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重大意义与实现路径*

■ 方 提 尹韵公

中国的传媒格局已然并正在发生重大变化:在2018年8月召开的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要扎实抓好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更好地引导群众、服务群众。同年11月14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的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五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加强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意见》,会议强调,组建县级融媒体中心,有利于整合县级媒体资源,巩固壮大主流思想舆论。要深化机构、人事、财政、薪酬等方面的改革,调整优化媒体布局,推进融合发展,不断提高县级媒体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要坚持管建同步、管建并举,坚持正确政治方向、舆论导向、价值取向,坚持社会责任,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①由此看出,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和高度关注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已经对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首次作出战略谋划、发展步骤和整体布局。这一举措,不仅会给中国的传播版图带来革命性影响,而且必将在中国传媒发展史上写下惊天动地的精彩篇章，无论是国家发展层面,还是从全局战略考量,都具有深远而重大的价值和意义。

一

人类文明的发展历史告诉我们,人类的每一个信息传输技术的重大发明及应用,都会给人类社会的组织结构、管理框架、分工体系以及智慧程度、行为方式等造成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譬如,没有纸张和印刷术的诞生,中国就不可能出现科举制和文官精英集团。

同样的历史逻辑提醒我们,以互联网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传输技术,正在以空前的力度和广度,彻头彻尾地改变着整个人类社会。与此同时,它也正在以空前的气旋,席卷整个新闻传播领域,人们将不得不重组传媒业态,重建传播生态,重塑舆论势态。

事物发展的必然总是偶然的显象,而偶然则总是必然的反映。从这个辩证思维的逻辑来看,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提出,虽然似乎出自惊世一亮的偶然场合,但却深刻揭示了中国传媒格局注定要发生重大变化的必然趋势。

首先,信息传输技术的迅猛发展和广泛应用,促使和推动我们必须对整个传媒盘面进行新的安排和布局。我国是传媒产业大国,截止到2018年我国已拥有报纸近1900种，期刊总数过万②，电视台数百座,电视频道数万个，广播电台数千个。虽然传媒产业规模庞大,受众巨量,但它的结构层次是不太均衡、不尽合理的。它的第一层级是中央级媒体,如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新华社、中央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第二层级是省级媒体,如省报、省电视台、省电台等,还有数量和规模较大的部委报纸和行业报纸等；第三层级是地市级媒体,如地市报、地市电视、地市电台等；第四层级是县市级媒体。由于我国地区发展差距较大,财力不均,除少数富裕县市外,大多数县市都无力办报办台,即使一时办过的地区,也因财力不支而放弃,只有广播电台比较好地在大多数县市坚持下来。由此可以看出,位居下层的县市级媒体,几乎是没有或少有受众的；而数亿乡镇百姓获取信息的来源主要是中央级和省级媒体。然而,互联网和移动媒体的出现,极大地改变了以往的层级传播格局,地域广大的县市区域已不再是信息传播的空白区和弱化区,而是县级融媒体发展的广阔空间。新兴信息传输技术作为县级融媒体的重要抓手,必将并正在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大作用。从这个角度审视,建立县级融媒体中心,成功地补齐了整个传媒布局的短板,同时也顺应了互联网时代媒体转型的发展趋势。

其次,建设县级融媒体中心已成为巩固思想共识、巩固执政基础和执政资源的重大必须和客观必然。中国历朝历代政府都非常重视县级区域的治理,古代政治家们以其丰富的从政经验,总结出刻骨铭心的金句:郡县治,天下安。中国共产党高度关注县级政权的管理,新华社曾经发表的著名通讯《县委书记的好榜样》一文,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了中国共产党高层对选拔和任用县级政权最高负责人及其应该如何进行县域治理的认知。应当看到,虽然我国在政权掌握方面是相当强有力的,从中央到地方的县镇和乡村,层层设置相应的管理部门和派出机构,然而,在意识形态领域,县级管理单位是弱化的,因而,管理效果是乏力的,管理渠道是苍白的,可以说,县域意识形态的管控是失序和无主的。这种状况持续下去,不但将使我们失去民心民意,损毁执政资源,更重要的是,它还会使我们失去执政基础。人们应该不会忘记党的十八大以前发生的所谓“四大群体性公共事件”,这几起重大事件的共同特征,一是爆发于相对偏远的县镇地域,二是都失控于当地地方舆论引导乏术,思潮掌控无力。这些反面案例也在告诫和提醒我们，建设县级融媒体中心,是稳定县域社会、安定县域民心的重大举措,更是为了更有效、更健康地巩固我们的县域政权,强固执政基础,强化执政资源。

