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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处自芬芳
——《牡丹亭》两个译本双关翻译的译者主体性分析

2019-02-20张琳琳肖凌鹤

关键词:双关语汉学家双关

张琳琳 ,肖凌鹤

(1.辽宁大学 文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6;2.沈阳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4)

传统戏曲作为中国重要的传统文化,其唱词、行文往往带有强烈的文化意象,因而其翻译不是简单的语言互换,而是一种文化翻译。本文探讨的《牡丹亭》的文化翻译主要集中在双关语翻译。双关语具有精炼、含蓄、诙谐和生动的特点,能够表达出幽默讽刺、揶揄调侃的艺术效果,它广泛应用于文学特别是戏剧写作之中,用以刻画和塑造人物形象,渲染和烘托戏剧冲突及氛围。双关语往往源于汉语言独特的发音和结构,能体现戏曲典籍中汉语言的文学性和审美价值,往往是典籍英译中的难点和“不可译”所在,可以充分展现翻译主体的翻译原则和策略选择。

一、译者主体性对中国文学典籍翻译的影响

译者主体性是指作为翻译主体的译者在尊重翻译对象的前提下,为实现翻译目的而在翻译活动中表现出的主观能动性,其基本特征是翻译主体自觉的文化意识、人文品格和文化、审美创造性。”[1]译者主体性贯穿于翻译活动的全过程:不仅体现在译者对作品的理解、阐释和语言层面上的艺术再创造,也体现在对翻译文本的选择、翻译的文化目的、翻译策略等方面。在中国文学典籍英译中,译者主体性不仅体现在翻译过程中的翻译目标和策略选择,也体现在中外译者植根于不同母语的不同文化意识和其对译作与原作互文关系的理解。

一直以来,中国文学典籍英译研究者争论的中心之一就是“由谁译”,即翻译主体的问题。关于汉译英的工作应该由译入语为母语的译者完成的观点在汉学家中间十分普遍,其中原因显而易见。正如英国汉学家格雷厄姆在他的《晚唐诗选》的长序《论中国诗的翻译》中所说:“在翻译上我们几乎不能放手给中国人,因为按照一般规律,翻译都是从外语译成母语,而不是从母语译成外语,这一规律很少例外。”[2]与此观点针锋相对的是很大一部分中国学者的态度,华东师范大学潘文国教授专门著文对格雷厄姆主张进行批评,文章呼吁中国译者应在加强英语语言和文化修养的基础上,理直气壮地从事汉籍的外译工作[2]41,这与汪榕培、许渊冲等老一辈为中国文学典籍外译做出不朽贡献的翻译家们的观点基本一致。鉴于此现状,通过对《牡丹亭》不同译本的双关语翻译的译者主体性探析,或可对我们未来戏曲典籍英译提供借鉴方向。

本文选择《牡丹亭》两个国内外流传比较广泛的译本——汪榕培译本和白之译本。汪榕培先生在翻译《牡丹亭》之前已经完成了《老子》《庄子》《诗经》等典籍翻译工作,积累了丰富经验和文化资本,先生早年又对词汇学和英国文学有深入研究,在文学典籍英译上倡导“传神达意”的标准,在《牡丹亭》修辞翻译尤其是双关语翻译中,他也一直践行这一标准。反观白之,在双关语翻译上,他擅长的是用修辞再造的方式将双关语一一还原,这一方面以英语为母语的汉学家是明显更为游刃有余的。芮效卫曾赞叹:“白之能一次又一次在英语中找到与原文对等的双关词语,我认为这种成就简直是个奇迹。”[3]此外,白译文中也动用众多注释对典故、诗词等文化意向加以说明,体现了当代汉学家在翻译中国文学典籍时的谨慎态度。

二、汪榕培《牡丹亭》“集唐诗”中的双关翻译

《牡丹亭》“集唐诗”以下场诗居多,少部分出现在剧中。这些诗词往往脱离了原诗语境,在剧中传达特殊含义:或隐喻角色,或为章节梗概,其中多用双关。如何在译文中传达出双重含义同时保留诗句的韵致、风格必然成为翻译《牡丹亭》一大难点,对译者英语诗歌的创作能力和中国古代诗词的底蕴要求极高。

汪榕培先生首先对全文“集唐诗”69首276句进行系统整理校对,并与《全唐诗》原文对比甄别出入。先生翻译““集唐诗”可谓斟酌反复,字字珠玑,极度重视传达原文细微之处的“韵”和“意”。在翻译中汪榕培认为有两个步骤必不可少:第一步工作是理解诗句的原始意义及字面意义,第二步工作是理解诗句在剧本中的具体意义[4]。以下以两首包含双关语的下场诗翻译为例试分析汪榕培先生《牡丹亭》中双关语翻译。

例1:选自第二出:“言怀”

门前梅柳烂春晖,

梦见君王觉后疑。

心似百花开未得,

托身须是万年枝。

汪译:When plums and willows grow before the gate,

I see the king but doubts arise when dreams abate.

