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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忘记历史,谁就会在灵魂上生病
——写在西藏民主改革60周年之际

2019-02-21喜饶尼玛

西藏民族大学学报 2019年4期
关键词:农奴西藏改革

喜饶尼玛

(中央民族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北京100081)

今年是西藏民主改革60 周年,也是西藏百万农奴解放纪念日设立10 周年。一个甲子过去,但往昔难以让人忘却。我的姥爷就是为了翻身农奴的解放,牺牲在民主改革最前线。这几天想起过去在家乡看过的,让人热血沸腾的一部纪录片《百万农奴站起来》,影片记录了西藏封建农奴制的消亡和新西藏的诞生,通过大量具体案例,用镜头揭露农奴制度的黑暗与残酷,表达翻身农奴得解放、分得土地的喜悦。影片初名为《告诉全世界》,后改为《百万农奴站起来》,由此成为当年的标志语。它既是为西藏百万农奴翻身解放谱写的赞歌,也是新中国对世界的强力宣告:西藏废除了黑暗的封建农奴制度!无论是在中国历史上,还是在世界历史上,这都是一场伟大的废奴运动!

一个必须摧毁的旧制度

西藏在1959 年之前,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社会。毛泽东同志对西藏封建农奴制度的落后性看得很清。他说:“西藏的农奴制度,就像我们春秋战国时代那个庄园制度,说奴隶不是奴隶,说自由农民不是自由农民,是介乎这两者之间的一种农奴制度。”[1](P176)加拿大藏学家谭·戈伦夫对于旧西藏社会结构的论断为:“‘封建’一词是对1950年前西藏社会最好的描述。关于西藏人过去的生活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这似乎引起了没完没了的政治争论。这里引用‘封建’一词是因为它一直是个流行的用语。……西藏和中世纪的欧洲有惊人的相似之处。”[2](P3)实际上更残酷、更落后。从学术研究的角度来讲,封建农奴制,特别是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是一种畸形的社会。

所谓畸形社会,从两个数字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一个数字是95%的人是农奴和奴隶,另一个数字是5%的人是农奴主阶级,包括三大领主。西方一些人和达赖集团在所谓的“替藏人争人权”的同时,把旧西藏描绘成为“香格里拉”。试问在5%的人占有着95%的资源,而95%的人只占有5%的资源这样一个极端不公平的畸形社会里,人民又怎么可能安居乐业呢?

为了更具说服力,我们可以引用许多国外学者或曾经去过旧西藏的外国人对当时社会的评论。

美国学者梅戈尔斯坦认为:“政教合一,寺院盛行,民众供养太重,严重地消耗了西藏当局的地方财政,阻碍西藏社会经济的发展。”[3](P39)

法国著名探险家、藏学家达维尼尔曾三次到西藏。她对旧西藏农奴的苦难有着深切的感受。她在《古老的西藏面对新生的中国》一书中这样写道:“这样一来,所有农民就自然而然地要受到高利贷的盘剥。他们不得不向地方上的豪强如宗本、某位领主的管家以及附近寺院的总管借钱、借粮、借牲畜,这都要偿付很高的利息,偿还的至少要比实际借到的高出一倍,如果是借钱,每个月光利息就是百分之十。难道用来年的收成就可以还清高利贷者的债吗?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如果还不起债,还得请求债主们让他们再继续借下去,或者续借未还清的那一部分。由于拖延偿还期限,利息提高不知多少倍,即使得到宽限,仅有的粮食以及保存下来的其他食物,几乎从来也不够全家吃到来年收获时节。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他们只好再借,借口粮,借种籽……。如此下去,年复一年,永无完结,直到临死的时候也不能从债务中解脱出来。而这些债务就落到了他儿子的身上,可怜的儿子从刚一开始种田生涯起,就受到这些祖传的债务的压榨,而这些债的起源早已是遥远的过去的事了,他根本不知道这从什么时候说起。除了直接的债务外,藏民们还有捐税方面的负担”[4](P72)。旧西藏谚语:“当三年税官会成为贵族”,足可见其政治腐败。

