗上,有“靶向治疗”一说,即对病灶精准治疗,提高医疗的有效性。脱贫攻坚亦应此理,值此全面步入小康社会最后冲刺的关键时刻,必须讲求效率方能毕其功于一役。

1.投入的效率。2018年甘肃省全省一般公共预算收入870.8 亿元,一般公共预算支出3774.1 亿元。共计安排财政专项扶贫资金173.3 亿元,其中省级46.2亿元;投入深度贫困地区106.9亿元,占61.7%。贫困县60%以上的新增一般债券用于脱贫攻坚。整合涉农资金175.3亿元,集中优先用于脱贫攻坚。全省扶贫支出达到318.6亿元,增长102.5%。占全省公共预算支出近10%的扶贫投入,取得了显著成效,2018年全省减少贫困人口77.6万人,贫困发生率由9.6%降到5.6%。18个县区退出贫困序列,贫困县从75个减少到57个,这是国家设定贫困县以来我省第一次实现贫困县数量净减少。“两州一县”减少贫困人口12.75 万人,贫困发生率由12.57%降到7.4%。全省建档立卡贫困人口人均可支配收入由上年的4800元增加到5390元,增长12.3%。

甘肃省政府对于脱贫攻坚可谓禅精竭虑、竭尽全力,在财政自给率仅25%的情况下,筹措了巨额的扶贫资金,脱贫攻坚因而取得了显著成效,但农民人均纯收入的增速仍低于GDP 的增速,2018 年GDP 8246.1 亿元,较上年增长10.54%,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8804 元/人、年,较上年增长9%。究其原因,虽然针对脱贫攻坚要素投入的增量很大,也促进了农村经济增长,但单纯的要素投入,因缺乏合理的、优化资源配置的制度安排,必然存在投入的效率损失。一些深度贫困县之所以贫困,与当地缺乏乡村规划和要素聚集,以及居于不适合人类生存的脆弱生态环境下密切相关,部分乡村居住分散且常常一、两户居住一个山头,通村公路建设和包括教育、文化等公共服务确需涵盖所有村民,调研时发现,有一个贫困村曾是乡政府所在地,撤乡并镇后原乡卫生院四、五间办公用房荒废闲置,但在全省统一建设村卫生室时,又辟地另建,类似情形包括村小、文化室等建设,无不存在投入的效率损失。经济增长的过程,从本质上来说,取决于两个方面的因素:一是生产要素投入量的增加,二是生产要素的配置效率提高,包括除要素投入之外其他引起生产函数发生变化而使经济增长率提高的因素。一般来说,生产资源的优化配置和技术进步都能带来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而生产要素的量的投入一般不会带来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

2.帮扶的效率。习总书记多次强调,“要解决帮扶谁、怎么帮的问题”。实际上外力帮扶应该起到桥梁与中介的作用,将贫困农户的诉求上传,将具备专业技能与文化知识的人员,通过组织的力量下达,实现精准的“靶向帮扶”。达成这一目的,驻村工作队和设置驻村“第一书记”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成为联结省市县各部门与贫困村之间的重要载体。为巩固脱贫攻坚成果,这一组织形式不能因明年脱贫攻坚的阶段性完成而取消,而应以制度的方式坚持下去。如中组部始于1988 年的大学生下基层锻炼一至两年方可正式入职机关工作。

帮扶的理想模式应该是:省市县各部门单位及个人(建言献策、有效技术提供、资金筹集等)—驻村工作队(深入了解贫困村情况上传下达、上下资源要素信息流动平台等)—贫困村(发展短板、增收瓶颈、政策资金缺口等)—省市县各部门单位及个人(贫困村农副产品电商的消费群、城乡要素聚集与流动的制度设计者、城乡信息对称的促进者等)。通过驻村工作队把贫困村的致贫原因分析到位,上传给上级部门群策群力,提出有针对性地解决方案,以政府扶贫投入引导社会资本,精准施策统筹管理,继而以政府市场信息化优势以及广大干部群体,依托各种党建学习平台,构建促进农副产品流通的电商消费平台,形成有效帮扶的良性闭环。

