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客模式的特征及其发展趋势研究*

黄艳蓉

(武汉大学 计算机学院，湖北武汉 430079)

一、引言

2015年国务院颁发了《关于大力推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若干政策措施的意见》，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在全国蓬勃发展；2017年国务院又讨论通过了关于强化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进一步推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深入发展的意见，提出要充分释放全社会创新创业潜能，加快科技成果转化。作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重要形式的威客模式，在双创政策引领下近年来发展迅猛。威客模式通过威客平台聚集大众智慧，达到集众智汇众力的乘数效应，有效提高了创新效率、缩短了创新路径。威客模式通过威客平台将威客、任务发布者连接，打破时间、空间和地域的限制，威客在线参与完成任务发布者的任务，推动网络上闲散的劳动力参与创新和价值创造，改变了传统的组织生产方式，形成了新的生产要素和劳动方式[1]，实现社会资源有效整合，提高了社会运行效率。

威客一词的提出，源于2005年刘峰在BBS上发表《搜索引擎的困境与对策》一文，英文为“Witkey”，是指通过互联网把自己的智慧、知识、能力、经验转换成实际收益的人，并把将智力成果转换成实际收益的模式称为威客模式。[2]威客模式主要有三方参与者，威客(或称为服务商)、威客平台和任务发布者(或称为雇主)。任务发布者、威客平台、威客三方通过任务联系在一起。威客平台既可以是自建平台，如海尔开发创新平台HOPE；也可以是第三方平台，如猪八戒、一品威客、Mechanical Turk、Innovative等。在威客平台上，任务发布者发布需求，支付酬金，获得解决方案；威客参与并完成任务，解决任务发布者的难题，获得报酬；威客平台通过抽取交易额、广告收入、提供增值服务等途径获取收益。

在我国，威客模式已经成为商业界关注的热点，但学术界对威客模式的研究相对较少。一方面是由于互联网与生俱来的虚拟性和威客模式研究中的跨学科性质，参与者行为变得更加动态与不可控，组织边界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加深了对威客模式辨识的难度。[3]另一方面是由于学术界对于威客模式的内涵与外延仍然存在争议，有学者在研究中提出一些例子，也有学者提出相反的例子，造成学术界对威客模式认知的不统一，威客模式研究的理论与实践似乎没有完全聚合，不利于理论研究的深入和应用。鉴于现实的紧迫性和现有研究的理论缺口，厘清威客模式的特征，有效识别威客模式，加深对威客模式的认识和理解，进一步细化研究内容，研究威客模式内在机理，可为后续的理论研究提供参考；同时也有利于推动我国经济结构调整，对推动创新驱动发展，促进经济稳定增长，扩大就业具有重要意义。

二、文献综述

(一)威客模式与众包

2006年美国连线杂志记者Howe第一次提出众包，指出一个公司或机构将过去由员工执行的工作任务以自由自愿的形式外包给非特定的(通常是大型的)大众网络的做法称为众包。[1]

众包可以划分为多种类型。包括：以Linux为代表的开源模式、以维基百科为代表的维基模式[1]，以及威客模式等；Afuaha(2012)等将众包分为竞争型和合作型两种类型，个人接受个人或组织任务以竞争获胜的为竞争型，通过开放共享、协同工作解决问题的为合作型[4]，威客模式属于竞争型。在我国竞争型众包称为威客模式，开源模式和维基模式都属于合作型[5]。董坤祥(2016)通过HistCite软件分析国内外众包研究的演化路径时指出，国内学者对众包研究较多[6]，对威客模式研究较少。

(二)研究综述

目前，我国对于威客模式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两大类：一是威客模式的参与者与运行机制研究，包括参与者行为的影响因素[5]、威客投标行为[7]、威客平台的信誉评价[8]、威客信用评价[9]、技术创新模式[10]等；二是威客模式的应用研究，应用领域包括图书馆[11]、农业领域[12]、网络教学[13]、社会公共治理[14]等。对威客模式基础理论的相关研究甚少，史新(2009)研究了威客模式发展现状，并针对威客模式存在的问题提出优化策略[15]；金元浦(2011)认为威客模式具有广阔的创意产业前景[16]；莫凡(2009)对威客模式的概念、特征进行分析，提出威客模式是国际互联网平台的组织形式，组织结构呈现扁平化特点[17]；叶陶(2010)等提出威客模式具有知识性、有偿性、草根性和个性化的特征[18]；李曦(2016)认为威客模式具有大众性、创意性、虚拟性的特征[11]；鲜有从三方参与者的角度系统分析威客模式的特征，严杰(2017)等提出对威客模式特征的探讨是未来研究的重要方向[19]。

