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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的哲学化考量

2019-03-17张景先

贵州民族研究 2019年4期
关键词:共济中国化哲学

张景先

(内蒙古民族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内蒙古·通辽 028043)

“精准扶贫”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在治国领域的新华章[1]。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的开展既要以习近平总书记新时代指导思想为精准扶贫工作的出发点,以哲学的辩证法思维布局精准扶贫工作,使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在哲学的思维向度中洗礼,在哲学思维的方法论中付诸于实践;又要挖掘民族哲学在扶贫工程中的有机衔接,在民族多元文化习俗中开辟扶贫新纪元,从而在克服当前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困境的同时聚焦民族社会保障,力挖民族哲学中的扶贫思维与朴素哲学韵味,并构筑民族文化扶贫的新起点,以期在哲学化的精准扶贫工作推进中实现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的攻坚克难。

一、民族地区扶贫是双向哲学基线的基础性建构

(一)扶贫是民族哲学辩证思维的源泉与践行

民族地区扶贫思想的演进与政策性变迁在跨时空的思想轨迹中始终秉承哲学的辩证思维[2]。在民族扶贫的思想构建中民族地区帮扶精准扶贫是创新性的历史延续,是对民族地区扶贫工作高度哲学化的概括与统筹,是民族扶贫政策质变性的产物。一方面民族地区精准扶贫针对民族地区社会经济发展现状的客观实际,在优惠性、帮扶性政策的被动求变中不断升华,逐渐形成以贫困群体为主体,主动谋发展的创新格局。另一方面民族地区扶贫始终以辩证思维为导向,以不断断层的历史痕迹与乡约民俗为参照,量体裁衣,对口扶持与指导。比如西南佤族地区生产力欠发达,在土司制度确立中技术扶贫、政策性扶贫源源不断,但是在原始公社制的庇佑下,佤族扶贫依托同根共荣的辩证思维,提倡以家族宗室为单位的帮扶,同时注重帮扶的点、线、面的全方位推进,既注重族群内部富人“珠米”的选择性帮扶,又注重老人的子女习俗性强制帮扶[3]。换言之,民族扶贫始终在朴素哲学的辩证思维中探索前行,特别是民族扶贫政策中的辩证思维的反映,是哲学辩证思维的源泉与实践。是当前推进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发展的重要参照。

(二)扶贫共济是民族哲学思维的基础性取向

民族地区推进精准扶贫工作需遵循党的智慧布局外,理应挖掘民族哲学史的基本价值取向。一方面民族哲学在潜移默化的岁月嬗变中成为少数民族群众习以为常的价值取向与人文关怀。比如藏族群众在早期宗教哲学的枷锁中推崇“同生共死”“万物一理”的价值取向,在天祝藏区“扶贫共济”是天意,是个体顺应天意的应然之举。当然,藏族“同生共死”“万物一理”的哲学思辨始终停滞在唯心主义的悲观主义人生观当中,而水族朴素的“同耕互助”则将民族哲学的人文关怀折射得淋漓尽致,进而以地域辐射为基本,以文化跨民族接纳为轴心的“扶贫共济”成为民族哲学基本的思想探寻。另一方面少数民族朴素哲学思维的传承,是开展民族工作,提高政府行为公信力的关键,以扶贫为基准的民族工作是勾勒少数民族群体国家认同的重要依据,尊重民族习俗的优惠性帮扶与扶持是党在民族地区增强政府公信力的重要手段。毋庸置疑,人文关怀是民族哲学和马克思主义哲学共同追寻的价值取向,“扶贫共济”思维是民族哲学的基础性价值构建,是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哲学化考量的动力源泉和文化壁垒。

首先,民族哲学思维中同根同源的群体认同是帮扶共济的基础。少数民族群众在群体本源的追寻中或以神话传说为切入点,洞悉同根同源的族群认同。比如水族神话《人龙雷虎争天下》中提倡人兽同源,使同耕互助等不同形式的帮扶共济在同根同源的群体认同中成为民族哲学思维的基本人文关怀。或以宗教鬼神观为依托,阐述群体同根同源的族群认同,比如《梯玛歌·开天辟地》《鸿均老祖歌》在宗教的礼赞中折射着同根同源的哲学思维,而生产生活领域的帮扶共济则在哲学思维的神话色彩中赋予权威性。当然,在土家族哲学思维中同根同源间的帮扶共济是和谐理念的基本体现。

