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余管理对企业年度报告可读性的影响研究
2018-12-29叶勇,王涵
叶 勇,王 涵
(西南交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成都 611756)
一、研究背景与问题提出
年度报告是企业提供的重要信息披露。年度报告(下文简称年报),其内容按是否能被完全确认、准确计量、规范记录,分为财务信息和非财务信息。不同于财务信息的标准化与数字化,非财务信息在形式上多采用文字描述的表达方式,如对会计报表的解释和说明、对以往经营的总结以及对未来公司发展的预测等。通过粗略浏览2011年至2017年的年报我们可以发现,同一家公司年报中的非财务信息比重越来越大,这使得其在经济决策中的作用明显增加。所以,利益相关者对于非财务信息的可理解性的关注和讨论也愈发强烈。学界一致认为,衡量非财务信息可理解性的主要指标是可读性,因为非财务信息相对与财务信息,最大特点就是由主观语言来表达,这使得读者阅读这部分信息时,要从主观的文字中作出主观的判断[1]。可读性是指影响读者在一篇给定的文章中的最佳速度阅读、读者的理解程度以及引起读者兴趣的全部因素之和,也就是一篇文章的阅读难度。简单地讲,一篇文章的可读性越高,该篇文章的阅读难度就越低。
现如今经济管理领域中可读性研究越来越被重视,其中,Li的开创性工作探讨了年度报告的可读性与财务业绩之间的关系。借用计算语言学中的雾指数,Li发现Fog与收入水平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2]。然而,目前尚不清楚这一结果是否是由于管理人员提供复杂的披露以混淆糟糕的表现,或者坏消息本身就难以传达[3]。为了进一步探索这些替代解释或本体论,以及更好地理解管理者对复杂披露的使用,我们研究了公司进行盈余管理的情况,换句话说,当报告的业绩与预期不同时,我们预计管理者会试图让投资者更难以识别盈余管理行为和公司业绩[4]。毫无疑问盈余管理是一种人为操纵行为,而盈余管理与年报可读性之间的关系是对Li的研究的一种深层次的解释。
很多学者都人为盈余管理是一定程度的不实行为,财务报表重述的存在是因为公司前期财务报表出现错误或不足[5],在一定程度上公司存在伪造财务报表的可能性[6]。所以,财务重述表明先前财务报告的低质量和不可信,与盈余管理同理,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公司对利益相关者有所隐瞒与欺骗,可能会造成严重的经济后果。所以本文在研究盈余管理与年报可读性之间的关系的同时,研究了年报的财务重述会如何影响年报可读性。以更大程度上解释Li的研究结论的原因。
迄今为止的研究尚未有使用大样本进行的中文文本可读性研究,针对国内上市公司的年报可读性研究大多采用B股英文年报为样本或者采用完形填空方式。其原因在于:(1)中文文本与英文文本相差较大,在历来的可读性研究中,以英文为对象的占很大比例[1]。(2)中文文本可读性的衡量指标,如平均单句词数、专业词汇比例等衡量较为困难,尚未存在高效经济的方式用以衡量中文文本可读性。本文拟用盈余管理程度来衡量管理层人为操纵程度,利用大样本数据判断国内市场上市公司盈余管理与年报可读性之间的关系,以期证明年报可读性与公司绩效之间的正相关关系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管理层人为操纵导致的。
二、文献综述与假设推导
(一)文献综述
对于年报是否在一定程度上存在人为操纵,印象管理理论提供了一些理论。Jones及其同事进一步扩展了1959年Goffman的研究,将试图左右其他人对自己所形成的印象包括在内定义为印象管理[7]。在经济管理领域中,Beck在其论文中提出,年报已成为“管理方自己写的报告”、年报是“主观的、偏颇的和经过筛选了的”[8]。McKinstry认为大多数小股东缺乏区分年报中误导性信息的能力[9]。不少学者同意上述观点并展开了印象管理在公司报告领域的研究。
