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媒体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困境反思

梁庆婷，包 娜

全媒体是信息、通讯与网络技术条件下，传统媒体与新媒体之间、新媒体诸构成之间以及新媒体自身诸要素之间深度融合、全面互补的结果。全媒体使人类传播在历经“铅与火”“光与电”到“数与网”的发展之后，实现了信息传播与信息获取的“全程”“全息”“全员”与“全效”。互联网技术的迅速发展与新兴传播平台的不断出现推动着人类进入了全媒体时代。全媒体时代的传播特征使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传播机制与传播路径发生深刻变化。全媒体在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实践提供便捷的传播工具与全新的话语场域的同时，也使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实践遭遇空前的挑战与困境，需要我们深入思考与认真对待。

一、全媒体时代的传播特征

技术的发展与应用使信息传播方式发生了革命性变革，传统媒体时代自上而下一维线性的传播方式被全媒体时代立体多维非线性的传播方式所取代。全新的传播方式带来了全新的传播特征，全媒体时代的传播特征主要表现为以下方面:

(一) 信息共享

现代媒体技术重新定义了时间与空间，使人类的信息传播在时间与空间维度得到无限延展。在时间维度上，媒体具有强大的储存与记忆功能，可以匹敌岁月之手，使人自由穿越在时间隧道中，从现在走向过去，从未来回到过去。信息可以被永久储存在媒体的时光隧道中，克服人类的生理极限，跨越千年仍然被记忆与共享。在空间维度上，媒体具有强大的搜索与链接功能，可以匹敌千里眼、顺风耳，使人可以突破国界的限制，在千里之外就完成快速查找、高效筛选、准确定位、便捷下载、信息加工、再次传播等一系列过程。可以说，全媒体时代是人类信息时代的新纪元，实现了信息资源在时间维度与空间维度的流动、共享与记忆。

(二) 即时互动

全媒体技术已经克服了信息的传播时差，实现了全天候不间断发布信息，随时更新信息，同步接收信息。即时通信工具已经把即时交流、资讯共享、电子邮件、娱乐、搜索、电子商务、办公协作与客户服务等集成为综合化、多功能的通讯平台。后信息时代将消除地理的限制，就好像“超文本”挣脱了印刷篇幅的限制一样。数字化的生活将越来越不需要仰赖特定的时间和地点，现在甚至连传送“地点”都开始有了实现的可能(1)尼古拉·尼葛洛庞帝.数字化生存[M]．胡泳,范海燕,译.海口：海南出版社，1997：194．。即时通信工具消解了交往媒介的物质边界，摆脱了人际交往的地理束缚，使跨越万水千山的即时互动成为可能，使“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美好理想成为现实。

(三) 话语赋权

传统媒体时代信息流动的基本模式是从精英流向大众，大众传媒作为一种稀缺资源，被把关人牢牢掌控，个体的声音在二次编码后被过滤、剪辑或者弱化。全媒体打破了传播者与接收者之间信息的不对称与不对等，个体拥有了相对均等的信息获取机会、相对公平的话语表达权力与相对自由的话语实践权力。从超文本链接到聊天室发言，从即时通信系统到点对点文件共享，从门户网站到社交媒体，数字化传播空间被不断拓展，形成了社会交往、人际沟通、个性表达、公共辩论的全新的话语场域。在这个相对自由的话语场域里，人们可以相对自由地进行文本的生产与创造、话语的表达与传播。

(四) 碎片传播

传播的碎片化是就三个方面而言的:一是传播渠道的碎片化。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大面积覆盖和移动网络终端的大规模普及，人们可以通过笔记本电脑、PAD、智能手机等随时浏览各大门户网站或小型聚合论坛，并通过微信、微博、QQ等自媒体进行信息的多层级传播。二是传播内容的碎片化。互联网上的海量信息在以秒杀的速度不断更新，人们更热衷于追求信息的新鲜性而不苛求信息的严谨性。三是传播方式的碎片化。网络改变了传统媒体一对多的线性传播模式，实现了点对点、点对众、众对点、众对众的立体交互式传播；同时，网络实现了自我传播、人际传播、群体传播、组织传播、大众传播等传播模式的有机融合，碎片化的信息经过多次转发、关注、评论、链接等实现信息的裂变传播效应。