最后,中心下移,有利于加速乡村振兴战略进程,加快提升城镇化率,促使广大乡村精神脱贫、文明脱贫,推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早日实现。如果说,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力争近年脱贫扶贫目标达成,是县域治理中物质文明建设组成部分的话,那么,建设县级融媒体中心则是县域治理中精神文明建设不可或缺的重要构成。中央决定扎实推进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实际上是意识形态工作重心下移到基层的千村万家,尤其是乡村的广大群众中间。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重要讲话中指出:我国贫困人口累计减少7.4亿人,贫困发生率下降94.4个百分点,谱写了人类反贫史上的辉煌篇章；常住人口城镇化率达58.52%。在西方发达国家,城镇化率一般均达到90%以上,以此对照,说明我国城镇化率的提高还有相当空间。国家统计局《中华人民共和国2017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的数据显示,2017年年末全国大陆农村户籍人口为57661万人,占全国总人口的41%左右。一个城镇化率,一个农村人口统计,这两个数据有着强烈的现实指向，即: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具备很大的发展空间,同时也肩负着实现乡村振兴战略和千万农户脱贫的繁重任务。县级融媒体是最基层的媒体,也是最基础的媒体。基础牢靠,大楼不倒，只有夯实好基础,事业整体才能树大根深、枝繁叶茂。

二

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路径表达面临的基本国情是:其一,全国有2200多个县级行政区域,地方辽阔,人口众多；其二,全国东、中、西部的区域发展不平衡,同时也表现为经济、文化和社会服务等发展水平的不平衡,有些地方差距甚大；其三,虽然城市和乡村的手机使用率基本处于同一水平,即92.98%的农户家庭拥有手机,95.9%的农村网民使用微信,但在电脑拥有率和互联网普及率方面,城乡之间有较大的差距,即农村地区家庭电脑拥有率平均为44.37%,互联网普及率为62.19%③；其四,东部和沿海地区的青年网民活跃程度高于中部地区,更高于西部地区；其五,东部和沿海地区信息化服务发展水平普遍高于中部地区,更高于西部地区,其表现为东部和沿海地区的智慧城市数量较多。

对基本国情的准确判断,是制定正确决策的科学依据。习近平总书记曾对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做出重要指示: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总方针和总原则是引导群众、服务群众。按照这个最高要求的思路框架,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主基调是巩固执政基础,其实现路径当从三个主要方面展开:

第一,发挥信息传播功能,突出舆论引导,汇聚思想共识,不断提高县级媒体的传播力、引导力和影响力,将传媒触角延伸至县乡的千家万户。长期以来,我国绝大多数县域单位一般都没有报纸和电视台,只有广播电台起到过延伸至最底层的村村通作用。虽然县级广播电台活得并不舒适,但它却始终存在着,这就为我们今天组建以县广播电台为基础的县级融媒体中心,奠定了良好的基点和起点。然而,传统的广播电台倘若不与新兴的网络媒体融合,就绝不可能建设成长为新生的县级融媒体中心。有关数据显示,全国80%以上的县建立了县级微信公众平台,60%的县级媒体拥有三种及三种以上的新媒体平台类型。④建设县级融媒体中心,就是要把过去各自为阵、单打独斗的传统媒体同网络媒体有机地整合起来,使之产生“互联网+”和“1+1>2”的效能。否则就适应不了县级舆论场的现实需要。许多基层同志反映,乡村社会思潮相当混乱,历史虚无主义市场较大,真假新闻混杂莫辨，一些商业运作的公众号以煽情吸引眼球,鱼目信息漫天飞舞,其影响力竟然使之成为当地“龙头老大”。严峻的基层舆论状况告诉我们,建设县级融媒体中心,一定要围绕中心,服务大局,准确、真实、全面地将党中央的方针政策传达给百姓,传播到乡村,成风化人、凝聚民心、澄清谬误、明辨是非,形成思想共识,汇集磅礴力量,为乡村振兴战略、打造美丽乡村构建良好的基层舆论环境。

我们还必须认识到,由于乡村社会的教育水平和文明程度相对较低,舆论引导的任务势必相对较难。我们的县级融媒体绝不能迁就低俗、纵容庸俗、任意媚俗,一定要坚持内容服从健康,引导把持内容,以先进的工业文明、信息文明引导和替代相对落后的农业文明。县级融媒体中心应当在这一伟大的历史进程中,发挥积极而主动的有力助推作用。

