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声叙事，彰显广播之美——浅论广播新闻故事化的艺术表现力

赵 婧

内蒙古广播电视台 内蒙古 呼和浩特市 010050

融媒体时代，新闻信息载体和传播方式丰富多元，受众获取新闻信息的途径广泛而便利，选择性更强。同时，意味着受众对新闻媒介也更加挑剔。广播是“耳朵”媒体，虽有线性传播的局限性，但如果恰当使用新闻故事化表述技巧，着重在“听觉美感”上下功夫，则可以使新闻稿件“先声夺人”“以声取胜”，充分发挥广播媒体的优势吸引受众，从而实现传播效果最大化、最优化。

讲好故事是新闻宣传报道行之有效的方法和路径。新闻故事化能够让新闻更具贴近性、可听性，符合大多数听众的收听习惯和喜好，容易让听众产生情感共鸣，有利于培养听众对节目的忠诚度，进而提高节目的收听率。但是在新闻故事化的过程中，也要防止出现由于过多的主观干预所导致的新闻失实现象。一味追求新闻的趣味性、戏剧性、情节冲突，一味追求收听效果和感染力，一味追求收听率，则极有可能夸大事实、篡改事实，甚至虚构事实，最终导致新闻偏离真实的轨道。

真实是新闻的基本原则。新闻故事化的艺术表现以及美感塑造一定要在遵循新闻真实的前提下进行。新闻工作者也应该树立正确的新闻价值观，在运用新闻故事化技巧时，必须充分尊重事实，遵循新闻真实性原则。

一、何谓新闻故事的艺术表现力

新闻既是对客观事实的反映，又是对人们认识的升华，其本身就是美的主客观因素相结合的物化。反映在新闻上，就应该是有思想深度，有深邃意境，有震撼力，能贴近生活、贴近群众、贴近实际，能感染人、塑造人、教育人、鼓舞人的优秀艺术品。

清华大学国际传播研究中心主任李希光在他的著作《新闻学核心》中这样阐述：“新闻的具体写作中，只能运用一种技能：小说家的叙述技巧。它是最有感染力和战斗力的。”他认为，“新闻应该尽量追求新闻事件的故事化、人情化和戏剧化的过程，注重细节与现场描写，使新闻一开始就有声有色，能够把读者（观众）吸引住。”

一般新闻报道最常用的是倒金字塔结构,也称“倒三角”结构，更加强调新闻事件的结果，而“新闻故事化”应是在新闻真实的前提下，用故事化的叙述手法来展示和反映新闻事件，不仅关注事件的结果，更重视其发展过程，突出讲述感，注重情节、细节的描述与展现，对新闻人物的个性和情感着重挖掘和刻画，强调作品的感染力和吸引力。

在这个过程中，对于其艺术表现力的把握十分重要。如果一篇作品具有感染力，能够真正打动受众，其必定蕴含着独特的美感特征和艺术表现力。对于“美”，辞海是这样定义的：“马克思主义美学认为美是自然的人化，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和形象显现，是人的社会实现的产物，确证了人的思想、情感、智慧、才能、愿望。它具有形象性、可塑性、发展性、丰富性、独特性、感染性、愉悦性等特征。”孟子曰：“口之于味也，有同嗜焉；耳之于声也，有同听焉；目之于色也，有同美焉。”耳有同听，心有同悦——这是孟子概括出的共同美感思想。

对于广播媒体来说，新闻故事化过程中更要注重行文结构的设计创意、细节的挖掘刻画、事件过程和人物性格的展现、同期声及音响的恰当运用，以及逻辑关系环环相扣的听觉特性，使新闻作品可听性更强，更具艺术美感。

二、广播新闻故事化的美感特征与表现

（一）精妙选材策划，彰显构思之美

广播新闻要讲好故事，除了重视“讲”的过程，更要在“讲”之前下足功夫。确切地说，要讲好故事，既要注重写作手法和表述技巧，更要重视前期的策划和采访。“在新闻报道策划过程中，确定报道选题始终是第一位的，但决定策划效果的却是新闻报道结构与方式的策划设计。”［1］