3.生产的效率。现代农业是在现代工业和现代科学技术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农业,是充分运用现代科学技术,实现生产的规模化、专业化、区域化;以现代化管理方式、管理技术和管理手段,促成农业的生产、加工和销售,延长产业链提高附加值,促进农民增收;通过市场配置资源,建立完善的市场体系和农产品流通体系。1978 年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是基于当时计划经济平均主义“大锅饭”的制度缺陷而进行的改革,调动了农民的积极性,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取得了农业农村的发展。但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科学技术的进步,以家庭为基本单元的小农经济,已不适应当前的发展。甘肃省农村农业与发达地区的差距正体现于此,发达地区与时俱进地为农业农村赋予了现代农业的元素,甘肃省则仍拘泥于落后的生产方式踟蹰不前。

公允地讲,改革开放之前的农业合作化,本身并没有错,也是一种比较先进的生产方式,只是过高地强调了人的觉悟,忽略了“经济人”利益驱动的本性,在组织管理、权力配置、契约完备、利益分配等方面存在违背经济规律的制度缺陷。扶贫,实质上是使农户能够取得长效、稳定、可持续的收入增长,换句话讲就是促进农村的创业与就业。对贫困地区来说,要达成这个目标,必须顺应现代农业的发展需要,实现农村农业的组织化、市场化。

4.组织的效率。回顾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的发展成就,固然源于经济体制改革的成功,但与我党我国巨大的凝聚力与组织优势是分不开的。党的十八大以来,加强基层党建,成为我党组织建设的重要工作。但在基层调研时发现,大多数村两委干部一般收入水平都高于全村平均水平,但在带领村民共同致富办法方面成效不大,基层组织优势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一些村两委干部心有余而力不足,积极响应政策号召利用专业合作社、集体经济等促进脱贫,但苦于没有实践经验,对外省特别是发达地区的村委发挥基层党组织优势,带领全村致富的方法,没有学习的机会。脱贫攻坚我们常常希望出现能人,以发挥带动作用,但在科技文化落后、能人较少的西部贫困地区,这种带动作用应主要依托基层党组织来进行。

5.分配的效率。我们常常讲,要让广大人民群众分享改革发展的成果,但如何分享呢?“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是难以分享的,按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客观要求和分配规律,实际上是通过要素分享,必须通过“资源变股权、资金变股金、农民变股东”发展模式,将每一个农民所拥有的劳动力、土地等生产资料,转变为可资分配的要素,方能实现分享发展成果。甘肃省“三农”市场化程度低,市场体系、运行机制、市场关系、市场竞争、宏观调控的农村市场经济体制远未建立,导致我省农民增收缓慢。

二、制约农村居民收入增长的主要因素

脱贫攻坚的核心是提高农民收入,经济增长是提高收入的逻辑起点,要素投入、要素贡献、要素升级和制度变革是经济增长的根本保证,而要素的有效流动与增长,必须围绕市场和遵循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规律进行。习近平总书记十八年前清华大学的博士论文《中国农村市场化研究》,提出“三农”发展之问,即"货往哪里卖,钱从哪里来,人到哪里去",称之为困扰农村经济发展的三大现实难题。并给出答案“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农产品只能通过市场才能卖得出去,农业和农村发展所需要的钱只能从市场中来,农村剩余劳动力只能靠市场进行合理配置来实现有序转移。特别是当前农村正在大力进行的农业产业结构调整和着力解决的增加农民收入问题也必须以市场为基础。”

(一)收入增长的本源

收入增长的本源是经济增长。收入分配问题主要反映在两个环节,即国民收入的初次分配和再分配,而国民收入增长的前提就是做大“经济”蛋糕。甘肃省经济发展滞后,产业结构不合理,以重化工为主体的支柱产业对农业的反哺、辐射带动作用微乎其微,更加凸显了农业的弱质性,一方面农业近乎完全竞争的市场结构,另一方面以小农户应对大市场的以小博大不利局面,引致供给弹性大、需求弹性小的市场特点,使得在买方市场条件下很容易形成过度竞争的不利局面,极度脆弱的自然生态条件加剧了农业经济发展的难度,使得农民除面临较大的市场风险之外,还面临着较为严重的自然风险。习总书记的“三农”发展之问,恰恰道出了甘肃省农民收入增长滞缓的症结,“钱从哪里来”的问题,实质就是加速甘肃农村市场化进程,顺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规律的问题。

