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绩效影响的实证研究

陈敏灵 周 彬

(西安石油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5)

0 引 言

从2014年达沃斯论坛上李克强总理首次提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口号，到2015年的政府工作报告的深入人心与贯彻落实，再到2016年“十三五规划”将双创融入发展各领域各环节，打造发展新引擎，这一系列举措表明我国政府对创新创业的发展给予了极大的关注与扶持。社会各界人士也响应国家创新创业的号召，截至2016年上半年，我国信息传输、软件及信息服务业新增企业2.8万户，同比增长36%。发改委副主任林念修在国务院新闻发布会上对2016年我国双创活动情况进行了介绍：国内专利申请144.5万件，同比增加37.8%；技术合同成交金额3 373亿元，同比增长11.6%；新三板挂牌企业2 559家，分别是2015年和2014年同期的2.4倍和5.7倍，为更多创业投资及时退出提供了渠道。[1]13-16虽然新增创业企业数目、申请专利数目、经济增长等整体状况非常可观，但与之相对应的创业企业失败率也居高不下。IT桔子数据表明，中国创业企业的失败率为80%左右，企业平均寿命不足3年，而大学生创业失败率更高达95%。惊人的企业失败率以及关于如何有效提升企业绩效引起了学术界的浓厚兴趣和极大关注。

在关于创业企业绩效影响因素的研究中，企业家政治关联(Political Connection)作为社会资本中的重要方面逐渐得到了众多学者的关注与探究。一些学者通过研究指出，企业花费大量资金、人力、物力与政府建立关联，可以有效提升竞争优势，从而显著提高企业绩效。[2]1095-1102，[3]2331-2360但也有研究发现，企业家政治关联的存在对于企业绩效存在“诅咒效应”，显著阻碍了公司绩效的发展。[4]71-86，[5]139-155到目前为止，关于企业家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绩效的影响产生了较为混乱的结论，文献观点差异较大，甚至出现了完全相反的观点。

本文认为，由于创业企业成长时间跨度较长，企业家政治关联作为社会资本中的重要内容其自身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并有可能对创业企业成长的各个阶段产生不同的影响，故本文将创业企业划分为初创期、成长期及成熟期三个阶段，并对各个阶段绩效分别展开研究。为此，本文以CVsource、清科公司私募通创业企业数据为样本，借助实证检验模型等方法探讨企业家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各成长阶段绩效的影响效应，揭示企业家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各阶段绩效的作用机理，从而为企业家如何正确、合理地运用政治关联这一重要社会资本提供一定的参考依据。

1 相关文献回顾与研究假设

政治关联指的是企业以及企业家个人通过与政府以及政府高管建立一定的联系，利用政府的帮扶与特殊照顾来为企业自身发展获取一些特殊的资源与信息，并借此取得较为长足的发展，提高企业总体绩效。企业家在创业企业的整体运营与管理中需要不断地借助外界的关系网络，封思贤、蒋伏心等指出，政治关联本质上是一种特殊的政企关系，特殊之处在于企业的关键人物，如高管人员与政府的高层或政治人物之间通过创造和利用政企关系获取更多信任与认可，以此谋取企业所需资源，进而提升创业企业绩效。[6]63-70基于以上理论分析，本文将分别探讨企业家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各阶段绩效的影响作用。

1.1 企业家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初期绩效的影响

创业企业在成立初期，由于成立时间较短，财务弹性较弱，抗风险能力较弱，生产经营存在较大的不确定性与不稳定性。初期企业还需要大量的资金以购置机器、土地、办公用品，以及设备、各类生产要素、后续的科研与创新、初期的销售及行政、技术等人员的聘请。但作为一家创业企业初期阶段，往往其起步资金比较少，只靠创业者个人筹集的款项是不能支持这些活动的，并且由于创业企业家个人过去在银行也没有经营或者信用记录，故为企业申请贷款非常困难。[7]93-98

