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发展:困境与出路
2019-02-28肖婧莹周良君
肖婧莹,周良君
XIAO Jingying1,2,ZHOU Liangjun3*
体育产业作为经济发展的新引擎,是未来粤港澳大湾区产业协同发展的重要方向(陈燕等,2018)。《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提出,要共同推进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事业和体育产业发展,《体育强国建设纲要》提出,要积极开展内地与中国香港、澳门地区的体育交流合作,支持其体育事业发展。事实上,从省港杯足球赛到粤港澳国际体育用品博览会,再到香港赛马会和从化赛马产业合作项目,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合作在不断地深化,展现了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合作发展的潜力。然而,不容忽视的是,粤港澳大湾区涉及1 个国家、2 种制度、3 个关税区、3 个法律法规,“9+2”的组成模式超越以往任何一个城市群的定位(周良君等,2019)53。政治制度、法律法规、管理体制、经济发展水平、要素禀赋等客观差异性的存在,使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发展需要新思路。本研究以哈肯的协同学理论为基础,运用经典扎根理论研究方法,在深入访谈、企业座谈和焦点小组讨论的基础上,总结探讨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发展面临的现实困境,并提出相应的破解路径。
1 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发展理论基础
区域产业协同发展是指区域内的经济主体从独立追求各自产业发展逐步发展为追求各经济主体间产业的相互促进、优势互补、共同发展和利益共享的过程(向晓梅等,2018),其理论基础可以追溯至物理学家哈肯的协同学理论。协同学理论是系统科学理论之一,主要研究远离平衡态的开放系统在与外界有物质或能量交换的情况下,如何通过自身内部协同作用,在时间、空间和功能上自发形成有序结构的理论(赫尔曼·哈肯,2001;潘开灵等,2006)。协同学理论解释了复杂、开放的系统内各子系统如何通过非线性的相互作用产生协同效应,当所产生的效应量达到临界点时,又如何通过系统的自发组织,推动整个系统走向有序状态(司林波等,2019)。根据协同学理论,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系统是一个复杂开放的大系统,包含不同的体育产业子系统,由于这些子系统存在不同的资源要素、外部环境和利益诉求,使得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呈现无序状态。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发展就是要将各地区的体育产业子系统联合起来,在协作、互补和整体的理念下组成一个自组织系统,使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发展从无序到有序,从低端到高端,实现“1+1>2”的整体效应。这既是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内部各个业态之间的协同,又是粤港澳3 地之间区域体育产业的协同,更是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系统与其他系统多方面的协同(图1)。
图1 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向量图Figure 1. Synergetic Vector Drawings of the Sports Industry in the Guangdong-Hong Kong-Macao Greater Bay Area
2 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发展的困境
2.1 研究设计和过程
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的协同主体包括政府、社会组织和企业,各主体间的互动是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发展的关键。因此,本部分采用质性研究方法,借鉴经典扎根理论的研究范式,通过研究各主体间互动与发展中存在的困难和原因来探讨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发展的现实困境。
2.1.1 数据收集
按照经典扎根理论对资料收集的要求,采用目的性抽样的方法,在深入访谈、企业座谈和焦点小组讨论的基础上收集相关资料。深入访谈了14 位在粤港澳大湾区从事体育产业工作的政府人员、社团负责人、企业人员和专家学者,参与了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发展企业座谈会以及粤港澳大湾区“9+2”城市体育产业发展讨论会,收集了大量的数据资料(表1)。