(二)收入分配制度的变化

“经济发展就是要提高资源尤其是稀缺资源的配置效率,以尽可能少的资源投入生产尽可能多的产品、获得尽可能大的效益。市场决定资源配置是市场经济的一般规律,市场经济本质上就是市场决定资源配置的经济。健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必须遵循这条规律,着力解决市场体系不完善、政府干预过多和监管不到位问题。”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决定了收入分配的基本规律,已由主要以按劳分配转化为主要以按生产要素分配,居民拥有生产要素的数量和质量程度的差异,是决定收入差距的基础和基本动力。按生产要素分配,既有以劳动作为生产要素分配,也包括劳动以外的生产要素所有者和管理和知识产权类的生产要素参与分配,按生产要素分配导致的客观结果使社会成员收入差距拉大。由于我省经济发展的市场化进程滞后,导致要素价格过低或市场化的要素总量不足,关键性的科技、资本等要素难以形成收入增长的支撑。

(三)农村居民收入形成机制

甘肃省农村居民收入的主要构成,包括工资性收入、经营性收入、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工资性收入和经营性收入是我省农村居民的主要收入来源,而反映区域间居民收入差距的财产性收入相对较低。农村居民的工资性收入,因高技能劳动者不足,简单劳动供大于求,收入增长居于收入链的末端;经营性收入,受恶劣的自然条件、现代农业制度滞、小农经济为主体的制约,天然的难以适应要素资本化所因应的社会收入分配,亦因此而产生了全国覆盖面最广、绝对数最多的农村贫困群体;因市场化程度低,要素集聚和流动难以形成,政府的扶持与投入,无法转化成促进农村居民稳定、可持续收入增长的资产,导致财产性收入极低;由于国家碎片化的补贴政策,转移性收入对收入增长的贡献不明显。

(四)信息不对称的影响

因“信息不对称理论”荣获2001 年度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美国经济学家约瑟夫·斯蒂格利茨、乔治·阿克尔洛夫和迈克尔·斯彭斯。提出“在市场经济活动中,各类人员对有关信息的了解是有差异的;掌握信息比较充分的人员,往往处于比较有利的地位,而信息贫乏的人员,则处于比较不利的地位。”由于甘肃省“三农”发展的组织化、市场化发育不完全,小规模、分散化的小农经济特征明显。市场经济信息不对称,导致农业生产结构性矛盾突出,供给与需求背离,扎堆发展单一产业,形成低附加值的同质化竞争,农产品过剩或短缺的情况交替发生;科技信息不对称,缺乏有效的科技信息供给和引导,仍维持传统的单纯农产品交易,无力通过科技引领延长产业链提高附加值;政策信息不对称,囿于农业经济的传统思维,缺乏有效利用政府产业发展扶持政策,大力发展农村二、三产业,扩大主导产业优势。凡此种种,难以顺应市场经济规律,通过优化资源要素配置获得合理的收入增长。

(五)制度瓶颈

影响农村居民收入增长的因素,我们多关注于劳动、科技与资本等要素的投入,因为这些因素都直接影响着经济增长的质量,但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是制度的变迁,“制度作为一种动态稀缺资源,其本身在不断地变化与创新,它以显性或隐性的方式存在于经济与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是其他资源于市场中有效流动的支撑平台之一。制度与经济发展需要保持同步性,否则整个社会资源流动水平曲线将平行外移或内移,这就会使得基于这一平台的市场中流动的其他资源的有效性下降,经济发展受制约。”因此,制度作为一种资源要素,若其滞后于经济发展,就必然影响经济乃至收入增长的质量,形成制度瓶颈和发展瓶颈。而制度要素表现为城镇化、市场化与对外开放的程度,就全国而言,我省无疑存在制度瓶颈,较低的城镇化和市场化水平,影响着甘肃“三农”高质量的发展。

三、促进农村居民收入增长的精准脱贫路径

脱贫致富是全体甘肃人民千百年来的美好生活愿望,习总书记每谈甘肃必谈脱贫攻坚,说明脱贫攻坚是甘肃的头等大事。即便自然条件恶劣如甘肃、经济落后如甘肃,相对于年人均3700 元的贫困线标准,在2020年实现整体脱贫目标是毋庸置疑的,但如何巩固脱贫成果并实现与全国人民同步小康,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有很艰巨的工作要做。按照国家区别对待的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硬指标,要求在2010 年人均纯收入的基础上,至2020年翻一番,则甘肃省2010年农民人均纯收入为3424.7元,2020 年需达到6849.4 元(全国平均2010 年5919元,2020年11838元)。因此,必须解放思想、深化改革,探索建立和完善当期可承受、长期可持续的稳定脱贫长效机制。

