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规模化发展之N种模式》系列报道之二岳成：“一元做大”的知名律所

本社记者 李天琪

1993年4月，一个由三人组成的小团体“搬进”了哈尔滨雪龙宾馆，这个小团体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他们却创立了黑龙江第一家合伙制律师事务所——岳成律师事务所（以下简称“岳成所”）。

对于岳成所，相信不只是外人，就连创始人岳成在当时都未必能料想到它的无限发展前景。中国律所“从小做大”的规模化建设形式多种多样，但岳成所的发展模式绝对独树一帜，并且很难复制。这其中有何缘由，且听慢慢道来。

每跃必成的岳成所

与大多数“先知律所之名、再晓律师之能”不同，作为岳成所的创始人，岳成律师创所之前在黑龙江早已有很高的知名度了。

如同使命般的安排，就在中国恢复重建律师制度的第二年1980年，岳成被调入黑龙江省海伦县法律顾问处当了律师，只经过了两个月的速成培训班学习，他就被“赶鸭子上架”，当上了律师。刚刚踏入律师这一行业，岳成主要靠自学，每天一大早他就起来背法条。当时用的还是1979年颁布的刑法和刑事诉讼法，其中刑法共192条、刑事诉讼法共164条，他都能背下来。全靠自学入行的岳成，从业三年后，在35岁时，以黑龙江省绥化地区第二名的优异成绩，考上了吉林大学法律系的本科函授班,开始全面系统地学习法律。

纸上得来终觉浅。律师业的实践性使他一方面对书本着魔，另一方面又陀螺般旋转于大小案件之中。代书、解答咨询、登门调查、走访取证、庭上辩论、庭下调解，他只恨分身无术。但是从业以来岳成从不辱没律师的神圣使命，并以善于办理重大疑难案件闻名遐迩。

1988年，岳成的故乡海伦县集资修筑一条大街。这条大街位于海伦县城的中枢，又是以抗日英雄李雷炎的名字命名，寄托了海伦民众的殷切希望。可是没想到工程开始后，路修了不到三分之一，施工方就以显失公平为由向法院提起了诉讼，要求县交通局补齐24.6万元的差价。海伦县交通局缺乏应诉的经验，急忙派人到哈尔滨找到岳成。当时岳成正患着肺炎，他一边打着吊瓶，一边翻阅材料。经过二十多天的辛勤准备，岳成在庭审中以翔实的证据和严谨的论述，不但使法院驳回了对方的无理请求，还迫使其向海伦县交通局支付了违约金170余万元。海伦人奔走相告：“岳成为家乡赢回了一条街！”

凭着自己的胆识和魄力，1993年，他辞去公职，办起了合作制的律师事务所，创下了建所八个月创收超百万的佳绩。从业务能力来看，岳成所已用成绩说话。但是在经营管理上，由于人员结构简单，管理模式偏向个人影响力，薪酬体制未成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1996年，在黑龙江省干得有声有色的岳成并不只满足于当下，怀揣着远大志向，毅然决然把律所开到北京，开辟新阵地。

1997年，经过申请，北京岳成律师事务所设立，原黑龙江所转为分所。北京律师强手如林，一个外来户，既非海归、也不是“学院派”，既不“拜码头”、也不守“规矩”，虽有首届“全国十佳律师”的头衔，但北京的客户并不熟悉，想闯出一番天地，其辛苦可想而知。为了拓展案源，岳成坚持大案、小案、经济案和刑事案都办，不挑西瓜、不放芝麻。为了打开市场，他在权威刊物上常年刊登“岳成律师事务所”的报花广告，并定期向客户发放私人律师卡，还开通免费咨询热线。人员上，一共十余人的组成让管理工作相对简单。薪酬体制出现双走向：一半授薪制、一半提成制。

>>左起：岳运生律师、岳海南律师、岳成律师、岳雪飞律师、岳屾山律师 岳成所供图

1998年，由于黑龙江宾馆租期到期，岳成在朋友的帮助下，将岳成所迁入富华大厦F座5层。此时的岳成所人员已经发展逾三十人，并开始尝试专业化分工，律所内有坐班律师二十多人，不过也保留部分提成制律师。

也是在1998年，北京市司法局律管处委托零点调查公司就北京地区律师形象进行社会调查的结果显示，岳成所虽然进京仅仅两年知名度却位列前三，岳成本人更是成为北京地区知名度最高的律师！

1999年，不断壮大的岳成所律师队伍让岳成开始考虑办公场所购置问题。为容纳七八十名律师同时办公，岳成买下安立花园产权。虽然此时的岳成所已经出现诉讼与非诉讼分类，但是专业化分工依旧模糊，存在扁平化管理模式特征。

