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楼》昆吾小剧场
2018-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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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楼·昆吾】专题小剧场（三）
熄歌：其实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得昆吾这个人物，在风楼里……专门打架那个。
我其实很喜欢他，但我一直不知道怎么描写他，因为这个人物的人生太简单了，就是一个武力值超高的傻白甜。
等什么时候，我学会了写甜文，我就来写他。
但这并不妨碍我写他的小剧场，所以我来给你写一波小剧场。
05
（前情请看上期！）
五谷道人是个对自己实力有着清楚认知的人，拼武力，他早就已经打不赢昆吾了。能把昆吾困住的人，五谷道人想了想，把自己师兄师弟以及昆仑门下两百精英弟子全都带上，最后按照对方的要求带上了银票，终于气势汹汹地去了。
凤楼是一个小倌馆，开在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方，昆仑派一群人到了城门口，被牡丹拦住了。牡丹同五谷商量道：“大师，你们这么多人入城，怕是会惊动官府，要不还是化整为零，悄悄入城吧？”
五谷道人有些犹豫，他入世多年，为了混吃混喝经常在外走动，牡丹说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这些城里人心思叵测，他很担心牡丹这个建议是为了方便暗算他们。
只是五谷道人还没想明白过来，他那几乎没离开过昆仑山的掌门就气势汹汹地开口了：“住口！你以为老夫看不透你那点小心思吗？你不就是想分化我们方便你暗算？孩儿们，跟师父走！”
掌门一招呼，两百弟子站在城门口立刻抱剑大喝了一声：“是！”
这一声高喝震惊了旁边众人，守门的守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互相一点头，其中一个转过头去，大喊出声：“不好了，有武林人士意图攻打京城！！”
牡丹听到旁边的动静，面色僵了僵，随后道：“那好吧，徐掌门乃英勇之辈，牡丹还有事在身，就先走了。”
“站住！”掌门怒喝出声，“你有什么事？”
牡丹艰难地笑笑：“肚子疼，方便方便。”说完他一溜烟跑了。
这时候，路过的上官流岚、上官婉清以及舒城三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守将大喊，上官婉清摇着扇子笑出声来：“这世道真有意思，武林人士也敢攻打京城了，是真当我们朝廷这般无能吗？”
上官流岚皱皱眉头，直接就朝着城门走去。舒城露出狐疑之色：“不能吧？”
说话间，掌门大人已经带着弟子往城池走来，守将两股战战，持着枪对着掌门道：“你们别过来……”
掌门冷笑一声：“让开！本座乃昆仑派掌门……”
话没说完，掌门就看见飞天一脚，随后一个黑衣女子从天而降，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刑部侍郎上官流岚在此，”女子手持长剑挡在身前，一双平静中带了些冷漠的眼看向掌门后面两百昆仑弟子，冷声道，“哪里来的贼子在此作乱？！”
一听“刑部侍郎”，五谷道人愣了愣，片刻后，他选择朝着牡丹的方向小跑过去。
掌门人完全不能理解刑部侍郎是什么官职，他气势汹汹地直起身来，但下一句话他听懂了——上官流岚后面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提了声道：“本官已經调五千兵马过来，尔等还不速速就擒！”
五千兵马……掌门人思索了片刻，他选择沉默不语。片刻后，他瘪了瘪嘴：“我就是来京城游玩一下，你们又打又骂的，是要我这个老人家怎么样嘛！”
听到这话，舒城和上官流岚对视一眼，上官流岚冷冷地道：“聚众闹事，恐吓官兵，全部抓起来关上一个月！”
话刚说完，两百弟子齐齐拔剑，舒城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躲在上官流岚后面，扯着嗓子道：“反抗执法，罪加一等！”
昆仑弟子犹豫了片刻，其中一个小声道：“关起来，管饭吗？”
舒城抹了把汗：“管的管的，两荤两素，米饭可以加到饱……”
话刚说完，昆仑派的弟子集体放下剑，满脸期待地道：“请将我们关进去吧！”
就这样，在进京城的第一天，昆仑派两百弟子，折了。
06
看着掌门带着弟子在城门口就被抓了，五谷道人感受到了这次出行的不易，他有一种预感，自己这次要把昆吾带回来，真的太难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正在警惕地看着城门口的牡丹，然后默不作声地往牡丹身边挪了挪，小声地道：“牡丹公子，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要事，要不我先不去了。”
牡丹愣了愣，有些诧异地问道：“您徒弟不要了？”
“哪儿能啊？”五谷道人艰难笑了起来，“我是这种人吗？真有事儿。”