其次,原始宗室婚姻血缘和乡土观念是扶贫共济哲学思维发展的人文纽带。一方面民族地区原始婚姻习俗决定了潜在血缘关系的广度,特别是在走婚制等特殊婚姻关系中,帮扶既是家族宗室内部的必然涉及又是血缘关系的本能释放。比如赫哲族群众在狩猎中注重帮扶性分猎,对于家族内部老人长辈优先割取外相对贫困的家族成员也有救济习俗。另一方面以婚姻关系为基础的乡土观念也是扶贫共济思维的重要保障。比如纳西族、彝族等民族群众在早期的原始生活中都尤为注重以村寨为单位、以元老帮扶为主体的扶贫共济,在帮扶及传授手工艺技术过程中给予特定角色获取相关报酬。

再者,私有化在原始社会的渐进式分离是扶贫共济人文关怀的哲学社会性浓缩。民族地区同根共生的民族认同在私有化逐渐扩散的过程中群体之间帮扶从哲学思维中的天意转变为社会保障性的帮扶[4]。或者说,私有化的扩散实现了民族扶贫共济人文关怀的社会化转变,扶贫成为民族哲学思维社会性的基本衡量标尺。

总之,扶贫共济在民族同根同源的思辨中成为哲学社会性的基本航标,是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哲学化考量的基本价值取向。推进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进一步开展,要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哲学韬略中渗透民族哲学扶贫共济的价值取向和文化镶嵌,这是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深入推进的主体性选择。

(三)民族扶贫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牵引机

扶贫共济不单是民族哲学思维的线性框架,还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牵引机,民族问题俨然是马克思主义重点诠释的价值位阶。民族地区扶贫作为历代共产党人不断践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切入点,是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哲学化思维构建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共力聚推的结果。

一是在党的民族政策时间维度的洞悉中,民族扶贫逐渐成为马克思主义民族观践行的主要阵地[5]。在民主革命时期,民族扶贫基本以上层建筑为基础,党在民族地区的扶贫碎片化地推进,苏维埃精神在民族地区的扎根成为民族地区帮扶共济的时代号角。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民族地区的实践中不断生根发芽。在实事求是的价值导向中,民族区域自治创造性地提出,民族扶贫从根本性的制度构建着手,开辟了民族扶贫的新纪元,与以往阶级压迫性扶贫截然不同,民族群体成为扶贫的主导力量,进而充分发挥了民族群众的主体性。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切实地转变为民族区域自治。改革开放以来,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确立中,国家立足法制经济建设,在民族地区不断协作扶贫,全面推动民族地区小康社会的建设。精准扶贫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离不开民族地区发展困境的推动[6]。

二是民族地区扶贫的历史广度在辩证实践的探索中迫切需要精准扶贫的布局与开展。不论是早期的政治帮扶还是经济扶贫,民族地区扶贫工作的持续性推进都需要协调并进、全方位多层次开展,这是彰显马克思主义哲学协同精神、实践精神,助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然趋势。首先,从制度扶贫、经济扶贫、技术扶贫的现实困境的转变中,不断驱动着马克思主义实践精神、协同精神的创新运用,而精准扶贫的时代创举,从金融扶贫到就业扶贫,从健康扶贫到生态扶贫,是对马克思主义协同精神、实践精神的高度概括。其次,不同时期的民族扶贫实践都是精准扶贫在民族地区运行的高度概括与参照。换言之,不同时期的民族扶贫实践是精准扶贫这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的实践保障。再者,在民族地区扶贫开展过程中,辩证唯物主义方法论的运用,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的转化启迪了动力源泉,使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的开展始终以哲学思维为向导。

总之,在历史的轨道中探索,民族地区精准扶贫的开展需要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基准,以民族哲学的帮扶共济为接入点,深化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是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哲学化考量的内在动力。