本文拟从四个方面展开研究，一是对威客模式进行界定；二是从三方参与者的角度分析威客模式八大基本特征；三是通过对国内外13个典型案例进行实证评估，验证威客模式特征的有效性；四是探讨在双创政策引领下，威客模式未来的发展趋势。

(三)威客模式的界定

通过系统的文献搜索，根据Egger(2001)[20]提出的相关研究方法，选择知网、WOS核心合集(含SCIE、SSCI、A&HCI、CPCI数据库)，ScienceDirect、Springer、IEEE五大数据库，输入关键词“威客模式”进行检索，并对检索文件进行整理，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关键词包含“威客模式”的文献检索结果

注：检索时间为2017年11月15日。

威客模式是任务发布者在威客平台上公开召集威客参与完成任务并支付报酬的在线活动。

三、威客模式的特征分析

通过对威客模式相关文献进行系统梳理和过滤，从威客、威客平台和任务发布者三方参与者的角度对威客模式的特征进行探讨，如图1所示。

图1 威客模式特征分析图

(一)威客的组成

在文献中，有超过50%的定义认为威客是人。如人[2][11][12][15][18][25]、大众[3]、任务接受者[5]、自由工作者[9]、回答者[10]、接包方[21]、互联网用户[23]；第二类学者认为威客是一种模式，如互联网新模式[16]、社会组织形式[17]、外包模式[21]、商业模式[22]、知识共享新模式[23]等。

威客是通过互联网连接的人，大量的个人通过互联网相互连接，在虚拟网络社区进行交流沟通，使得远距离问题解决成为可能。2010年艾瑞咨询公布调查报告显示，威客中硕博占10%，本科占63.94%，专科占21.38%，专科以下仅占3.12%[24]。

(二)威客的提供物

在文献中，刘峰认为威客提供智慧、知识、能力、经验[2]，得到大部分学者[5][10][11][12][16][17][22][25]认同。也有学者认为是智力成果[5]、知识产品[9]、创造能力[10]、能力[15]、解决问题的方法[18]、智慧、知识和专业特长[13][23]、知识商品和服务[24]、无形资产[25]等。

威客提供经验、知识、技能和智慧，具备运用智慧解决问题的能力。威客是对特定问题拥有浓厚兴趣，自我选择出来的专业人士。威客的专业、职业、教育背景，实践经验和技能各不相同，造就了个体的独特性和差异性。对他人而言，每个人都拥有有价值的才华或知识，当威客足够多时，这种个体差异性就构成了多样性，形成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

(三)威客的工作

文献中，威客的工作大致有三类观点：第一类认为威客是与人分享[9]、帮助别人[13]；第二类认为威客是完成任务[8]、解决问题[2][22][23]，如解决科学、技术、工作、生活、学习中的问题[2][22]；第三类认为是出售智慧，如出售智力产品[5]、出卖无形资产(知识)[25]等。

威客有明确的任务目标去解决问题，威客解决问题的范围很广，从个人日常生活到专业技术领域，几乎无所不包[2]。以猪八戒威客平台为例，主要包括logo设计、网站建设、网络推广、品牌策划、影音创作、建筑设计、创意祝福几大类。任务发布者给定具体任务，威客参与完成，双方互惠互利，双向共赢。

(四)威客的回报

从文献来看，对于威客获得回报问题上，学者们的观点比较一致，认为威客获得收益[5][13]、赏金报酬[8]、酬金[9]、报酬[10][18]、实际收益[2][11][15]、经济价值[17][22]、实际收入[23]、财富[25]，还有学者认为威客获得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10]。

