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诫以自善,秉己以自立
2019-01-03
艾伦·格林斯潘曾说过:他们喜欢进步,但又害怕变化,人类本质上是矛盾的。此话可谓切中肯綮。的确,人们渴盼在自己的蓝图中铿锵前行,不顾他人的奚落嘲弄;但又祈望能获得前人总结的“良药妙方”,倾听他人的善意呼声,而呼声中又不乏褒扬与训诫,自我主张中又存在坚守与理想。
那么,何不在创作生活这部“作品”时,接纳“读者”的呼声来完善自我,同时秉持自己的行为原则以立足于潮流?
正如古往今来,人们对乌托邦的追求此消彼长,从柏拉图笔下的理想国到莫尔的乌有之乡,所有反乌托邦的作品无不在心灵和理性层面让虚骄的人类回到大地,着眼于一点一滴的改造。于我而言,一味沉浸于创造自己的生活这部“杰作”,而不顾他人,不顾现实的桎梏,又何异于创建封闭自我的乌托邦?但是“读者”的存在恰恰给盲目、困顿的“作家”有力的一鞭,以让其重回生活现实的“大地”。
因此,虽然作品是一个作家内心宇宙的映射,但是没有现实根基,抑或说不纳谏的作品是注定会空洞而无力的。
诚然,外界的褒贬之词、意见与说辞,能不断鞭策一个人实现自我完善,走向心智成熟。但是,过度受外界呼声所扰,而随波逐流,任由惯性驱使,为人言所左右,迷失自我,失掉准则与规范也是万万不可取的。因此,在倾听他人告诫之上,更得有人格的独立,精神之自由,或者说对自我思想的坚持。
“我与我周旋久矣,宁作我。”在尼采的“超人哲学”风靡一时时,陀思妥耶夫斯基毅然写下《罪与罚》加以抨击;不顾他人谣诼,塞万提斯在狱中屡受非难,仍矢志不渝写下《堂吉诃德》下卷;陆放翁屡遭庸帝贬谪,却仍心系苍生,坚持北伐……古今中外,无数优异的“作家”,不为困境所动,秉承己念,立足自身想法,为人生写就了一部部辉煌的“佳作”。
由此观之,一个人立足时代潮流,应以宽容之心接纳意见,使自己不徘徊于自我的理想蜜罐,重新着眼于一点一滴自我完善。而生活创作,更应以坚守之心秉住内心烛光,不为现实的虚假冲突所扰,写下生活“作品”的生动注脚。
故曰,唯纳谏自善,秉己自立,方能成就人生大作,方能纵万端激流,秉一芯烛火。
【简评】
这篇文章开宗明义,辩证论述。主体部分紧扣“纳谏以自善,秉己以自立”分层论证,文中“又何异于创建封闭自我的乌托邦”的类比恰切,有关“人格的独立,精神之自由”的挖掘深刻,展开论证时旁征博引,信息密集(倒数第三段铺排用例,尤其挥洒得气韵充沛),彰显素材之丰富;善于分段,講究过渡衔接,结构条理清晰。
此外,行文表达呈现长短参差错落之美,字里行间蕴含哲思(如“‘读者的存在恰恰给盲目、困顿的‘作家有力的一鞭,以让其重回生活现实的‘大地”“而生活创作,更应以坚守之心秉住内心烛光,不为现实的虚假冲突所扰,写下生活‘作品的生动注脚”等,都颇具启发性),具备思辨之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