(五) 媒介融合

在全媒体时代，媒介之间的界限不再泾渭分明，而是相互交织、相互渗透，不同形态的新旧媒介逐渐相互汇聚、交融，开启了多功能一体化的进程。从微观上看，数字化技术使任何媒介形式的信息都能以“0”和“1”的方式传播。从宏观上看，网络技术的突飞猛进使得媒体融合实现质的飞跃，不仅形成了网络报纸、电子杂志、网络广播、门户网站、视频网站、网络论坛、搜索引擎、社交平台等新的信息传播方式，而且还促成了电视网、电信网、互联网和移动网的“四网融合”。媒介融合使媒体传输系统兼容了文字、图片、声音、影像等传播手段，以冲击视听感官的方式制造影像神话，信息的表达形态从平面性走向立体化、从静态走向动态，从现实世界走向虚拟时空。

二、全媒体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主要困境

传播方式的变革必然带来思维方式、交往方式、生活方式等的变革。正如麦克卢汉所言，一切技术都具有点金术的性质。每当社会开发出使自身延伸的技术时，社会中的其他一切功能都要改变，以适应那种技术的形式。一旦新技术深入社会，它就立刻渗透到社会的一切制度之中。因此，新技术是一种革命的动因(2)埃里克·麦克卢汉, 弗兰克·秦格龙．麦克卢汉精粹[M]．何道宽,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279．。全媒体技术开启了人类崭新的“数字化生存”模式，突破了信息传递的地域，缩短了信息传递的时间周期，降低了信息传递的物质成本，这些无疑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实践提供了先进的传播工具与传播平台。但不可否认的是，全媒体时代也对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实践提出了一系列挑战，使其面临一系列困境。

(一) 话语权的位移与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主导之困

话语不仅仅是一种符号，也是一种工具，更是一种权力。在福柯看来，话语是权力的表述系统，权力即话语，其权力不断制造新的表述系统，由此产生新的话语，新的话语又不断产生新的权力。话语权，顾名思义，就是说话的权力与权利，权力与权利是话语权的二重属性。话语权是通过创造、表达、设置、传播和运用一定的话语来引导人的思想和行为的权力(3)骆郁廷，史珊珊．论意识形态安全视域下的文化话语权[J]．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14(4)：66．。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是思想政治教育者对思想政治教育对象所拥有的思想教育、价值引领、行为引导的权力。这是思想政治教育者从国家制度、传统文化、社会心理中获取的，经由教育制度被社会所赋予的运用规范的力量。在传统媒体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者在思想政治教育实践中具有突出的主动性与主导性，通过对思想政治教育信息的优先占有、议程设置、舆论引导等来实现其话语权。而在全媒体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对象通过信息共享与即时互动而拥有了与思想政治教育者同等的话语表达权力和话语表达渠道。这一方面有利于更清晰地把握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思想动态，更准确地进行话语交往，更高效地进行话语反馈；另一方面也蕴含着思想政治教育者话语权被削弱的可能性，使其对知识的优先占有权、对话题的议程设置权、对舆论的衔接控制权等趋于弱化，从而导致思想政治教育者对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掌控力与主导性的式微。

(二) 媒介依赖的过度与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交往之困

媒介系统依赖理论认为，一个人越依赖于通过使用媒介来满足需求，媒介在这个人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就越重要，因此媒介对这个人的影响力也就越大。从宏观的社会层面来看，如果越来越多的人变得依赖于媒介，那么媒介在整体上的影响力就将增强，而且媒介在社会中的角色将变得更为重要(4)斯坦利·巴兰，丹尼斯·戴维斯．大众传播理论：基础、争鸣与未来[M]．曹书乐，译.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0：315．。媒介依赖普遍存在于人类的社会生活中，不同时代的人们对不同的媒介有着不同程度、不同方式的媒介依赖。在传统媒体时代，媒介依赖主要表现为受众对广播、电视媒体的依赖，受众成为“沙发上的土豆”而全然不觉，甚至怡然自得。在全媒体时代，“全员媒体”“全程媒体”表征着人们对媒体的依赖程度与日俱增，过度沉迷于媒介所建构的虚拟世界中而逃避与现实生活互动的“容器人”数量急剧增长。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媒介依赖，一方面使他们过度沉溺于媒介接触而不能自控，对突出的社会问题与火热的社会生活漠不关心，对现实的思想政治教育实践不屑一顾，对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有意或无意地漠视与回避，难以形成与思想政治教育者之间的话语交往；另一方面使他们习惯于人机对话而疏离于人际沟通，甚至逐渐丧失现实社会交往的能力与勇气，对媒介信息轻信盲从，对话语交往力不从心，加之无法有效识别和过滤思想政治教育的干扰信息和负面信息，所以难以保障与思想政治教育者之间话语交往的有效性和持续性。

