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补心丹的临床和药理研究进展

张 泰，杨 楠，康 琳，黑穆荣，孙晓昕，曲佳琳2，周忠琴，王彦敏，董佩佩

1 天王补心丹的历史源流

天王补心丹是古今临床的常用复方，药物组成为生地黄、五味子、酸枣仁、柏子仁、天门冬、麦门冬、党参、丹参、玄参、当归、茯苓、远志、桔梗、朱砂。关于其源流有多方记载，李应存等[1]经过多方考究，认为其来源于毗沙天王奉宣和尚神妙补心丸，用于治疗佛教信徒由于劳心而导致的心动悸，开创了补心方的先例。天王补心丹药方脱胎于北宋《太平圣惠方》中的菖蒲丸[2]，但在组成上少了菖蒲、杜仲、人参、防风、百部、薯蓣、桂心，多了酸枣仁、天门冬、党参、玄参、当归、桔梗。后世医家在发展用药上偏于寒凉滋润，组方上运用了脏腑辨证、气血津液辨证等思想，注重心肾交通，气血同调，从心而治。

2 天王补心丹古今药效

历代医家对天王补心丹的应用十分重视，在治疗原则上常从养心、补心、宁心等角度出发，“从心论治，用药多入心”是诸多医家对此方组成的共识。本方具有补阴养血、清火安神的功效，主治心肾不交、阴虚血弱、心火上炎所导致的健忘怔忡、大便不利、口舌生疮等。此外，天王补心丹对脑力劳动者有预防心虚、心神不宁的作用。随着现代临床研究的深入，本方的新用途不断被发现。本方以安神为主，目前临床上对于一些神经性、精神障碍类疾病(如失眠、焦虑症、抑郁症等)能达到良好的治疗效果。对心血管疾病(如心绞痛、心律失常、心肌炎、心力衰竭等)，本方亦可辨证施治。临床在治疗糖尿病性心肌病、甲状腺功能亢进、黄褐斑、迁延性肝炎同样具有满意疗效。根据临床经验所得，以病机为根本灵活加减是治疗相关疾病的关键。

2.1 神经系统疾病

2.1.1 失眠 谢光璟等[3]将70例老年阴虚血少型失眠病人随机分成两组，对照组口服右佐匹克隆片；治疗组在对照组基础上服用天王补心丹。治疗组总体疗效优于对照组(P<0. 05)，两组睡眠相关指标及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陈维铭等[4]将90 例阴虚火旺型失眠病人分为2组，治疗组予天王补心丹汤剂，对照组予艾司唑仑片，均治疗8周。治疗组60例，其中治愈 12例，显效、有效40例，总有效率86.67%；对照组30例，其中治愈4例，显效、有效14例，总有效率60.00%；两组总有效率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治疗组临床疗效优于对照组。

2.1.2 焦虑 张丽敏[5]将120例中风后焦虑病人分为对照组与观察组，分别采用氟西汀治疗和天王补心丹加减，对失眠多梦的病人，酌加夜交藤15 g、柏子仁20 g；对热盛扰动、对肝火上炎的病人，加栀子15 g；对肝阳上亢的病人再加生牡蛎10 g、生龙骨5 g、菊花15 g、天麻10 g；对偏瘫病人，加蜈蚣5 g、地龙10 g、伸筋草10 g、鸡血藤 10 g，并辅以镇静六穴的针刺治疗。对照组总有效率为83.3%，观察组总有效率为95.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张晗等[6]将106例心阴不足型广泛性焦虑病人随机分为中药组(给予天王补心汤加减方，如心悸不安重者加生龙齿；失眠严重加首乌藤、合欢皮等)、西药组(给予帕罗西汀)和中西药组(中药组合帕罗西汀治疗)。结果天王补心汤加减与帕罗西汀合用治愈率优于单纯使用帕罗西汀，且在改善失眠症状方面疗效优于中药组及西药组。