20世纪上半叶,英国人查尔斯·贝尔在《十三世达赖喇嘛传》一书中指出,当时由于疾病困扰,“使得急待发展的人口日益减少。数目庞大的喇嘛大多数是独身,导致了同样的结果。肺病、甲状腺肿、流行性感冒、天花等疾病也很流行,天花尤其可怕……由于饮食粗糙和其他原因,众多儿童夭折”[5](P4)。

多年来,我和周润年教授等翻译和注释了旧西藏的法典,并进行了初步的研究,已出版《西藏古代法典选编》[6]《藏族古代法典研究论集》[7]《藏族古代法典译释考》[8]等。

从研究中,我们清楚地看到:旧西藏的法典将人分为不同等级,严格区分尊卑贵贱,以维护封建等级制度。旧法典明确规定“人有上、中、下三等,每等人又分上、中、下三级。此中上中下三等系就其血统贵贱、职位高低、办事大小而定”[8](P56)。其中,上等人包括藏王、大小活佛和贵族等;中等人包括商人、职员、牧主等;下等人包括农奴、铁匠、屠夫等。据西藏自治区档案馆收藏的一份《不准收留铁匠后裔的报告》记载:“过去凡是出身金、银、铁匠和屠夫等家庭的均被视为下等人,不能在政府里做事,不能抛头露面,也不能和其他家庭通婚。”①旧西藏法律还规定各等级人之间的“命价”是有区别的。法律规定:王者“命价按尸量黄金。”也就是说,上等上级人的命是无价的。中等人的命价为“三百至四百两”黄金。至于下等人的命价,法律则规定:“猎户、铁匠、屠夫等,被杀命价一草绳。”在封建法律划分的三六九等人中,广大农奴、奴隶和下等人的命价最低。[8](P56)再如,对于下犯上的行为处罚从重,而对于上侵下的行为处罚从轻甚至免责。“伤人上下有别:民伤官,视伤势轻重,断伤人者之手足;主失手伤仆,治伤不再判罪。主殴仆致伤,无赔偿之说。”(《十三法典》第八条)由此可见,旧西藏的农奴已不是作为人存在,而是被等同于物,根本无任何权利可言。旧西藏大贵族的子弟一出生,就获得四品官衔,十七八岁就可以出任旧西藏地方政府的重要职务。而“下等下级”的农奴则根本没有参政、议政、选举、监督的权利。难怪英国人查尔斯·贝尔说,贵族与僧侣盘踞着旧西藏政府的重要位置[9](P38)。

一位昔日农奴在回忆中这样说:“在旧社会,广大农奴身患重病、在劳动中折断手脚,或者老了再也没有力气干活的时候,农奴主立即会将他们赶出庄园,从未可怜他们。我就亲眼见过这样一位农奴。他叫哈罗,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到桑卡尔庄园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从什么庄园卖到此处的,他在本地没有任何亲属。年轻时,他非常能干,庄园里的各种活他都能干好。可是,等到他年老体弱、双目失明时,领主以他不能干活为由,把他从庄园里赶了出去,他只得在一处墙角安身。失去劳动能力,且双目失明的他,一天到晚哭喊着要吃要喝。领主没给他一碗饭,一口水。而那些心地善良的农奴,经常为他送吃、送喝。就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哈罗冻死了。什么是野蛮?什么是残酷?什么是毫无人性?这就是。当时,看到哈罗的命运,想到无父无母的自己终究要走上这条道路,忍不住泪水涟涟。”[10](P81)

我们可以想象出那是怎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可以说,旧西藏是世界上侵犯人权最为严重的地区之一。在封建农奴制下,西藏社会经济日益萎缩,社会文化长期停滞,人民生活极端贫困。据档案记载,1950 年西藏没有住房的人口占90%以上。人口仅有3.7 万的拉萨,乞丐就有四五千人。旧西藏的统治者表现出惊人的麻木和极度的愚昧:囿于传统、反对变革,安于现状,故步自封,禁锢思想的做法,愈加严重地制约着社会的进步。这种不顾时势,人为地隔绝于世并竭力以佛教圣地尽善尽美的幻想自欺,自然处于凄风苦雨、萧条冷落之中。