Myheart contains a hundred blooms in buds,

But as tofind a branch,I have towait.

本诗第一句“门前梅柳烂春晖”取自张窈窕的《春思二首》,第二句“梦见君王觉后疑”取自王昌龄的《长信秋词五首》,第三句“心似百花开未得”取自曹松的《南海旅次》,第四句“托身须是万年枝”取自韩的《鹊》,全诗暗喻柳梦梅盼望高中状元但始终未能实现的失落,寄托了柳梦梅对未来安居乐业、名垂青史的希冀。其中“梅”“柳”的意象语义双关:一面暗示柳梦梅的名字,一面象征着风华正茂的青年才俊。汪榕培译文巧妙使用第一句的“plums and willows”和第三句的“buds”相互呼应,再现原文中“梅柳”与“未开之花”,准确表达了柳梦梅壮志未成、怀才不遇的惆怅之情。译者以隐喻替代原文的双关,以“aaba”押韵格式复现原诗尾韵,既丰富了原文的意境,又再现了原诗的韵致,从而实现了其“传神达意”的宗旨。

例2:选自第十七出“道觋”

紫府空歌碧落寒,

竹石如山不敢安。

长恨人心不如石,

每逢佳处便开看。

汪译:The Taoist temple stands upon its own,

Where I the Stone bybamboos stayand sigh.

I grieve that human heart is worse than Stone,

And runs wild when temptation chances by.

本诗第二句“竹石如山不敢安”出自杜甫的《绝句四首》,第三句“长恨人心不如石”改自刘禹锡的“长恨人心不如水”。第十七出主要内容是石道姑在独白中叙述自己的身世。本诗表达了她“身在道观却凡心未尽,难免自寻烦恼”的心态。双关语在于第二、三句诗中的两个“石”字:在表层“石头”的含义之外,还暗指“石”道姑本人。杜诗原抒发作者在雨中无处栖身的的不安,汤显祖用此句于文中暗示石道姑不安于现状的浮躁心态。汪译文中一个“runs wild”使石道姑那种见缝插针、急功近利的形象跃然纸上,在译“石”字双关时则采用了直译:以首字母大写的“Stone”表达姓氏“石”,又在第二行“Stone”之前加定冠词表示“竹石”之石,既对应了石道姑的名字“Sister Stone”,又保留了“石”字的语义。押韵格式采用“abab”再现原诗韵,最大程度保留了原文诗韵。

综合来说,汪榕培先生在《牡丹亭》双关语翻译乃至整个传统文化意向翻译上更注重“传神达意”,更擅长再现原文诗词、唱词的韵律和风格,译文更雅正古朴,这得益于他深厚的古汉语素养和多年在母语文化滋养下沉淀出的底蕴,是国外译者及汉学家无法企及的,也是今天国内传统文学典籍翻译家的特点和优势所在。

三、白之《牡丹亭》双关语翻译

白之在《元明戏剧的翻译与移植》等文章中不止一次感叹翻译中国戏剧的不易,他认为困难之一在于中国剧作家沉醉于文字游戏的乐趣。“在元剧中这一点已相当明显,而到了明剧中几乎成为恶癖:当元剧的活泼逐渐消失时,剧作家们似乎躲开生活而转向语言内部以搜寻灵感和素材”[5]。在《牡丹亭》选译本所涉及的章节中,这种现象还不太明显,也只是在《闺塾》《闹殇》偶尔点缀而已。但是当白之翻译的范围扩大到全书55回时,双关、暗讽等文字游戏成为添加喜剧色彩、推进情节发展、刻画人物形象的重要手段,出现频率高达30余次。因此,对文字游戏的成功处理与否直接关系到译文质量的高下。以下以两处双关翻译为例说明白译本翻译策略。

在第三十八出,敌将李全一段念白如下:“俺溜金王奉大金之命,骚扰江淮三年。打听大金家兵粮凑集,将欲南征,教俺淮扬开路,不免请出贱房计议”。李全有勇无谋,但有个善于谋划的夫人,他心绪不定之时,想要请妻子前来商议对策,于是有了下面的对话:

例1:选自第三十八出“淮警”(净)(不免请出贱房计议)(I must discuss strategywith mywife,myold lecher)

中军快请。Aides,summon her.

(众叫介)AIDES(shoutingin unison):

大王叫箭坊。Our Prince summons his old fletcher!

(老旦扮军人持箭上)OLDCRONE(enters,bearinga bundle ofarrows):

箭坊俱已造完。Here I am,and here are the arrows I’ve just fletched.

(净笑恼介)狗才怎么说?LI(at once amused and angered):What’s this,crackbrain?

