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涉物观史的佳作

管飞

《考工记》，王安忆著，花城出版社，2018年9月

《考工记》可称为《长恨歌》的姐弟篇。两部小说都是借用经典命名，故事发生的时间、空间基本重合，都展示了生活在上海这座城市里形形色色的市民生活图景，并抒写在大时代背景下，人物的孤独宿命。这种宿命感，来自有形的或无形的枷锁束缚。这枷锁之于《长恨歌》中的王琦瑶，是“上海小姐”的名头，之于《考工记》中的陈书玉，是“煮书亭”这座大宅。“煮书亭”作为一个描绘性意象，在小说中被反复细致描述，它集精美绝伦的手工技艺于一体，经历200多年，正在衰败、坍塌。这里隐喻的是陈书玉孤独的一生。小说围绕着木器业和老宅的建筑技艺展开细腻描写，贯穿全书，其中对于营造和匠心的议论，正切“考工”之题，营造许多隐喻性的意象，使小说叙述空間更富层次。上海这座城市的市民精神、生活图景和历史变迁的轨迹在故事中一一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