(一)寻找“钱眼”

农业是国民经济重要的基础产业,但其天然具有的弱质性,面临着自然和市场双重风险,甘肃省农业农村因自然生态条件、经济滞后等因素加剧了这种风险。因为,区域地理上,甘肃大部分地区处于“胡焕庸线”以西以北,意即400 毫米等降水量线以北,自然生态脆弱,加之人口相对密集,是“胡焕庸线”以北不多的人口千万以上的区域,正常情况下生态承载力难以支撑较为巨额的人口;生产方式上,仍维持家庭单元的小农经济状态,无论从资源要素禀赋、信息对称、生产发展、制度创新与约束等方面,面对庞大且强大的市场,都非一家一户的小农经济所能应对。因此,要发展甘肃的农业农村,要增加农民的收入,必须摒弃固有的思维定式,一方面扬长避短,我们最大的长处是制度优势,是任何国家和经济体无可比拟的组织力与执行力,要寻求摆脱贫困的路径,就应舍弃那些不利于竞争与发展的生产和供给方式,应之以有效的组织手段,整合农村要素资源,使之转化为提供农民稳定可持续收入增长的载体;另一方面寻找“钱眼”,即寻找最顺应市场、因地制宜发展和支持收入增长的着眼点。

1.思维定势。思维定势又称惯性思维,即以历史经验教训和已有的思维规律,在反复使用中形成稳定、定型和刻板的思维模式。落后地区之所以落后,客观原因固然很多,但主观上解放思想不够,固有的思维定势阻碍进取亦为不可忽略的重要因素,故有发达地区以法无禁止皆可为,贫困地区法无授权不可为的差异与说法。

发展农业主要是单纯增加农产品产量。政治经济学的一个经典案例,就是西方资本家为维护价格和利润,不惜将牛奶倒入大海。可见产量与增产增收并非完全正相关,牵涉着产品结构、市场信息、质量优劣等诸多因素。而近年的扶贫贷款等支持政策,其丰满的理想无非通过增加农产品供给促进农民增收,但扎堆的种植养殖也时常带来“谷贱伤农”的残酷现实。

支持农村企业发展可以带动贫困户脱贫。支持农村企业、产业发展是政府实施脱贫攻坚的重要举措,在实践中也煞费苦心地将给予贫困户的贴息贷款用之于农村企业,通过分红助力扶贫攻坚,但一方面贫困地区财力困窘,贴息政策并非无限期执行,这并非贫困户稳定可持续的增收路径;另一方面从“经济人”的本能来讲,所谓先富带后富、富人帮穷人只是我们的美好愿景罢了,贷款贴息用于企业,实质是被“精英捕获”,收益归宿分析虽能使穷人受益,但更多利益归于富人。

2.比较优势理论与要素禀赋理论。大卫.李嘉图在其代表作《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中提出了比较成本贸易理论,后人称为“比较优势贸易理论”。即国际贸易的基础是生产技术的相对差别(而非绝对差别),以及由此产生的相对成本的差别。每个国家都应根据“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弊相权取其轻”的原则,集中生产并出口其具有“比较优势”的产品,进口其具有“比较劣势”的产品。强调了各区域应依据自己的比较优势参与区域分工。要素禀赋理论源自赫克歇尔-俄林定理,解释了在自由贸易和生产要素具有替代性的前提下,各地区相对密集的使用其较充裕的要素生产产品,通过区际贸易,各自都可以获得比较利益,从而有利于消除区域经济发展差距和提高整体福利水平。

3.二八定律与长尾理论。二八定律是19 世纪末20 世纪初意大利经济学家帕累托发现的。他认为,在任何一组东西中,最重要的只占其中一小部分,约20%,其余80%尽管是多数,却是次要的,因此又称二八定律。长尾理论是美国经济学家克里斯.安德森的专著,是网络时代兴起的一种新理论,由于成本和效率的因素,当商品储存、流通、展示的场地和渠道足够宽广,商品生产成本急剧下降以至于个人都可以进行生产,并且商品的销售成本急剧降低时,几乎任何以前看似需求极低的产品,只要有卖,都会有人买。这些需求和销量不高的产品所占据的共同市场份额,可以和主流产品的市场份额相当,甚至更大。