新闻故事化需要记者拥有敏锐的嗅觉和丰富的经验，能够判断出蕴含着丰富故事资源的新闻主题和类型，在此类事件发生时快速做出反应，拿出“设计”方案。例如2017年高考前17 天，中国之声精心策划，推出了纪念“恢复高考40年”特别节目《那年我高考》，抓住了恢复高考40年这一节点和特殊历史时期一代知识青年特定的集体记忆。通过一个个饱满动人的高考故事，将一代英才的成长和一个群体的集体回忆、个人命运和国家命运的有机融合娓娓道来，生动展示。

不是所有新闻都适合用讲故事的表述方式，那些适合故事化的新闻素材和选题往往具有这些特征：具有历史厚重的沉淀，具有浓厚的人文情怀，事实情节不断发展变化，新闻背景复杂交织，历经较长时间和艰辛努力才达成某种结果，新闻情节和人物存在多重关联与冲突，新闻人物具有极强的故事性或边缘化特征，新奇有趣的事件，某特定群体的集体记忆，备受关注的民生话题等等。

2016年获得第二十六届中国新闻奖一等奖的广播纪录片——《致我们正在消逝的文化印记》，正是抓住了“承载沧桑历史与民族情怀的文化印记、探寻民族根脉和灵魂”这样的主题进行了重点策划，因为“古村落”“方言”“工匠”等这些正在消失的传统文化正是最适合新闻故事化的题材。这是一部精心凿刻出的声音档案，让更多人见证了讲述的力量与广播的魅力。

（二）融入更多感官体验，彰显情境之美

著名记者范敬宜对如何让新闻作品更具生命力有这样的思考，她说“感染是新闻作品生命力之所在。追求感染力，是一个记者的天职，也是毕其一生的目标。”［2］

一个精彩的开头不仅能够最大限度地吸引耳朵，更能增强作品的感染力和美感。在中国之声纪念“恢复高考40年”特别节目《那年我高考》之《罗中立，趟过人生中最重要的河》这篇报道一开头，就出现了主人公讲述的声音，那是关于过去生活的一段回忆。

罗中立说，“如果我没有高考，现在退休了跟以前的工友师兄弟、师傅，坐在一起打打麻将、喝喝小酒。我们每次进城都是走河边，大雾聚集，听得见摆渡桨的声音，但看不见人，船上有一个马灯，河水清澈见底。”

这段音响，像一段老电影片段，灯影闪烁的大河便呈现在听者耳中，同时，仿佛听到了流水声、船桨声，立即渲染出故事发生的环境，烘托出了讲述的氛围，让人们的思绪跟随着罗中立的回忆荡开涟漪。

直接用音响切入，往往能够迅速将听众吸引到故事语境当中，具有一种简洁明了的体验感，是一种直接生动的讲述方式。

李希光推崇新闻视觉化，即“展示，而不是告诉”。要讲好故事，除了要做到视觉化，更要调动听者的听觉、触觉、味觉等多感官，以及情绪、情感、想象力等众多因素，从而达到共情的效果。这样可以让听者迅速“入戏”，进入故事本身的情绪和情境中，产生令人难忘的冲击力，牢牢抓住听者的耳朵和注意力。

获2007年中国新闻奖二等奖的作品《狂风肆虐覆列车，众志成城渡险关》开篇对现场的描述让人身临其境：

高高的路基上11 节红色的车厢东倒西歪，像是被拆散的玩具……记者推开门，想要跑下去采访，顿时觉得要被大风吹倒，只能几个人艰难地互相扶持前行，狂风卷起沙石，打得人脸上生痛。瞬间一股强风，吹得我们不由向前跑，最后，只能借助车辆的阻挡才不致被风吹跑。

这样的描述，让人如目击现场一般，对当时的情境有了直接的认知和感受。充分调动听者的一切感官，以再现的方式讲述和记录，让听者在声、情、形、色的画面中，品味和体会所传达的信息，这不仅是历史画面的记录，更对听者造成视觉、情感冲击，这样的讲述让人印象深刻，更容易感染和打动听众。

