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魔仗

程卓然

她打开书，从昨天的地方接着念下去：

“我手中的这根魔杖可和你们的不一样，”作为佩弗利尔三兄弟之一的安提俄克在一个破旧的小酒馆中大声夸耀道，“它，叫作老魔杖，是死神亲自用接骨木做成的。”说到这儿，他的耳中传来一阵唏嘘声，显然，并没有人相信。

“这是一根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杖！”他将声音略微提高，“它在决斗中永远能帮主人获胜，它是我这种征服了死亡的人才配得上拥有的魔杖！”唏噓声也随之提高，甚至有的巫师有想和他决斗的念头。

“就在我踏进这家酒馆之前，老魔杖帮我在与罗伊的决斗中取得胜利，没错，就是那个在魔法部部长选举中数次排名第二的巫师，据我所知，他可是当年那届霍格沃茨学生中最早获得高级魔法考试全部优秀的人，而现在，他的尸体就躺在门口。”安提俄克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现在的我是战无不胜的，我才是死亡的主人。”此话一出，满座震惊。

此时的老魔杖在主人的手中微微颤抖，也许是不想让这样的主人拥有自己。它在发热，紧接着，魔杖尖头部分发出一道红光指向地面，一行比地板缝稍微大一些的，像血一样红的字出现在安提俄克脚下：

上坡的路和下坡的路是同一条路，上坡的路和下坡的路，终归又不是一条路。

安提俄克在读完前半句话后那行字便消失不见，他自然而然地认为所谓“上坡的路”就是拥有老魔杖，“下坡的路”就是成为死亡的主人，拥有老魔杖就意味着掌控死亡。他的确没有错，却也因此更加狂妄，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伸出左脚搭在旁边的高脚凳上：“来十杯热的黄油啤酒！”右胳膊放在桌上将头一撑，俨然一副不醉不归的模样。

周围的人似乎对他有所畏惧，老板更是言听计从，诚惶诚恐地端来十瓶刚热好的酒，大家都忘了这样的饮料只有在冷却后饮用难以喝醉，而加热后确是酒劲极大。安提俄克此时已对周围所有事无所顾忌，一口气喝完之后倒头就睡，当几人合力将他抬起，搬进客房时，一个矮个子的男巫师正在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紧紧盯着他，又或者说，紧紧盯着他手中那根老魔杖。

已至深夜，酒馆渐渐安静下来，矮个子巫师蹑手蹑脚地走到那个客房前，轻轻一推，房门就开了，看来他猜的没错，在那片混乱中，不会有人记得给安提俄克锁门。老魔杖在床头柜上躺着，尖头处仍有微光在不断闪耀，他明白只有战胜魔杖的上一个主人，才可将其据为己有。

由于对老魔杖威力的不确定，他选择放弃用魔法杀死安提俄克的念头，反而选择相信麻瓜。他拿出口袋中早已准备好的刀子，伴着安提俄克的呼噜声割断他的喉咙，从而将老魔杖据为己有。就在那一瞬间，血红色的字又出现了，而下半段文字更加明显，似乎有些耀武扬威了——上坡的路和下坡的路，终归又不是一条路。

矮个子巫师看到了全部，却又不理解全部，他一样选择忽视它，转身用老魔杖在墙边留言：老魔杖已被科沃德占据，安提俄克并非死亡的主人，我才是。

原来拥有老魔杖确实会成为死亡的主人，而因此也驱使着其他人对它展开争夺。上坡的路和下坡的路终归不是同一条路，成为死亡的主人并非会远离死亡，而是会与死亡展开更为激烈的搏斗。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晚安。她俯下身，亲了亲床上的孩子。

“科沃德之后呢，他成为死亡的主人了吗？”孩子眨着眼睛问道。“你还小，不懂人们对死亡的恐惧与想成为死亡的主人的强烈愿望，有多少人都想要占据老魔杖，那时候，残酷的杀戮从未停止。”

“爸爸最后不使用它战胜了伏地魔吗，那爸爸就是死亡的主人了。”妈妈看着孩子，慈爱地笑了：“你爸爸可是哈利波特，你不觉得死亡的主人这种称号听起来很吓人吗，你爸爸仅仅想当一位普通的爸爸而已，他从未选择上坡还是下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