为了解决企业初期阶段的资金不足问题，吴文锋、吴冲锋等发现，高管地方政府背景有助于提高企业的贷款融资便利性。[8]130-141企业家可以通过自身的政治背景，使企业与政府形成一定的亲密关系，以政府背景作为公信力使投资方与创业企业家相互信任，而且投资方可以基于政治权力的行政或法律制裁等惩罚机制来应对合作中的各类恶意行为。[9]88-97因此，通过政治关联可以有效获取一定的企业融资，满足企业在初创期阶段对于各类资源的购置、人才的引进等。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设H1。

H1：企业家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初创期绩效(融资)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1.2 企业家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成长期绩效的影响

创业企业接受风险投资往往是一个多轮次的过程。当创业企业顺利度过初期阶段，达到成长期，单次的风险投资已不能满足创业企业扩大规模、占据更广泛市场的新需求。Boubakri,Guedhami,Mishra等发现，投资者对政治关联的公司来说需要更低的资本成本。[10]541-559黄福广、彭涛等研究证实，接收到风险投资的企业往往代表着拥有更好的企业价值，并且其接受更多轮次风险投资的速度更快。[11]180-192作为创业企业，倘若能够借助自身政治关联吸引到更多的风险投资机构进行多轮次的投资，表明创业企业具有良好的成长性、发展性。

同时进入市场的创业企业不再享受初期各种特殊的创业优惠，政府管制逐渐加强，甚至政府对于某些产业具有绝对的管制。[12]116-130Farashahi和Hafs的研究表明，政府政策对企业的外部资源具有重要影响。[13] 643-666周黎安、陶蜻研究指出，地方经济发展与资源配置受到了地方政府以及官员等的影响与控制，其可以通过颁布合理的行政政策来调配一些重要资源，最终最大程度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14]57-69因此，对于创业企业成长期阶段而言，企业政治关联对于企业的快速成长与发展具有较为显著的正向作用。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设H2。

H2：企业家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成长期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1.3 企业家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成熟期绩效的影响

创业企业在成熟期，随着企业资产规模的不断扩大，企业市场份额逐步增加，企业信用不断增加，企业社会网络逐渐丰富与健全，其获取资金、信息、技术等能力较初创期和成长期有了较大提高，在企业资金相对充裕的情况下，政治关联的存在可能造成公司经营目标混乱。[15]18-27与此同时，企业仍旧建立和维系政治关联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成本，因而大量针对政治关联行为的投入限制了创业企业的发展速度。[16]84-88并在此阶段，企业政治资源的“诅咒效应”逐渐凸显。[5]139-155创业企业在初创期、成长期获得了大量企业家政治关联所带来的竞争优势，而企业在成熟期也需要不断地回馈政府，帮助地方政府实现部分政治、社会目标等，承担较多的社会责任也会使企业不堪重负，这严重阻碍了企业绩效的提升。[17]330-357最后，部分创业企业为了在初创期、成长期获取较大的竞争优势而高薪聘请一些曾经是政府官员的人作为企业的高层管理者，借助他们与政府之间的良好关系为企业在中、前期谋取利润，提升企业绩效。而这些有政治关联的高管有可能因不适应企业管理岗位而做出错误决策，尤其是制定的错误企业战略则对企业未来的发展具有毁灭性的。[18]369-386

综合以上多位学者的研究结论可见，在创业企业的成熟期阶段，企业家政治关联极有可能对企业未来经营造成巨大的损失与压力。当创业企业在进行IPO的一系列过程中，作为证券市场的监管机构，证监会在审核申请上市公司时会尽可能遴选出高质量的申请IPO公司[19]51-61，而企业家政治关联在此阶段对企业产生的一系列阻碍，很有可能影响证监会对企业的评定与判断。本文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设H3。

H3：企业家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成熟期绩效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

2 研究设计

2.1 数据来源与样本选择

本文的公司财务数据取自CVsource数据库、私募通数据库(原清科数据库)。企业家政治关联数据由于具有其独特性，本文采取电话核实以及手工整理的方式获得，部分数据通过国泰安数据库(CSMAR数据库)获得，并剔除了部分缺失的融资数据、地区及行业不明的企业，最终选择2015—2017年的683家创业企业数据作为样本进行实证研究。