“长尾理论对二八定律的突破,看似偶然,实际是必然的。长尾理论在美国市场上观察到这样一个统计规律性:

在以物理为基础的‘短头’经济中,20%的热门产品,带来80%的收入,并且带来100%的利润;而在以知识为基础的‘长尾’经济中,20%的热门产品,将集中为10%的热门产品,其进一步分化为2%的大热门产品和8%的次热门产品,2%的大热门产品,带来50%的收入和33%的利润;8%的次热门产品,带来25%的收入和33%的利润。剩下的90%的长尾产品,将带来带来25%的收入和33%的利润。从利润上看,出现了平分天下的三个33%!”。

4.利基市场。美国经济学家菲利普·科特勒在其《营销管理》中给利基下的定义为:利基是更窄地确定某些群体,这是一个小市场并且它的需要没有被服务好,或者说"有获取利益的基础"。通过对市场的细分,企业集中力量于某个特定的目标市场,或严格针对一个细分市场,或重点经营一个产品和服务,创造出产品和服务优势。

5.结论。

(1)观念也是生产力。观念创新、解放思想之于甘肃,是抢抓机遇着力高质量发展的关键。要加速发展,就要摒弃不利发展的思维定式,以习近平总书记视察甘肃时重要讲话和指示精神为指导,以是否有利于农村经济社会发展、有利于农民稳定可持续收入增长、有利于建立科学的现代农业发展机制为准绳,促进乡村振兴。

(2)经济学理论的启示。甘肃省承载经济发展的生态环境容量是有限,“三农”发展在“既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的理念下,按照“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弊相权取其轻”,充分发挥比较优势,因地制宜做我们做的到的、能做好的。市场制胜的关键在于差异性,你有我好你好我优,同质化产品的竞争无非是价格的竞争,其结果是低价格和低附加值,“长尾”的秘诀,就是多品种、小批量,在资源共享条件下,品种越多,成本越低。寻找“钱眼”,找到了差异化的、有充分竞争力的“长尾”和“利基”产品,也就找到了财富新大陆。

(二)组织化是实现脱贫增收的基本路径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要构建现代农业产业体系、生产体系、经营体系,完善农业支持保护制度,发展多种形式适度规模经营,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健全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实现小农户与现代农业发展有机衔接”。现代农业的基本特征包括,广泛地运用现代科学技术、农业工业化、农业生产的区域化和专业化,由自然经济变为高度发达的商品经济,成为商品化、社会化的农业。而一家一户的小农经济是难以实现现代农业目标的,因此,发展方向必然是农业农村的集体化、集约化和组织化。

1.中国经济飞速发展源于组织与执行的效率。中国改革开放40年经济发展成就斐然,其根本源自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组织优势,坚持党的领导,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顺应人民群众的期待与利益,有效整合社会各方面力量,实现了全民意愿的“最大公约数”,每当经济发展出现阻滞,我党都会发挥组织优势破除体制机制积弊,为经济发展释放制度红利,提升了西方国家难以比拟的执行效率。中国共产党的性质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决定了脱离组织保证的脱贫攻坚是难以成功的。只有充分发挥基层组织的作用,实现农村经营主体的集体化、集约化和组织化,才能兼顾公平与效率,才能实现稳定可持续的收入增长。

2.贫困地区的共富型发展仰赖组织支撑。改革开放以来,从“先富论”到“共富论”各界争议不断,个人认为,“先富论”只是特定时期、条件下的权宜提法,一定程度上,先富论唯心地夸大了人的觉悟和道德约束,但从“经济人假说”视觉,人首先是自利的,只有具备了“激励相容”的客观条件,才会有先富带后富的发生。而共富同样需要前提,即非以个体单打独斗可以达成所愿。

(1)2019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被授予研究贫困问题的三位经济学家,其专著《贫穷的本质:我们为什么摆脱不了贫穷》中,诸多导致贫穷的因素,无一不彰显出个人面对自然、社会和自身能力的无力与无奈。

