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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时代的政治生态建设

2019-01-09丁忠甫蔡珍椽

关键词:政治生态网络时代信息

丁忠甫 蔡珍椽

摘 要:互联网时代巨大的信息冲击给政治生态建设带来机遇,同时也是挑战,政治生态建设可以顺应网络时代的舆情发展方式,在政治生态的建设中进行网络化的安排,从而赢得网络空间里的积极主动,政治生态建设还要从根本上吸纳网络时代的精神,从而真正把网络序列融入政治生态系统的生态序列之中,政治生态系统对于网络序列的吸纳是把网络的新元素,网络的精神吸入政治生态的运行之中,从而不断开创政治生态建设的新局面。

关键词:网络时代;政治生态;信息

中图分类号:D262.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672-1101(2019)06-0001-06

收稿日期:2018-12-10

基金项目:安徽省铜陵市2017年市领导圈阅重大课题(2017SLDQY-10);安徽省2016年高校领军人才引进与培育计划项目(gxfxZD2016326);安徽省高等教育振兴计划思想政治教育综合改革之弘扬核心价值观名师工作室项目(Szzgjh1-1-2017-28)

作者简介:丁忠甫(1974-),男,安徽长丰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政治生态建设。

Political Ecology Construction in the Network Age

DING Zhongfu,CAI Zhenchuan

(School  of  Marxism, Nanjing   Audit  University,Nanjing  211815,China)

Abstract: In the Internet era, the huge information impact brings both 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to the construction of political ecology. The construction of political ecology may conform to the development mode of public opinion in the network era, and the network arrangement can be carried out in the construction of political ecology, so as to win the initiative in the network space. The construction of political ecology should absorb the spirit of the network era so as to integrate the network sequence into the ecological sequence of the political ecosystem. The absorption of the network sequence by the political ecosystem is to inject the new elements of the network and the spirit of the network into the operation of the political ecology, thus constantly creating a new situation of political ecology construction

Key words:The Internet age; Political ecology; Information

2016年11月16—18日,第三屆世界互联网大会在浙江乌镇举行,习近平总书记作了远程视频讲话。这对中国网络信息技术来说是一个有标志意义的事情,同样对于政治生态建设也具有重大的意义。根据中国互联网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第38次《中国互联网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止2016年6月,中国网民规模达7.10亿,农村网民1.91亿,手机网民规模6.56亿,人均周上网时长26.5小时[1]。如此大的网民数量,如此良好的互联网发展态势,对于政治生态建设采用互联网技术使得原来的这种相互制约化的政治生态机制能否通过网络而简单化、扁平化、高效化、智能化?带着对网络信息时代的期许,笔者试图探寻政治生态如何运用网络技术来促使其良好运行。

一、网络时代人们的生活图景

网络时代一方面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网络的极大方便和网络的超强覆盖,现时代几乎无往不在网络之中,这样一种生存样式对我们考察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以及行为模式都会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启发呢?另一方面,在这样的网络时代,我们的政治生态系统是否还如同几个相互制约的“生态世界”那样呢?还是因为网络信息和网络技术而有哪些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生态变化呢?

第一,信息捕获方式的变化,传统信息是通过报刊图书、广播电视以及人口口相传来获得的,现在,人们获取信息主要是通过互联网,随着移动互联技术的普及,人们真正做到了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不论是大洋彼岸的美国大选还是乡间某家某户的喜庆事情,都可以通过自媒体很快传递出去。过去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好事也很容易传千里了。这种信息获取模式的变化在便利了人民群众生活的同时,也把很多政治生态中的问题凸显了出来,一些贪官往往是由于首先在网络上露出破绽而后被调查并绳之以法的。当然这是网络对于反腐败的一大贡献。但网络有时也把一些群众中的事件聚集发酵成为网络群体性事件,甚至成为社会中的群体性事件。这极大地考验了政府相关部门的应对能力。我们需要随着网络技术的变化而不断增强我们应对网络事件的能力,不但要增强应对能力还要增强运用网络为政治生态建设服务的能力。