(三) 碎片化的传播与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系统之困

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由话语间性、话语内容、话语语境、话语预设、话语交往等要素构成，是多种话语要素的有机组合，具有系统性与完整性。传统媒体时代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要素之间、话语要素内部的关系相对明确，结构相对稳定，其系统性特征体现明显。在全媒体时代，碎片化的传播渠道、传播内容与传播方式，会影响到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各构成要素的系统性，突出表现为两点：一是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内容的碎片化。内容的碎片化一方面表现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主题凌乱，关联性差，话题走向不聚焦，分布规律散漫，更新频率加快；另一方面表现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观点异质性增强，任意表达、无节制表达、私语化表达、主观性表达充斥媒体。主题与观点的碎片化会使人们的注意力被众说纷纭的媒体信息所分散，跳跃式阅读方式与浅层次思考方式使思想政治教育对象难以进行深入思考。二是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表达的碎片化。表达的碎片化一方面表现为句法结构往往要素不全，篇章结构往往凌乱散漫，口语化、娱乐化、轰动性、随意性突出；另一方面表现为一条信息的完整解读往往需要链接若干相关信息，信息间频繁的超文本链接、非线性链接必然导致语义表达的碎片化，破坏了语言表达的逻辑链条，也难以形成有力的聚合效应。结构与语义的碎片化会使思想政治教育信息零乱芜杂且带上更多的感性化诉求和情绪化印记，不仅会分散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注意力，而且容易导致其偏信与盲从。

(四) 数字鸿沟的阻隔与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传播之困

“数字鸿沟”最早用来指“信息拥有者”和“信息非拥有者”对互联网等数字技术的获得差距。凡·迪克进一步把人们对数字技术的使用划分为工具、信息和策略三种递进式的技能。他指出，一部分人能够将数字技术用于工作和教育，并从中获益,另一部分人则只能使用基本、简单的应用，并主要以娱乐为目的。正是这种多用性使人们使用互联网的方式千差万别(5)Van D J． A framework for digital divide research[J]．Electronic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2002(12)：1．。全媒体时代，数字鸿沟呈现逐渐扩大趋势，这不仅会阻碍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传播，而且会加剧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传播的不平衡性，还会引发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认知困境与实践障碍。接入沟的客观存在是全媒体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传播的首要障碍。不同国家、不同地域、不同身份、不同年龄、不同教育背景、不同收入群体之间对于媒体的接入都会存在差距，这些差距将直接演变为接入沟。接入沟在客观上表现为接入工具差距，即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在购买或租用媒介终端时经济能力的差距。它在主观上表现为接入动机差距，即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在接入媒体的意愿和初衷之间存在的不同。此外，时间匮乏、兴趣全无、资金短缺、技能不足等因素也会对媒体接入动机造成影响。使用沟是全媒体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传播的又一障碍。使用沟在主观上表现为使用动机的差距，即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在使用媒体时的目的与意图之间的差距;在客观上表现为使用技能的差距，包括操作技能、信息技能与战略技能等。知识沟则是全媒体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传播的隐性障碍。随着大众传媒向社会传播的信息日益增多，社会经济状况好的人将比社会经济状况差的人以更快的速度获取此类信息。因此，这两类人之间的知识沟将呈现扩大而非缩小之势(6)Tichenor P J， Donohue G A, Olien C N．Mass media flow and differential growth in knowledge[J]．Public Opinion Quarterly，1970(1)：34．。

(五) 众声喧哗的干扰与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场域之困

在传统媒体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者与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身份明确，角色固定。思想政治教育者往往充当把关人的角色，他们可以通过议程设置确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主题，思想政治教育对象或通过既有的渠道进行反馈，或在“沉默的螺旋”的力量作用下沉默不语。而在全媒体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对象个体的识别信息被大幅度遮蔽，传统的道德标准和参照框架被淡化为虚幻的背景，其有条件也有胆量去表达极端化的情绪与私密化的自我。在互联网上，容易发生众声喧哗现象。众声喧哗对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场域的干扰主要表现为：首先，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既可能在众声喧哗中脱颖而出，也可能在众声喧哗中销声匿迹。其次，众声喧哗如果不能被有效疏导，则容易形成网络舆论暴力，其冲击力与破坏力直接污染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传播场域。再次，众声喧哗中蕴含着多样化社会思潮，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固然居于主导地位，但消极、不良、错误的社会思潮也从暗流涌动转向四面出击，抢占话语权。最后，众声喧哗中暗藏着西方文化霸权主义的势力。西方文化霸权主义者利用其对信息技术的垄断优势，不遗余力地推行文化霸权政策，并把这种文化霸权作为国家战略的一种重要资源，以达到淡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嘲弄中华民族文化传统、弱化中国国际话语权的目的。这无疑会使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大打折扣，使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传播场域受到挤压。