印象管理为年报可能经历人为操纵提供了理论支撑,那么年报可读性作为可操纵的一部分,其复杂程度从理论上具有被管理层操纵的可能性。
从衡量可读性方面来说,文本可读性预测的研究,已经将近有一个世纪的历史了。英语文本可读性公式取得的成果比较成熟与丰富[10]。比如Flesch reading ease、Gunning fog公式与Flesch-Kincaid公式。关于中文可读性的公式,陈世敏和Yang也在学习了英文可读性公式的基础上,建立了他们认为适合中文文本的可读性公式[11]。除开公式法以外,孙蔓莉等国内学者也通过完形填空的方式测量中文文本的可读性[12]。
但以上所讲的所有衡量可读性的方法大多数是基于英文文本,少数关于中文文本的可读性测量方法也有明显的不足,如完形填空方式测量的文本可读性主观性太强,其结果会根据被试者的学历、理解力、人生经历等产生改变,且此方法无法完成大样本量的测试。
而关于文本可读性在经济管理领域的研究来讲,西方学者已做过大量的实证研究,所得出的结论几乎都是年报信息的理解难度超越了信息使用群体的认知能力[13,14]。由于语言文字本身没有数字那样的客观性,所以公司管理层可以根据自身利益以及公司利益的需要,利用文字上的技巧美化公司及管理层形象[15]。以往研究表明了公司业绩、外部审计身份、公司治理、公司规模、股票收益等因素会对年报可读性有影响[2,16,17,18]。国内学者关于年报可读性的研究有限。孙蔓莉研究了中文年报可读性与业绩的关系[1],并发现半专业投资者的理解能力几乎能够理解我国上市公司年报,但非专业投资者则很难理解[12]。
关于盈余管理方面,盈余管理是会计学和公司治理研究中的核心问题,它是企业管理层运用会计方法或者安排真实交易来使财务报告呈现出管理层需求的样子,前者称为应计盈余管理,后者成为真实盈余管理[19,20,21],两种方式都为误导利益相关者对公司业绩的理解或者影响以报告盈余为基础的合约[22]。盈余管理领域有很多成熟的研究表明盈余管理与公司价值、公司绩效、内部控制等许多方面有联系。从另一个角度来讲,盈余管理也是印象管理的一种表现形式,是衡量管理层是否对公司进行认为操控的一种指标。而大量研究往往利用调减前期利润的重述样本来研究机会主义盈余管理[23],可见盈余管理与财务重述之间也有着很强的关联。
财务报表重述是指在发现前期财务报表差错时,公司自愿或被监管机构促使更正并重新表述已披露的以前期间财务报表的行为[24]。财务报表重述削弱了财务报表的可信度,因而具有重要的经济后果,如财务报表重述所导致的负面市场反应、管理层变动和集体诉讼[25]。
可以看出,财务重述会引起市场的强烈反应,其意味着重述公司之前披露的报表信息存在不实之处。财务报表重述与盈余管理同理,削弱了财务报表的可信度,一定程度上反应了管理层的人为操纵。
(二)假设推导
年报中大篇幅的主观语言陈述为公司管理方进行印象管理提供了空间[12]。我们认为,企业对年报进行印象管理的原因如下,首先,如果年报使用人对上市公司产生很好的印象,这类似于心理学上的第一印象的巨大影响,这种良好的第一印象或许将演变为上市公司和管理层的现实利益。其次,上市公司需要在社会中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而财务报告是一种极低成本的“广告”。然后,对管理层来讲,为了争夺CEO、CFO等稀缺的职位,在就职期间发布的良好的财务报告是简历上的筹码,很多管理层为了使自己业绩突出,甚至做出虚假财务报告,这种情况下,其行为已不属于印象管理性质,而是欺骗性质[12]。从理论上讲,上市公司年度报告单在文本阅读难度上的难易程度,即可读性,应是稳定的。但是当公司的管理层想要利用财务报告中进行印象管理,年报的可读性就可能与公司的业绩等其他指标相关联了。管理层对年报的操纵可以直观地体现在年报文本部分的可读性上,同时,盈余管理也是管理层操纵的结果。因此我们也可以用盈余管理来衡量管理层的操纵,而衡量管理层操纵与年报可读性的关系是为了进一步研究Li在2008年得出的结论。