第二,网络技术和大数据的结合。网络提供的是平台,而网络里面的内容还需要不断去丰富和发展。而“大数据开启了一次重大的时代转型。就像望远镜让我们能够感受宇宙,显微镜让我们能够观测微生物一样,大数据正在改变我们的生活以及理解世界的方式。”[2]1大数据可以和我们生活中的很多方面进行结合,诸如,大数据同社会舆情的结合,或者说运用大数据来做好社会舆情工作。“大数据反映舆情和民意。网民在网上产生的海量数据,记录着他们的思想、行为乃至情感,这是信息时代现实社会与网络空间深度融合的产物,蕴含着丰富的内涵和很多规律性信息。”[3]大数据还和决策结合起来。“大数据时代的行政决策评估主体将由单一主体向多元主体转变,将由政府评估机构和少量专家团体、公民代表扩展到各种社会组织、大众传媒和广泛的公民个体。”[4]虽然大数据和行政决策之间的这种结合还存在着很多操作上的难点,是否这种方式就能保证决策的科学性,来自大众的意见只是一个量上的积累,这种量的积累是否就自然地带来质变还不得而知,但大数据确实开启了一扇通向未来的门。大数据还可以和犯罪监控与预防相结合,大数据还可以和社会道德状况监控相结合,等等,总之,大数据和网络技术的结合就像卡斯特所言,“新的权力存在于信息的符码中……围绕着这种新的权力,社会组织起了它的制度,人们建立了自己的生活,并决定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这种权力的部位是人们的心灵。”[5]新技术的变革要求我们的权力结构也作出相应的变化,我们的政治生态系统有必要作出相应的制度安排。

第三,话语权也伴随着网络技术的变化而发生变化。阿尔温·托夫勒说,“未来世界政治的魔方将控制在拥有信息强权的人手里,他们会使用手中掌握的网络控制权、信息发布权,利用英语这种强大的文化语言优势,达到暴力、金钱无法征服的目的。”[6]话语权需要表现为说话的权力和说话的影响力,这是和语言的交往和话语的传播直接相关的一件事。马克思指出,“语言是一种实践的,既为别人存在因而也为我自身而存在的,现实的意识。语言也和意识一样,只是由于需要,由于和他人交往的迫切需要才产生。”[7]这种意识的强弱则来自于这种语言的表达。“每一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技术形式,此种技术形式会蕴含着自己的思维方式,并呈现出内在的精神特质。”[8]36 “人创造的环境成为他的媒体,让他在其中界定自己的角色,将思想与行动相互区分,如此一来,思想和行动就会更加接近,社会的联系也会更加紧密。我们将再一次生活在这个群体里。”[8]157话语权的转化就是这样悄悄地在进行的,人们不经意间已经进入了技术设计的话语体系之中,在这种话语体系中人们还要寻找属于自己的东西是非常困难的,甚至把异化于自身的观念、话语等都认为是出于自身的自觉自愿。这种技术上的变化也必然要求政治生态作出相应的调整,政治生态不仅仅要具有网络空间的活动能力,能够在网络空间里发声,更要能够在网络空间里建构自己的权力运作模式。对于网络时代的政治生态建设来说,这是一个挑战。

第四,网络行动在陌生人的组合中进行。卡斯特说,“它(网络)将会在社会运行和政治进程中应变,并且将日益得到应用。网际网络正在成为行动、告知、招募、组织占领与反占领的优势工具。”[9]社会组织和社会行动都可以通过网络而达成一致了,诸如日常生活中一些相約到某个地方去旅游就可以网上发起,然后约定在哪里集合,这已经成为社会生活中真实的存在。既然日常生活可以通过网络组织而成为现实,政治权力也可以通过网络的组织而成为现实,一个极其庞大而不易控制的力量正在网络的呼唤下成长起来。对于传统的管理来说,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力量。密切组织起来的力量不再是原来的亲密战友了,通过网络可以使得陌生人成为同一个战壕里的朋友,这种方式一方面使得极大的相似力量能够得以组织起来,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可能起到很好的建设力量也可能产生很大的破坏力量,另一方面,这种组合也注定了一种暂时的短暂的组织,它是否可以被情绪和短期利益所操纵?它是否会成为破坏者的工具?