三、全媒体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解困之思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全媒体不断发展，出现了全程媒体、全息媒体、全员媒体、全效媒体，信息无处不在、无所不及、无人不用，导致舆论生态、媒体格局、传播方式发生深刻变化，新闻舆论工作面临新的挑战。我们要因势而谋、应势而动、顺势而为，加快推动媒体融合发展，使主流媒体具有强大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公信力，形成网上网下同心圆，使全体人民在理想信念、价值理念、道德观念上紧紧团结在一起，让正能量更强劲、主旋律更高昂(7)新华网.习近平:推动媒体融合向纵深发展，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共同思想基础[EB/OL].(2019-01-25)[2019-03-18].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leaders/2019-01/25/c_1124044208.htm.。同时，思想政治观念要上升至精神信仰的层面，离不开所选择接纳信息的接续输入和受众的不断反馈(8)李政，朱燕.超越与适应:微媒体时代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创新[J].中国矿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4):102.，这为全媒体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困境突围与体系创新指明了方向。

(一) 注重队伍建设，增强话语引导能力

思想政治教育者是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主要发动者、承担者与实施者，是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主要生产者、传播者与评估者，是决定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效果的主体因素。思想政治教育队伍包括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者、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高校专职辅导员、各级党和政府的政工干部等。注重队伍建设，增强其话语引导能力:首先，要提升思想政治教育队伍的政治素养，使其具有坚定的政治立场，较强的政治敏锐性和较强的政治预见力。其次，要提升思想政治教育队伍的理论水平，不仅要高度重视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人才的发现、培养和使用，而且要通过一系列的制度措施为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人才的成长保驾护航。再次，要提升思想政治教育队伍的媒介技术能力，使其能够真正理解全媒体、掌握全媒体、运用全媒体，实现媒介化生存与媒介化思维，实现与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媒介互动与深度沟通。最后，还要优化思想政治教育队伍的层次结构，根据全媒体的传播机制与文化意涵，对原有的思想政治工作队伍进行必要的调整、充实与提高，发挥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与专职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队伍的主力军作用，选拔一批既懂思想政治工作业务又具有较强媒体操作技能的党政机关政工干部充实到队伍中来，调动其创造热情、发掘其创新能力。

全媒体时代，培养具有较高理论素质与较强实践能力的思想政治教育队伍，增强其话语引导能力，是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困境突围的重要主体因素，不仅有利于克服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位移之困，而且有利于在众声喧哗的场域中突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主导地位。

(二) 更新教育理念，加强媒介素养教育

在全媒体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在媒介面前的角色悄然由受众演变为用户，由“被动的接收者”演变为“积极的参与者”，对其进行媒介素养教育是解决媒介依赖问题最根本最有效的方法。而传统意义上的“保护受众、辨析媒介内容、批判媒介内容”的媒介素养教育理念显然难以适应全媒体时代的传播特点与时代要求。“参与式行动”的媒介素养教育理念，强调媒介用户的主体地位与主体意识，强调对媒介用户的技术赋权与话语赋权，旨在提升其接触、解读和使用媒体信息时的修养与能力。以“参与式行动”理念指引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媒介素养教育，主要包括四个层面的内容。一是技术层面：增强其对媒体技术的了解与应用能力，包括查询与获取媒体信息的能力、辨析与过滤媒体信息的能力、制作与传播媒体信息的能力。运用这些媒体技术能力来接触、选择、分析、传播信息，是全媒体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必须具备的媒介素养。二是思想层面：增强其对媒体信息的解读与批判能力，包括对媒体的内涵与功能、运作机制与传播规律、发展历程与未来走向有深入的了解，对不同媒体的表现形式与呈现特点、常用技巧与表达效果有明确的认知，对新媒体与传统媒体之间的异同、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的异同有准确的判断，对社会各种因素对媒体的控制与影响、媒体与社会的相互关系等有客观的分析等。三是经济层面：增强其对媒体消费的理性与自制能力，要求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在进行媒体消费时具备一定的媒介经济认知能力与媒介消费自制能力，做到消费时间的自制、消费经济的自控、消费心理的自持。四是道德层面：增强其对媒介道德规范的认知与自律能力，要求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在媒介使用与媒介交往时，要有正确的道德认知、强烈的道德情感、坚定的道德意志、良好的道德习惯，实现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德性表达与德性交往。