有目的、有选择的描写可以让杂乱复杂的事实变成一幅清晰的画面，可以激发情感、渲染气氛、制造戏剧化的效果，还可以暗示听者的思考方向。

比如，中国之声《致我们正在消逝的文化印记》之《谁还在唱二人台？》，则在一开头就用一副现场画面渲染着落寞的气氛，奠定了故事的基调。

78岁的辛礼生已经很久没有登台了。虽然一开口依然声震四座，但主持人还是依照流程，只让老人清唱了两句，就匆匆把他请下了台。

这里是北京，一台跨年晚会正在录制。和装扮洋气、闪亮登场的“新民歌手”相比，穿着大棉裤，衬衫皱皱巴巴的辛礼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头天晚上，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车专程从老家河曲赶来，虽然作为“一代歌王”压轴登场，可包在小布包里的演出服和他最拿手的“四块瓦”还没掏出来，他的演出就已经结束了。

辛礼生茫然地坐在那儿，一声不响。这原本生于寂寞的二人台，终究要回到寂寞吗?

这样的描写，不仅让听者“看到”“感受到”现场，更让人通过画面与讲述想象和感知当时的情境，猜测主人公的内心活动，感知其情绪、情感的变化，思考主人公的处境际遇，从而达到共情的艺术化效果，并引发听者接下来的思考。

（三）不断引发思考，彰显节奏之美

好故事，必定是讲究节奏的。“文似看山不喜平”，广播新闻如何做到引人入胜，让受众想一直听下去？用问题切入，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这是新闻故事表述的一个技巧。开头直接抛出的问题，可以充分吸引注意力。人们往往会对答案产生巨大的好奇心，凭借这种思考的惯性，让故事像剥洋葱一般，逻辑关系紧密衔接，内容和答案层层展开，这样的讲述往往具有很强的感染力和可听性。

2015年3月25日，中国青年报冰点周刊的稿件《世界上最难走的一条路》这样开头：“花数亿元修路，只因为路的尽头住着4000 多口人。这到底值不值？路通了，当地人要经历怎样的空前变革？”

接收到这样的问题信号，人们首先会对这个交通闭塞的地方产生好奇。这里住着哪些人？他们过着怎样与世隔绝地生活？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花数亿元修路？为什么一条路耗资如此巨大？等等的问题便层出不穷地呈现在脑中。

不断地引发思考，再娓娓道来，讲述中呈现出丰富的节奏和变化，受众的好奇心不断被刺激，不容易产生听觉疲劳。所以，同样的新闻事实采用不同的表述方式会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效果。欲擒故纵的行文技巧，除了扣人心弦的作用外，对于事实和情节的进一步呈现和展开有事半功倍的作用，也更耐人寻味。

合理地掌控节奏，会让新闻非常有吸引力，对广播新闻来说，更是如此。这能够在第一时间就抓住听者的耳朵，让其饶有兴致地听下去。

（四）运用典型音响，彰显细节之美

“新闻如果单是告诉读者一些信息，披露一些事实和数字，已经远远不能够满足读者需要了。人们在阅读新闻时，除了解自己所关心的信息外，还要对新闻事实有新鲜、简洁、准确、生动地描述，使心灵受到陶冶。我们在重视研究新闻价值的时候，也应注意研究新闻的美学价值。”［3］

广播是声音的艺术，必然有其美学属性。首先，来自生活和自然中的真实丰富的音响蕴含着美感。广播新闻故事化更离不开声音的表现力，典型音响能够触发听众视觉、味觉、触觉、嗅觉的多感官体验和丰富的情绪、情感体验。

音响作为典型的广播语言，如果运用得当，能让听众通过听觉构建现场感，对新闻事件的认知更直观具体，进而获得生动的听觉感受。充分发挥音响的特色和优势，能使广播新闻富有生命力，而如何运用典型音响、如何把握娓娓道来的讲述感，如何呈现声音的独特美感，尤见记者功力。

2017年中国之声播出的系列报道《那年我高考》——《苗文明的延水谣》，作者用一处典型音响生动地刻画出苗文明在1977年高考政策刚恢复时对上大学的渴望。

等待总是让人心焦，每天出工都不停地眺望村里通往外面的那条路：“正月十六我就拿俩筐子担粪，上到半山，沟底下邮递员来了喊我，一听到这个消息，我把扁担一丢，两个就这么大的筐，从山里在前面往下跑，我在后面（追着）往下跑。我跑下来把通知书一看，我报的陕西师大数学系、化学系，怎么录取的是生物系？什么是生物我都不知道。但我一想，反正上大学了，走！

