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阿多诺文化工业批判理论及当代价值

马宏宇 蔡弘杨

【摘 要】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为文化产业的发展提供了先进的生产设备、丰富的文化载体、方便快捷的传播工具。市场上琳琅满目的文化产品，不仅丰富了我们的精神生活，提高了我们的生活质量，而且促进了经济的增长，但是由于文化产品的质量参差不齐，文化产业也带来的严重的负面影响。阿多诺的文化工业批评理论正是对文化产业商业化、标准化、强制性的大众文化造成现代工业社会文化弊端的回应。他的文化工业理论为我国在文化产业的发展趋利避害提供了重大的参考价值。有利于推动我国文化产业持续健康的良性发展。

【关键词阿多诺；文化工业理论 ；我国文化产业；价值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0475（2018）08-0058-02

一、阿多诺文化工业批判理论的内容

阿多诺认为，在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里，文化已经堕落成商品，丧失了本来的批判功能。他认为，文化工业下的文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化，“文化工业就是商品拜物教的结果，其产品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交换和销售而产生，并不考虑真正的精神需要”。[1]（P.90-91）

（一）文化工业的涵义

1947年，霍克海默在《文化工业：作为大众欺骗的启蒙》一文中出首次提出“文化工业”的概念。他认为“文化工业”指的是借助现代科技手段大规模的复制和传播文化产业，以独特的大众媒介来欺骗大众，奴役和操纵人们。阿多诺认为，文化工业就是利用大众传媒技术把艺术和商业融合起来，所以其特征与大众文化接近。后来，阿多诺为避免大众将大众文化误解成大众的文化，在《文化工业在思考》一文中，区别了文化工业和大众文化，采用了“文化工业”一词。

（二）文化工业的内在特征

1.标准性。阿多诺指出，由于当代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以及不断加强经济、行政的集中化，文化产品就食品、服装一样从生产线上不断复制，大规模的生产出来，文化工业具有批量生产、无限度复制的特征，这些模式化了的文化产品禁锢了人们的思维，使文化产品艺术品丧失了所具有的不可替代的个性。在现代文化工业体系下，艺术品逐渐丢失了个性与审美，所有的文化产品都只是模仿、复制，没有任何风格。在文化的工业化生产模式下，文化产品只追求效率和利润。艺术品的个性在内容上始终摆脱不了标准化的怪圈，只能在形式上有所变更。因此，文化工业下的文化是一种泯灭个性，抹杀主体性的文化。

2.商业性。阿多诺在《启蒙辩证法》中指出，“如今广播、电影已经不再需要装扮成艺术了，它们已经变成了公平的交易 ，作为文化产品的艺术产品 ，并不是真正的艺术，而是作为准备在市场上销售而被生产出来的商品。在这里，重要的是交换价值而非使用价值 。”[2]文化工业运作的原则是商业原则，即利润第一的原则。在资本主义社会的商业氛围中，文化纳入商业化的轨道中，遵循市场经济的运行原则。由于大众只沉醉于商品交换的乐趣中，导致艺术家被市场所牵制。艺术家自身独立的风格渐渐被消磨掉，艺术作品失去了审美意蕴，大众丧失对文化产品的质量的判断力。人制造了商品，商品却主宰了人。

3.欺骗性。阿多诺认为，在文化工业中，文化产品缺乏创新和个性。文化生产者为了吸引人們的目光，获取更大的经济利润，虽然积极强调产品的“个性”，但也只是在商品的表面上变换花样，其所谓的个性其实就是虚伪的、骗人的。虽然每天都有大量的艺术作品上市，这些艺术作品通过提供的虚假的承诺和刺激的娱乐消遣来欺骗人们，消解人们的反抗意识，使大众沉溺于无思想的享乐，失去他的思想和深度。在现代工业社会中，文化工业就是通过生产出来的文化产品来左右观众的判断力，模糊人们对现实生活的认识，用虚伪的个性化欺骗人们，麻醉人们的神经。

二、文化工业批评理论的价值及其局限性

（一）文化工业批判理论的价值

阿多诺对资本主义文化工业的彻底批判的态度，加深了人们对资本主义文化工业的认识，对现代资本主义社会文化的消极方面做出了真实地反映，其文化工业理论给人们带来了深刻的借鉴和启发。

1.增强人们对文化的批判和反思意识

阿多诺认为，在文化工业垄断下的文化产品的质量良莠不齐，人们无时无刻被毫无价值的文化产品包围。他倡导有创造性和个性的高质量的艺术，排斥个性虚伪的劣质的文学艺术。阿多诺从更深层面揭示了文化工业对人的意识形态的控制功能。由于文化工业控制和操控人们意识形态，人们逐渐失去了对文化的批判和反省意识。因此，我们不能一味地接受文化，要有自己的见解，增强人们对文化的批判和反思意识，不被其所传达的意识形态所操控。