听过了这话，牡丹笑了笑，道：“行，那您走好。”说完，他便一摇一摆走进了城门。
看着牡丹的背影，五谷道人深吸了口气，还是转过身去。
其实牡丹说的是实话，他是真的打算不要昆吾了。
昆吾的实力，在整个昆仑都已经是顶尖，能把昆吾扣下的地方，他去根本不够看。这里是京城，昆仑在这里根本不算什么，其实算来算去都是昆吾惹的祸，他为了自己的徒弟将整个昆仑派都卷进来，的确不对。而且他的性子，一贯薄凉，做什么事儿都是只求自保，于他心中，自己最重要，之后才是昆仑。至于昆吾，那不过是他养的小猫小狗，养久了，自然多了感情。
可是，这样说似乎也不对。
五谷道人心里落空空的，有种无力感涌了上来，他突然特别恨，恨自己无能，就觉得自己做一个师父，怎么就做得这么窝囊呢？
他在路上走了不到一刻钟，脑海里就将昆吾从小到大的样子回顾了一遍。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学会了熬红豆沙，熬得缠绵入味，但整个昆仑只有昆吾一个人喜欢吃红豆沙，如果昆吾没了，就再也没人吃他的红豆沙了。
这怎么行呢？五谷道人想，他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失去被人欣赏的快乐。
于是，他终于下定决心，掉转头去，朝着牡丹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想，不管多少钱，不管是不是要自己的命，他都要去把昆吾救出来！
他狂奔入城，一路问着凤楼去了。而这时候昆吾坐在凤楼大堂中央，被五花大绑着，由凤三给他喂着红豆沙。
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凤三担心他饿死，亲自给他煮的红豆沙。凤三很少下厨，颇为得意地道：“怎么样，味道还成吧？”
“不成。”昆吾神色平平静，实话实说。
凤三顿时怒了，将碗往旁边一砸，站起来道：“嘿，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昆吾不动，甚至不回应，凤三有些尴尬了——这人是沈夜吩咐过好好招待的，总不能真把人打了。
旁边金河看出他尴尬来，劝道：“三儿，你别生气，我来喂他。”说着，金河就讨好地端起碗到昆吾面前。
昆吾盯着金河的手，皱着眉头。金河笑道：“来，昆哥，喝一口。”
“不行，”昆吾皱着眉头，认真地道，“你没洗手。”
金河的笑容僵在脸上，片刻后他把碗一砸，拔了弯刀怒道：“我今天一定要砍死你！”
凤三赶紧上来拉金河，三个人闹着的时候，牡丹走进来了。他一进门就先找了个地方喝茶，随后叹了口气道：“这小子人憎狗嫌的，他师父都不要他了，害得我白跑了一趟。”
“什么？他师父不要他了？”金河听了愣了，焦急地道，“那砸坏的东西谁来赔？”
“还是把他武功废了，拿给我调教一下，挂牌子赚钱吧。”凤三皱起眉头，“要什么赎金啊，昆仑穷得叮当响，这全天下都知道。”
三个人正说话的时候，牡丹突然想起来，昆吾这个人，虽然话不多，却是个爱插嘴的。每个话题，都能噎上一句，话没几句，却能迅速让这个话题变了味道。
此刻昆吾却什么都没说，牡丹看了过去，就见到昆吾低着头，垂着眸，让人不大看得清他的神色。
他不太擅长遮掩情绪，只是一贯冷冷清清的样子，让人察觉不到其他的情绪，只是此刻他浑身萦绕的气息太明显，就算和他不熟，大家却都察觉出来，他这是难过了。
经常难过的人難过，倒也没什么。一个看上去从来不会有情绪的人难过，就让旁人不由得主动服软。
牡丹想要安慰他，结结巴巴地道：“那个，你师父是有事，他不会抛下你的。”
“他会。”昆吾声音平淡，“五岁那年，他就打算抛下我了。”
五岁那年，他数着数的时候，就知道，五谷是打算抛下他了。
其实他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但也不知道要怎么变好。小时候觉得无所谓，长大后再一次被抛下，他突然就知道了有一种情绪，叫做难过。
它比刀剑还利，比他受过的任何伤都疼。仿佛是被锯子放在心上最柔软的地方，来来回回割锯，血肉横飞。
昆吾紧抿着唇，脸色苍白。
不用在意。他告诉自己，昆仑派的心法就是，万物皆尘，拂尘求空。不过是尘土，他不在“你们要什么就说，我来赎人了！”意。
然而也不知道怎么地，眼眶就有些红了，凤三、金河都吓慌了，正打算说什么，门就被“砰”的一下撞开，随后一个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所有人骤然回头，昆吾就看见大门处，蓝袍道人一手提着拂尘，一手放在门上，喘着粗气看着他。
当他的视线触到昆吾红着的眼时，他仿佛是一只被激怒的母鸡，怒道：“你们对他做什么了！”
牡丹、金河、凤三赶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
而这时候，昆吾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五谷道人跑去，仿佛是受了极大了委屈一般，一头扎进了五谷道人怀里，沙哑着声喊了句：“师父。”
牡丹、金河、凤三齐齐无语，他们看着五谷道人杀人的眼神感觉十分委屈，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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