在这段讲述中，我们仿佛亲眼看到新闻主人公在激动中全然顾不得周遭一切跑下山来的情境，这个细节是如此生动诙谐，情感是如此鲜活饱满，蕴含着极强的听觉张力，令人反复品味，难以忘怀。

在叙事过程中，细节往往具有较强的写实性，给听众带来的是对该事件或人物更详实、多元的认知。一个好的细节描写，胜过千言万语，会给人动人心魄的力量,发挥“四两拨千斤”的功效，能够极大地增强新闻感染力，强化传播效果。

1.典型音响要体现独特性

细节是新闻故事的血肉，决定着新闻的可听性、生命力、感染力和精彩程度。没有细节的讲述，就像没有调味料的食物，寡淡无味。细节更像特写镜头，可以放大一切细微特征，比如人物外貌、心理、行动、表情、语言、性格、情感等，以及场景、情境、气氛等环境特征。要讲好新闻故事，在前期采访时就应该敏于捕捉细节，挖掘细节，在写作过程中要能够恰当地选择、运用、描绘细节，使之为主题服务。

广播作为声音媒体，在细节的运用方面有其特殊性，那就是要有效运用典型音响，让彰显主旨的细节透过音响传达和表现出来，这样的处理手法往往令人印象深刻。

2014年8月，笔者到根河市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采访人大代表之家。如何让这类题材的报道更具可听性，在采制过程中笔者做了一些尝试。在开头，加入了很多现场音，比如清脆的鹿铃声，小驯鹿的叫声和行走的沙沙声，主人的吆喝声、燃烧的噼噼啪啪声等等，最大程度还原和体现山林独特的环境。

临近中午，山林里响起了清脆的鹿铃声，达古雅点燃了几堆树枝，为驯鹿熏烟驱赶蚊虫。这个土生土长的鄂温克族姑娘说，由于2003年禁猎和生态好转，这些年，狼和黑熊袭击鹿群的事情开始频繁发生。“驯鹿繁殖力特别慢，一年只能产一只崽，有时我们就在附近点一些蚊烟点一些火来驱除熊，但是熊现在灾害特别大繁殖特别快。”

在广播新闻报道中，音响能带来“身临其境”的感觉，能够提升听众的体验感，满足听众求新、求美的心理感受，这样的开头更能抓住耳朵，引人入胜，让人感知声音之美，进而跟随当地人的讲述了解新闻内容，为下文做好铺垫。该报道当年获得了全国人大好新闻一等奖。

音响能够给听众提供丰富的信息和新鲜生动的听觉感受，比如活泼幽默的、紧张刺激的现场音响，都会立刻抓住听众的注意力，产生良好的效果。

2.典型音响就是典型细节

“通过典型细节，即最具代表性的细节，传达现场特有的气氛，传达新闻事实中只可意会的内涵，是新闻素描写作的最高境界。”［4］

对细节挖掘的深入程度和对典型细节的把握决定着故事的精彩程度。合理地运用细节能够让新闻展现个性，增强新闻感染力，烘托主题主旨，对新闻传播起到促进作用，但反之，也会产生阻碍。要找出适合广播的典型细节，挖掘到反映典型细节的声音素材，才能提高广播新闻故事化水平，提升新闻感染力和传播效果。

在刻画典型新闻人物时，那些能够从侧面凸显反映出人物个性、习惯、品格、情绪、情感等特征的细节和同期音响，就是好素材。

2015年，在采访兴和县组织部副部长卢玉宝事迹时，记者被卢玉宝生前工作和生活中的许多细节所感动，尤其是陪伴他多年的一辆二手摩托，让人对他清廉的品格肃然起敬。回来后，写成了五篇系列报道，在第二篇《乐得清贫的“摩托部长”》中，记录了他和搭档的故事。

兴和县委大院只有两个人骑摩托上下班，一个是卢玉宝，一个是他曾经的搭档杨虎城。

（录音出）“全党政大楼都知道，我们俩骑摩托。每天7 点准时去社区，下班相跟上。为啥骑摩托，本身我俩都是农村出来的，父母亲都是种地的，也想买车，但是没有什么钱。”

大家都叫卢玉宝“摩托部长”，就是因为这辆800 块钱的二手摩托陪伴了卢玉宝近10年的时光，直到生命尽头。摩托的手把锃亮，两只脚蹬子是两个式样，明显是坏了重新装过，座子磨得发白起毛，已看不出颜色。

