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苹果蠹蛾入侵风险评估与管理对策

张永利

(山西省蒲县农业林业委员会，山西 蒲县 041200)

苹果蠹蛾Cydiapomonella(L.)隶属鳞翅目Lepidoptera卷蛾科Tortricidae小卷蛾属Cydia，主要危害苹果Maluspumila、梨Pyrus、沙果Malusasiatica、桃Prunuspersica、杏Prunusarmeniaca等水果，是农、林业检疫性有害生物，被我国列为一类进境植物检疫性害虫。该虫原产欧洲东南部，于20世纪50年代由中亚地区扩散进入我国新疆地区[1]，并迅速扩散至新疆全境，此后逐渐向我国其他地区扩散。截止2016年，苹果蠹蛾已分布至我国7个省(区)的150个县(市、区、旗)[2]。国外分布于印度等70多个国家和地区[3]。

目前，苹果蠹蛾已成为制约我国苹果、梨产业发展的重要因素。国内史惠玲、屈金亮 等开展了苹果蠹蛾的风险分析研究[4-6]，为防控苹果蠹蛾的传入提供了理论参考。山西位于黄土高原东部，处于苹果优质产业带，苹果及其加工品已成为山西省所有农产品中口碑最好、出口量最大的优质品种[7]，山西苹果在2015年代表中国首次进入美国市场[8]。山西也是我国梨果种植大省，产量位居全国前列[9]。鉴于国内苹果蠹蛾的扩散态势，本文根据李娟 等[10]提出的我国区域林业有害生物风险评估指标体系，对该虫在山西省扩散的风险性进行分析，根据分析结果针对性的提出风险管理策略，以期为苹果蠹蛾在山西的预防提供理论参考。

1 风险定性评估

1.1 省内分布情况(P1) 山西省目前尚无苹果蠹蛾分布的记录。

1.2 传入、定殖和扩散的可能性(P2) 目前全国的苹果蠹蛾疫区中，内蒙古土默特右旗与山西地理位置十分接近，最小直线距离约200 km(ArcGIS中测量)，而该虫田间最大飞行距离只有0.5 km左右，自身扩散能力较差[11]。山西南部地区果汁加工产业不断发展，促使新疆、甘肃、宁夏等疫区地的苹果不断流入山西果品市场，而果汁加工来源主要是鲜食果中低档果、落果、残次果等[12]，携带苹果蠹蛾虫体的可能性非常大[13]。陕西省曾从新疆和甘肃的原料果中检查出过6头苹果蠹蛾活虫[14]。旅客私自从疫区携带苹果也是该虫的一个重要传播途径，国家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多次在旅客携带的苹果中截获苹果蠹蛾。综合分析，苹果蠹蛾通过寄主水果的流通传入山西风险很高。

梁亮 等[15]利用CLIMEX软件预测认为山西省全境皆为苹果蠹蛾的气候适生区，从气候和寄主条件来看，山西省高度适合苹果蠹蛾的生存，定殖的风险很高。而一旦苹果蠹蛾传入山西境内，由于其寄主水果的市场流通性很强，因此在省内各县市传播扩散风险势必会很高。

1.3 潜在危害性(P3) 苹果蠹蛾的发生受气候、地理和寄主等因素综合影响，一般气候越温暖危害率越高，同一地区，危害率又随寄主的不同而不同，苹果受害率较高。在加拿大新斯科舍省1个12 a生果园中，在不使用杀虫剂情况下，该虫对所有果树的危害率总体在6%～10%，不同果树品种危害率不同[16]。在美国安大略湖的果园，危害率在7%～35%[17]。在温暖地区，其发生代数较多，危害更为严重，克里米亚苹果受害率达84%[18]，澳大利亚首都地区苹果受害率为65%～100%[19]。我国新疆平均被害果率为41.34%[20]。山西地处温带，种植大量苹果，因此该虫一旦定殖，其潜在危害风险很高。

1.4 受害寄主经济重要性(P4) 苹果蠹蛾寄主包括苹果属Malus，李属Prunus，梨属Pyrus，山楂Crataeguspinnatifida，榅桲Cydoniaoblonga，胡桃Juglansregia，玉米Zeamays等[21]。其中苹果是山西林果业的支柱性产业，据2011年统计，山西水果面积约55万hm2，而苹果种植面积约35万hm2，占比高达63%[22]。此外，其他寄主如山西梨的面积为8.6万hm2(2012年)[23]，核桃的面积为10万hm2[24]，同时李、杏、山楂等在山西也有种植。由此，苹果蠹蛾寄主在山西具有很高的经济重要性。

1.5 危险性管理难度(P5) 苹果蠹蛾幼虫出果前，受害果实外表无显著症状，或仅见极小的黑疤环状小点(入果孔)，或内部潜食后造成的下凹潜纹，幼虫出果后，果皮上会出现绿豆大小的出果孔[25]。苹果叶蜂Hoplocampatestudinea与苹果蠹蛾的幼虫外表比较相似[26]，因此现场检疫识别苹果蠹蛾具有一定的难度。

