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台市创新能力实证分析及提升策略*

毕鹏波

(中共烟台市委党校，山东 烟台 264003)

1 引言

区域创新是在一定地域内，由若干创新主体的行为及其联结关系共同作用的结果，是一个多要素(人力和财力等)和多产出(知识类产出和经济类产出)的复杂动态系统。因此，对区域创新能力的考察，既要关注创新活动的主体及其联接关系，也要分析创新活动的基本要素创新投入与产出。区域创新能力的强弱与要素的配置格局密切相关[1]，创新资源的投入比重和配置结构越合理，区域创新能力越高[2]。

创新的投入与产出在国际通行的创新能力指标设计中被广泛采用，但应当指出，增加创新投入只是增强创新能力的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不仅要关注创新资源的总量投入，更要关注效率问题[3]，即创新资源转化为产出和经济社会效应的能力。特别是对于创新资源不足的区域，效率问题显得更为突出。区域创新能力的评价正是认识与把握这种创造性活动的本质与规律、系统总结创新经验的主要手段，是有效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关键环节。

基于以上认识，主要从投入—产出—转化的创新过程出发，构建一套评估区域创新能力的指标体系，并尝试运用该指标体系对包括烟台市在内的首批14个沿海开放城市及济南市的创新能力进行定量评价与分析。一方面，由于沿海开放城市是我国最具区位优势、最具创新活力的区域，对探索区域创新能力提升的路径具有一定的意义。另一方面，烟台市提出在寻标对标中奋勇争先，在省内外有两个参照坐标：第一个坐标是对外，烟台要在首批14个沿海开放城市中不断前移；第二个坐标是对内，是新旧动能转换中扮演着“三核”角色的济南、青岛、烟台，烟台要在省内“保三争二抢第一”。创新能力的评价对烟台市实现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2 区域创新能力影响因素分析

随着创新活动非线性、网络化、全球化特征凸现，传统以线性和链式为主的创新已经向以多元创新主体合作为基础的创新模式转变[4]。新形势下的这种创新模式本质是不同创新主体、不同环节之间的溢出效应问题。

区域创新主体主要包括企业、高校、科研机构、地方政府和金融机构等。其中，企业、高校和科研机构是直接主体，直接参与研发创新活动。区域创新能力的实现取决于创新主体的活动：一方面，各主体如何发挥其功能，实现创新技术内部的“扩散”和外部的“扩散”；另一方面，由于各主体具有的功能不同，主体之间应当建立怎样的协调关系和协调机制，以适应创新过程不同环节的需要。

把创新过程细分为创新投入、创新输出、创新转化三个环节。创新投入是一个城市所拥有的或者投入的创新资源，是实现创新的前提和基础，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一个城市在一定时期内创新政策的倾向，体现出城市的创新发展战略。但一味强调创新投入而忽略创新产出的做法是不符合高质量发展要求的，更应关注创新资源的产出。创新资源从投入向产出转化是价值创造的过程，细分为创新输出能力和创新转化能力。创新输出能力主要是科技成果的产出，体现在专利技术、知识产权拥有数量方面。创新转化能力是指创新资源转化为经济效益的能力，主要体现在经济产出，是连接资源、科研与经济效益三者的桥梁，同时检验了创新成果的应用价值和市场导向。

3 区域创新能力实证研究

区域创新能力的评价关键要对创新要素能力进行分解，再确定相应的权重进行计算。从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创新转化三个方面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将时间序列和截面数据结合起来，运用因子分析法对首批14个沿海开放城市及济南市的创新能力进行总体评价。

3.1 区域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在创新投入指标的选取上，Jaffe对Griliche的生产函数进行了扩展，指出重要的影响因素包括研发人员和研发资金，因此，选择R&D人员和R&D经费投入来衡量创新的总体投入水平，用邮电业务总量反应区域的信息化建设水平。在创新产出指标的选取上，选择申请专利授权量反映企业创新的产出水平。区域创新的最终落脚点是转化为经济效益，不仅包括内生经济增长，更强调经济增长的质量，包括区域产业结构的优化、经济转化的绿色效益等方面[5]，选择的指标高新技术产业产值、万元GDP能耗。同时，作为全国首批14个沿海开放城市及山东省会济南，区位优势突出，产品出口情况反映了区域的国际竞争力，是体现创新能力的一个重要方面，选取指标出口指数来衡量，用区域出口额与工业产值的比值来表示。因此，区域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表1 区域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

3.2 区域创新能力评价过程

数据来自于2018年各地区统计年鉴，采用因子分析法对首批14个沿海开放城市及济南市的创新能力进行综合评价分析，判断创新能力的差异度。

首先将原始数据标准化处理，进行数据适宜性检验。由表2可知，KMO检验值为0.606。一般认为，当KMO值大于0.5时，适宜进行因子分析。

表2 KMO and Bartlett's Test

运用因子分析方法计算出特征值、贡献率、累计贡献率与正交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等。前三个成份对应的特征值均大于1，累计方差贡献率为84%，前3个因子作为公共因子是合适的。从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表3可以看出，X2、X6、X7在第一个公因子上的载荷较高，将第一个公因子命名为创新活动的投入，X1、X5在第二公因子上的载荷较高，将第二个公因子命名为创新活动的绿色产出，X3、X4在第三个公因子上的载荷较高，将第三个公因子命名为创新活动的转化。

