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亲

■ 陕西省岐山县益店西街初级中学 宋立鹏

父亲已年过四十，尽管看上去十分健硕，但那次的事情让我突然觉得父亲老了。

那天早晨，我要去上学，父亲要去奶奶家，正好和我顺路，便载我一起走。下了楼，我发现父亲早倚着自行车在等我。“咦，怎么成自行车了？”我小声嘀咕，要知道平时父亲都是骑电动车送我的。父亲笑着说：“电动车坏了，上车吧。”我不想让他送我，而且时间还早，我可以自己走路去学校。可父亲执意要送，我拗不过他，便坐了上去。

去学校的途中要爬一个长斜坡。我想要下来走，父亲坚持不肯。我就不停地问：“爸，你累不累？骑得动吗？”他总说：“不累，骑得动。”但我心里知道，自己已经长大了，并不轻，父亲要带我爬坡，肯定很费劲。只见他每蹬一下车子，身子便会向发力的一只脚那边倾斜，甚至屁股还会不经意地微微抬起。看到这，我心里一阵酸楚，迅速跳下车去后面推车。此时，父亲明显骑得轻松了许多，回头冲我笑了笑。等骑到了坡顶准备下坡时，父亲再次回头：“上车。”此时的父亲似乎又回到了年轻时的模样，车子骑得越来越快，我也像小时候那样紧紧地抓着父亲的衣角，享受着耳边那熟悉的风声。

到了学校，父亲像往常一样看着我走进校门。每当我回头望向他时，他总是笑着扬扬手示意我赶紧进教室。父亲把自行车调个头，猛地一蹬，车子竟然歪了一下，他的身子也跟着倾斜了一下，险些跌倒！我大吃一惊，父亲这是怎么了？只见他放正自行车，搓了搓手，准备再次骑车时，又不由自主地回头望了望，见我还未进教室，他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满脸通红地冲我摆摆手。第二次，他稳稳地骑上自行车走远了。

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我突然发现他的腰板不像以前那么直了，变得微微佝偻。原来父亲真的老了！泪水盈满了我的眼眶，模糊了我的双眼，也模糊了父亲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