(2)相对于“经济人假说”,中国共产党的宗旨性质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决定了政府的各级尤其是基层组织的无私性,以及带领全体群众一个都不落下脱贫致富的坚定决心。

(3)俗话说“村民富不富,关键看支部”“村子强不强,要看领头羊”。据报道,全国经济发展百强村,无一不是村社一体集体经济,强化基层组织建设,不仅要充分发挥好村级党组织的政治引领作用,同时要发挥好组织优势着力发展村社一体集体经济,如此才能为全民共同富裕提供支撑。

(4)发展壮大农村集体经济,是增强基层党组织创造力、凝聚力和战斗力的现实需要,是提高农民组织化程度、推进农业现代化、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客观保障,更是巩固党的执政基础、发展农村公益事业、实现农民共同富裕的有效途径。

3.组织化是确保要素集聚优化配置的保证。“一个好的社会,不是有多少富豪,没有一个穷人。塘约道路不仅仅是一个迅速脱贫的故事。塘约的变化是在集体所有制得到巩固,党支部的领导作用得到加强的情况下迅速发挥出优势。前者是经济基础,后者是上层建筑,二者的高度统一是当今所迫切需要的。这是在基层筑牢共产党的执政基础,走一条使每一个农民的切身利益,都能够得到保障的同步小康的道路。”

(1)合作有利于村民互助与公共服务改善。农村社会存在人的能力、家庭人口差距、健康状况等诸多差异,只有基层党组织同时兼具经营主体功能,大力发展壮大村社合一集体经济,才使强帮弱富帮穷成为可能,才能通过合作互助共同富裕。

(2)合作有利于要素集聚与农村“三变”。大力发展农村集体经济,通过对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宅基地使用权、集体土地所有权、集体财产权等进行确权和流转,使“资源变股权、资金变股金、村民变股东”的农村“三变”改革具备了更可靠的平台与载体,也使村民的权益更加有保障。通过整合、盘活集体资产,提高了农业生产的规模化、集约化和产业化水平,优化了要素资源配置,有利于全体村民分享经营发展成果。

(3)合作有利于分工与产业融合。发展集体经济与扶持农业产业和专业合作社并不冲突,在发展壮大村社一体集体经济的同时,可以促进分工与协作,形成包括农牧产品种养殖、加工、农业机械等多种形式的专业合作社,通过统一生产、统一经营,提高农民抵御市场风险时的话语权和定价权,有利于延长产业链提高附加值,增加收入。

(三)市场化是促进收入增长的重要路径

20 年前,习总书记发出中国农业发展之精辟“三问”,也给出了“货往市场卖、钱从市场来、人往市场去”的答案。与十九大报告之充分发挥市场配置资源决定性作用的论断高度契合。20年后,2019年8月22日习总书记在视察甘肃时指出“要坚持农业农村发展方向,全力抓好粮食和重要农产品生产、乡村产业发展、农村改革、农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改善、农村基层党组织建设等重点任务。要在规模化、集约化、产业化方面下功夫,发展高附加值的节水农业、旱作农业、设施农业。”。

要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决定性作用,就要把握市场的脉络,市场问题无非是商品供求关系问题,也是价格与成本问题,关乎产品供需两侧。因为讨论的是扶贫问题,因此应站在农民角度。在需求侧,受自然生态和水土资源禀赋的制约,加之国际市场的冲击,生产成本不断增高,我国的农产品价格没有竞争力;在农产品生产与销售之间环节过多,农民很难受益;我们常常把促进农民增收的产业融合扶持政策和关注点放在县乡一级,极少考虑村社一级的产业创新。在供给侧,2015年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提出“要着力加强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高农业供给体系质量和效率,使农产品供给数量充足、品种和质量契合消费者需要,真正形成结构合理、保障有力的农产品有效供给。”

1.组织力创新。建设现代农业就要实现农业的工业化,将小农经济转变为融入现代化管理元素的农业企业,积极引导建立村社一体集体经济,以村两委班子及村民代表组成理事会或董事会,坚持市场化的原则,按照“农户自愿入股,社会各方扶持,村集体统一经营,收益合理分红”的办法,以集体土地、资金等构成集体股权,以村民土地、资金、生产资料等构成村民股权,形成入社自由、退社自由的“村社合一”利益共同体。