不同的物理方法(低温、高温和γ-射线)对植物产品中苹果蠹蛾的处理，具有一定的除虫效率，但有各自的局限性。低温对卵和低龄幼虫具有较高的致死率，但对4～5龄幼虫的致死率很低；以温度48 ℃、相对湿度为98%或温度44 ℃、相对湿度为100%的条件在水浴系统中处理虫果4～8 h，均可使苹果蠹蛾的幼虫死亡率达到100%，但对不耐热的果实不适用。高剂量γ-射线则能完全致死1～4日龄苹果蠹蛾的卵[27]。

田间采用的引诱剂、迷向法、灯光诱杀、化学药剂毒杀等多种控制苹果蠹蛾的方法，防治成本高，全国每年投入的防治费用达1.58亿元[28]，但该虫的发生、扩散仍然无法从根本上得到有效遏制，根除的可能性很低。

2 风险定量评估

2.1 定量赋值 不确定性是风险分析的根本组成部分，因为对风险因素的认知终难完美[29]，加上不同评估者经历或背景的不同，即使对同一对象的风险评估也会得到不同的结果。风险分析软件@risk则用于风险评估的模拟，计算出多个结果供决策者决定[30]。由此，运用李娟 等[10]提出的风险评估指标体系，对苹果蠹蛾各风险指标进行打分，并对各指标的评分的分布进行了估计，主要使用了均匀分布和三角分布进行模拟[29]。对结果明确的风险指标，未考虑不确定性，如省内分布情况(P11)和国外重视程度(P33)。国外分布情况(P23)、潜在经济危害性(P31)和除害处理的难度(P52)3项指标，其参考数据通常是一个范围，具有最小值和最大值，因此根据评估者的经验，采用三角分布对指标的值进行模拟。其他的指标，在打分区间内选择任何1个值都有可能，由此该项指标采用均匀分布进行模拟(表1)。

2.2 R值的模拟计算与风险程度评定 根据风险指标P1、P2、P3、P4、P5，及风险值R的计算公式，结合各风险因素评估分数和模拟分布，利用@risk软件，模拟计算5 000次，得到5 000个R值，各指标及风最终险结果如下：

P1=P11=3.00

P3=0.4×P31+0.4×P32+0.2×P33∈(2.20,2.60)

P4=Max(P41,P42,P43)∈(2.01,3.00)

P5=(P51+P52+P53)/3∈(1.54,2.12)

统计结果显示，模拟得到的R值为2.30～2.55，呈正态分布，97.5%的R值处于2.0～2.50，约2.5%的R值大于2.5。平均值为2.43，标准差为0.04。模拟结果见图1。按照李娟 等[10]提出的风险等级划分标准，此次模拟结果97.5%的R值为高度风险，2.5%为特别危险。因此，总体上苹果蠹蛾在山西省属于高度危险的林业有害生物。

表1 苹果蠹蛾风险分析评分表

图1 苹果蠹蛾风险值R的模拟结果

2.3 关键因子敏感度分析 与苹果蠹蛾风险值R相关度较高的主要是受害寄主经济重要性P4(受害寄主特殊经济价值P43)，危险性管理难度P5(除害处理的难度P52，根除的难度P53，检疫识别的难度P51)，潜在危害性P3(非经济方面的潜在危害性P32)(图2)。因此，实践中预防苹果蠹蛾的传入是降低风险的关键。

图2 苹果蠹蛾风险值R与风险指标之间的相关性

3 风险管理对策

目前，苹果蠹蛾在我国呈现多路发散性扩散、远距离跳跃式传播的态势，发生危害范围不断扩大。结合山西省的果树分布范围及全国苹果蠹蛾疫情，提出以下管理对策。

3.1 落实防控责任 苹果蠹蛾属于农业、林业检疫性有害生物，具有适应性强、繁殖力高、危害严重、防治难度大等特点。做好苹果蠹蛾预防工作，应按照政府主导，属地管理的原则，加强组织领导，科学制订防控方案，建立健全部门协作机制，落实农业、交通、林业、商检等部门的职责，强化县级政府预防责任，做到守土有责、防控有力。

3.2 加强监测预警 充分发挥市、县(区)重大病虫监测预警区域站(点)作用，在苹果、梨、杏、桃、沙果等寄主作物种植区及传播关键通道、农产品集散地、果汁加工厂等高风险地区，加密布设监测网点，及时准确掌握疫情的发生态势。同时，做好疫情监测调查工作，做到不漏一园、不疏一线。引导果农及时发现、报告疑似疫情，做到早发现、早报告、早处置。

3.3 强化检疫监管 苹果蠹蛾的传播途径主要是染疫水果及其包装物运输。要加强源头控制，对疫情发生区调入的寄主水果实施全面复检，强化对果汁加工厂和水果集散地等高风险地区的检疫监管。充分利用全国植物检疫信息化管理系统，共享疫情发生和水果调运信息，实施可追溯制度，适时采取防控阻截措施，降低疫情传播扩散风险。

3.4 加强宣传与培训 组织编制苹果蠹蛾宣传册、宣传短片等，及时发放给林果产区的政府及相关部门、技术人员及广大果农，普及防治知识，提高广大果农防范意识。制作公益广告，提示人们旅行时不从疫区携带苹果等水果。加强苹果蠹蛾监测防治技术培训，重点加强苹果、梨、杏的主产区的果农和有关基层防治检疫机构业务人员的培训，全面提高苹果蠹蛾预防和防治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