(老旦)大王说,CRONE:Your majesty said to summon the old fletcher to

请出箭坊计议。discuss strategy.

(净)胡说!俺自请杨娘娘LI:Rubbish!I called for Dame Li,

是你箭坊?What’s she got todowith arrows?

(老旦)杨娘娘是大王箭坊,CRONE:Well,I make’em,

小的也是箭坊。She’s your butt!

此处文字游戏是基于谐音双关造成诙谐幽默的效果,李全介绍自己妻子时称之为“贱房”,这种内心独白时的谦称在戏剧中极常见,而其下属不懂“贱房”何意,将之理解为“箭坊”,故有了后面引发歧义的笑料。白之选用“lecher-fletcher”两个读音拼写都极为相似的单词重现原文的误读:称呼妻子的“old lecher”被士兵听成造箭的“fletcher”,其间因谐音产生的歧义与原文“贱房—箭坊”如出一辙,殊途同归,令人不得不赞一声神来之笔。诸如此类创造性文化补充手法在全文三十多处双关语的翻译中比比皆是。也因此,白之译文得到了从汉学家到普通读者的称赞。美国著名汉学家宣立敦评价道:“白之译文风格变异的绝技将其翻译推上新的高度。从评论者的角度而言,他翻译的《牡丹亭》足以与霍克斯所译《红楼梦》相提并论,二者分别筑建起中国戏剧和小说翻译的丰碑。这一经典翻译呈现的经典作品值得每位学者和中国文学爱好者拥有。”[6]芮效卫认为白之的译文不负众望,“汉语原文虽晦涩难懂,令人懊恼,但译者却以清晰流畅的英文将之译出,堪称一绝!”[3]英语文化系统对《牡丹亭》白之译本的认可应该值得国内译界有志于典籍外译的学者研究和深思。

另一例双关在第二十出“闹殇”,杜丽娘死后,其父杜宝在妻子建议下打算将漏泽院作为祭田,此举引发了杜丽娘生前的私塾先生陈最良(人称陈绝粮)和尼姑庵里的石道姑之间的争夺。

例2:(老旦)老爷,需置些祭田才好。

(外)有漏泽院二顷,拨资香火。

(末)这漏泽院田,就漏在生员身上。

(净)咱号道姑,堪收稻谷。你是陈绝粮,漏不到你。

(末)秀才口吃十一方,你是姑姑,我还是孤老,偏不该我收粮?

白译:MADAMCHEN:My lord,there should be some lands assigned tofurnish the expenses.

TU PAO:There are some thirty acres of grace and favor land lying fallowwhose yield will supply the cost ofthe shrine.

CH’EN:These grace and favor fields will grease and flavor mydiet!

SISTER STONE:When you see a Taoist sister,it’s your duty to assist her;but I can’t see any of this comingtoyou,Mister“Ch’en NoFood!”

CH’EN:As a lay priest I“eat eleven directions.”You’re only one spinster,but I am a bachelor and a Bachelor of Arts,too,so it’s mine should be the greatest portion.

原文中双关语共有四处:一是“漏泽院”之“漏”与“漏在生员身上”之“漏”;二是“道姑”与“稻谷”;三是诨名“陈绝粮”一语双关;四是“姑姑”与“孤老”取谐音双关。此段双关语使用密集堪称全书之最,若做详尽意译译文势必冗长无味,丢了原文的简洁明快;若删去双关不译又有损原文语言的精彩,因此极度考验译者的再创作能力和英文写作功底。在此,白之再次显示出作为母语译者的汉学家在目标语言灵活处理上的巨大优势。

第一处双关翻译中,白之巧妙设计了“漏泽院”的译名“grace and favor fields”,与之后的动词“grease and flavor”发音、拼写皆相似,成功再造了原文双关语效果。类似的手法同样用于第二处双关的翻译中:将原文“道姑”与“稻谷”的谐音用译文“sister”和“assist”代替,但此处译文与原文意思不相符,可以看出翻译主体在双关修辞翻译无法准确再现时策略选择:可读性优先于准确性。

第三处“陈绝粮”的译文尤其大胆:直接使用“Ch’en NoFood”,十分符合石道姑此时急于得到祭田、口不择言的焦躁心态。最后一处译文更是令人惊叹白之的绝妙文笔:竟将“姑姑”与“孤老”译为“spinster”与“bachelor”(分别意为“老而未婚的女子”和“单身汉”),更找到“bachelor of art”(文学学士)替代“秀才”一说,几乎严丝合缝地再现了原文诙谐精妙的文字。

综合而言,白之与其他优秀汉学家译者特点相近,其《牡丹亭》译本特点是语言优美自然,可读性强,在双关语翻译中往往精巧采用英语的其他修辞进行再现,使得译文地道轻快,得到了普通读者的喜爱。但缘于其汉学家的译者主体性,在较为深刻繁复的传统文化节点上,白译本有力不从心之处,不得不在原文的再现和译文的通达间做出他的选择。