2.2 变量定义及测度

因变量为企业成长各阶段绩效评价指标。目前，学者们认为，企业在成长阶段具有较为系统的指标，例如，从盈利方面考虑有净资产收益率、净利润增长率等，有的学者从成长潜力考虑，提出销售增长率等指标。但是创业企业财务数据并未完全公开，尤其是在企业的初创期及成长期采集精准的财务数据作为评价指标极其困难，而考虑其特殊性，获得首轮融资标志着创业企业绩效得到了风险投资机构的认可，故本文拟设计将创业企业首次获取风险投资的金额(FirstVC)作为创业企业初期绩效的测度；此外，创业企业接收到多轮风险投资往往也代表着创业企业的发展可观，具有良好的成长性，故本文设计将获取风险投资轮次数(Round)作为企业成长期绩效的测度，根据投资轮次A、B、C、D、E，依次赋值1～5；而在企业成熟期，本文拟将创业企业是否成功获得IPO作为企业成熟期绩效进行测度，并且通过虚拟变量表示，成功赋值为1，失败为0。以此验证企业家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成长各阶段绩效的影响。

自变量为企业家政治关联。Faccio M指出，如果企业的大股东或高管是国会的成员、部长、州或地区的首领，或者与高层政治人物有着“密切的关系”，则该企业有政治关联。[18]369-386本文将政治关联定义为企业家个人通过与政府以及政府高管建立一定的联系，利用政府的帮扶与特殊照顾来为企业自身发展获取一些特殊的资源与信息，并借此取得较为长足发展，提高企业总体绩效。本文借鉴王维、郑巧慧等学者的研究将企业家政治关联采用虚拟变量进行测度，若企业家在中央或地方各级政府、人大、政协等部门曾任职或正在任职则取1，否则取0。[20]90-96

控制变量主要借鉴已有研究成果，发展阶段、企业城市分布、行业分布指标对企业融资、成长及推出绩效方面均可能产生影响，作为控制变量被学者应用得比较多且具有一定代表性，因此，本文选取上述指标作为控制变量。企业注册城市(Loc)：企业所在的城市会由于产权保护程度的不同而影响到投资意愿和创新效率，因此，本文将企业注册城市设置为虚拟变量，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四大发达地区为1，其余为0；[21]177-190发展阶段(Stage)划分为初创期、成长期以及成熟期三个阶段，由虚拟变量1、2、3表示；行业分布(Ind)：根据国家统计局《高技术产业统计分类目录》分为高技术产业和传统产业两大类(其中高技术产业主要包括医药制造、航空航天器制造、通信设备与计算机等电子设备制造、公共软件服务以及信息化学品制造等)，并且通过虚拟变量表示，将传统产业设为0，高新技术创业设为1。

2.3 模型建立

为考察政治关联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本文构造了以下模型：

FirstVC=β0+β1PC+β2Stage+β3Loc+β4Ind+ε

(1)

Round=β0+β1PC+β2Stage+β3Loc+β4Ind+ε

(2)

(3)

模型(1)、(2)、(3)式中，FirstVC代表创业企业获得的首轮投资金额，Round代表投资轮次

数，PIPO代表通过IPO退出的概率。PC代表企业家政治关联，Stage代表发展阶段，Loc代表创业企业注册地，Ind代表创业企业所属的行业分布，β为回归系数，ε为随机干扰项。

3 实证结果与分析

本文使用统计分析软件SPSS22.0对相关数据进行样本处理，包括描述性统计、相关系数分析、线性回归分析以及Logistic分析。

3.1 描述性统计及相关性分析

变量描述性分析见表1。从表1可以看出，创业企业家政治关联的均值为0.39，行业分布为0.91，表明有39%的样本公司企业家在企业的运营过程中与政府存在一定的亲密关系，并且91%的创业企业选择进入高新技术行业，可见，科技创业成为现今的主流发展方式。从地区分布来看，0.73的均值表明创业企业大多数来自于北上广深地区，而这则表明了北上广深地区对于创业活动的扶持政策以及环境孵化相较于其他地区更加全面。另外，2.09的融资轮次也表明了企业发展获取融资以2～3轮为主，较多轮次融资企业较少。