表1 数据资料基本情况Table 1 Basic Information of Data
2.1.2 资料分析与编码
经典扎根理论的数据分析过程包括实质性编码和理论性编码。实质性编码又分为开放性编码和选择性编码(贾旭东,2015)。通过对数据资料进行编码,共获得168 个开放性编码,5 个核心范畴,即“体育产业协同治理缺位”“体育产业发展定位模糊”“体育产业深层次协作不足”“体育产业发展不均衡”和“体育要素流动受阻”。进一步确定核心范畴的理论饱和后,进行选择性编码,最后根据研究中发现的核心范畴进行理论性编码(表2)。
表2 部分数据及开放性编码示例Table 2 Partial Data and Open Coding Examples
2.2 研究结果与分析
2.2.1 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治理缺位
体育产业协同治理缺位是影响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发展的主要因素,表现为体育管理体制差异、体育产业协调机制缺乏和体育产业法治化不足3 个方面。在体育管理体制方面,粤港澳大湾区在关税水准、对外经济政策、立法权和执法权等方面都存在差别(张立真等,2018)。上述差别必然导致中国香港、澳门地区和内地在体育管理体制方面存在差异。中国香港、澳门地区的体育管理体制都是以社会主导为主,强调体育社会组织的作用,政府主要负责体育政策制定和体育组织协调,内地9 市则是政府主导型的体育管理体制。在协调机制方面,粤港澳大湾区缺乏有效的体育产业协调机制,使其在体育产业发展中存在信息沟通不畅、政策落实难到位、资源配置不优等问题。此外,粤港澳大湾区专门体育产业法的缺失等导致其体育产业发展得不到明确和清晰的法律保障。
2.2.2 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发展定位模糊
体育产业发展定位模糊是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发展面临的困境之一,主要体现在粤港澳大湾区未形成与自身相匹配的体育产业发展格局以及体育产业存在空泛化和同质化现象。粤港澳大湾区在体育赛事、体育园区建设、体育产业项目培育等方面未有明确的功能定位,各城市在体育产业发展中重形式、轻内容,未能充分挖掘自身优势,建立与自身相匹配的体育产业发展格局。同时,粤港澳大湾区缺乏统一的发展规划,各城市多从自身角度考虑体育发展方向,使得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存在空泛化和同质化现象。例如,广州、深圳、珠海相继承办各城市的网球公开赛,广州、深圳、中国香港、澳门地区相继承办各城市的马拉松赛事,赛事同质化现象严重。体育产业同质化会导致各城市对人才、资源和市场的恶性竞争,从而造成体育产业资源浪费和效益低下,不利于提升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整体竞争力。
2.2.3 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深层次协作不足
体育产业深层次协作不足制约了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发展,主要表现在体育产业合作形式单一、层次不高、范围有限以及产业链对接不足4 个方面。在合作形式方面,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合作主要集中在体育赛事合作,与其他业态的交流与合作较少,交流与合作形式较单一(周良君等,2019)53。在合作层次方面,目前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合作较零散,层次不高。例如,合作办赛较随意、规模小、影响力小、质量不高,对社会经济效应带动不强。在合作范围方面,主要集中体现在广州、深圳和中国香港地区等核心城市,粤港澳大湾区其他城市的合作还相对匮乏,未形成有效的体育产业合作与分工机制(周良君 等,2019)53。在产业链对接方面,粤港澳大湾区城市产业配套体系不完全,上下游的产业配套和协作关系不密切。例如,在香港赛马会和从化赛马产业合作项目中,由于内地赛马产业链在上下游多个领域尚处于未成熟阶段,使之与中国香港地区的赛马产业对接不足,制约了香港赛马会和从化马场的合作发展。
2.2.4 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发展不均衡
2017年,中国香港地区、深圳、广州的GDP 都超过了2 万亿,超过其他地区,而在人均GDP 方面,内地9 市人均GDP 只有中国香港地区的2/5、中国澳门地区的1/5,粤港澳之间经济发展水平差异较大。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也导致了各城市体育产业发展的不均衡,阻碍了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发展。
1)粤港澳大湾区各城市体育产业的区位熵
区位熵一般用来反映某地区某一产业在整个区域的专业化程度(高洪深,2014)。粤港澳大湾区各城市体育产业区位熵可以反映粤港澳大湾区各城市在体育产业发展状况的差距,其计算公式为:
在此公式中,LQi是粤港澳大湾区i 地区体育产业在粤港澳大湾区的区位熵,Ji为i 地区体育产业的就业人数,Bi为i 地区所有产业的就业人数,J为整个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的就业人数,B为粤港澳大湾区所有产业的就业人数。LQi的值越高,代表该地区体育产业集聚水平越高,当LQi>1 时,代表i 地区体育产业在粤港澳大湾区中具有比较优势,当LQi<1 时,代表i 地区体育产业在粤港澳大湾区中不具备优势。
由于数据的可得性,本文用粤港澳大湾区文化、体育和娱乐业的区位熵代表体育产业的区位熵。尽管会有偏差,但文化、体育和娱乐业同作为新时代的朝阳产业,3 个产业之间融合程度非常高,其区位熵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粤港澳大湾区各城市体育产业发展状况的差距。从表3 知我国香港、澳门、广州的区位熵大于1,相较于其他城市,体育产业发展更具优势。
表32016年粤港澳大湾区各城市文化、体育和娱乐业的区位熵Table 3 Location Entropy of Culture,Sports and Entertainment of Cities in the Guangdong-Hong Kong-Macao Greater Bay Area in 2016
2)粤港澳大湾区各城市体育产业发展情况
在人均消费支出方面,中国香港、澳门地区的人均消费水平超过内地9 市,具有较强的体育消费能力。在体育场馆方面,粤港澳大湾区体育场馆分布不均衡,主要集中在粤中地区,场馆数量也由中心地区逐渐向外围递减(周良君等,2011)。在体育产业架构体系方面,广州、深圳和中国香港、澳门地区较其他城市更加完善,拥有更多的体育产业机构与组织。在体育赛事方面,广州、深圳和中国香港、澳门地区已形成了一系列有影响力的体育品牌赛事,而内地其他城市虽有各自优势的区域体育赛事,但赛事影响力较低,未能形成赛事品牌效应(表4)。
2.2.5 粤港澳大湾区体育要素流动受阻
近年来,粤港澳3 地在轨道交通、高速公路、机场建设以及桥梁建设等方面取得了较大成果,基本形成了粤港澳大湾区的立体交通体系,极大地方便了粤港澳3 地的互联互通(国世平,2018)。但由于体育行业的特殊性,粤港澳大湾区在交通和通关等方面还存在对接不畅等问题,如高尔夫器材承运、比赛自行车过关。在教练员、裁判员、运动员、工作人员以及体育迷出入境方面还未形成更简易便捷的方式,影响了粤港澳大湾区体育要素流动效率。同时,粤港澳3 地在体育资格认证、体育产品和服务标准以及监管等方面不统一,给3 地体育交流带来了障碍(周良君 等,2019)54。此外,在资金投入方面,体育产业基金配套扶持政策有限,许多民营体育企业获得的扶持资金较少。并且受投融资政策影响,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投融资渠道较匮乏,融资效率较低(图2)。
3 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发展的对策
基于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发展的现实困境,要形成有序的体育产业自组织系统,需要同时发挥政府宏观统筹和市场微观引导的作用,通过粤港澳3 地体育产业深层次和高端化的合作发展,提升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整体效应。
3.1 创新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发展的体制机制
表4 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发展情况Table 4 Development of the Sports Industry in the Guangdong-Hong Kong-Macao Greater Bay Area
图2 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发展困境理论性编码Figure 2. Theoretical Coding Screenshots of the Predicament on the Synergetic Development of the Sports Industry in the Guangdong-Hong Kong-Macao Greater Bay Area
制度创新决定了社会的演进方式,对经济发展起着关键性作用(钟韵 等,2017)。科斯、道格拉斯·诺斯和戴维斯等新制度经济学家都认为经济增长的关键在于制度,制度是经济理论发展的新基石。从世界三大湾区的发展经验来看,制度或规则的差异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区域要素的自由流动和融合发展。可见,体制机制创新是粤港澳大湾区发展的前提。
