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和 “可以学”

陈亦权

上世纪80年代末，一个名叫高梅的中国女硕士来到纽约的多伦多银行应聘。挑剔的考官给应试者出了许多他们根本没有学过的古怪问题，不少面试者都沮丧地离开了，轮到高梅的时候，考官问她说：“你能在30分钟内将被碎纸机切碎的文件重新拼凑起来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高梅没有像前面那些面试者那样生气地起身离去，而是很诚恳地摇摇头说：“我做不到，不过我可以学。”“你可以学？”考官叫了一个职员过来，和他用手相互比划了一番后问高梅说：“你能做到用這样的方式和我们对话吗？你能学吗？”

  高梅既听不懂也看不明白他们究竟在比划什么，根本无从学起。这时，考官告诉她那种“手语”并不是“哑语”，而是在华尔街极为普遍的“工作手语”，里面有一些特定的含义。对于刚走出校门的高梅来说，这显然太陌生了，不过高梅再次用诚恳而坚定的语气说：“我做不到，不过我可以学！”没想到，高梅那种敢于说“做不到”和“可以学”的勇气深深打动了考官，最终她被聘为银行的分析师。

  工作后，高梅发现新人根本没有请教别人的机会，一切全得靠自己，但就在她那种敢于说出“做不到”和“可以学”的信念里，高梅一点一点地融入了新环境。30年后的今天，她已经是著名的“华尔街十大中国女强人”之一，掌管着数百亿美元的金融资产，创造出了许多为人津津乐道的业绩。

  一直以来，我们总把“不知为不知”看作是一种可贵的美德，但高梅的经历告诉我们，仅有这种美德还不够，在承认“不知”的同时，还必须要有一种“我可以学”的勇气和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