Li发现盈利能力与Fog指数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即,与亏损企业相比,盈利公司的复杂报告较少)。他还发现持续盈利较多的公司的Fog较低[26]。在对Li的研究的讨论中,Bloomfield为观察到的可读性和财务绩效之间的关系提供了许多可能的解释。其中两个特别突出,首先是混淆——管理者试图通过编写更难破译的文本来隐藏坏消息。第二是本体论——坏消息本质上更难以沟通。Bloomfield提供了两种可能的解释,也可以被认为是本体论的变体。他认为亏损公司需要通过“例外管理”提供更多解释。他还表示,会计谨慎性的本质要求管理者提供更多信息来解释未来何时有亏损[3]。总而言之,本体论解释表明可读性本质上是环境的函数。相反,混淆理论与印象管理理论解释要求管理层干预并影响披露。为了加强对年报可读性决定因素的理解,虽然Li的研究总体模式是较高收益与较低Fog指数之间的关系,但我们可以证实,盈余管理,即使用会计自由裁量权来隐瞒潜在绩效,表现为更复杂的披露。总的来说,为了研究管理者是否会在战略上选择更复杂的披露方式以试图隐藏盈余管理,以及对财务报告可读性与公司绩效之间的关系有了更全面的了解,我们提出本文的假设:
H1:进行盈余管理越多的公司在那一年的年度财务报表可读性越低。
前期发布财务报表的补充或更正,不论重述公告属于何种类型,都意味着重述公司之前披露的报表信息存在不实之处。财务报表重述削弱了财务报表的可信度。大量研究往往利用调减前期利润的重述样本来研究机会主义盈余管理,可见盈余管理与财务重述之间有着很强的关联。
另外,以上预测使用纯粹的定量数据,可能存在一定程度的错误识别[27]。因此,我们还使用重述进行额外的预测。由此,我们提出本文的第二个假设:
H2:进行了财务重述的年度财务报表可读性低。
三、研究设计与数据收集
(一)数据来源
由于A股与其他股披露要求不同,且主板市场与中小板、创业板市场监管准则有区别,本文采用深市主板A股上市公司与沪市A股上市公司2011-2017年年度财务报表为样本,年报数据来自于东方财富网。由于本文研究的可读性范畴为文本可读性,即为年报中的非财务信息,可读性分析样本为上述公司年报中剔除掉表格的文本部分。本文的财务重述数据来自于迪博数据库,盈余管理数据来自于国泰安数据库,可读性数据以python编程为工具。本文数据筛选流程如下:(1)深市A股主板与沪市A股2011-2017年全部数据剔除金融上市企业和当年ST的公司,样本量为10308。(2)剔除PDF转换word中损失的数据和数据缺失的数据,此时样本量为8631。(3)剔除机器识别中识别过程出现问题的数据,此时达到最终验证假设的数据5989个,参与验证假设的公司数1224个。
(二)研究模型设计及变量定义
本文用以验证假设1的回归模型如下:
验证假设2的回归模型如下:
具体变量定义如下表1。
(三)衡量指标
1.盈余管理
本文采用应计盈余管理与真实盈余管理两项指标用以衡量盈余管理程度。应计盈余管理模式操控往往只需在年底通过会计手段操纵即可完成,它通常通过调整盈余在会计期间的分布而不改变盈余总额,相应的经营现金净流量因为遵循收付实现制而不会因应计盈余管理改变[19]。随着法律制度与会计准则的日臻完善,上市公司利用应计项目进行盈余管理的空间越来越小。国外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许多上市公司转而采用真实的交易去进行盈余管理,学界称其为真实盈余管理。这种操控方式与应计盈余管理相比更难以识别,且往往会伤害到公司的长期价值[27,28]。且这种盈余管理模式扭曲了公司的正常生产,干扰了正常经营活动,它会改变公司的经营现金净流量。因此,相比应计盈余管理,这种盈余管理模式对公司的伤害往往更大[19]。
表1 变量定义表
