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告白(五)
2018-12-08鱼歌
鱼歌
上期内容回顾:顾城骁知道了自己的侄子暗恋自己妻子后,方圆三里地都能感受到顾城骁愤怒的气场,引得顾城骁大打出手,第一次夫妻大战开始,顾城骁以武力值完胜告终。
密闭狭小的空间里,林浅遭遇了她这辈子最屈辱的事情。
“啪啪”又是三下,清脆无比,林浅顿时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炸了,怎么可以这么痛?!她痛到发麻,痛到怀疑人生。
“啊!变态……啊!王八蛋……啊!浑……”蛋字还没有出来,顾城骁又对着那白花花的地方痛下重手,啪的一下,嫩白的皮肤立马见红。
“啊!”她再也不敢骂了,骂他一时爽,屁股太遭殃。
她揉着痛处,忍不住呜呜地抽泣起来,又痛,又觉得羞耻。
顾城骁打她打得掌心都有点发麻,确实,他打的时候没有留情,太不像话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话这么难听,当街骂人就跟泼妇似的,句句戳人的心窝子,不给她点教训,她都不知道到底谁是天王老子。
他扬起手,语带威胁:“还骂不骂我了?”
“不骂了,不骂了,呜呜,啊……”
“还敢不敢顶嘴了?”
“不敢了……”
“听不听我的话?”
“听、听、听……”
终于,他的手一松,林浅就跟蔫了似的直接滚下去,侧着身子掉在了车子前后座位的过道。她哽咽不止,牛仔裤还挂在胯上,又是狼狈,又是羞耻。
过道太窄,她想伸手提裤子都难,看一眼凶神恶煞的顾城骁,她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放声大哭。
她所有的愤怒情绪,以及所有的自尊傲骨,全都在这一顿被扒了裤子的狠揍中没有了。
她不敢再有。
顾城骁瞥了她一眼,用余光瞄了一下她的“伤处”,白净细嫩的肌肤此刻已是红肿不堪,一道道手指印非常明显,最惨的地方,毛细血管都爆裂了,露出了斑斑点点的殷红。
听着她的哭声,他手麻的同时,心也软了,重重地叹一口气,问道:“能不能让我省省心?”
林浅抽泣不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好了,只能乖巧地点点头。
打也打了,训也训了,终是不忍心,顾城骁将她拉了起来,亲自帮她提上裤子。
车里空间小,她紧挨着他,一个没站稳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有些害怕,怕再被打,赶紧挣扎着要起来,伤处连着腿,她的双腿都在打战。
谁知,顾城骁不但没生气,还搂了一下她的腰,知道她痛,又分开了双腿,讓她的屁股悬空坐着,抱着她,护着她。
这个动作真的很像抱小孩,严厉的爸爸抱着因为捣蛋而被打哭的女儿,爸爸又生气又心疼,更多的是无奈。
“哭够了没有?”
林浅吸着鼻子,哭声渐止,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顾城骁身体往前,伸手去钩前面的纸巾盒,这个过程,他都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她再跌下去。
交战过后,就是反省,顾城骁的语气没之前那么凶了,多了几分耐心,也多了几分柔情。
“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嗯。”
“无论如何,以后都要跟他保持距离,以前幻想过的事情,以后都给我灭了,不能再想。”
林浅擦着鼻涕,噘起小嘴辩驳一句:“以前就没幻想过,以后更不会了。”
“以后,不准打架,不准惹事!”
“那要是别人打我呢?我也不能还手?”
“你只要不惹事闹事,好端端的,谁会来打你?”
“……”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着邪恶吗?
“好好上课,修身养性。”
“……”我的天哪,老子忍你很久了,不过,老子可以忍更久。
“我的话听到没有?”
“嗯。”
顾城骁隔着裤子摸了摸她的患处,她痛得直嚷嚷:“啊,痛,别在这个时候吃我豆腐行不?”
为了给她加强观念,顾城骁郑重其事地提醒道:“我是你丈夫。”
臭不要脸的,打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我丈夫,有这么变态的丈夫吗?林浅在心里暗骂一阵,然后怯怯地问道:“那刚才算不算家暴?”
顾城骁眉头一皱:“就你刚才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要是你在部队,要是你是我的兵,敢这么大逆不道,我能抽你八鞭、十鞭,抽到你下不了床为止。”
“抽?”林浅眨一眨眼睛,眼珠子悄然往下移,视线就这么定在了他膨胀的某部,脑海里全是少儿不宜的画面,太污了。
顾城骁从她泛红的脸颊读懂了她的意思,又好气又好笑,故意逗她:“你也想试试?”
林浅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低头。
这一低头,她一眼就看到了他掌心的胶布:“你的手怎么了?”
“昨天遇到了车祸,才没机会跟他说清楚,不然,你以为我能听之任之?”
“车祸?”林浅想到楚墨枫受伤的眼睛,难怪,她赶紧仔细打量顾城骁,“你没事吧?”
“有事还能坐在这里抱着你?”
林浅看着他,这么近的距离,这么亲昵的动作,这一眼,就看得她脸红心跳的。她噘起小嘴,一脸的委屈,嘟囔着说:“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嘛。”
顾城骁喉头一紧,他的目光变得异常柔和,语气也不自觉地放轻放缓了,甚至还带了一丝含有宠溺的怒意:“还不是被你气的?”