威客获得的回报问题是学术界研究的热点，王姝(2017)等认为威客实现了知识的价值化[26]，Yang (2008)等人对威客平台任务进行研究时发现，获取报酬的期望是吸引和激励威客参与的重要因素[27]。 LeimeisterJ(2009)通过对威客平台SAPiens的研究提出学习知识与技能的提升、报酬的获取、人际关系以及对职业机会预期是重要的参与动机[28]。Geri(2017)认为奖励、声望和互惠是威客参与的外在动机[29]。威客获得的回报包括报酬、社会认可、自我提升与自我肯定。威客在获得经济回报的同时获得乐趣、知识、技能、职业发展、自我肯定以及社会认可。

(五)任务发布者的组成

任务发布者作为威客模式重要的参与者，在文献中提及的并不多。任务发布者也称为发包方[8]、雇主[9]、提问者[10]、威客主[17]、发起者[23]等。莫凡指出威客主是指在威客网上发布任务的人和组织。[17]

任务发布者是明确界定的个人、企事业单位、政府部门及非营利性组织。以威客平台logo设计任务为例，任务发布者既可以是个人，也可以是企业和事业单位，如个人自媒体logo设计、重庆银行理财吉祥物设计、周大福网店的广告创意设计、苏州工程大学宣传栏外形三维设计等，还可以是政府部门，如连云港徐圩新区logo、重庆黔江区城市形象标志设计等，甚至非营利组织，如重庆流行音乐协会logo设计、河南工贸创业协会logo设计等。

(六)任务发布者的回报

目前可以查阅的大部分文献都是从威客的角度来进行研究，涉及任务发布者获得回报的研究较少。主要有三大类观点，一是认为任务发布者问题得到解决[2][10][23]；二是认为任务发布者的任务得到完成[8]；三是认为任务发布者购买了智力成果[5]、无形资产(知识)[25]。

任务发布者通过威客平台发布任务，问题得到解决，受益于威客提供的智力成果。

(七)过程召集形式

文献中涉及威客模式活动过程的研究寥寥无几。有学者认为是网上发布任务[8]、公开召集[30]。

威客模式通过威客平台(包括自建平台和第三方平台)公开召集威客，威客平台上任何人都可以参与任务，而不仅限于专家、学者或是特定人群，是非歧视性的公开召集。Whitla(2009)提出公开召集的特征是任何感兴趣的个人和团体都能参加；召集限于具有特定知识和技能的社区；一旦召集开始，参与者都是受控的[30]。

(八)过程的类型

学术界对于威客模式的活动类型大致分为两类：第一类认为威客模式是一种外包模式，如知识流程外包[21]；第二类认为威客模式是互联网创新模式，如互联网新模式[2][10]、社会组织形式创新[14][17]、互联网新模式[16]、交易模式创新[18][29]、知识共享新模式[23]、商业模式创新[22]等。

威客模式的实践活动与互联网密不可分，是分布式的在线参与过程。任务发布者的任务类型决定威客模式的活动类型，威客模式活动范围包括商业创新、科研创新、组织创新、知识创新等。

四、威客模式实证评估

运用威客模式的八大特征对13个典型案例进行实证评估。如表2所示，每个例子中都有八个特征项，“√”表示具有定义描述的特征；“×”表示不具有定义描述的特征。

选取案例包括：百度知道(网络互动知识问答)、猪八戒平台、HOPE—海尔开发创新平台(专注于解决企业、个人创新源问题、聚合、吸引全球创新资源以及资源匹配)、百度百科(网络百科全书)、外包(企业将自身从事的非核心业务转移给其他企业)、优酷(中国最大的视频分享平台)、淘宝网(中国最大的网购零售平台)、华为EMUI手机主题设计大赛(提供31万美元奖励，设计锁屏、图标、widget、墙纸)、众筹(大众筹资)、Threadless无线(美国一家在线T恤公司，用户参与产品设计[1])、Amazon Mechanical Turk亚马逊土耳其机器人(以现金激励为基础、促进全球性科学研究的公司)、InnoCentive意诺新(以现金激励为基础、促进全球性科学研究的公司)、iStockphoto(平台上数万名非职业摄影师出售自己创作的照片，图片收费比其他图片库收费低99%)。