海外还有一些人认为“西藏根本不需要改革,政教合一的农奴制度应该保留”[11]。这纯属无稽之谈。真正了解旧西藏的人,自会有深刻的认识。

实际上,就是在西藏贵族中也有很多人对那个社会制度深恶痛绝。早在20世纪40年代西藏贵族詹东·索朗多觉(汉名詹逢春)②在参与接待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委员长吴忠信等人时,与随行的《西藏巡礼》导演徐苏灵就说过:“西藏现阶段是一个昏暗的阶段。宗教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糜烂、虚伪、堕落,处处埋伏着危机,需要一次革命。”[12]“尽管他自己过着特权阶级的生活,詹东色对于我们讲述的平民生活如何艰辛的故事笃信不疑,他也毫无困难地接受了社会中存在严重压迫这个事实。他也同意西藏正经历内忧外患。”[13](P69)他被徐苏灵导演誉为“西藏贵族中最有思想的青年。”[14]

为西藏和平解放做出过重大贡献的阿沛·阿旺晋美先生也曾感慨地说:“记得在40 年代,我同一些知心朋友曾多次谈过西藏旧社会的危机,大家均认为照老样子下去,用不了多久,农奴死光了,贵族也活不成,整个社会就将毁灭。因此,民主改革不仅解放了农奴,解放了生产力,同时也拯救了整个西藏。”[15]

达赖二哥嘉乐顿珠回忆起20 世纪40 年代,也提到当时:“没有公路,没有电话,没有报纸。——在西藏,只有噶厦下令。人民仍然无知和顺从。我强烈地感到西藏的生存取决于改革和现代化,‘一种完全的政治变革,一种新的,更民主的政府形式’。”他还认为西藏急需变革,引进现代文明的社会制度:“我希望看到西藏贵族的世袭统治被废除,他们的遗产被清算——没有这种变化,我相信,西藏无法生存。”他谈到通过对历史的学习“帮助我从不同的角度看待我的家园,启发我如何改革。林肯总统在美国内战中解放奴隶的行动使我特别受到启发,这让我思索西藏庄园的状况。我之前从来没有把我们的庄园经济看成是一种农奴制或是奴隶制,但是我的确意识到现在的西藏需要重大的改革。”[16](P75-77)

藏族史上的佛门奇僧、学术大师根敦群培在这一时期也敏锐地感受到了西藏封建农奴制度的腐朽与堕落。他“愤世嫉俗、离经叛道”,不断地发出希望社会出现变革的主张,[17](P60)赞成进行土地和法律改革,主张实行民主政治,起到了振聋发聩的作用。[3](P466)最终,被残害致死。

毛泽东同志曾向十世班禅大师提出“对西藏的改革问题,有什么意见?西藏是不是需要改革?”班禅大师回答是十分肯定的。他说:“我认为西藏要改革是肯定的,不实行改革,西藏无法发展。至于怎样改革,周总理曾经讲过,要结合西藏的实际情况进行。我希望快点实行改革。”[18](P54)

显然,早在20世纪40年代前后,西藏一些有见识者,即使是贵族、高僧也认识到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度的腐朽与落后,认为必须进行改革,以摧毁之。

谁在违背协议精神

人民解放军进藏后模范地执行和贯彻了《十七条协议》。如第四条规定:“对于西藏的现行政治制度,中央不予变更。达赖喇嘛的固有地位及职权,中央亦不予变更。各级官员照常供职”。第十一条规定:“有关西藏的各项改革事宜,中央不加强迫。西藏地方政府应自动进行改革,人民提出改革要求时,得采取与西藏领导人员协商的方法解决之”。达赖喇嘛和班禅额尔德尼不仅在西藏地方有职有权,还分别担任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副委员长、全国政协副主席。

即使后来,面对西藏存在的诸多问题,党中央仍然坚持执行协议精神。

1955 年10 月23 日,毛泽东在接见西藏地区参观团的谈话中说:“我们将来的改革,也不能一下子搞社会主义,要分好几步走。改革以后,贵族、喇嘛还要过和以前相等的生活。要不要改革,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商量。改了以后,贵族、喇嘛的生活还是照旧,不能改坏。这些都由你们来定,你们不想改,还是改不成。”[19](P227)