岳成所驻京以来，以过硬的业务能力和良好的服务态度，赢得了口碑和好评，渐渐地，慕名而来的客户不断增多，其中不乏社会名人和大案。比如岳成代理了著名相声演员姜昆被诉侵犯名誉权案、歌手田震名誉权案、原河北省副省长丛福奎受贿案、《秋菊打官司》原作者陈源斌名誉权侵权案、《浏阳河》词作者徐叔华著作权案、联合国“世界和平使者奖”获得者李晓华名誉权侵权案、国家文物局被诉打捞甲午海战“致远”舰纠纷案等全国闻名的案件……岳成和岳成律师事务所的名气，也随着这些案件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2007年，岳成所驻京第十年。人员稳定的岳成所开始逐步规范管理和业务模式，成立顾问事务部，发展落实专业化分工。另一方面，在提成制与工薪制共存的基础上，进行薪酬制度改革探索。

2012年，岳成所立足于七八十人的稳定组成规模，确定不再引进外部合伙人。明确法律顾问为主营业务，确定分级管理、公司化管理模式。在薪酬体制上，忍痛取消提成律师，坚决执行工薪制。

发展至今，岳成所一步一脚印。在岳成和岳运生的带领下，一路稳步向前，现有执业律师220余名，汇集了国内外知名法学院校培养的专业人才。建所25年来，岳成所累计办案23200余件，修改合同113500余份，接待各类咨询328900余次，出版法律专著15部，享誉全国。岳成所不但亲历了中国律师制度的改革与发展,也参与了中国法治建设的探索与实践,见证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的创立与形成。也许有人要问：岳成所究竟有什么治所秘诀？

“六大纲领”可以说是岳成所的“宪法”，更是治所之本。它言简意赅地涵盖了岳成所的制度、理念、文化以及业务等方方面面,岳成所信奉并坚持“六大纲领”,并以此作为律所发展的总章程。

岳成“宪法”

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像岳成所这样，有严明的治所“六大纲领”，更能将其真正贯彻执行。这在律所队伍中确实很少见。

认识岳成的人都知道，执业三十多年的他，依旧秉持感恩和敬畏之心。办公室中挂着的“心存敬畏、严格自律”的书法并不是摆设，岳成执业期间不仅每日以此警示自身，还在律所管理的点滴中努力践行。

“六大纲领”可以说是岳成所的“宪法”，更是治所之本。它言简意赅地涵盖了岳成所的制度、理念、文化以及业务等方方面面,岳成所信奉并坚持“六大纲领”,并以此作为律所发展的总章程。

不要看轻了这些条款，它们都是岳成数十年的执业心得。

岳成所在1993年建所伊始就从事法律顾问服务，总结和归纳出了一整套日常法律事务、重大法律实务、代理诉讼或仲裁、法律体检、法律培训和法律咨询在内的法律顾问服务经验和工作流程。

2011年，岳成所根据自身业务特点和客户组成，确立了主营业务是为公司客户担任常年法律顾问的战略，并承接这些常年客户的投融资、诉讼和仲裁等法律业务。现为中国农工民主党、黑龙江省人民政府、国家文物局、中国外文局、《光明日报》《求是》杂志社等520多家单位担任常年法律顾问，这在全国范围内也极为罕见。

岳成深知岳成所作为全国范围内有相当知名度的律师事务所，其优势在于品牌优势、管理优势、客户忠诚度、创始人的能力等，在客户关系管理中品牌优势与管理优势最为突出。品牌效应在各行各业都是备受关注的，对于知识密集型的法律行业更是如此。靠时间和社会的检验才能保持并扬名的品牌优势，是律师事务所的无形资源。

因此，岳成时常提醒律所员工：“品牌不能丢！”要通过不断提高专业素养来应对多样的客户需求，要通过对企业的积极宣传来提高客户对律所的了解，让品牌优势转化为实际价值。同时，岳成所注重进行品牌塑造，比如要求所有的律师在上班及办案时，着统一职业装、配戴事务所名牌、注重礼仪与仪表等，以此来提升外界对于岳成所的认知度和认可度。

当然，岳成深知好品牌的维护不光要靠外在的仪表礼仪。对内，岳成所更是严格要求每一个员工遵守“三不原则”。这种“不违法、不越界、只以合法手段宣传、以高质量服务扩大影响力”的做法换来一致好评。严于律己上，岳成所不只是说说而已，事实上它也是这样做的。

>>得益于公司化集中管理，岳成所形成独具特色的律所文化。 李天琪摄

2001年，岳成所请税务师事务所对进京五年来的财务进行了全面审计，岳成告诉会计师,就像税务稽查那样查，严格地查，必须要出审计报告。岳成所主动补缴了因财务交接疏漏而漏缴的三万余元税款。2008年年初，岳成所再次对2002年至2007年的税务情况进行自查，结果因为对税务的理解不同，漏缴税款32.5万元，岳成所主动补缴了税款。

有人怀疑岳成所的“三不原则”只是喊喊口号而已，到底能不能做到，做到了是否还能够生存？事实证明岳成所做到了，不但生存了，而且发展得非常之好。

几年前，某企业请岳成所代理在最高人民法院的一起再审案件，首先要求岳成所的律师找关系，被拒绝后，又提出70万元的代理费要开80万元的发票，其余10万元作为在北京的“活动经费”。岳成所没有答应，最终这个案件没有委托。