网络对人们生活的影响从信息收集到决策分析再到传播表达最后到现实生活中的行动都包括在内。网络对人们生活的控制可谓是全方位的,个人无往不在网络之中,权力的运作也当无往不在网络之中。相应于网络对于外界世界的巨大影响,政治生态建设需要从相应的方面进行应对。笔者将试图对网络时代政治生态如何来规制权力运作而又不被网络所异化,运用网络而又能引领网络信息,成为网络意见的领袖作探讨。

二、政治生态建设中的网络化安排

看似虚拟的网络世界其实还是无限丰富多彩的现实世界的反映,没有现实世界的真实存在,网络世界就不可能存在,网络世界中的任何事件都可以在现实世界中找到它的对应物。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认识到网络世界不过是现实世界的真实的或者放大的反映而不把网络世界当一回事,还拿现实生活中的管理方式和应对问题的方式来应对网络时代的问题。我们必须重视网络对于信息传播的有效性及其自身的运动规律,按照网络的方式来办事。在政治生态建设中我们把现实的分析方式和网络的分析方式结合起来。

第一,政治生态建设中人的因素的发展完善。政治生态建设主体是人,因此需要对人的因素做好培养培训工作,从而使人具有适应网络时代的工作能力。其一,政治生态系统内工作人员的能力培养。政治生态系统要与网络环境相适应,必须是人具备在网络环境下工作的能力。这些能力也是网络时代的人所需要的基本能力。它包括:网络使用的能力,一个工作人员要能够熟练地使用网络工具,能够建设和维护网站的运行,能够运用微信、微博等网络信息平台发布信息和对信息进行管理;需要具有网络危机处理的意识和网络危机处理的能力;还需要具有敏锐地捕捉网络事件的兴奋点的能力,要能够嗅出网络事件发酵的味道,这项能力需要在网络事件中通过磨练来达到,没有谁天生就具有极强的网络事件侦破能力。其二,网民参与政治生态建设的道德素质的要求。网民参与网络事件需要遵循网络使用的基本道德,不在网络上散布非法的、暴力的、色情的信息,不在网络上制造谣言等。但网络道德仅仅停留在人内心的自律条件下,对于网络空间里的底線道德需要有法律来予以保障。其三,网民参与政治生态建设的机制的完善。政治生态建设需要让权力得到监督,而网络时代,这项监督的功能很容易实施起来,网民参与政治生态建设在某种情况下就是网民参与对政治生态系统的监督,对政治系统的权力运行的监督。其实在网络监督中,网民发挥了很好的作用,曾经做出了很惊人的成绩,从2009年年初的“躲猫猫”事件到“牢头狱霸”真相的披露,从“邓玉娇杀官”到“腐败香烟门”事件,从“日记门”事件揭露到腐败官场的地震,无不是由于网络监督的巨大功效。网络这只“看不见的手”让腐败无处逃遁,让真话可以说出,让真相可以大白于天下。但是网络监督是一把双刃剑,既要用好网民参与网络监督的积极作用,又要不泛化网络监督,不能借网络监督之名做出逾越网络监督之外的事来。这是我们完善网民参与政治生态建设需要关注的问题。其四,网络开放空间的管理。网络时代不是不要管理的时代,而是管理更加有效和更加科学的时代。网络空间是一个开放的空间,如《计算机网络空间独立宣言》中所宣称的,“在这个独立的计算机网络空间中,任何人在任何地点都可以自由地表达观点,无论这种观点多么的奇异,都不必受到压制而被迫保持沉默或一致。”[12]确实,网络空间如这份宣言所说是自由的,但网络空间也是需要承担社会责任的,没有责任的自由是虚假的。而网络空间里人的活动的幕后化往往让一些道德信念不坚定者心生歹意,认为可以逃避责任。对网络空间进行管理就是要使网络空间风清气正,就是要制止网络空间里的逃避责任,享受网络自由和承担社会责任是一件事的两个方面。