2.1.3 抑郁症 谢燕贤等[7]将45例糖尿病伴抑郁焦虑症病人分为观察组与试验组，分别采用氟伏沙明片和天王补心丹加减治疗，另选20名健康志愿者作为对照组。治疗前试验组与观察组汉密尔顿焦虑量表(HAMA)评分、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PSQI)、血清褪黑素水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而HAMA评分、PSQI显著高于对照组，血清褪黑素水平显著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两组病人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D-17)评分、HAMA评分、PSQI均显著低于治疗前，血清褪黑素水平显著高于治疗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2.1.4 眩晕 覃树忠等[8]用加味天王补心丹结合坐位定点推扳手法治疗颈性眩晕病人(治疗组)60例；对照组采用复方丹参片，配合颈肩部软组织推拿手法。结果治疗组疗效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2.1.5 老年痴呆 陈晓光[9]将32例心肝阴虚型老年性痴呆病人随机分为治疗组与对照组。治疗组采用黄连解毒汤联合天王补心丹治疗；对照组采用石杉碱甲片治疗。治疗组在改善喜怒不定、心悸、烦躁不安、两目昏花、少寐、耳鸣耳聋等证候方面优于对照组(P<0.05)。治疗组中医临床总有效率为81.25%，对照组为68.75%，治疗组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2.1.6 谵妄 胡栢均等[10]将57例老年股骨颈骨折行髋关节置换术后谵妄的病人随机分为中药组(29例)和西药组(28例)，中药组给予天王补心汤煎服治疗，西药组给予奥氮平口服治疗。治疗后，西药组7例(25%)出现神志淡漠或嗜睡；而中药组病人没有出现该症状；两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说明服用天王补心丹治疗该病与奥氮平有同样疗效，但其不会出现神志淡漠或嗜睡等不良反应。

2.2 循环系统疾病

2.2.1 心绞痛 谢鲤蔚[11]将60例冠心病心绞痛病人随机分为对照组与观察组，各30例。两组均给予单硝酸异山梨酯和阿司匹林常规治疗，观察组在常规治疗基础上加服天王补心丹。心绞痛疗效比较，观察组总有效率(93.33%)显著高于对照组(70.00%，P=0.02)；治疗后，观察组心绞痛发作次数显著低于对照组(t=8.333，P<0.01)，持续时间显著短于对照组(t=7.464，P<0.01)，硝酸甘油用量显著小于对照组(t=14.510，P<0.01)。

2.2.2 心律失常 周旭[12]将76例室性期前收缩病人分为治疗组与对照组，治疗组采用天王补心丹加减(血瘀重者可加桃仁、红花，偏阳虚者可加桂枝、生姜等)；对照组服用胺碘酮片治疗。症状改善情况：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5.65%，对照组为80.85%；治疗组治疗效果优于对照组(P<0.05)；动态心电图改善情况：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7.00%，对照组为76.85%，治疗组疗效优于对照组(P<0.05)。张红生等[13]将76例冠心病心律失常病人随机分为对照组与观察组。对照组以美托洛尔常规治疗，观察组在对照组基础上给予天王补心丹、金铃子散化裁方治疗。观察组治疗总有效率为86.84%，明显高于对照组的68.42%(P<0.05)；观察组治疗后心悸等症状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P<0.05)；观察组治疗后超敏C反应蛋白(hs-CRP)、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白细胞介素18(IL-18)、Bcl-2蛋白表达明显低于对照组；凋亡反应指标C-mye蛋白表达量明显高于对照组(P<0.05)。还有研究发现，本方治疗窦性心动过速较心得安有良好疗效[14]。

2.2.3 病毒性心肌炎 刁恩英等[15]应用天王补心丹加减治疗病毒性心肌炎 60 例，有热毒者加板蓝根30 g、大青叶30 g；心悸甚者加琥珀5 g、生龙牡各25 g，水煎服。结果痊愈54例，总有效率为98.3%。

2.2.4 心力衰竭 王健[16]在服用利尿剂、硝酸酯类等常规抗心力衰竭基础上联合应用天王补心丹加减治疗充血性心力衰竭(CHF)，与单纯西药治疗比较，治疗总有效率(98%)明显优于单纯西药组(90%)。