自治区筹委会成立后,毛泽东致信达赖说:“西藏社会改革问题,听说已经谈开了,很好。现在还不是实行改革的时候,大家谈一谈,先作充分的精神上的准备,等到大家想通了,各方面都安排好了,然后再做”[20](P262)。毛泽东同志特别指出:“西藏由于条件还不成熟,还没有进行民主改革。按照中央和西藏地方政府的十七条协议,社会制度的改革必须实行,但是何时实行,要待西藏大多数人民群众和领袖人物认为可行的时候,才能作出决定,不能性急。现在已决定在第二个五年计划期间不进行改革。在第三个五年计划期内是否进行改革,要到那时看情况才能决定。”[21](P341)毛泽东同志后来还提到:“一九五六年以前我们就五万人(包括干部)在那里,一九五六年那一年我们撤了三万多,剩下一万多。那个时候我们确实认真地宣布六年不改革,六年以后,如果还不赞成,我们还可以推迟,是这样讲的”[22](P177)。

这些论述充分体现了中央与西藏地方协商办事、特别是协商进行西藏民主改革的精神。

显然,海外有人提出的“西藏已经实行的民主改革‘践踏了《十七条协议》’”[11]是完全不顾历史事实。

西藏人民的选择

但是,1959年西藏地方政府悍然撕毁《十七条协议》,发动叛乱。武装叛乱加速了西藏历史的进程。中国共产党审时度势,顺应西藏人民要求,顺应人类历史发展规律,带领人民,走上改革之路。西藏人民一致给予了坚决支持。正如喜饶嘉措大师所说:“我是藏族,又在西藏住了许多年,我了解那里的上层开明人士和广大人民,党和中央政府为他们造福,他们拥护和爱戴党和中央政府。”[23]他还说:“西藏人民迫切要求改革,深深知道共产党是支持人民改革愿望的。”[24]

如修筑江孜大水渠的第十三班全体民工发言:解散噶厦,取消腐烂和反动透顶的政权,正是我们西藏人民的愿望,中央这样做真是恩重如山。修渠民工班长宾果说:“取消叛国反人民的噶厦是给我们西藏人民做了一件很大的好事,这样就能彻底粉碎封建统治特权,我们西藏人民也就能开始过幸福生活。”[25]

十四世达赖自己在被问到西藏有没有阶级?西藏的穷人有没有从共产党的土改政策中得到好处这个问题时,也不得不承认:

“西藏当然有阶级。西藏广大农奴都是拥护共产党的。共产党之所以能够顺利地进入西藏,就是西藏的农奴欢迎共产党,他们给解放军带路,领着解放军进入西藏。”他离开西藏后,西藏的农奴在共产党的民主改革中分到了土地、房屋和牲口。[26](P267)他在这个问题上没敢撒谎。

这期间,西藏百万农奴在党的领导下,自觉地主动地行动起来。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也就不难理解当时中央民族学院(今中央民族大学),以及正式开学不到一年的西藏公学(今西藏民族大学)等学校的数千名藏族学员,纷纷请战,得到组织批准,分多批提前结束学习,返回西藏参加平叛斗争和民主改革。

这些从学校赴藏的同学(不论家庭出身)在一线立场坚定,爱憎分明,团结群众,很好地执行了党的民族政策,是西藏民主改革的先锋,经受住了严峻斗争的考验,为学校增了光,没有辜负党和人民的期望,成为推翻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度,建立社会主义制度的骨干力量。

如西藏公学就有数十名学员英勇牺牲,涌现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其中当时在西藏的该校工作团玉隆队68道班工作组“西藏公学五勇士”的事迹就传遍雪域高原。当时,他们与数倍于己的敌人血战四个小时,保卫了人民生命财产。③

农奴的女儿格桑卓玛从中央民族学院回到西藏后,主动要求到叛乱最严重、条件最艰苦的丁青县工作,积极工作,吃苦在前,历任区长、区委书记、县委副书记,一干就是二十年。[27]