2.提升人们对文化的自觉度

文化生产商为了吸引众多的消费者，获得更高的利润，他们制造的文化产品大多反映的是一些轻松、娱乐、刺激、感性的生活画面，其理论深度和对现实生活的更深层思考却寥寥无几。在现代文化工业的背景下，文化凭借强大的技术手段，新型的传播媒介，如今文化不仅可以通过文字来传播，也可以通过画面、音响、网络等多种途径传播，虽然传播形式不同，文化的内容看起来不一样，但是结局还是固有的模式。

3.能保持人们对现实的警惕性

在阿多诺看来，“文化工业”被贴上了意识形态的标签，他呼唤人们的“阶级意识”的觉醒。在现代西方发达国家，西方发达国家为了扩大自己的统治范围，通过向落后国家兜售文化产品，以消费品的形式向他们提供虚假的娱乐满足和短暂的快感，宣传他们自己的价值观，进而影响落后国家人们的思想观念，实现其经济、政治和思想上的统治，麻痹人们的精神。因此，我们在接受西方的文化产品时，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警惕西方意识形态的控制。

（二）文化工业批判理论的局限性

阿多诺的文化工业批判理论也具有一定的局限性，阿多诺对文化工业毫不留情地批判态度，但他同时也忽视了，文化工业也提升了大众的生活水平，因此，他的批判理论并没有揭露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也未触及到资本主义之根源。他的理论局限性表现在：

1.低估了人们对文化的接受能力

阿多诺认为，文化工业通过虚假的情节来迷惑人们，通过提供虚假的娱乐满足和短暂的快感，宣传其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麻痹人们的思想。他认为，文化工业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大众击倒，但是没有看到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并不是统治阶级的意识决定人们的意识，无视了大众的主体性。其实，人们并不完全地的接受文化产品，大众并不是“傻瓜”，人们有能力接受对自己有益的产品，拒绝消极的文化产品。

2.过度抵触科学技术

在阿多诺看来，奴役人们的罪魁祸首就是技术理性。文化工业的兴盛离不开科学技术的发展，生产方式越来越机械化，社会越来越商业化，不断控制人们的内心世界，但由于过度抵触科学技术，忽视了科学技术对社会发展的推动作用。科技革命使大众传媒技术将文字、声音和图像融合为一体，不仅方便了文化的传播，艺术活动越来越丰富多彩。

三、阿多诺文化工业批判理论对我国文化产业发展的启示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文化产业的发展越来越成为综合国力竞争的重要标志之一，当前中国的经济空前发展，生产力水平不断提高，物质财富的需求得到满足之后，人们越来越追求精神方面的需求，文化产业迅速崛起。我国文化产业在发展的过程中，也带来了一些问题。因此，阿多诺文化工业批判工业理论为我国的文化产业的健康发展具有参考价值。

（一）作为文化产业的文化出版部门应注重社会主义主流價值文化的发展方向。文化产品带有阶级属性和意识形态的功能，我国的文化产品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生产关系为基础而建立起来的思想上的上层建筑，因此，我国的文化发展，必须要立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满足人们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要，发展积极健康向上的社会主义文化。因此，我国在发展文化产业的过程中，要培养人们的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加强在思想文化领域的主导地位，警惕西方意识形态的入侵。

（二）党和政府要发挥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创造健康富有个性的优秀艺术作品。目前，文化工业下生产的文化产品已经完全变成商品，不再属于艺术品。文化生产者一切目的都是为了获得更多的经济利益。阿多诺认为，此时的文化产品没有任何思想价值。人民群众是社会的主体，是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创造者，因此，党和政府要倡导发挥人民群众的创造性和主体性，注重文化产品的个性和独特性，培养高素质的人才，创作讴歌时代和反映人民心声的主旋律的优秀的文学艺术，促进文化产业健康有序发展。

（三）提高人民群众的审美素养和文化素养，增强人民群众对文化产品的分辨意识。健康的、积极向上的文化产品丰富了我们的精神生活，满足了人们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提高了人们的思想道德素质，推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但是，有些商品生产者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下，为了获得经济利益，肆意生产和销售低俗的文化产品，迎合低俗趣味，还有一些不负责任的媒体为了获得更过的关注度，传播“绯闻轶事”，宣传虚假新闻。因此，要不断提高民众的科学文化和道德素养，增强分辨意识，自觉接受积极的、健康向上的先进文化产品，抵制虚假的、低俗的文化产品。

四、结语

当前，随着改革开发的不断深入发展，文化越来越成为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竞争的重要标志，为经济的发展提供众多的新的消费增长点，在经济全球化大背景下，我国文化产业的发展也存在一些问题，我们必须从阿多诺文化工业批判理论中汲取营养，坚持文化发展的前进方向，提高人们的文化素质和审美素质，鼓励大众创造有个性的优秀的文学作品，同时，警惕西方意识形态的渗入，促进我国文化产业的健康良性发展，为我国经济的发展提供强大的动力。

参考文献：

[1]陆杨，王毅.文化研究导论[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 社，2006.

[2]陈文旭.阿多诺“文化工业”批判理论及其启示[N]. 北京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

[责任编辑：褚永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