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游戏
2019-03-15赵向辉
赵向辉
小荷一句话,一下子把我拽回了童年。那时,北石佛村还没有现在这样繁荣,不过环境很优美。村前一条小河,潺潺流过,村后一座小山,草木葱茏。这两个地方是孩子们的乐园。奇怪的是,我记忆最深的童年故事竟然都不在这里。
八九岁的时候,村里的孩子白发成立了一个“组织”,一共十个人,其中有我。有空就在一起玩,什么都玩,哪儿都敢去。
当时也没觉得奇怪,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原因。这个组织里,有九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就是小荷,当时和我们一样疯,一样胆儿大。
有一次,玩累了歇着的时候,忘了是谁提议,要互相看看,男孩儿和女孩儿到底哪儿长得不一样。小荷死活不同意,因为就她一个女孩儿。 后来,不知谁巧舌如簧,竟然把小荷说动了心,但她有一个条件,只让二子看,就是我,让我看了以后告诉大家。
当时,我一定感觉很荣幸。记得,小荷和我一起走到偏僻处,拉开用松紧带勒着的小裙子和内裤说:“看。”然而,只几秒钟,她就松手了。回到人群中,别的男孩子围过来七嘴八舌问开了。我说:“什么也没看到。”一个男孩说:“骗人。”另一個男孩说:“不和你玩儿了。”还有一个男孩说:“老实交代,不然不让小荷看你的。”“我谁的都不看。”小荷说,说完就走开了。
春天时,我们经常一起上树捋榆钱、揪槐花、掰椿芽,没想到有一次出事了。
那次,擅长爬树的我,在一棵离土台一米多远的槐树上,成功地揪下许多正在开放的槐花,便喊“小荷”,因为我知道她爱吃槐花面疙瘩。她说过,最爱吃她妈妈做的,香甜可口。想想也是,三十多年前,那绝对算得上是美食了。
我让小荷先拾土台上的槐花,其他伙伴在一边看着。我说:“等下揪更多的,你们再拿,都有份儿。”
打算从树上下来的时候,我目测了一下,觉得我的位置离土台也就一米高,想直接跳到土台上去,省得到了树底下再爬上土台。没想到,跳的时候,左脚被树干的枝杈夹住了,身体直接向下坠去,一下子平摔在了地上。
据小荷后来说,我摔下去后,昏了过去,谁叫都不应。其他伙伴们四散跑掉了,只有小荷没跑,她疯了一样跑回家叫我的父母。
但他们不知道,我躺在地上时,心里非常明白,没多大事情,想说话但是发不出声音。
小荷领着哭喊的父母跑回来时,我已经慢慢坐了起来。见我没事,母亲抱着我哭得更厉害了。我偷偷看见,小荷也在哭。
不久之后,我们十个孩子与邻村的孩子在村外一个破砖厂里“打仗”,是用土块、砖头对打,互相攻防。
我带着小荷和另一个伙伴登上厂房顶上,号称占领制高点。“战斗”持续一个多小时,哪方都没有占到便宜,还在坚守自己的“阵地”。突然,对方村庄里又跑来十几个男孩子,他们的队伍壮大了,土块“子弹”像脱粒机甩出的麦粒一样向我们飞来。
看着要吃亏,领头的大雷让大家赶紧撤。房顶上的我们三个匆忙之间一起从房顶跳了下去。因为知道下面是一堆玉米秸,感觉跳下去也没事。没想到,玉米秸盖着的是砖垛,我们都跳在了砖垛上。结果,我把右脚崴了,小荷磕了个乌眼青,另一个小伙伴腿上擦破一大块皮。但我们都没敢停留,相互搀扶着往村里跑,看我跑得慢,小荷一着急就把我背了起来。
三下五除二,童年就这样过去了。
前天夜里,小荷又一次逼问我:“到底看没看见?”我说:“真的没有。”小荷说:“真没劲。”我问:“要不再看一次?”小荷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背上,我的背有一种甜蜜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