表2的相关系数显示，企业政治关联变量与企业初次获取VC金额、企业融资轮次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相关。而企业家政治关联能与创业企业绩效以及IPO在1%的水平上显著负相关，则验证了本文假设基本成立。此外，发展阶段与A轮融资金额、融资轮次数以及IPO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说明在企业发展的后期阶段对于成功获取风险投资的可能性更高，并且融资金额会更多。地区分布与企业首次获取VC金额、融资轮次在5%的水平上显著相关，说明在北、上、广、深地区企业融资的可能性会更大， 并且融资的轮次会更多。另外，主要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均小于0.4，表明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表1 变量描述性统计

表2 变量间的相关系数

*.在 0.05 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在0 .01 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

3.2 模型回归分析及解释

由表3可知，模型(1)、模型(2)的因变量为创业企业首次获取风险投资金额(FirstVC)，模型(3)、模型(4)的因变量为创业企业获取风险投资轮次数(Round)，模型(5)和模型(6)的因变量为创业企业是否能成功IPO。模型(1)、模型(3)、模型(5)仅检验控制变量对创业企业各阶段成长绩效的影响；模型(2)、模型(4)、模型(6)在模型(1)、模型(3)、模型(5)的基础上分别加入了企业家政治关联变量，以检验在控制了有关影响因素的情况下企业家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各阶段成长绩效的影响。企业家是否具有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成长各阶段的回归结果见表3。

表3 全样本实证检验结果

注：*、**、***分别表示10%、5%、1%的显著水平。

从模型(2)的回归结果来看，企业家政治关联与创业企业首轮获取风险投资金额在5%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系数为0.119，说明在控制了地区分布、发展阶段等的影响下，拥有政治关联的企业相比没有政治关联的企业，获取风险投资金额更高，假设H1得到验证。由此说明企业家具有前任官员背景或者存在与政府的亲密关系在创业初期阶段有助于企业获取风险投资机构的信任，能以自身的政府背景作为企业融资的保障，获取更大额度的风险投资金额，弥补企业初期的资金不足问题，提升企业绩效，使企业快速度过初期阶段。由此可见，政治关联作为一种非正式机制，可以为企业初期阶段带来丰厚的利益。

由模型(4)可以看出，企业家政治关联与创业企业获取融资轮次数投入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说明在控制了地区分布、行业分布以及发展阶段等的影响下，企业家拥有政治关联的企业相比没有政治关联的企业，获取风险投资轮次更多，假设H2得到验证。说明了企业家通过与政府的相互关联加深了企业与风险投资机构的联系，以此获得风险投资机构更大程度的青睐与更多轮次的投资，并且企业家政治关联有助于企业在发展期获取一定的稀缺资源与市场信息，帮助企业拓展市场，提升企业绩效。

在模型(5)、模型(6)中，本文使用Logistic模型检验可以发现，企业家政治关联单一变量与创业企业成功IPO在5%的水平上显著负相关，而在控制地区分布、行业分布以及发展阶段等的影响下政治关联与企业成功IPO的负相关关系更加显著，企业家具有政治关联的企业相比没有政治关联的企业IPO上市更困难，假设H3得到验证。这首先说明了地区与行业分布等变量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绩效的影响。其次表明了创业企业在与政府的政治关联中不仅扮演着一个受益者的角色，企业也需要为政府推行的各项政策与规划做出一定的牺牲，并承担更大的社会责任。但长期的政治关联维护也使企业投入了大量的资源，阻碍了创业企业IPO等长远的企业战略的实施，极大地限制了企业绩效的进一步提升，最终表明了创业企业为获取长期绩效并不能依靠企业家政治关联等外界因素，而需要企业加大自主研发能力，提升自身核心竞争力，由内在驱动提升企业长久绩效。

通过上述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创业企业绩效受企业家政治关联的影响，最终在企业成长的整个阶段表现为先提升、后阻碍的波动形式。