许多学者都指出,修正的Jones模型是度量应计盈余管理的最有力模型。因此本文利用修正Jones模型计算出来的可操控应计利润来度量应计盈余管理。同时本文借鉴Roychowdhury的研究方法,利用销售操控、生产性操控以及酌量性费用操控三种指标来衡量真实盈余管理活动[30]。过度生产虽然可以降低单位销售成本,但却使得总体成本与存货持有成本增加,因此将导致生产总成本增加;削减酌量性费用将导致费用支出降低而提高利润;销售操控和过度生产则会导致经营现金净流量降低[30]。三个指标的具体度量方法如下:
经营现金净流量CFO为本期销售额St与销售额变动△St的函数:
产品总成本PROD为本期销售额变动△St及上期销售额变动△St-1的函数,因此:
酌量性费用支出DISX用销售费用与管理费用之和表示:
与可操控应计利润的计算方法相似,将上述三个公式通过OSL回归求出上市公司的异常经营现金净流量(E_CFO)、异常酌量性费用(E_DISP)和异常生产成本(E_PROD)。同时借鉴Zang、Cohen的做法,用E_PROXY衡量上市公司进行真实盈余管理的总量[28,29],我们定义真实盈余管理总量E_PROX Y=E_PROD-E_CFO-E_DISP[19]。
2.可读性
目前为止,关于文本可读性的研究以国外研究为主,尤其是以英语为研究对象为主,并且,以英文为研究对象方便简单。就国内此领域研究来讲,大多数学者采用的都是B股英文年报为样本或者用完形填空方式分析小样本的文本可读性。但是,本文选取中文年报作为样本,分析中文文本的可读性。原因在于,第一,中文年报可读性研究目前较少,且几乎全是以完形填空方式或者人工收集方式,这两种方式分析的样本量较小、衡量可读性指标很少,且主观性较大。本文采取电脑软件统计文本可读性指标的方式,细化衡量年报可读性的指标,客观科学。第二,分析英文年报可读性而得出的结论可能并不适用于中国大陆市场,采用中文年报作为样本,更能贴合中国资本市场。本文用于衡量年报可读性的方式参考fog公式,选取平均单句词数以及难词比例为指标。
本文的可读性分析系统是基于python3.5实现的。Python是一种面向对象的高级计算机程序语言,由于其接近自然语义和具有丰富强大的支撑库,因此很适用于对性能要求不高的软件系统做快速的开发。本文使用了‘jieba’库来实现对中文的分词,它是由中国程序员开发的第三方分词模块,能够实现对中文句子精确分词的同时,还提供自定义词库功能来满足不同领域的专业词汇分词需求。本文将现有的财经词库导入到了jieba分词系统中,从而实现专业词汇的零遗漏。本文实现的可读性分析系统分为两部分,分词系统和可读性分析系统。分词系统读取目标文件夹中的全部word文档,利用jieba库提供的功能对其全部进行分词,并分别以数据库的形式保存在硬盘中。可读性分析系统则读取分词系统生成的数据库文件,对其进行分析,最终生成一个excel格式的可读性分析报告。该系统运行的主要耗时在于分词系统,因此在第一次对全部文档进行分词以后,后续的可读性分析过程可以跳过分词环节,从而大大节约运行时间。
3.控制变量
本文中,我们最重要的与盈余相关的控制变量是盈余(Earning),现存很多文献都系统论证了公司绩效与年报可读性和盈余管理的关系,得出了较为权威、统一的结果,即公司盈余与其当年年报可读性呈正相关关系。本文中,我们将绩效定义为营业收入除以年末总资产。其余控制变量本文借鉴相关研究而设置,具体如下。公司业绩(ROE),用净资产收益率表示;企业规模(Size),以总资产的自然对数表示;资本结构(LEV),由资产负债率衡量;股权集中度(top),用股权集中指标来衡量。由于公司业务的合理增加会降低年度报告的可读性,并增加年报篇幅,本文为了排除这种情况对本文假设关系的影响,将年报总字数作为控制变量。