……卢玉宝去世后的4 个多月，杨虎城的摩托车一次都没有发动过。说起昔日的搭档，这个平日里最爱开玩笑的男人一次次地把泪逼进眼眶。他轻轻抚摸着自己落满灰尘的摩托哽咽着（录音出）“隔三差五就梦见他了，梦他叫“虎城虎城，有个材料着急要了。”就剩下我自己骑摩托了，一直在那放的了，这段时间没骑，一想起摩托我就非常伤心。”

在当时采访过程中，笔者曾经挖掘整理了很多细节，都能够充分表现人物清廉的作风和节俭的习惯，但在选择时，犯了难，如果过多会过散则显得凌乱冗长，必须抓住一个主要细节，那就是典型细节，让这个细节自己去说话。而杨虎城的回忆和讲述当时最为打动我，震撼我，所以我想这一定是典型细节，应该牢牢抓住，因为能够打动自己的一定也能打动听众。

（五）突出新奇趣味，彰显创新之美

笔者认为，广播新闻故事化的趣味性分为新闻事实的趣味性、角度观点的新颖有趣、音响素材的新鲜有趣、表现形式的趣味性。趣味性总是能够让新闻锦上添花，将受众牢牢吸引，极大满足受众好奇心和收听感受，但是新闻的趣味性应该以新闻真实为基础，不应为了刻意追求趣味性而夸大、篡改新闻事实。新闻事实的趣味性需要记者的敏锐观察力、预判力和在新闻事实进行过程中的挖掘力。

有趣的新闻事实往往可遇不可求，如何将趣味性最大程度地运用到新闻中，这着实需要记者动一番脑筋。更多时候我们要从典型音响的运用、观察角度、写作及表现方式等方面寻求新闻故事的趣味性效果。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从2017年6月起，持续一个多月，集合广播主频率和新媒体主平台，在《新闻和报纸摘要》中《砥砺奋进的五年》专题中推出《超级家族》子栏目，这组报道共选取了12项重点工程组成“超级家族”最强阵容，其中既有能上天的超级飞机、超级探测器，也有能入地的超级盾构机，还有能下海的超级大船……。

怎么解读这些从科学角度来说比较复杂的项目，让报道入耳入心？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这组报道最终将重大工程和项目拟人化，以“对话体”的方式，记者与项目“有问有答”，带着公众的好奇甚至疑问，专访超级家族各位成员，解码绝技如何练就、将怎样改变生产和生活等。

在解构我国第一高楼“上海中心大厦”时，记者在稿件开头就和这座超级大厦展开了对话：

记者：你个子这么高一定很不好买衣服吧？但我看你这件裙子很漂亮，看上去是修身剪裁、量身定制的那种。

上海中心：哈哈，说的我还挺不好意思的。其实我这身衣服不仅仅是漂亮修身，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功能就是能降低风载荷。到了夏天我的家乡上海有可能会遇到台风天，尤其我又个子高，上面的风更大。当初给我量衣打扮的时候，上海中心大厦总工程师葛清帮我制作了好几张图样呢！

这样的写作和表现形式让这些科技工程和项目迅速和听众拉近距离，听起来有趣新奇，具有极强的可听性，又把高深的技术光环，还原成普通人能理解的“超级绝技”，让人更容易接受和认知。

创新，赋予广播新闻更多可能性，更具表现张力，也让受众神清气爽，感受到精神的振奋与愉悦。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副总编辑王宴青曾说：“未来的广播新闻作品，要有故事、有情节、语言风格要独特，要适合广播的播出”。中国传媒大学教授曹璐说过：“广播记者毕生的劳动结晶就是一个个声音的内容产品——不仅要有生动的故事作为载体，而且要能够让听众产生美的联想，要如同一幅幅绚丽的画卷扑面而来，达到一种所谓的诗书意境”。

“赋声以物，赋音以形”，通过个性化的广播语言和表述方式，完全能够营造听觉联想，构成类似于电影的蒙太奇表现手法，让听者在想象空间当中品味声音的独特“意境”，进而产生情感共鸣，形成精神的交往和互动，广播新闻的美感张力也得到了无限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