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媒介素养的提升，是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困境突围的重要对象因素，不仅有利于强化其对于媒介的理性认知与有效使用，弱化其对于媒介的过度依赖与深度沉溺，而且有利于调动其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交往的积极性，增强其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交往的能力。

(三) 推动媒体融合发展，打造新型主流媒体

长期以来，传统媒体在思想政治教育实践和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传播中发挥着主渠道的作用。在全媒体时代，面对媒体格局、舆论生态、媒介用户的深刻变革，推动媒体融合发展、打造新型主流媒体已成为不可阻挡的历史趋势与非常迫切的现实诉求。习近平总书记曾多次强调，要推动媒体融合发展，积极探索、着力打造新型主流媒体。推动媒体融合发展，要坚持一体化发展方向，通过流程优化、平台再造，实现各种媒介资源、生产要素有效整合，实现信息内容、技术应用、平台终端、管理手段共融互通，催化融合质变，放大一体效能，打造一批具有强大影响力、竞争力的新型主流媒体。要坚持移动优先策略，让主流媒体借助移动传播，牢牢占据舆论引导、思想引领、文化传承、服务人民的传播制高点(9)新华网.习近平:推动媒体融合向纵深发展，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共同思想基础[EB/OL].(2019-01-25)[2019-03-18].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leaders/2019-01/25/c_1124044208.htm.。

媒体之间的融合绝不是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平行相拥，而是一种深度的融合，是从器物、制度到文化多个层面由表及里、由浅到深的有机融入，是从理念内核、制度支撑到外在呈现全方位的融为一体。推动媒体融合发展，打造新型主流媒体，是全媒体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困境突围的重要载体因素，不仅有利于增强主流媒体的舆论引导能力，把握正确舆论导向，弘扬主旋律、激发正能量，形成强大的思想政治教育合力，而且有利于推进媒介的基础设施建设，使媒介的普及率大幅度提高，使数字鸿沟不再成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传播障碍,同时，还有利于解决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碎片化问题，使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媒体传播更具权威性与系统性。

(四) 进行舆情引导，优化话语场域

全媒体时代的话语赋权促进了大时空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场域的形成。在这个大时空的话语场域里，各种意见喷薄而出，各种观点竞相争鸣，舆情表现较为复杂。把握舆情、引导舆情成为优化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场域的关键。首先要把握舆情规律。媒体舆情一般遵循着议题出现→引发关注→个体意见表达→个体意见交锋→引发社会讨论→个体意见聚合→产生社会影响→议题逐渐消散→新的议题出现的规律，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思想政治教育者要根据议题出现期、舆论存活期、舆论整合期、舆论消散期不同阶段舆论的不同特点进行有针对性的处理与应对。其次要培养意见领袖。意见领袖往往扮演着某一群体内热衷于传播消息和表达意见的角色，他们或是网站的网络评论员,或是舆情分析师,或是模范人物,或是时代偶像,或是知名专家学者,或是优秀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他们往往享有更多的信息资源、拥有更多的话语权，他们的意见往往左右周围的人。思想政治教育意见领袖往往会成为全媒体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传播过程中的控制阀和缓冲体，他们会阻挡、分散、曲解、消融他们所不认可的观点主张，减缓其传播速度；他们也会集中、夸大、宣扬、强化他们所肯定的意见倾向，加快其传播速度。最后，还要形成网络空间的“最大公约数”。中国应当积极承担国际责任、贡献中国智慧，扩大与世界其他国家在互联网建设与治理方面的共识，以“四项原则”和“五点主张”为基础，求同存异、增进理解，形成“最大公约数”，为中国话语的世界传播营造良好的国际舆论环境、搭建宽广的国际话语平台。进行舆情引导，优化话语场域是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困境突围的重要语境因素，不仅有利于敏锐捕捉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群体心理，控制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走势，而且有利于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媒体传播构建和谐的话语场域，使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在众声喧哗中成为主导。

全媒体是技术进步的成果，也是历史发展的趋势，它已然也将必然更加深刻地影响着人类社会。全媒体时代既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实践提供了极大的技术支持，也使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实践面临空前的挑战。然而，挑战与机遇并存，我们要运用信息革命成果，推动媒体融合向纵深发展，做大做强主流舆论，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强大精神力量和舆论支持(10)新华网.习近平:推动媒体融合向纵深发展，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共同思想基础[EB/OL].(2019-01-25)[2019-03-18].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leaders/2019-01/25/c_1124044208.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