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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世界的狂欢与娱乐

2019-01-10姜帆

北方文学 2019年36期
关键词:狂欢顽童游戏精神

姜帆

摘要:林格伦在1944年塑造了经典“顽童”——长袜子皮皮,游戏精神作为“顽童”形象的本质特征具有深远的意义。本文从色彩搭配上的狂欢化和皮皮本身所具有的娱乐精神两个方面来探讨《长袜子皮皮》中的游戏精神,进而深入讨论“顽童”形象对于当代儿童的现实指导意义。

关键词:顽童;狂欢;娱乐;游戏精神

1941年林格伦七岁的小女儿卡琳因肺病住院,在病床前的女作家为女儿编造了一个叫做皮皮露达·维多利亚·鲁尔加迪娅·克鲁斯蒙达·埃弗拉伊姆·长袜子的故事,三年以后,林格伦将这个故事整理成长篇故事《长袜子皮皮》,从而标志着世界儿童文学领域里“林格伦时代”的开启。皮皮成为了新世纪自由儿童的代表,然而,皮皮的诞生曾经在社会舆论上引起轩然大波,一方面这个张扬反叛的女孩受到了广大儿童的热烈追捧,另一方面皮皮的叛逆却引起了教育界人士的恐慌,甚至于批评和排斥,受追捧的和受批评的缘由,归根结底是皮皮身上所蕴含的“顽童”精神。

“顽童”精神反映了二战后的新旧两种教育观念的对峙,旧的教育制度掌控下的儿童读物充满教导训诫意味,而新的教育观念则在爱伦坡的积极倡导下使得儿童文学有了更合乎“儿童性”的因素,林格伦曾说“‘长袜子皮皮是‘愿望里的小时候的自己[1]”,儿童文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在为儿童、成人营造出一片可以肆意徜徉、天马行空的永无岛,永无岛上最有趣的活动当属游戏,“游戏,指玩耍,是儿童最本质的需要。游戏精神是指以游戏的形式表现出来的特殊的活力。在林格伦的作品中所表现出的游戏精神是一种自由、狂野的幻想和实践所带来的身心的愉悦,这种游戏精神以‘玩的形式表现出来。”[2]“顽童”精神和游戏精神具有内在的统一性,在林格伦的《长袜子皮皮》中游戏精神以狂欢和娱乐相互对照的形式展开。

皮皮的模样和邻居家的女孩阿妮卡截然不同,如果说阿妮卡代表着儿童形象中标致的多金可人儿,那皮皮只能算作一个“奇怪的多金丑人儿”,她一脸的雀斑,一头胡萝卜色的硬头发,蓝色的连衣裙上左一块红补丁,右一块红补丁,两只长袜子一个棕色一个黑色,脚上还蹬着一双比她的脚大出一倍的黑色大皮鞋,皮皮的身边还有一只叫尼尔松先生的猴子:黄袄蓝裤白草帽,橙、蓝、红、棕、黑、黄、白……皮皮和尼尔松先生就形成了一副极具色彩感的画面,纯色和间色的互为补充形成了热闹的狂欢效果,在现代设计案例中,儿童食品、玩具等往往采用丰富鲜艳的色彩以实现对儿童的视觉吸引与心理暗示。从冷与暖的角度看,橙色可以被“看成是被黄减弱了的红或者被红减弱了的黄。我们可以预言,第一种看法会把这颜色看成是冷的,第二种看法会说是暖的。”[3]橙色的表情也就无所谓冷或者暖,无所谓褒或者贬的态度,皮皮的两根胡萝卜色的辫子更是印证了皮皮本身的复杂:叛逆世俗却又出奇的善良天真。蓝色的连衣裙上因为衣料不够被皮皮东拼西凑了一块一块的红布,红与蓝两大“零极”原色的尖锐碰撞也暗示了皮皮的矛盾性,“红色总是被说成是热烈的、刺激的和兴奋的;蓝是抑郁而悲哀的。[4]”皮皮身上的颜色之多,碰撞之鲜明,配合她总是怪诞的举止、滑稽的言行,活脱脱西方狂欢节舞会上的小丑。巴赫金在其论著《拉伯雷的创作与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民间文化》中全面的阐释狂欢理论,将狂欢的公众广场、怪诞的肉体形象、狂欢时间等归结为狂欢节因素,林格伦为皮皮赋予了鲜明的撞色,强化了狂欢时刻的激烈喧闹。

18、19世纪童话故事中公主总是典雅端庄,王子总是挺拔英俊,而皮皮的不合时宜处在于她身上有着超越时代的叛逆,当邻家乖乖女阿妮卡安静整洁的抱着粉色布娃娃时,皮皮或者是在张着大嘴巴吹牛撒谎,或者是在和警察玩拍人游戏,或者是在接待小偷的拜访……总之这一面的皮皮总是精力旺盛、力气惊人的,母牛挡在路上,皮皮就把它举起放在路边;所向无敌、未尝败绩的大力士阿道夫也是她的手下败将。她的行为举止不合乎上流社会对淑女公主的定义,却更合乎孩子对游戏、自由的追逐的本性,也符合孩子对力量的崇拜。不要忘记皮皮是一个独自住在维拉·维洛古拉的九岁孤女,当其他孩子可以享受父母庇护下的童年时,她还要自己一个人做饼干、打扫房间,当皮皮去商店买了十八公斤糖果分给橱窗外眼巴巴的孩子时,她俨然一个成年人的姿态,慷慨无私地把一切指挥的井井有条,然后皮皮带着所有的孩子去了玩具店,在那里阿妮卡得到一个长着白色卷发、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漂亮娃娃,杜米得到了一支气枪和一架蒸汽机,其他的孩子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玩具,甚至尼尔松先生都得到了一面小镜子,而皮皮“什么都没有给自己买”,此时的皮皮难免让人心疼,她如一个母亲般关爱所有孩子唯独忽略了自己,皮皮一个人的生活逼得她必须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第一次我很礼貌地提醒我,如果我不听,我就口气严厉地再说一遍,如果我还不听,我就打我自己。”让人无奈和心酸。儿童世界里,成人制定规则并培养一系列“微型的大人”践行规则,成人以绝对权威“殖民”孩子,“不能做”“不允许”充斥在“乖小孩”的生活中,他们小心翼翼、谨小慎微让大人们喜欢,渐渐地也失去了对生活的奇思妙想,单薄的灵魂、枯燥的言行,严格来说他们已经不再是孩子了,“顽童”皮皮精力旺盛、力大无穷、信口开河、无拘无束、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她的出现既带来了狂欢的张扬与自由,也带来了成长中应有的理性和克制,林格伦为孩子们的成长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范式。

狂欢是儿童生活中最为重要的一种形式,儿童通过狂欢式的游戏,释放他们率真天性,也模拟他们对成人世界的猜想,“儿童反儿童化”心理让孩子追逐旺盛的生命力、力量、智力乃至破坏力,反观成人世界,大人们受制于各种身份,日常生活必须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成人世界看似忙乱,其实却乏善可陈,皮皮的诞生也为成人世界注入了一丝新鲜干净的血液,讓他们在儿童的狂欢中获得短暂的宁静与纯粹。

在《长袜子皮皮》中顽皮的皮皮将生活情节娱乐化,她给杜米和阿妮卡烙饼时,将三个鸡蛋高高扔到空中,两个掉在锅里打开了,而第三个则掉在她的头上,蛋黄都流到了她的眼睛里;皮皮给房子大扫除,将一桶水都泼在地板上就等着它自然干,生活中这些琐事都可以是皮皮拿来取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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