威客模式的八大特征，用于评估以上13个典型案例：

1.通过互联网连接的人

2.提供经验、知识、技能和智慧

3.有明确的任务

4.获得报酬、社会认可、自我提升与肯定

5.任务发布者是明确界定的个人、企事业单位、政府部门及非营利性组织

6.任务发布者问题得到解决

7.公开召集

8.分布式的在线参与过程

表2 检验评估13个典型案例

注：资料来源于作者。

猪八戒平台、HOPE平台、Threadless、Amazon Mechanical Turk、InnoCentive、iStockphoto是国内外具有代表性的威客平台，满足威客模式的八大基本特征。以华为EMUI手机设计大赛为例，华为技术有限公司是任务发布者，通过第三方威客平台“站酷网”采取公开召集形式发布大赛任务，任务内容是设计完成1个锁屏、30个图标、3个widget、桌面墙纸1张，552席获胜者将获得共计310 000美金奖金报酬，全球的参赛者统称为威客。他们通过互联网参与大赛，利用自身的经验、知识、技能和智慧提交共计2 201件设计作品。华为公司挑选出满意的设计方案，552席获胜者得到现金奖励，华为EMUI手机设计大赛符合威客模式特征，属于威客模式。在我国，威客模式主要有悬赏和雇佣两种任务类型，华为EMUI手机设计大赛为悬赏任务类型。

百度知道是通过积分奖励激励用户参与问题解答的网络互动问答平台，有4个特征与威客模式特征不符；百度百科汇聚网络用户的智慧，允许无限数量的用户在网页上创建和修改内容文本，强调用户的自由参与、分享和奉献，有5个指标不符合威客模式的基本特征；淘宝网与威客平台最大的区别在于淘宝网提供的是实物商品(书籍、衣物、日用品等)，而威客平台提供的是“非实物商品”无形的服务；外包是企业将本来由自身内部完成的业务交由外部企业，通常为非核心业务，通过利用外部资源来实现自身资源整合，提高运行效率的同时降低成本，威客模式的实践更为深入，企业通过威客平台将内部核心业务交由威客来完成，同时威客模式以互联网为媒介，调动大众的自由劳动时间，任何人都可以参与其中；众筹是大众筹资，为支持发起的个人或组织而面向大众募资的行为，众筹支持者提供资金，而威客提供经验、知识、技能和智慧。

运用威客模式的八大特征进行案例实证评估，辨识威客模式与网络互动问答、网络百科全书、网络视频分享、网络零售平台、众筹、外包的区别，进一步明确了威客模式的内涵和外延，加深对威客模式的认识和理解，威客模式通过开放式创新实现了“非实物商品”与互联网电子商务的有机融合，有效配置社会的劳动力资源，未来应用领域将不断扩大，并深刻影响我们的生活。

五、威客模式未来发展趋势研究

在我国，威客模式经过十几年的发展，涌现出猪八戒、一品威客、任务中国等数十家威客平台，威客人数超过3 000万。以猪八戒为例，2016年注册用户超过了1 600万户，中外任务发布者600多万户、威客1 300多万户，年交易额达310亿元，已成为我国双创支撑性平台，平台创始人朱明跃认为，猪八戒平台将在2019年前创造大约1 500亿的企业经济。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政策的驱动下，威客模式近年来发展迅猛，驶入发展的快车道，未来主要有以下几大发展趋势：

(一)完善运行机制，打通创新与创业通道

威客模式通过威客平台发布任务信息，聚集劳动力资源，威客提供知识、智慧、经验和技能参与完成任务，实现开放式创新。如图2所示，威客模式的具体运行流程为：任务发布者发布需求任务，同时托管资金，威客(平台注册会员)登陆网站主动承接任务，按要求提交成果，任务发布者拿到作品满意后再付款，威客平台是双方活动的中间媒介。

图2 威客模式运行流程图

在双创政策驱动下，未来威客模式运行机制将更加完善，从开放式创新向创新创业结合的方向发展。威客平台将为威客提供线上的交易支持、融资支持和服务支持，线下场景支持，帮助威客在参与创新和价值创造的同时实现自身的成长，让一大批有能力、有意愿、有梦想的高校毕业生[31]、科技人员、农民工、退役军人、失业人员从参与创新到自主创业，开办工作室、小型公司乃至中型公司，直接和间接解决社会就业问题。