四、实证结果及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表2报告了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就全样本来看,在年报报告可读性方面,最高得分为25.4433最低得分为9.737,因为年报可读性数据均由标准化以后得来,那么1.411的标准差已经说明了我国上市公司年报报告的可读性差异较大。在应计盈余管理方面,最大值为7.019,最小值为0.001,说明我国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程度的差异也较大。关于真实盈余管理,由于衡量真实管理盈余管理的异常值是由实际值减去估计值得出的,且经营现金净流量与产品总成本两个指标的均值为0、标准差不大,所以在国内市场上市公司经营现金净流量与产品总成本两个方面来进行的真实盈余管理较少,反观酌量性费用指标,经过标准化处理之后依然有着较大的差别和较大的数值,从一定程度上说明了酌量性费用是国内上市公司常用的真实盈余管理手段之一。在财务重述方面,由于财务重述是哑变量,最小值、最大值与百分位数不足以说明问题,由原始数据可以得到,在2345个针对年报的重述公告里,有350个重述不影响损益,涉及会计问题的为329个,设计技术问题的为1393个,设计敏感问题的为196,涉及法律法规或交易所要求重述内容的为427个,涉及重大会计差错、会计舞弊或会计丑闻的为21个。
表2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二)回归结果及分析
从表4可以看出,应计盈余管理DA与年报可读性指数ARR的相关系数为0.227,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由于可读性越高,ARR指数越低,所以从回归结果中可以看出应计盈余管理与可读性显著负相关。经营现金流异常值E-CFO与ARR指数在1%水平上呈显著负相关,异常生产成本E-PROD与ARR指数在5%水平上显著正相关,异常酌量性费用E-DISX与ARR指数在1%水平上显著负相关,真实盈余管理水平E-PROXY与ARR指数显著正相关,此结论验证了假设1,进行盈余管理的公司在该年的年报可读性低。是否进行财务重述Exp与年报可读性ARR之间的回归系数为0.688,p值小于0.001,由于ARR指数越高可读性越低,说明是否进行财务重述这个因素与年报可读性在1%的水平上显著负相关。从实证结果可以看出假设2得以证实,对年度财务报表进行过财务重述的公司当年的年报可读性较低。
同时,本文进行了VIF检验以验证各变量是否具有多重共线性,各VIF值均在1.00-1.50之间,远未达到10.00,可见本文不具有多重共线性。
本文扩展了Li的可读性分析。深入探索了Fog指数和财务业绩之间的总体负面关系(即可读性和公司绩效之间的正相关关系)的内在解释,我们假设并验证了这样的关系是否是由管理层蓄意导致的。通过探索盈余管理和财务重述对年报可读性的影响,我们的证据表明混淆理论一定程度的正确性,至少对于那些被怀疑采取盈余管理措施的公司而言,管理层刻意混淆会使年报更加难以理解。同时本文在使用应计盈余管理的同时,增设了真实盈余管理以进一步证实我们的假设。
表3 主要变量相关性检验结果
表4 回归分析结果
注:括号里是t值,⋆⋆⋆代表在1%水平上显著,⋆⋆代表在5%水平上显著,⋆代表在10%水平上显著。
五、展 望
本文证明了盈余管理和财务重述与年报可读性之间的负相关关系,可以见得进行盈余管理越多的公司年报可读性越低,也证明了绩效较低的公司管理层会蓄意增加年报的复杂性以掩盖较差绩效与盈余管理。但是我们认为,主动混淆和认知失调均有可能导致可读性降低,但在我们的分析中,我们无法区分这两者。只能证明主动混淆是造成公司绩效与年报可读性负相关关系的一大原因,但尚未证实认知失调(即绩差公司本来的年报内容就难以理解)是否与年报可读性之间有相关关系,未来的研究可以寻求如何定量衡量本体论,并解释其与年报可读性的关系。另外,文章采用FOG公式衡量中文文本,虽然创新地解决了如何得到中文文本的指标数据,但FOG公式还有待改良。进一步的研究还可以超越传统可读性,采用深层次的可读性指标,如文意指标,去探索非财务信息的具体内容如何与盈余管理或者公司其他指标相关联。例如,怀疑盈余管理的公司是否使用不同的代词或更为被动的写作风格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