2.生产力增强。《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提出“实施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工程,培育发展家庭农场、合作社、龙头企业、社会化服务组织和农业产业化联合体,发展多种形式适度规模经营。”组织优势发挥、要素优化配置有效增强了生产力水平,土地的集中流转增值了土地收益,也为农业生产的规模经营提供了平台;农业机械等生产资料的集中经营使用,可以降低成本提高劳动生产率;进一步的分工协作,催生形式多样的专业合作社,促进农业产业发展。

3.劳动力提升。相对于投资大见效慢的国民教育来讲,站在农民角度,以扶贫视角,更加适宜的举措,是以劳动力素质提升为前提的技能培训,包括农牧业种养殖技术、农产品加工技术以及能工巧匠培育等。集体经济的壮大与发展,能够发挥组织优势,为劳动力素质提升提供支撑,通过缩小城乡劳动力的质量差别来增进城乡劳动力市场的融合,促进劳动力在城乡之间、产业之间的自由流动,也有利于建立统一、全面的社会保障制度。

4.农产品创新。“现代农业是以市场为导向的高度商业化的产业。与传统农业相比,现代农业主要为市场而生产,具有很高的商品率、非常完善的市场体系和农产品现代流通体系。推动农业市场化,就要把农民组织起来,进入国内外市场,提高农产品的市场竞争力、市场占有率。”农产品的竞争力,归根结底体现在优质、品种结构和增加附加值上。从脱贫攻坚和增加农民收入增长角度进行农产品创新,加强产业融合。

(1)绿色有机农产品。科技进步带来了社会经济日新月异的发展,同时也伴生着污染、生态环境变化的困境,世人越来越重视养生与食品安全,纯天然、无污染、高品质、高质量、安全营养的有机农产品也日益为世人所青睐。打“有机牌”的很多,关键是认证、信誉与品牌化,村社集体经济在实施规划、生产、监督等方面,能够提供更具威信的保障。

(2)“e+经济”创新农产品。增加农民收入的关键,是将产业融合与产品创新沉淀在乡村,近年来的“+经济”诸如互联网+等,为我们提供了创新的思路,完全可以通过相对简单的生产加工,以农产品+创新出新种类的商品,产生我们独特的“长尾”或利基产品,取得更高的收益。调研中发现种植中药材的农户,家中堆满了收获的药材,就是因为其农产品大批量同质化竞争,导致不挣钱或亏损,何如转变思路:通过加工以黄芪、党参等中药材加枸杞、红枣等,或中药材之间的加减(当然,需政府协调有关专家提供专业技术支持),也可以粮食的简单加工形成小米等杂粮(我省是杂粮品种和数量较多省份)+、畜牧产品+烹制配方等(政府大力支持定点屠宰以检疫),诸此种种,以“长尾理论”之“多品种、小批量”占领和赢利于市场,延长了产业链增加了附加值(可以带动加工、包装等产业),又满足了市场健康、养生等特殊需求。关键是这种“+创新”简单易行、低技术含量,虽非一家一户所能为,却必能为村社集体经济施行。

5.第三产业助力。农民增收难,原因很多,但其中一个重要因素是流通环节过多,以至于产销两端的农民和消费者都没受益,在网络电商风靡的当下,通过大力扶持农村物流企业和围绕农产品的综合服务业,完全可以实现农副产品直销,实现农民和消费者的双赢,商务、农业部门进行的“农超对接”等有益尝试,虽发挥一些作用,但因规模小或其他原因,效果有限。农村物流快递依托供销社或村集体自营,能够有效地促进城乡融合。

6.政府支持。

(1)政策支持。建议将整合的涉农资金和扶贫专项资金,建立针对“三农”发展的“政府投资引导基金”,对实现了村社集体股权改制的经营主体或具备股权投资基本条件的农业企业、龙头企业,进行入股直投,促进农业产业和村社集体经济发展。

(2)智力支持。强化智力帮扶,充分利用大专院校、科研院所的科研力量,以村社农民为对象,实施以农牧业种养殖、农产品加工、劳务输出、农村三产等实用技能为内容的技能培训,大力扶持乡村培训机构,为农民增收助力;充分利用各种学习平台,将之转化为助力农民增收的消费平台,提高全省数十万干部的帮扶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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