要破解粤港澳大湾区现实的体制机制障碍,须从顶层设计出发,在制度建设和运行机制上进行系统规划。港珠澳大桥是粤港澳3 地顶层设计的成功案例,这个超级工程通过独特的制度安排,克服了3 地在法律制度、行政制度和相关规则标准的差异,实现了“一国两制三地”的顺利通关(袁佩如,2018)。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发展可以借鉴港珠澳大桥建设和管理的成功经验,组建“粤港澳大湾区体育管理理事会”负责粤港澳大湾区日常体育的规划、建设与管理。由理事会组织签署《粤港澳大湾区三地体育协议》,将协议作为粤港澳大湾区体育发展过程中管理协调机制和争议解决机制的“基本法”,明确阐明各自的权限范围和议事规则。定期编制《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发展规划》,统筹粤港澳大湾区内财政、税收、金融、土地和公共服务等政策,协调各城市体育产业发展。推动成立“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联盟”,由知名企业、智库、社会组织组成,定期向粤港澳大湾区体育管理理事会或粤港澳3 地政府提出具体诉求,形成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决策和咨询的“双轨机制”。
3.2 构建完善的创新体育产业生态圈
产业生态圈是一种新的产业发展模式,指以某种产业在一定地域范围内已经形成(或即将形成)的以某主导产业为核心的地域产业多维网络体系,由生产维、科技维、服务维、劳动力维、相关的基础设施和公共维或政府维构成(袁政,2004)。产业生态圈的构建为产业的裂变式扩张和可持续发展带来了可能。旧金山湾区作为世界上最重要的高科技创新研发中心之一,其成功的关键在于构建了独有的硅谷创新生态圈,由生产服务商集群、专业服务机构集群、教育和科研开发集群组成,形成了良性循环的创新机制和完善的创新生态体系。
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自组织的形成需要体育产业高端要素的集聚和上下游产业链的融合对接。因此,构建以体育核心产业层、体育拓展产业层和体育产业支撑层为主体的大湾区体育产业生态圈是实现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整体协作发展和互补共赢的重要保障。
1)体育核心产业层,即通过对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资源优势的挖掘,培育和打造粤港澳大湾区体育核心产业链。依托高校、科研院所和科技创新公司,将新产品、新材料、新工艺等创新科技注入粤港澳大湾区体育用品制造业的发展中,形成完善的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链。依托中国香港地区国际金融地位,中国澳门地区在博彩业、会展业和旅游业的优势,广州和深圳的综合创新实力,构建错位发展、优势互补的现代化体育服务业体系,形成有序的体育服务业生产链;2)体育拓展产业层,即在核心产业的支撑下,在体育产业链纵向和横向上拓展体育产业新业态,开发创新型的“体育+”融合发展的商业模式,建成如体育文化产业、体育旅游产业、体育社交产业、体育康复产业等多种形式的“泛体育”拓展产业;3)体育产业支撑层,即以体育科技维、体育服务维、体育劳动维、体育资源维、体育公共维为支撑,保障粤港澳大湾区体育核心产业和体育拓展产业的发展以及两者之间的互动循环。通过加粤港澳大湾区高等院校、科研机构等组织的科技成果转化,推动体育科技创新;利用中国香港、澳门地区在服务业的优势,强化法律、中介、管理咨询、知识产权等专业服务,提升粤港澳大湾区体育服务业发展水平;引进和培育一批专业的体育科研人员、体育管理人员和体育营销人员等,提升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专业化发展水平;合理利用和有效开发粤港澳大湾区生态资源和项目资源,促进体育资源的可持续发展;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完善基础设施和健全法律规章,保障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健康有序发展(图3)。
图3 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生态圈结构示意图Figure 3.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Structure of the Sports Industry Ecosphere in the Guangdong-Hong Kong-Macao Greater Bay Area
3.3 打造多中心和多主体联动发展的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新模式
从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以来,如何形成体育产业布局合理、体育功能定位清晰、圈层联系紧密的体育产业协同发展格局是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发展的关键。