二、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需要吸纳民族哲学

(一)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需要本土化的辩证思维

少数民族朴素辩证法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重要源泉,在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的开展中巧用本土化的辩证思维,有助于扶贫工作策略民族化与科学化的统一,从而避免在精准扶贫开展中脱离主体性而效率不高[7]。比如阿昌族群众将佛教教义同社会热点问题相结合,通过群体习以为常的辩证法思维开展扶贫工作,特别是在社会保障领域,在充分发挥祖先崇拜的同时将教育扶贫、健康扶贫、社保扶贫统筹一体,使精准扶贫呈多层次齐驱共进的发展态势,极大地缓解了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的单项性开展。

要促进民族地区精准扶贫本土化辩证思维的运用,首先,要不断从民族哲学文化中挖掘妇孺皆知的、扎根生活的辩证法思维,使之成为开展民族地区精准扶贫的本土化、民族化的桥梁。通过民族禁忌的辩证思维,引导广大干部群体在民族扶贫道路上不断民族化推进[8]。比如鄂温克族忌讳捕捞幼苗,注重发展观在生产生活中的运用,在精准扶贫工作开展要不断将忌讳捕捞幼苗的辩证思维运用到具体问题当中。其次,要将少数民族群体喜闻乐见哲学辩证观念移植到精准扶贫工作当中,以哲学思维实现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的攻坚克难,特别是毛南族等少数民族群众注重事物的联系,要发挥传统民族哲学思维中的辩证观念,实现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从机制扶贫到具体扶贫的转变,实现民族扶贫从产业扶贫到教育扶贫、健康扶贫、就业扶贫等领域的多元化发展。再者,要将民族哲学思维不断纳入到精准扶贫的框架布局中,成为推动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发展的不二法门[9]。民族地区生态扶贫、教育扶贫困境重重,在民族地区开展精准扶贫工作要充分挖掘民族哲学中的神态思想和教育观念,不断植入到民族地区的精准扶贫工作当中,成为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开展的亮点和内在驱动力。

(二)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必然要将哲学文化纳入

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必然要将哲学文化纳入,需要将民族哲学的历史与未来并轨衔接,从而使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在本土化、民族化的哲学建构中攻坚克难[10]。民族地区精准扶贫纳入哲学文化,要以民族传统文化为整体,充分发挥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的哲学化维度,积极发挥双向哲学的文化统筹。具体而言,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的推进,要不断聚焦民族文化,以文化精准扶贫为中心,牵动其他领域协作扶贫的统筹发展。一方面民族地区以哲学文化为依托的文化典范是最具民族化、本土化的元素,统筹文化能有效地突出民族扶贫的亮点和动力所在。比如鄂尔多斯蒙古族贫困区,在精准扶贫户信息采集、数据对照、建档立卡过程中充分发挥传统哲学文化的魅力外,还要以草原游牧文化为切入点,大力挖掘文化扶贫的动力通过文化扶贫促进全面扶贫,从而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扶贫效益[11]。另一方面民族文化在精准扶贫工作中的纳入,有助于发挥民族文化的协作效能。使文化扶贫同就业扶贫、教育扶贫、社保扶贫等有机衔接。比如肃南裕固族依托民族刺绣文化,助力文化扶贫,通过富达民族服饰公司等民族文化企业,举办系列文化扶贫暨裕固族非遗技能创业创新培训班,以文化扶贫促就业扶贫和产业扶贫。

毋庸置疑,民族地区开展“精准扶贫”工作是新时期党和国家治国理政重要创举,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民族地区创造性的实践与沉淀。洞悉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的哲学化考量,是推进民族地区精准扶贫“攻坚克难”的必要法宝。一方面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方法论是深入开展工作的基本保障,是民族地区开展精准扶贫工作的重要工作法则;另一方面立足民族哲学思维,为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的开展注入民族化价值观,是提高精准扶贫工作效率不可忽视的因素[12]。总之,探究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的哲学化考量是剖析当前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困境、构筑民族地区精准扶贫文化命脉、高效推进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共同的价值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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