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静物与影子（组诗）

江 南

一场暴雨将一条河流隔开

沙哑的音乐难以道出我们孤单

比如在一个面包店里

来去都是影子，有牛奶的味道

但不一定是一杯奶茶

明晃晃的，从未失踪过

远近都是距离，像失眠中的惶恐

水一样自由的眼泪加长

一个年代远远不止一个世纪

声音不能带有韵脚

手指不能掐断雨线

屋檐下，没有闪电来往

就像现在，我们共同打开一支啤酒

泡沫产生五颜六色的味道

于嘴边慢饮，等风起，叫时光离开

那些烟尘旧事只能在水面上虚拟

或许，我们从前的村庄

就在烟雨江南的芦苇岸边

那些静物与影子

這就是生命的全部。静物，影子

常常会对一个人陌生

不让身体产生疼，什么才是卑微的

你，不要用模糊眼睛

斜视我

宽恕，内心中起飞的鸟

它的羽毛日渐丰满，把落日的黄昏

接近水与石头，仿佛在提醒我

与还活着的枯草

那些雕塑，却让人类崇拜好多日子

比如从诗句里走出来的人

忘记了自己的影子

季节是一位老农，只用泥土说话

尽管有闪电，雷鸣，风暴

都是很直白的

摇晃的路灯

是夜风在暗处将我诱导

饥饿的同时，我认定了路灯

它的光就是一小块面包

或名副其实的方便面

更多的地方有摇晃的路灯

光，只是拧紧了生活的一部分

胡同暗示夜间的盲端

我只不过安放了自己的影子

不能在异乡背叛故乡啊

哪怕体内的骨骼产生火花

就这样与路灯一起并肩走着

共同完成夙愿中的距离

一些隐藏的冷暖如秃败的花朵

从头到尾空悬着，从不让我

在光亮中得到快感

更多的人不会替我

寻找蚂蚁的巢穴

作者简介：陈少华，70后，广东青工作协会员，深圳市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星星》《天涯》《天津文学》《作品》《佛山文艺》《杉乡文学》等刊物，现居深圳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