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书》之后，黑还是黑，白还是白

吕克

据多位美媒现场记者爆料，斯派克·李在《绿皮书》获最佳影片时愤然离席。在颁奖礼后台被问及此事时，李幽默地回了句：“每次有人开车，我就会输。”这是因为“开车”电影以前就是李问鼎奥斯卡的克星——斯派克·李的《为所应为》在1990年输给《为黛西小姐开车》，今年他的《黑色党徒》又输给一部“开车片”《绿皮书》。

肤色和种族，是这几年奥斯卡的热门关键词。从风起云涌的民权运动前夕，到如今保守主义重新抬头的后奥巴马时代，如今许多种族题材的电影视角穿越近半个世纪的美国。《绿皮书》如今在民主党占多数的奥斯卡上获得小金人，其意义绝不仅是电影本身。从剧情上看，《绿皮书》具有最标准的公路片结构：享誉全美的钢琴师谢利博士要去南方巡演，托尼为他担任司机兼助理，两人一路少不了各种文化、习俗和性格上的冲突，最后归于友情的大团圆结局。电影中最有趣之处，是二人身份的“逆向”处理：黑皮肤的谢利是接受过高等教育、不屑吃肯德基的优雅绅士，白皮肤的托尼反而是举止粗鲁、没教养没文化的底层混混——这种设定就比《为黛西小姐开车》《触不可及》等同类肤色题材多了层值得深思的“知识点”：艺术与文化修养真能改变因肤色注定的种族地位吗？很遗憾，温情的拥抱之后，答案依然是否定的。

被很多人质疑“白人视角”的《绿皮书》，其实更像是篇承载着私人美好回忆的“读者文摘”。当然，好莱坞和奥斯卡乐意相信世间有这么个童话，不用像《黑色党徒》那样暴力相向，也不用像《黑豹》那样另立一国，黑人和白人可以靠理解和同情成为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