表3 Component Score Coefficient Matrix

根据各个因子贡献率在累计贡献率中所占的比例，计算综合得分如表4所示。

表4 15个城市创新能力因子得分表

从表4的得分情况，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①创新能力综合水平中,综合得分为正值的有5个城市，分别是上海、广州、天津、青岛、宁波，尤其上海作为科技创新的主要基地，得分远远领先于其他城市。温州、济南、南通、大连、烟台处于中游水平，而连云港、福州、秦皇岛、湛江、北海创新能力较弱。

②从各主因子的得分情况看，在主因子F1“创新活动的投入”上，与综合排名基本一致，在综合排序中靠后的福州，在F1得分较高。在主因子F2“创新活动的绿色产出”上，在综合排序中靠后的连云港、秦皇岛、湛江得分靠前，烟台处于下游水平，经济转换的绿色效益不高。在主因子F3“创新活动的转化”上，青岛、大连、宁波、烟台得分领先。

可以看到15个城市的创新能力呈现以下特点：直辖市、省会城市创新能力排名相对靠前，具有一定的梯度特性。不同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不同，对创新投入也是不同的，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创新投入也越多，从实证结果发现，创新投入对综合排名更具有决定作用，所以说城市的创新能力与经济发展水平呈正相关。

4 烟台创新能力提升的实现路径

4.1 以加大创新投入为前提

在主因子F1“创新活动的投入”上，烟台在15个地区中排名第10，处于下游水平。为进一步分析，整理出近5年济南、青岛、烟台三市的R&D人员折合全时当量和R&D经费内部支出合计，如表5、表6所示。可以看出，烟台市R&D人员折合全时当量和R&D经费内部支出虽呈现持续增长的趋势，但与济南、青岛仍然有一定差距。烟台市也已出台了一系列财政支持政策，涉及科技和金融结合补助资金、中小微企业专项资金、科技成果转移转化补助资金等多方面，今后更要确保形成创新投入的稳定增长和有效投入机制。

除了加大投入力度外，更应关注投入的方向与方法。过去，政府倾向于通过政策工具对研发活动进行支持，但Lichtenberg(1989年)、Wallsten(2000年)等人通过研究发现政府资助在一定程度上挤出了企业的研发投入，降低了企业的创新能力。因此，政府在加大研发投入的时候，要明确主要目的是引导企业研发投入方向，尽量减少对企业研发投入的挤出。

表5 R&D人员折合全时当量(人/年)

表6 R&D经费内部支出合计(万元)

4.2 以科技人才为支撑

在主因子F2“创新活动的绿色产出”上，烟台在15个地区中排名第11，处于下游水平，反映出在创新的直接产出以及绿色发展方面的不足。提高绿色产出，必须以人才作为支撑，进一步加强“双招双引”工作。如表7所示，反映近年来烟台市人才引进数量，可以看到截止2018年前，人才引进数量变化幅度不大，2018年随着“双招双引”大力实施，人才引进数量出现大幅增长。

表7 烟台市引进人才数量(人)

要改变过去“血拼招引”方式，打造一支素质强、能力强、懂政策的招引队伍；要提升人才政策竞争力，大力实施“双百计划”等市级重点人才工程等；要扩大人才平台吸纳力，建造好“英才工作站”“烟台研究院”“烟台实验室”等平台；要增强人才环境吸引力，消除高层次人才的后顾之忧，包括住房、子女教育、配偶就业等问题，最大限度激发高层次人才的创新活力。

4.3 以推进产学研合作为根本

在主因子F3“创新活动的转化”上，烟台在15个地区中排名第4，说明烟台在推进科技成果转化方面具有成效。如绿叶集团和烟台大学合作建立的“烟台大学药学院”，杰瑞集团与中国石油大学、中国地质大学、烟台大学建立交流合作平台等，这些校企合作模式使产学研深度融合，精准的服务烟台市主导产业集群，助力新旧动能转换，成为烟台市经济社会发展的“智慧引擎”。

未来要继续使各个创新主体更加紧密结合起来，山东省人民政府近期发布了《关于打造“政产学研金服用”创新创业共同体的实施意见》，打破传统“产学研”模式，进一步提出了政府主导创环境、金融配套强保障、中介服务提效率、成果转化增效益。提出以山东产业技术研究院为示范样板，培育30个以上省级创新创业共同体，同时带动各地建设一批不同主体、不同模式、不同路径、不同方向的创新创业共同体，形成“1+30+N”的创新体系。烟台应抓住机遇，探索建设以对外开放合作、大企业引领、促进中小微企业高质量发展等为特色的创新创业共同体。

4.4 以区域融合互动为提升

济南、青岛、烟台处于山东新旧动能转换综合试验区的核心地位，如何打造新旧动能转换的主引擎？如何形成三核引领、区域融合互动的动能转换总体格局？不仅需要充分发挥济南、青岛、烟台三市的创新资源富集、经济实力雄厚等综合优势，更需要三市建立起协同互促机制。对于烟台而言，如何基于自身的发展水平、比较优势，利用青岛、济南的优势资源提升创新能力，对于实现“保三争二抢第一”尤为重要。比如济南、青岛聚集了山东大学、中国海洋大学、青岛海洋国家实验室等一大批高层次科研院所，烟台应根据资源承载能力、产业配套等基本情况，在原有政策、功能基础上，叠加创新政策，吸引这些高校、科研院所的高端人才与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