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行七首（其四）

王昌龄

青海？譺？訛长云暗雪山？譻？訛，

孤城④遥望玉门关⑤。

黄沙百战穿⑥金甲⑦，

不破楼兰⑧终不还。

【译文】

青海湖上蒸腾而起的漫漫云雾，遮暗了整个祁连山，远远地可以望见玉门关那座孤城。黄沙万里，频繁的战斗磨破了战士们身上的铠甲，不将敌人打败绝不回还。

【注释】

①从军行：乐府旧题，内容多写军队战争之事。

②青海：指青海湖。

③雪山：这里指甘肃省的祁连山。

④孤城：当时青海地区的一座城。一说孤城即玉门关。

⑤玉门关：汉武帝置，因西域输入玉石取道于此而得名，故址在今甘肃敦煌西北小方盘城，六朝时关址东移至今安西双塔堡附近。

⑥穿：磨破。

⑦金甲：战衣，金属制的铠甲。

⑧楼兰：汉代西域国名，这里泛指当时骚扰西北边疆的敌人。

【赏析】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两句写边关的环境。青海湖上空，长云弥漫；湖的北面，横亘着绵延千里的隐隐雪山；越过雪山，是矗立在河西走廊荒漠中的一座孤城；再往西，就是和孤城遥遥相对的军事要塞——玉门关。这幅集中了东西数千里广阔地域的长卷，就是当时西北守边将士们生活、战斗的典型环境。

三、四两句由情景交融的环境描写转为直接抒情。“黄沙百战穿金甲”是概括力极强的诗句。守边时间之漫长，战事之频繁，战斗之艰苦，敌军之强悍，边地之荒凉，都于此七字中概括无遗。“百战”“黃沙”突出了西北战场的特征；“百战”而致“穿金甲”，可见战斗之艰苦、激烈。但是，金甲尽管磨穿，将士们的报国壮志却并没有消磨，而是在大漠风沙的磨炼中变得更加坚定。“不破楼兰终不还”，就是身经百战的将士们豪壮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