2.2.5 脓毒症心衰病 周姿余[17]将40例脓毒症心力衰竭病人随机分为治疗组与对照组，治疗组给予天王补心丹加减百合、黄芪治疗，对照组给予常规西医治疗。治疗组总有效率为75%，对照组总有效率为6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2.3 内分泌系统疾病

2.3.1 糖尿病性心肌病 杨龙[18]将42例气阴两虚型糖尿病性心肌病病人随机分为治疗组与对照组，两组均给予注射脉络宁等基础治疗，治疗组进行天王补心丹加味疗法，对照组服用依那普利片。治疗组19例病人症状明显改善，有效率为90.5%；对照组16例症状明显改善，有效率为76.2%；治疗组心肌酶谱降低水平明显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说明天王补心丹加味治疗气阴两虚型糖尿病性心肌病病人疗效明显。

2.3.2 甲状腺功能亢进 黄宏华[19]将60例甲状腺功能亢进阴虚火旺证病人分为治疗组与对照组，每组30例。对照组在常规治疗基础上，配合甲巯咪唑片治疗。治疗组在对照组的基础上加用天王补心丹加减方干预，并根据病人的病情加减，如汗多者，可加浮小麦、碧桃干；头晕目眩者可加枸杞子、菊花等。治疗组有效率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中医证候积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组三碘甲状腺原氨酸(T3)、血清游离三碘甲状腺原氨酸(FT3)、血清游离甲状腺素(FT4)下降水平优于对照组，促甲状腺激素升高程度优于对照组，促甲状腺激素受体抗体、促甲状腺素受体抗体、甲状腺微粒体抗体、甲状腺球蛋白抗体水平较对照组明显改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

2.3.3 围绝经期综合征 孟延兵等[20]对40例围绝经期综合征病人以天王补心丹加减方(如潮热、盗汗严重者加浮小麦30 g、牡蛎30 g)为基础并配合刺络拔罐治疗，显效19例(47.5%)，有效16例(40.0%)，总有效率为87.5%。林晓明[21]使用甘麦大枣汤联合天王补心丹治疗乳腺癌类围绝经期综合征病人(观察组)，对照组采用常规内分泌基础治疗，观察组的治疗效果明显优于对照组(P<0.05)。

2.3.4 多囊卵巢综合征不孕 孙玲[22]将60例多囊卵巢综合征不孕病人随机分为治疗组与对照组，每组30例。治疗组予具体方药天王补心丹加减归芍地黄汤，对照组予归芍地黄汤加减。治疗组痊愈12例，显效7例，有效6例，痊愈率为40.00%，显效率为23.33%，有效率为20%，总有效率为83.33%；对照组痊愈6例，显效4例，有效12例，痊愈率为20.00%，显效率为13.33%，有效率为40.00%，总有效率为73.33%。治疗组总有效率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2.3.5 月经后期 石瑞香[23]选取200例心血虚、心肾不交型月经后期病人，随机分为试验组与对照组，每组100例。试验组给予天王补心丹加减香附、怀牛膝、郁金治疗；对照组给予西药戊酸雌二醇片(补佳乐)治疗。试验组总有效率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

2.4 皮肤病

2.4.1 黄褐斑 芮琼[24]采用天王补心丹加减治疗黄褐斑32例，兼明显精神抑郁、情绪不宁等肝气郁结症，加柴胡、郁金、佛手、合欢花等理气开郁；兼纳差神疲、头晕健忘等心脾血虚证重用党参，加黄芪、白术以益气补脾。治愈12例(37.5%)，好转16例(50.0%)，无效4例(12.5%)，总有效率为87.5%，取得了满意的疗效。

2.4.2 痤疮 叶琳等[25]应用天王补心丹治疗女性青春期痤疮38例，痛经者加香附10 g、元胡10 g；便秘者加火麻仁15 g、杏仁10 g；面部瘙痒加桑白皮15 g、刺蒺藜10 g；失眠多梦加夜交藤15 g；月经不调者随证加减。治愈30例(78.9%)，好转7例(18.4%)，总有效率为97.3%。

