鲹鱼怎样吃到燕鸥

汪洋

一条长超一米的珍鲹，“嘩”地一下跃出海面，将一只拼命拍打翅膀想要飞起来的小燕鸥吞进大嘴。这一幕是自然历史纪录片《蓝色星球2》中的真实镜头。有人认为，作为鱼，珍鲹吃到飞翔中的小燕鸥，是小概率事件。但真是这样吗？

广泛分布在热带和亚热带海域的珍鲹，食谱里除了水生生物，还有燕鸥等小型鸟类。每年小燕鸥学飞时，喜欢单独行动的珍鲹会改变生活习惯，成群结队逡游在浅滩礁周围。浅滩礁上，聚集了成千上万只学飞的小燕鸥。它们翅膀稚弱，无法像父母那样进行长时间飞行，飞不了多久就得回到浅滩礁上，或者直接降落在海面上休息。这便给珍鲹创造了绝佳的捕食机会。

小燕鸥刚起飞时，珍鲹游得很慢，避免产生大水波，引起小燕鸥的警觉。刚开始学飞的小燕鸥很兴奋，往往一鼓作气飞得很远，等到察觉到疲累时，已经无法再一口气飞回浅滩礁，它们会选择就近降落在海面上休息。看到水面上的那团黑影后，珍鲹会飞快地冲出水面，将来不及起飞的小燕鸥吞进嘴里。

在很多落到海面上的小燕鸥成为珍鲹的美食后，其他小燕鸥经过一段时间练习，飞行能力提高了很多。为逃脱和同伴一样被捕食的命运，它们改变了策略，不再长时间停留在海面上，降落时并不收拢翅膀，在腹部刚一接触水面时，便又奋力拍打翅膀飞起来。

发现小燕鸥的举动后，珍鲹知道再像之前那样捕食，很难再有收获。它也改变了策略，一旦发现有黑影靠近水面，便飞快地摆动尾鳍，在小燕鸥可能接触水面处，早早地张开大口。如此一来，本想碰触水面一下的小燕鸥，就直接落到了珍鲹嘴里。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坏了其他小燕鸥。它们再次改变了策略，选择从高空俯冲而下，即将接触水面时，再奋力拍打翅膀重新飞高，改变飞行轨迹落到旁边的海面上。张开大口等着的珍鲹，什么也没有等到。随即，珍鲹也跟着改变了策略，不再在水面下游动，而是高速游动在水面上。看到小燕鸥从高空俯冲而下，在与水面非常接近时，珍鲹尾鳍用力一摆，“哗”地一下跳出海面一米多高，在空中张开大口。来不及改变飞行轨迹的小燕鸥，最终难逃厄运，被珍鲹吞入了大口。

可见，珍鲹捕食到小燕鸥，并非小概率事件，而是它们根据对象举措及时改变策略，将很多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水中的鱼，只要方法得当，照样能吃到飞在空中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