第二,最大限度、最大可能地公开政务信息,反映群众诉求、倾听百姓呼声、满足人民需要,赢得千百万人民群众对我们政权的热烈拥护和由衷支持,县级融媒体中心是做好这方面工作的首要阐释者和重要担当者。当下中国社会形态正在快速地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信息社会转型。根据传统政治社会学理论,处在转型社会形态的社会基层往往比较容易诱发、引发和爆发问题,尤其是近些年来,教育、医疗、民生、治安、拆迁等直接关系群众切身利益的问题,常常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和焦点。稍有不慎或处理不当,就会被迅速放大,个别事情立马成为重大事件,局部事态迅即成为全局事件,不起眼的言行顷刻招来成千上万网民刷屏,如此等等。从这些年公共突发事件的统计数据分析,许多事件常常起于县级社会基层的青萍之末。由于县级媒体过去普遍存在“软、散、懒、乏”等弱点和毛病,故其在公共突发事件初起时,要么应对乏力,要么引导不力,要么措施无力,少有化解得力。

习近平总书记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坚持底线思维着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专题研讨班上的重要讲话强调指出:面对波谲云诡的国际形势、复杂敏感的周边环境、艰巨繁重的改革发展稳定任务,我们必须保持高度警惕,既要高度警惕“黑天鹅”事件,也要防范“灰犀牛”；既要有防范风险的先手,也要有应对和化解风险挑战的高招；既要打好防范和抵御风险的有准备之战,也要打好化险为夷、转危为机的战略主动战。⑤在2018年12月18日中央召开的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也讲过同等份量很重的话:“未来必定会面临这样那样的风险挑战,甚至会遇到难以想象的惊涛骇浪。”这种强烈的忧患意识在告诫我们:县级党政部门是防范和化解风险挑战的第一线和最前沿,而县级融媒体中心则理所应当地成为县级党政部门的重要抓手和得力助手。

建立以人民为中心的政务信息公开机制,是县级融媒体中心的根本任务，积极传播党和政府的声音,主动反馈人民群众的愿望、意见和要求,自觉充当群众情绪的泄气阀和出气孔,是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基本职责。只有坚持走好新时代网上群众路线,顺应民心、尊重民意、关注民情、致力民生,坚持把人民拥护不拥护、赞成不赞成、高兴不高兴作为一切工作的基准,才能真正防范和化解风险,把易燃易爆的事态消灭在萌芽之中,从而稳定社会,巩固基层政权。套用毛泽东的话来讲,建设县级融媒体中心的目的,就是要把巩固政权的任务落实到基层,就是要让党和政府的声音传得更开阔、传得更广远、传得更深入。

第三,强调服务群众,突出服务事项,密切党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增强基层爱党爱国的同心力和凝聚力,巩固执政党的群众基础和民心工程。县级融媒体中心是一个新型的具有综合功能的媒体,不仅具备一般媒体的属性和功能,而且还具备多领域、多方位、多终端、多样化地服务群众、服务社会的能力。县级融媒体相对于省市媒体而言,具有更加贴近基层、更加贴近群众的天然优势,也更加清楚人民群众的所需、所急、所盼,故县级融媒体除了承载基层信息传播的职责外,还必须花更多精力、下更大气力在政务、商务、事务、公共服务等诸方面,积极主动自觉地发挥重要作用,以满足人民群众对更加美好生活向往的需求,让人民群众共享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方面的发展成果,享有更多、更直接、更实在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促使全县人民共同富裕。

服务基层群众需求,是习近平总书记给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两大规定动作之一,这也是县级融媒体同其它种类媒体的重大区别。基层群众的精神需求与物质需求同样重要,置同样地位,思同样考量。对基层群众,不但要提供有趣的信息传播和有温度的娱乐文化,而且还要提供快捷、方便、高效、齐全的出行、饮食、购物、医疗、教育、社保等日常生活服务。尽管基层群众更关注、关心切实利益和直接事务,但县级融媒体要加强政民互动,注重增强基层群众的大局意识和整体观念,处理好个人与集体之间、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之间、暂时利益和根本利益之间的各种关系。服务基层群众,要善于站在群众立场、群众直接关心的利益上看待和处理问题,而不是粗枝大叶地激化矛盾,升温燃点，要着力提高县级融媒体在基层群众中的认可度和忠诚度,厚植党和政府的执政基础,要坚持正确的价值取向、舆论导向和政治方向,坚守社会责任,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县级融媒体越是在各个方面坚持群众路线,做服务群众的贴心人,县级融媒体就越会受到基层群众欢迎和点赞,就从而进一步巩固壮大县级主流思想舆论,不断扩大主流价值影响力的传媒版图。