坚持“三不原则”，虽然让岳成所流失不少机会和收入，但赢得的却是良好的口碑。岳成所全体律师及工作人员通过提高服务水平，让客户感动，赢得了社会的认可和行业的品牌。所以，越来越多的单位和个人，更愿意请岳成所为其提供法律服务。时至今日，岳成所已经为520余家单位担任常年法律顾问，个人委托诉讼案件更是屡破新高。

律师岳家军

作为民族英雄岳飞的第三十二世孙,岳成始终把“精忠报国”牢记于心,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是宋代岳家军的军纪。正是凭借着训练有素和军纪严明，岳家军百战百胜，使敌人闻风丧胆！而今天，为了给客户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岳成所也打造了一支业务专精、纪律严明的“律师岳家军”。

律所的竞争也是人才的竞争，岳成所的服务模式不同于一般“散养式”的律师事务所，不是所有的外聘律师都能适应岳成所的管理形式和服务要求，所以岳成所更重视对自身人才尤其是青年律师的培养。

>>岳成律师事务所的“六大纲领” 李天琪摄

>>岳成所驻京以来，以过硬的业务能力和良好的服务态度，赢得了口碑和好评，渐渐地，慕名而来的客户不断增多。 李天琪摄

关心新人成长。26年来，岳成所始终把律师培养（尤其是年轻律师的培养）放在重要位置，以熟悉全面业务到精研专门领域为新人发展轨迹。在岳成所，法律新人们至少需要经历两年左右的学习和磨炼，在确定其有足够的业务能力和素质独当一面之后才能升任为律师。在此期间，所内安排执业经验丰富的老律师亲自进行指导，发挥“传帮带”作用，从而保证法律新人的快速成长。

关注能力提升。为强化全体律师的职业素养和业务能力，实现律所和律师的共同发展，岳成所采取了一系列的人才培养措施。如每年制订培训计划，内容包括入职培训、周五例会培训、部门内部培训、全所业务培训，学习最新的法律法规知识、分析指导案例，保证律师知识库的及时更新和执业行为的高度规范。岳成所每年邀请法官、检察官、教授、学者等为所内律师授课，希望通过与不同职业的专业人士进行交流，促使岳成所的律师们能够全方位地理解法律法规。

每周五下午，全所律师都要集中在一起开例会。在例会上，每个律师都可以把他们即将出庭的案子拿出来让大家讨论，如果是重大、疑难、复杂的案件则要必须上会讨论，这样案件的代理情况不仅体现经办律师的个人业务水平，而且体现出全所律师的集体智慧。为了及时得到客户对事务所服务的反馈，岳成所每天由专人向至少3名已经委托代理案件的客户和3名前来咨询的客户征求意见，了解客户对事务所服务的满意度，并将客户对律师服务的评价在例会上及时公布，同时抽出三至五份案卷，由律师进行分析评议、总结。如果有投诉，一定要在例会上向全所律师说明情况和处理结果。有时为了更好地起到警示作用，岳成所甚至会将投诉的当事人请到例会上，介绍情况并当面向其告知对律师的处理意见。这样严格的监督和自查，就是要打造一个新时期的“律师岳家军”。

正是通过二十多年如一日坚持不懈的学习，岳成所的律师们都有扎实的法律知识、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与此同时，避免了律师们各自为政的弊端，使其在内心形成了对律所的归属感。

在2019桂客年会上，岳成所现任主任岳运生律师坦言，岳成所的服务模式不同于一般“散养式”的律师事务所，不是所有的外聘律师都能适应岳成所的管理形式和服务要求，但能经受住考验留下的，都是岳成所需要的、珍视的精英人才。

说到这里，还有一点不得不提。在岳成的带领下，岳成家族目前已有四代律师同时执业。第一代律师岳成，于1995年被评为“首届全国十佳律师”；第二代律师中，岳成的长子岳运生是北京总所主任，长女岳海南负责黑龙江分所，二女儿岳雪飞负责上海分所，小儿子岳山负责美国纽约代表处，小儿媳宋静负责三亚分所，外甥王静巍负责广州分所；在第三代中，岳成律师的堂孙女岳婷2014年执业，堂外孙女蒋岳婷、堂外孙张岳浩都通过了2018年司法考试；在第四代中，岳成律师的堂曾外孙女张万菊于2015年执业，堂曾孙女岳东雪于2017年通过司法考试。未来，岳成家族将有更多的人从事律师行业，可以说岳成家族为当之无愧的律师世家，这也是其他律所无法复制岳成所成就的重要原因。

有理由相信，在岳家家族的带领下，律师岳家军定能步伐整齐，稳步向前。在律师岳家军的集体努力下，岳成所的发展定会美誉全国，再创佳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