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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主义文化立场的一次亮相
——评贾平凹《极花》

2019-01-27山西师范大学041000

大众文艺 2019年6期
关键词:极花极端化胡蝶

(山西师范大学 041000)

一、极端化的选材

1.主人公的苦出身屏蔽了被拐卖后的苦难体验

故事的女主人公胡蝶本就是一个贫苦出身的农村的孩子,很小就失去父亲,和弟弟跟随母亲来到大城市。而母亲却没有一份正经体面的工作,在城里以捡破烂为生,为筹弟弟和“我”上学的学费熬煎。母亲可谓劳累心酸,又有着轻微的重男轻女的倾向。胡蝶因学习不好被迫辍学,在家里洗衣做饭,跟人买菜砍价,也跟随母亲捡破烂,受着别人的嫌弃和嘲讽。最喜欢穿的那件小西服是别人送的,喜欢的那双高跟鞋也是克扣弟弟的学费才辛苦买来。她在许多年轻女孩追梦爱美的年纪便在这个捡破烂的家庭中体验着苦难生活,经受着一般人体会不到的沮丧和艰辛。后来一心想赚钱,想让母亲对自己刮目相看,想要减轻家庭负担,不想却被拐卖到一个不知名的偏僻荒芜的农村,过的生活也比较艰苦。从小就对苦难有着深刻的体验,使她对被拐卖后的苦难体验反应迟钝。人们对胡蝶这种不幸遭遇的尖锐的感受被冻结,巨大的心理落差被挤压,感受到的是一场温和的苦难风波的来临。女主人公的苦出身使她自动屏蔽了对苦难的艰辛体验。即使是被拐卖,她也把这种被拐卖的苦难体验拒之门外,身心倍感麻木。假设胡蝶本就出生在城市的富裕家庭,受高等文化知识的洗礼,那么这一场苦难是否能够发生就不得而知了。如果发生了,那么主人公被拐卖后的遭遇就会突显地更为悲惨。正是由于这样的苦出身,人们才更能理解胡蝶后来为什么那么快就适应了农村的苦难生活并被慢慢同化。这种独出机杼的选材具有极端性,是社会畸形状态下诞育的,是为大众所忽视的。作者想要呈现传统农村令人迷醉的画面,却选取了妇女拐卖这一极端化的题材,是令人惊诧的。

2.拐卖变成救赎

故事的女主人公胡蝶被拐卖到圪梁村后,被黑亮关在硷畔的窑洞里。原本是一场苦难体验,作者却将它写成了一次命运救赎。她原本在捡破烂的家庭里过着贫苦生活,跟随母亲捡破烂,受着别人的冷眼相待、指指点点,辍学后更是浑浑噩噩,迷茫不知方向。被王总拐卖到圪梁村后,黑亮爹待她视如己出,给她买白面馒头,煮猪蹄吃,土豆变着花样给她做,每天给她点着媒油灯,各方面对她照顾有加。被拐卖后的生活条件比以前捡破烂的生活要好很多。她还认识了麻子婶、訾米等朋友,乡里乡亲也待她很和气。怀孕生子后便真正安定下来,有了命运的归宿,精神的寄托,她也适应了这里的一切。原本的苦难之旅演变为一场命运的救赎,而拐卖也成了主人公命运的转机。这一匠心独具的取材也体现了作者选材的极端化倾向。

二、保守主义文化立场

1.现代化导致精神家园的丧失

故事中胡蝶在农村生活了一段时间,被解救后回到城市,最终又逃离城市回到农村。从胡蝶在城市与农村徘徊的轨迹可以寻找到胡蝶精神家园得与失的轮回,这也验证了温情绵绵的农村才是可皈依的精神家园。虽然农村的生活条件艰苦,但这儿的土地是纯净的,不掺杂太多的利益纠纷和勾心斗角。贾平凹在访谈中也说到,“商州是我的老家,故乡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即使贫困苦涩也是欢乐的。现在到了城市,吃穿都不错了,但常常苦恼不堪。欲望太强了。在家里,从地里劳动回来,母亲能为我做顿好饭就特高兴。即使是讨饭的,他依然有很多欢乐。二十岁以后是在西安度过,有幸福,也有烦恼的回忆,一切都混杂在一块,大染缸,酸甜苦辣都有。”贾平凹对故乡的留恋展现了他的乡土情结。故乡是纯净的,是远离城市喧嚣的精神乐园。

2.唱给宗法农村的一曲挽歌

《极花》处处都显示了胡蝶对宗法农村的迷恋,妇女被拐卖本应是人人都批判谴责的,但在小说中,胡蝶却在被公安民警解救后又重新回归到了农村,就像贾平凹在后记中所说,“拐卖是残暴的,必须打击,但在打击拐卖的一次一次行动中,重判着那些罪恶的人贩,表彰着那些英雄的公安,可还有谁理会城市夺去了农村的财富,夺取了农村的劳力,也夺去了农村的女人?”贾平凹显然是在为宗法农村存在的合理性进行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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