4 结论及研究展望

4.1 结论

本文根据创业企业发展三个阶段的研究，并结合创业企业不同发展阶段的特性，可以得出以下结论：企业家政治关联在创业企业初创期、成长期由于各类资源的匮乏与信息的不完整，为企业带来了较为丰富的资金、市场信息及各类资源，使企业有效提升了竞争优势，通过企业家的政治关联行为快速为企业开辟新道路，拓展新渠道，提供新机遇，投放新资源，在创业企业成功度过艰难的初创期及成长期发挥了较大的推动作用。而在创业企业的成熟期阶段，企业家政治关联给创业企业带来了繁重的政策负担与财务负担，因此，企业家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绩效的影响是“弊大于利”，即存在负向影响。总而言之，在创业企业的成长阶段，企业家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绩效的影响呈现出先提升、后阻碍的作用。

通过以上研究表明，在企业的实际运作与动态发展中，企业家政治关联程度需要不断地结合企业的现实情况，以及企业各种因素的相互影响，从而间接地扩大或缩小政治关联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因此，本文鼓励企业家在创业过程中构建并使用政治关联，适当的政治关联在企业的前、中期发展中有助于企业获取竞争优势，提升企业绩效。随着创业企业存活时间的延长，企业家不应继续保持由政治关联等外部因素所带来的优惠心理，更应该专注于企业自身的研发投入、创新能力以及技术水平等核心竞争力的提升，即企业内部的优化发展才是企业绩效提升的关键所在。

总之，本文主要有三个创新观点：(1)将企业家政治关联视作创业企业社会资本的一个重要构成因素，探讨其对创业企业绩效的作用机理，该研究既拓展了社会资本理论的应用范围，又深化了政治关联的影响效应。(2)契合创业企业的发展特性，将创业企业绩效划分为融资绩效、成长绩效以及退出绩效三个方面，并且提出了新的创业企业绩效测度指标，即用首轮投资金额、投资轮次数、IPO退出来进行分别测度。(3)实证研究发现：企业家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各阶段绩效发挥的作用机理不尽相同。其中，企业家政治关联对企业初创期、成长期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而对企业成熟期绩效存在显著的负向影响。

4.2 研究展望

目前有关企业政治关联的研究涉及诸多学科及相关内容，是许多学者在研究社会资本以及企业绩效的一个热点问题。未来研究应围绕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探讨。

(1)关于企业家政治关联与企业政治关联的界定与联系。在创业企业的初创期阶段，企业家个人掌握着企业全部的社会关系，企业家个人建立的政治关联必然代表着企业自身存在政治关联。但是在企业发展的中后期阶段，企业政治关联不仅仅是企业家个人的政治关联，而且企业高官团队、董事会、监事会也存在政治关联对企业产生巨大影响的问题。故规范科学的概念界定以及具有代表性的测度标准对于深入研究企业政治关联具有很大的价值。

(2)企业家合理管理与利用企业政治关联的策略。目前的研究已经逐渐揭开了企业政治关联对创业企业绩效影响的“黑箱”，从企业不同的成长阶段可以了解企业政治关联所担任的角色及其新产生的功能。通过实证分析以及变量的相关性研究，为企业家设计最佳的政治关联使用方案，使企业绩效达到最大化可能是未来的研究方向。

(3)关于企业家个人特质对其政治关联多样性与广泛性的影响。目前的研究多以企业政治关联作为一个前因变量来研究其对企业绩效、研发投入、风险投资等方面的影响。未来的研究应把企业政治关联设定为一个结果变量，追本溯源研究企业家个人的某些隐形特质对政治关联的拓展与获取具有的显著影响，同时，将视角转向创业企业社会资本(政治关联)的前因变量，深化对社会资本(政治关联)的整体研究。

(4)政治关联与政治腐败的联系与界定。由于国内政治环境与国外存在较大差异，国内企业的政治关联往往被视为政治腐败，国内社会舆论对此具有较为贬义的评价与认知，大部分民众内心对此也具有一定的怀疑。从企业政治关联行为与政治腐败二者的具体行为来观察，的确存在一定的相似性。因此，政治关联与政治腐败之间具有怎样的联系以及如何划分界限需要进一步研究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