2.4.3 神经性皮炎 沈亚琴等[26]将120例神经性皮炎血虚风燥证病人随机分为3 组，治疗组(40例)予天王补心汤联合火针治疗；对照1组(40 例)予西替利嗪片合卤米松乳膏治疗；对照2 组(40 例)以天王补心汤加减治疗，如皮损鲜红者加栀子、牡丹皮等；症状随情绪波动而病情加重者或心烦失眠者加柴胡、代赭石、夜交藤等。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7. 5%，对照1 组为90.0%，对照2 组为87.5%，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 01)。说明天王补心汤联合火针治疗血虚风燥型神经性皮炎较单纯西药或中药疗效更佳。

2.5 其他疾病

2.5.1 迁延性肝炎 邓碧珠等[27]以天王补心丹加减治疗阴虚型慢性迁延性肝炎34例，兼脾虚者，原方去玄参、天冬，加白术9 g，炙甘草6 g；肝脾肿大加鳖甲15 g，鸡血藤10 g，红花9 g。治愈29例，好转3例，无效2例。治愈率为85.3%，有效率为94.1%。

2.5.2 习惯性便秘 肖彦燕[28]将63例习惯性便秘伴失眠病人分为两组，治疗组(32例)以天王补心丹汤剂加减治疗；对照组(31例)口服西沙必利及脑益嗪片。治疗组便秘的总有效率为96.87%，明显优于对照组的74.19%，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院建生[29]将42例习惯性便秘病人随机分为两组，对照组口服酚酞片，治疗组口服天王补心丹。治疗组治愈率为81.0%，对照组治愈率为23.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2.5.3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 周莉等[30]将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机械通气病人97例分为治疗组(47例)和对照组(50例)。对照组采用咪达唑仑等常规疗法治疗，治疗组在其基础上加用天王补心丹。与对照组比较，治疗组咪达唑仑用量及芬太尼用量均明显减少(P<0.05)；治疗组机械通气及停用镇静剂后拔管时间均明显缩短(P<0.01)；低血压发生率、心动过缓发生率、谵妄发生率及恶心发生率均明显降低(P<0.05)。

2.5.4 小儿多动症 朱锦妍[31]将56例小儿多动症气阴两虚证患儿分为试验组与对照组。两组均采取利他林片基础治疗，试验组联合天王补心丹治疗，试验组总有效率明显高于对照组(P<0. 05)。

2.5.5 头颈癌化疗毒性 有研究将73例头颈癌病人随机分为对照组(35例)和治疗组(38例)，对照组服用安慰剂，治疗组服用天王补心丹。治疗组血红蛋白含量基本保持不变，而对照组血红蛋白含量下降(P<0.05)[32]，证明服用天王补心丹具有防止接受化疗头颈癌病人血红蛋白下降趋势，具有安全和可行性。

2.5.6 帕金森病伴便秘 左冠超等[33]将肝肾阴虚型帕金森病伴有便秘病人分为治疗组与对照组，每组36例，以帕金森病治疗为基础，治疗组运用天王补心丹汤加减；对照组服用聚乙二醇4000散。治疗组远期疗效总有效率为69.44%，对照组为47.22%，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组复发率为19.44%，对照组为36.11%，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说明天王补心丹汤剂加减治疗帕金森病伴便秘远期疗效好，复发率低。柏立浩[34]根据中医“异病同治”的辨证思路，对老年癃闭病人应用天王补心丹加减，取得殊效。有学者运用本方治疗阴虚血少、心失所养型顽固性低血糖，效果理想[35]。高庆华[36]采用天王补心丹治疗20例心肝阴虚型瘿病病人，所有病例症状消失，见效快。