再如出身于西藏大贵族宇妥家族的洛桑贡觉。他的外婆是十三世达赖喇嘛亲属,姨妈是阿沛·阿旺晋美的夫人,妈妈就是后任拉萨市政协副主席的桑林·次仁白珍。1959 年8 月,洛桑贡觉积极响应党中央和西藏工委的号召,自愿参加中央民族学院组织的平叛工作队,从北京返回西藏拉萨。9 月,他参加西藏澎波地区的平叛斗争(给解放军当翻译)。当年11月,他与几位解放军同志一起牺牲,年仅19 岁。澎波区军管会的主要领导宋子元十分悲痛地告诉桑林·次仁白珍她儿子牺牲的消息。悲伤过后,她化悲痛为力量,更加努力工作,光荣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28](P213-214)

来自四川理塘的藏族学员昂旺丁增回到西藏,担当新华社记者重任。他深入农村、牧区和寺院,了解和报道广大群众及僧尼对西藏民主改革的立场和思想,及时、真实地采写报道。其中,他与人合作采写的《索康凯松谿卡的调查报告》,全面剖析了西藏封建农奴制庄园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特征,成为当时西藏首篇最全面系统,最具权威的关于西藏封建农奴制庄园的调查报告。这篇报道经由中共西藏山南分工委印发,被作为山南地区干部认识和了解西藏封建农奴制庄园的学习材料。在之后50多年中,《索康凯松谿卡的调査报告》仍不断地被引用,是最具说服力的历史史料。[29]凯松被称为“西藏民主改革第一村”,至今仍受到许多学者的关注。

余 论

西藏的民主改革摧毁了旧制度,实现了向社会主义制度的跨越性发展,迎来人民当家做主的崭新时代。改革后,藏族民众真诚地发出了“共产党是太阳,我们博巴是月亮;月亮围着太阳转,太阳出来万物能生长”的感叹![30]我们这代人长在红旗下,旧西藏的很多事听老人谈起过,也看到了很多历史记载。几十年来,亲身感受了西藏60 年来翻天覆地,发展进步的历程。作为农奴的后代,我们是民主改革的直接受益者。我在大学当教授,也曾带藏学家代表团出访。每当走上国外大学的讲台,我都会想起家乡,想到如果没有民主改革,我们这样的农奴后代哪会有今天?现在,西藏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是任何人都否定不了的!这是人类发展史上保障和尊重人权的一次重要实践,这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是,海外也有一些人,企图混淆视听,在历史的记叙上做文章,使一些年轻人,不明是非,这是值得重视的。习近平总书记所言,“历史和现实都表明,一个抛弃了或者背叛了自己历史文化的民族,不仅不可能发展起来,而且很可能上演一场历史悲剧。”[31]“水有波而明其流,车有辙而后可循”。以史正人、以史化风,在当下有着很强的现实意义。2014年3月,习近平主席在德国演讲时引用了一句德国前总理勃兰特名言:“谁忘记历史,谁就会在灵魂上生病。”[32]

美国政治学家威尔逊、犯罪学家凯琳提出的“破窗理论”认为:“如果有人打坏了一个建筑物的一块窗户玻璃,而这扇窗户又得不到及时的维修。别人完全就可能受到某种暗示性的纵容去打烂更多的窗户玻璃。久而久之,这些破窗户就给人造成一种无序的感觉。结果在这种公众麻木不仁的氛围中,犯罪就会滋生、繁衍。”所以,我以为对封建农奴制度的揭露批判必须加以继续进行,对于那些为旧制度唱赞歌的必须予以回应。要警惕那些“通过否定历史来否定现实、歪曲历史来歪曲未来”的现象发生。须知,黄粱易醒,青史难污。我们纪念“西藏民主改革六十周年”的活动就非常好,我们应该永远记住60 年前那个特殊的伟大历史阶段,不能任一些人肆意解读“西藏百万农奴解放纪念日”,肆意歪曲真实的历史,在西藏历史的研究上,我们必须要坚决反对历史虚无主义。否则就会出现上述“破窗理论”的发生。

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一切向前走,都不能忘记走过的路;走得再远、走到再光辉的未来,也不能忘记走过的过去。”[33]

[注 释]

①现存西藏自治区档案馆。

②詹东·索朗多觉(1923年-?),时任噶厦办事员。

③五勇士事迹,见西藏民族大学校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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