在双创政策带动下，在线下通过与各地方政府展开深度的合作，与省、市、自治区及直辖市开展实体创业园建设项目，提供线下固定办公场所，实现威客与任务发布者之间面对面交流。目前，猪八戒实体创业园区已陆续落户昆明、长沙、天津、成都、北京、乌鲁木齐等地，成为当地互联网+创业创新综合示范基地，位于北京市大兴区的创业园区计划于2020年建成国家级创新创业示范园区。

(二)拓展业务范围，威客平台向平台生态演进

“互联网+金融”是典型的生态模式，互联网服务与金融结合是威客模式发展的必然趋势，未来威客平台不仅是交易平台，还是为威客创业者提供注册服务、知识产权代理、营业推广的一站式服务支持的平台；是提供小额贷款、融资租赁等金融服务的平台；威客平台向生态平台演进。如图3所示，威客平台的关联服务将围绕交易支持、场景支持、金融支持、服务支持在以下领域延伸：

图3 威客平台生态图

在交易支持方面，威客平台关联服务包括任务智能匹配和推送、数据支持等；在场景支持方面，线上交易平台和线下实体创业园对接，打通线上线下通道；在金融支持方面，提供小额贷款、投资孵化、创业企业股权投资业务、融资租赁、供应链金融、基金、互联网保险、理财与资产管理等全链条金融服务；服务支持方面，提供工商、税务、银行等注册服务，知识产权代理、教育培训、印刷、网站建设、品牌打造、营销策划、产品推广等一站式服务支持，形成威客平台生态圈，为威客创业者提供全生命周期服务。

未来基于交易任务的关联任务获取增值收入将是威客平台新的利润增长点。如猪八戒利用威客平台交易产生大量的交易数据、用户数据和行为数据，为logo设计任务的发布者提供商标注册服务，如今已成为全国最大的商标注册代理机构，代理量约占全国注册商标申请总量的30%，年预算收入可达7.8亿元；为解决创业者的融资问题，2016年八戒金融服务平台成立，如今已为超过10万家小微贷用户提供金融服务，金融资产规模超过50亿元，2017年成为中国金融科技企业Top108之一。通过威客平台实现威客的聚集，通过金融支持引导威客创新创业，通过威客创业促进产业发展，通过产业发展带动社会就业，未来威客模式将向纵深方向良性发展。[32]

(三)打通链条环节，重塑产品价值链形态

传统的产品价值链包括需求、研发、设计、采购、生产、物流、营销到用户的各个环节，威客模式则将传统产品价值链的各环节资源释放出来，成为公平获取的资源，也使业务合作从单环节向全业务协同演进，如图4、图5所示。

图4传统产品价值链

威客模式打通了产品价值链环节，形成新的威客模式下的产品价值链。企业通过威客平台将需求与用户对接，用户进行产品概念设计、用户进行核心产品研发、用户通过平台购买产品，如在Threadless平台上，任何用户都可以设计提交T恤样式、然后由250多万个注册会员票选喜爱的T恤，得票最高的T恤生产出来后设计者将获得现金奖励和销售提成，由于前期用户在平台进行了网络票选，因而平台上销售的T恤很少出现滞销。在威客模式下，需求与研发、设计、生产，研发与需求、用户、采购、生产、营销，设计与需求、用户、营销、物流等环节都直接对接，产品价值链的各个环节全部打通。

图5 威客模式下产品价值链

目前，产品价值链后端的采购、生产、物流已有现成链条，而打通产品价值链前端的需求、研发、设计链条是关键。随着威客模式的深入发展，实现从简单任务到复杂任务的聚集，不同地域、不同专业、不同层次人才的滚动加入，威客模式将产生强大的聚集效应，重塑产品价值链形态。

(四)扩大应用领域，威客模式向公共部门拓展

未来威客模式的应用领域将进一步扩大，从商业领域向公共部门领域拓展，利用集体智慧来解决政府公共问题。政府部门作为任务发布者，借助政府电子政务平台发布任务，如征集新政策、措施草案修改意见，征集现实经济、社会问题的解决方案等；公民积极参与问题的解决，提交解决方案；政府对海量信息进行筛选、鉴别、整合，为政府决策提供参考和依据。公民参与政务构成政府解决新问题的网上智囊团，既体现政府决策的公平性和民主性，又增强了政府社会公共治理能力，但同时公民参与也面临着道德和法律问题的挑战，需要未来加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