第二,政治生态建设中制度因素的发展完善。政治生态系统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它的发展变化也是一个整体性的调整,不存在对政治生态系统局部的调整能达到与网络系统的有机协调。为此,只有从系统整体的视角来看待政治生态建设中的制度性因素的新变化,才能有效地使政治生态系统与网络空间的运行规律相协调、相一致,其一,政治生态系统扁平化管理模式的形成。因为网络的巨大功效,很多管理的中间环节都被省去了,管理的层级就少了,现在政治生态系统有一个决策层和一个执行层就可以了。这种中间环节的节省一方面使得信息传递中保真度提高了,减少了信息丢失和信息失真。信息从决策层到执行层的速度也快了,这种快传的特性满足了网络时代对速度的要求。另一方面中间环节的节省也使得运营成本大大降低,少了管理上的二传手,在提高办事效率的同时也鼓励了干劲。扁平化管理是一个快速决策到快速执行的管理形式,但是扁平化管理对于决策层的要求很高而且决策的工作量很大,原来很多由中间层级来承担的工作和管理上的精细化工作,现在都要求由决策层来完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对决策层智慧的浪费。其二,政治生态系统动态平衡的把握。生态系统必须保持平衡才不会导致生态系统的破坏,同理,政治生态系统也必须保持系统的平衡才能保证政治生态系统良好运行,诸如一些腐败严重的地方权力机构,一般都是政治生态系统不平衡造成的,权力没有约束,从政环境得不到清理,常年累月淤积下来的垃圾自然要阻塞政治生态机体的正常运行。在网络环境下,政治生态系统的平衡是动态的,网络给政治生态系统提供了大量而丰富的信息资源,政治生态系统通过对信息资源的分析从而作出对自身运行方式的调整。这里有一个丰富而生动的信息交往活动。正如哈贝马斯所说,“如果交往行动不根植于提供大规模背景知识的生活世界的背景中,这样的风险就会使倾向于彼此理解的语言的使用不能实现社会整合。起始之时,交往行为就被置于共享的,没有疑问的氛围之中;同时,它们也从早熟悉的那些资源中获取养分。”[13]政治生态系统之所以动态平衡是因为网络提供了它进行分析和作为背景知识的信息资源。其三,把网络序列内化到政治生态的生态序列之中。网络序列主要具有的特点是:网络中的信息以符号的形式而存在;网络提供信息交换的平台;网络信息量大等特点。政治生态序列具有的特点是:政治生态系统有一个相对稳定的结构;政治生态系统中存在着各个权力岗位;政治生态系统的力量来源是人民群众。如此以来,笔者试图使这两套序列有机融合。一是把网络信息的符号化存在同政治生态系统的各个权力岗位有机结合,政治生态系统中的各个权力岗位也就可以看成是符号化的存在,因此这个岗位的权力特色得到弱化,为后面的工作岗位轮岗做好了准备;二是把网络平台同政治生态系统的一个稳定结构相类比,网络有平台,政治生态系统有稳定结构;三是把网络信息量大的特点同政治生态的力量来源是海量的人民群众这个特点相类比,从而以此来促成政治生态系统要到人民群众中去寻找自己的力量之源,政治生态系统只有面向生活、面向实际、面向人民群众,才能永葆青春,才能获得不竭的力量。其四,克服数字鸿沟。存在数字鸿沟的网络世界是不完善的、是局部的、片面的世界,为此需要加大力度改善落后地区和落后人群具有使用网络信息的能力和具有使用网络信息的条件。政治生态系统在完善了这些网络条件和制度性安排之后会把网络与政治生态系统融合的更好。因为有制度性的保障,人们可以建立起一个稳定的交往结构,可以极大地减少不确定因素的干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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