佩鲁的增长极理论指出经济增长通常是由一个或数个“增长中心”逐渐向其他部门或地区传导,要选择特定的地理空间作为增长极来带动和辐射区域内经济发展(安虎森,1997;张胜磊,2018)。为此,利用中国香港、澳门、广州、深圳在体育设施、体育办赛经验、体育人才、体育项目资源等方面的优势,以广佛肇、港深莞惠、澳珠中江3 大都市圈为载体,打造以中国香港、澳门、广州和深圳多中心联动发展的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新模式。依托中国香港地区的国际金融地位,将其建设为国际体育产业投融资中心和国际体育营销中心;发挥中国澳门地区在博彩业、会展业和旅游业的优势,将其建设为体育休闲、娱乐和旅游中心;结合广州中心城市发展定位,将其打造为国际体育赛事品牌中心;利用深圳科技自主创新的资源优势和建设示范区的政策优势,将其打造为国际体育用品研发与创新中心。同时,利用广州在广佛肇都市圈的核心地位,中国香港和深圳在港深莞惠都市圈的核心地位以及中国澳门地区在澳珠中江的核心地位,发挥社群关系网络的辐射效应,带动都市圈其他城市体育产业的发展。例如,以中国香港、澳门、广州、深圳为龙头,由粤港澳大湾区“9+2”城市共同申办奥运会或世界杯等大型体育赛事,通过多中心联动,带动其体育产业整体发展。
重视体育协会、体育行业组织、体育企业等社会组织的作用,建立由多元利益主体参与的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协同组织体系,构建政府引导、社会协同、公众参与的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联动发展模式。如2004年成立的“粤港澳国际体育用品博览会”就是由粤港澳3 地政府联合搭台,体育行业协会和体育企业共同参与的大型体育展览会,其成功运作促进了粤港澳3 地的体育合作交流,提升了3 地的体育产业发展水平。
3.4 形成“引进来”与“走出去”双向联动的体育产业对外发展格局
粤港澳大湾区作为“先行先试”的经济湾区,是国家对外开放的重要窗口。在《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中提出要提升粤港澳大湾区在对外开放中的支撑引领作用。因此,发掘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对外开放的动力,形成“引进来”与“走出去”双向联动的体育产业对外发展格局,将有利于提升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整体实力。
在“引进来”层面,一是吸引国际体育组织总部或分支落户粤港澳大湾区。国际体育组织总部是粤港澳大湾区与世界合作交流的平台,2013年成立的广州国际乒乓球中心就是一个成功的案例。国际乒乓球中心的落户不仅增加了广州乒乓球项目的发展氛围,也带动了广州体育产业的整体发展。特别是粤港澳大湾区拥有众多知名的体育企业,多年来对体育事业发展给与了大量支持,为国际体育总部或分支的落户奠定了基础。推进广东自由贸易试验区与港澳经济贸易制度以及营商环境的全面对接和融合(杨再高,2015),建立基于自由贸易试验区的体育功能性或专业性示范区。依托南沙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粤港澳大湾区体育服务贸易综合示范区,吸引国际体育中介公司、体育培训公司、体育专业咨询公司等落户南沙,服务体育产业发展;依托深圳前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粤港澳大湾区体育金融示范区,吸引专业金融公司开发体育金融产品,加速体育产业发展;依托珠海横琴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人才合作示范区,打造引才聚才合作高地。
在“走出去”层面,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作为重点,推动粤港澳大湾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体育合作。“一带一路”作为国家战略,是世界上最具活力的经济带,为中国体育产业的对外开放拓展了新的空间(姜同仁等,2017)。粤港澳大湾区处于“一带一路”的枢纽地位,是连接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重要桥梁。通过与沿线国家和地区在体育基础设施建设、体育用品制造业转移、体育金融资本合作、体育赛事合作等方面对接,推动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
4 结语
粤港澳大湾区在国家发展大局中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在打造粤港澳大湾区成为世界级城市群和宜居宜业宜游的生活圈中,体育产业将成为粤港澳大湾区经济发展的重要增长点、未来产业发展的重要方向以及区域合作交流的重要手段。在“1 个国家,2 种制度,3 个关税区,3 个法律体系”下发展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需要有改革创新的勇气和锐意进取的突破意识,充分发挥中国香港、澳门地区的独特优势以及广东改革开放的先行先试优势,才能促进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高质量的有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