三

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是构建国家层面媒体融合的重大战略步骤。习近平总书记已经为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宗旨、任务、目标、途径谋划和指明了正确的方向。我们要根据中央的部署,着力构建县级融媒体的传播矩阵。

然而,我们必须认识到,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毕竟起步时间较短,现在依然处于初级探索阶段。建设一个什么样框架的县级融媒体中心,怎样建设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内容生产、技术创新、资源整合、运营管理、机制稳定、人才队伍等等,这些问题都是我们亟待解决、正在解决或尚未完全解决的疑点和难点。

按照中央要求,在2020年前全国要基本完成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工作任务。要实现党中央的时间表和路线图,我们既不能搞不顾实际的一刀切,也不能整粗放的大步跨,要根据我国东、中、西部不同地区、不同地域的县情特点及其发展需求,又快又好地努力打造符合本地县情,适应县域经济社会文化发展,具有现实性、可操作、可持续发展的县级融媒体中心平台系统,从而实现诸多应用功能及其效益的最大化和最优化。

从目前媒体报道的情况来看,浙江长兴、甘肃玉门和四川合江等县市在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方面,迈出了较大、较快、较好的步伐。玉门市以整合玉门广播电视台为主轴,打破不同媒体形态和机构的壁垒,以建设智慧玉门为契机,先后建成了覆盖全市城乡的传播平台,为建设融媒体中心夯实了基础。四川合江县级融媒体中心实现了县级广电采编播一体化政务服务与智慧城市的一体化,构建了电商营销服务平台,实现了广电服务的县域有效覆盖和多元终端渗透。浙江长兴对县域范围内的报纸、广播电视台、网络、新媒体等业态,充分进行资源整合,打造了载体多样、渠道丰富、覆盖广泛的全员传播矩阵。长兴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成功发展经验,已成为全国的样板和全国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创新案例。玉门、合江、长兴这三个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基本经验是通过发展网站、微博、微信、电子阅报栏、手机报、网络电视等,糅合传统媒体,积极推出各种互动式、服务式、体验式信息传播服务和社会公共服务,从而实现了信息传播的全方位覆盖、全天候延伸、多领域拓展,使县域媒体声音直接传播给各类用户。⑥以上三个东、中、西部的典型代表,是可以借鉴和启发的,但不可全盘照搬,只能量力而行、因地制宜。我国县份众多,差异较大,有统计表明，目前全国县级媒体拥有四种类型平台的占21%,拥有三种类型平台的占39%,拥有二种平台的占25%,拥有一种类型平台的占9%。⑦可见,真正实现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任务,仍是任重道远啊！

从技术层面讲,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要坚持新兴媒体尤其是移动媒体优先策略,让传统媒体借助和借力移动媒体传播,不断增强发散力与互动力,牢牢掌握舆论引导、思想引领、文化传承、服务人民的县域传播制高点。

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是新事物,更是新探索、新追求、新目标。让人鼓舞的是,2019年1月2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视察人民日报时指出:“推动媒体融合,建设全媒体成为我们面临的一项紧迫课题。”当然,我们还要看到,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不但给舆论生态、媒体格局、传播方式带来深刻变化,而且还必将对新闻教育、大学生研究生的毕业方向和就业渠道等相关方面产生新的冲击和挑战。这些情况,也是我们今后必须要给予关注和研究的。

注释:

① 《习近平主持召开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五次会议强调 深刻总结改革开放伟大成就宝贵经验 不断把新时代改革开放继续推向前进》,《人民日报》,2018年11月15日,第1版。

② 崔保国:《传媒蓝皮书:中国传媒产业发展报告(2018)》,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8年版,第11页。

③ 上海财经大学:《2017中国农村互联网应用报告》,光明网,http://difang.gmw.cn/sh/2018-06/30/content_29585775.htm,2018年6月30日。

④ 谢新洲、黄杨:《我国县级融媒体建设的现状与问题》,《中国记者》,2018年第10期。

⑤ 《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坚持底线思维着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专题研讨班结业讲话》,《人民日报》,2019年1月25日,第1版。

⑥ 参见《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推动媒体融合向纵深发展 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共同思想基础》,《人民日报》,2019年1月26日,第1版。

⑦ 杜一娜:《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 打通媒体融合“最后一公里”》,《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2018年8月28日,第5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