四、白译本《牡丹亭》在英语国家成功推介的因素

《牡丹亭》英译本目前比较著名的有汉学家白之的选译本和全译本,许渊冲译本,汪榕培译本,张光前译本等。

几个译本比较之下,白之译本的普及程度仍然在英美两国处于绝对的压倒地位。其中诸多因素复杂,决不能笼统得出结论白之译文优于其他。事实上《牡丹亭》白译本翻译并非完美无缺,也曾被国内学者和其他汉学家撰文指出不当之处。因此白译本的经典化不代表《牡丹亭》后续翻译无需进行。但我们不能对目前国家推介效果不佳的现实视而不见,一意孤行,而应该重新考虑文学典籍乃至整个文学作品英译的工作方式和对外推介模式,客观、冷静地看待目前中国戏曲文学外译作品的传播现状。以下试分析这一译介个案成功的因素,并作出相应反思。

一是白译文发表的时间较早,占得先机。早在1972年,白之在Grove Press推出的《中国文学选集(2)》(AnthologyofChinese Literature Volume 2:From the 14thCentury to the Present Day)在“明朝”这一目录之下,白之将汤显祖《牡丹亭》冠之以“明朝戏剧的杰作”,并选译了《闺塾》《惊梦》《写真》《闹殇》四出。自此,《牡丹亭》出现在美国大中学校师生的视野之中,成为不断阅读、品评的对象。到1980年全译本的出现则将《牡丹亭》的译介推向新的高度,白之在全译本的翻译中不仅对之前的译文进行了大量修改和优化,在曲牌名、唱词、用典等方面也调整了翻译策略。其后几十年,英语世界诸多中国文学研究者将白译本《牡丹亭》作为权威英文参考资料。白译本在英语国家逐渐经典化。

二是白译文在传统文化因素尤其是古诗词的翻译上尽量流畅地道,可读性比较强。在戏剧唱词翻译中主张尽量避免刻意追求押韵,译者也无需严格遵循原文的节奏,而是做到“节律对应”[5]86,减轻了原文中古代汉语造成的阅读障碍。葛浩文先生曾说:“我认为一个做翻译的,责任可大了,要对得起作者,对得起文本,对得起读者……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要对得起读者,而不是作者。”[7]这也是汉学家翻译中国文学的普遍观点。正如霍克斯的《红楼梦》译本在英语国家接受更广并不能笼统地说霍译本优于杨译本,只能说霍克斯译本在英语读者中更易于接受,白译本流传更广重要原因之一是译者主体性更倾向于译入语的可接受性,考虑更多的是读者而不是原作者。

三是白译本为英语国家媒体的主动译介成果,图书生产、发行、推广模式符合自由市场下以读者为目标的图书推介模式。具体体现在译介作品选择极具中国特色的代表作品,由本土印第安纳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作品推介则跟随目标语国家主流媒体,并由国外知名的汉学家、学者撰写书评、发文推介、评论。这给我们的传统文学对外传播提出了新的挑战和出路:期待大量西方读者来阅读中国的古典文学作品是不现实的想法[8],因此,首先在译介之前必须进行精心选择作品,挑选情节吸引人、故事打动人,语言优美流畅的作品,避免包含过多中国式说教和情愫、描绘封建社会非人性非正义场面的作品。之后,在译介过程中更多依托图书出版发行的“本土化”,大胆使用目标语国家本土力量,把选题、策划、印刷和发行放在对象国家和地区,充分与本土学术机构、新闻媒体合作,最大限度地拓展和传播中国文学的影响力。这其中不止包括译者主体的身份问题,还有出版发行问题,以及出版物的合作推广问题等。这些问题不解决,我们将陷入自己翻,自己买,自己读,自己研究的死循环,传统文化对外传播在戏曲文学这一领域就成了一纸空谈。

五、结语

“四个自信”中最为学界瞩目的就是“文化自信”。坚定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自信,这是我们的文化得以繁荣兴盛的根基。这一新时代的伟大目标鼓舞着广大学者勇敢承担传承、传播中国经典文学作品的历史使命。同时,更要求我们审视自身,厘清现状,在文学典籍对外传播的过程中不盲目、讲策略,除了要思考以上“如何译”和“由谁译”的问题之外,更要做好译成作品的宣传、推广、发行等后期工作,切不能以为典籍传播的工作仅仅在“翻译”的过程。因此,我们不仅要探讨中国古代文学的翻译策略和翻译主体的选择,也要通过中国文学译本在西方传播现状的对比分析探讨中国古代典籍对外传播中真正存在的阻碍,并针对其探讨研究相应的对策,以期实现真正的“牡丹花开异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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