3 现代药理研究

3.1 对中枢神经系统的影响 张海燕等[37]对阿尔兹海默症大鼠给予天王补心丹，发现大鼠海马区神经元β-淀粉样蛋白光密度、阳性细胞数减少，蛋白激酶C光密度值、阳性细胞增多，证明其对记忆有改善功能。李东腾等[38]使用东莨菪碱、亚硝酸钠、乙醇建立记忆障碍小鼠模型，发现天王补心丹可改善患病小鼠记忆力。兰玉艳等[39]通过观察天王补心丹对衰老小鼠模型的作用，发现有改善衰老小鼠记忆力、提高超氧化物歧化酶(SOD)活性、降低丙二醛(MDA)含量的作用。有学者通过建立大鼠失眠模型研究方药配伍作用，发现尽管补心丹在阈下量即能提高睡眠鼠数量，但在延髓中缝核给鼠注射缺乏桔梗组药，海马角和纹状体5-羟色胺(5-HT)、5-羟基吲哚乙酸(5-HIAA)释放水平并不显著增加[40]。证明桔梗在全方促进神经递质5-HT释放量的作用中至关重要。刘萍等[41-42]的研究结果也表明，方中“舟楫之剂”桔梗通过特异性 GABAA-C受体介导增强了补心丹对脑抑制性神经递质的释放。

3.2 对内分泌系统的影响 殷左句[43]研究发现，天王补心丹全方能够升高去势雌性大鼠血清雌二醇(E2)、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HDL-C)水平，降低血清促黄体生成素(LH)、卵泡刺激素(FSH)、胆固醇(TC)、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DL-C)水平，从而减少主动脉壁脂纹、脂斑、泡沫细胞、钙化灶的形成。方中多味药通过作用于垂体肾上腺轴，调控神经内分泌系统，维持机体稳态。

3.3 对心脏、血管、血液流变学的影响 张景湖等[44]发现新加天王补心口服液加减可能通过改善冠状动脉循环对抗急性心肌缺血，也可通过增加脑缺血小鼠迟发性低灌注期的区域性脑血流从而改善其迟发性脑损伤状况。复方中多种成分对心脏、血管、血液流变学有积极影响。

3.4 抗炎、抗氧化损伤及抗衰老作用 天王补心丹对于抗炎、抗氧化损伤、抗衰老亦有作用。有研究运用小鼠单核巨噬细胞白血病细胞(RAW264.7)研究抗炎作用，发现本方可诱导血红素加氧酶(HO-1)的表达；显著减少TNF-α分泌；显著抑制由脂多糖诱导的促炎介质，如一氧化氮(NO)、前列腺素E2(PGE2)的表达，激活核转录因子Kappa B(NF-κB)，抑制p38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p38 MAPK)、c-Jun氨基端激酶的磷酸化。

3.5 保肝作用 虽然临床上有报道天王补心丹保肝作用，但是目前还未见该复方保肝作用的实验研究，具体的保肝机制不清楚。有学者研究天王补心丸中滋阴类药味生地黄、玄参、天冬和麦冬水提物对药物代谢酶P450的影响，发现熟地和玄参可减少细胞色素P450(CY450)酶在大鼠肝脏中的含量并能诱导细胞色素酶CYP3A和CYP1A2酶活性；天冬能诱导CYP2E1和CYP1A2酶的活性；麦冬能诱导CYP3A、CYP2E1和CYP1A2酶活性，而其他配伍组通过抑制CYP450酶活性以减少其他药物代谢来增强其协同作用[45-46]。现已证实五味子保肝作用显著，北五味子粗多糖可促进肝再生、抗脂质过氧化和利胆体现其保肝作用。茯苓中茯苓醇、茯苓多糖和茯苓三萜也有保肝作用。

4 小 结

近年来，天王补心丹加减方在临床应用日趋广泛，其基础药理研究也受到广泛关注。由于该复方在神经系统与心血管系统相关病症展现出良好疗效，故本研究对其历史源流、古今临床药效、近代药理研究进行详细阐述。在查阅文献的过程中发现，天王补心丹治疗疾病的作用机制还不够明确，发挥作用的具体药效成分和靶点尚不清楚，因而需要进一步开展血清药物化学和网络药理学等方面的研究，为复方应用的推广和中药新药的开发提供理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