林渝说过,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脑子里装的全都是那种事,所以,林浅是有预感的,毕竟,这个姿势让她离他的骄傲那么近。
尽管隔着几层不薄的布料,但她依然能够感受到它的坚挺、灼热。
当他性感的薄唇贴上她耳垂的那一刻,她猛地抵住他的胸膛,说:“我们可是谈好条件的,难道你想反悔?”
顾城骁淡笑:“第三条,一切行为需在对方自愿的前提下才能展开。那么,请问,你现在不愿意?”
流氓啊,说一个字亲她一下,她整个人都酥了:“我……”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她的嘴巴就被堵上了。当那股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席卷而来的时候,她的手根本不是在阻挡他,而是在攀附他。
自古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这场充满火药味的战役,最后在一个难舍难分的热吻中演变成了“唇舌大战”。
面对顾城骁这种顶级好看的皮囊,林浅果断放弃了自己的底线。
美男诱惑,她受不住啊。
傍晚,获得恩准的林浅堂堂正正地回到城邸。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好几日不见,大家看林浅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那天少奶奶住院,老爷和夫人在城邸等了大少爷好半天,大少爷一回来就被二老围攻了。
夫人苦口婆心地劝大少爷离婚,老爷也是言辞犀利地警告了又警告。
老夫人一开始还帮少奶奶说几句话,可无奈夫人火力太猛,又有老爷撑腰,老人家最终决定回老家不管了。
大家都知道,是少奶奶怀了孕,大少爷才忤逆父母娶了她,现在孩子流产了,少奶奶又不讨二老的喜欢,大家都以为这桩婚事铁定要黄。
可是,大少爷不但没有听老爷和夫人的话,还把衣帽间重新布置,聘请多位设计师为少奶奶购置装备。
男人对女人的重视程度,决定了女人在家里的地位,无疑,少爷对少奶奶是很重视的。
林浅推开衣帽间的门,她发誓,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这么豪华、这么充实的大衣柜,这里比大堂姐林潇的衣帽间大了十倍还不止。
小玲在一旁说:“少奶奶,大少爷很早之前就定制了这一批衣柜,全是最高级的木材,你闻闻,还带着天然的香气。昨天装了一天,今天挂衣服挂了一天,全都是眼下最流行的款式。大少爷对你可上心了。”
林浅已经感动到说不出话来了,看看顾城骁那么严肃,甚至有点冷漠的人,竟然还能做这么暖心的事,她就忍不住心里泛酸。
她从来不觉得这段荒唐的婚姻能够带给她什么。
可不想,顾城骁是这么认真地履行着一名丈夫的职责,对她好,无条件地对她好,甚至超过预期地对她好。
她自幼父母离婚,打从有记忆开始,爸爸和妈妈就不住在一起,见了面只有争吵。
父母离婚之后,他们都走了,撇下她走了,谁都不要她。
她是跟着爷爷奶奶在大伯家长大的,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孩子,爸爸不要她,大伯大妈更是嫌弃她。
所以,她从来都不知道被人在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暖暖的,让她很开心,酸酸的,让她很想哭。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城骁忽然出现在门口。
小玲弯着腰问:“大少爷,都整理好了,您可否满意?”
林浅闻声,立刻转身,只见顾城骁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军装站在那里,这套军装有别于上午的军便装,精致而又庄重,林浅不懂有什么区别,只看到军装上的装饰物件比较多,胸口还别着一枚军功章。
再平凡普通的男人穿上军装都能加分,像顾城骁这种级别的颜值,就更不用说了。
此时的顾城骁脸上洋溢着自豪的微笑,剑眉星目,器宇轩昂,眉宇间那份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让他看起来无比高贵,令人崇敬,也令人生畏。
而那个镇定自若的微笑又中和了这份高贵,让他显得平易近人。
这样的男人,俊得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美得让人目瞪口呆。
顾城骁灼热的目光望向林浅,他浅笑着说:“不必问我,问少奶奶,她的满意最重要。”
林浅感觉自己心跳都漏了半拍,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他的眼神就跟磁铁一样,深深地吸住了她。
小玲被狠狠地塞了一把狗粮。
“少奶奶,你满意吗?”顾城骁调皮地追问了一句,嘴角上扬,勾起一丝浅笑。
林浅感觉到了来自天神的召唤,她含羞着说:“满意,很满意。”
这两人眉来眼去的,小玲赶紧识趣地离开,再不离开,恐怕会被这狗粮腻死。
林浅呆呆地倚在柜门上,有些恍惚,还有些懊悔,想想这段时间对他的疏远和冷漠,她觉得自己简直眼瞎,捡到宝了都不知道。
顾城骁摘下军帽,单手托在手臂上,嘴角带笑,走路带风:“少奶奶,你看看还有什么缺的,缺了再买。”
这种甜蜜暴击,林浅实在承受不住啊,当老古板不再古板,当扑克脸不再像扑克脸,她很不适应好吗。
随着他步伐的移近,她本能地往后退,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没、没、没……没什么缺的……”
身后就是衣柜,她后背紧贴着衣柜门,退无可退,可是,顾城骁就跟没注意到似的,一直逼近,直到——把她紧紧地压在了衣柜门上。
林浅转开头:“想干吗啊你?”
顾城骁单手撑在她的头顶旁,曲着腿,弓着背,笑意盈盈地反问道:“你覺得我想干吗?”
此时太阳已经移到了西边的山头,金黄色的余晖斜斜地照进来,正好照在林浅的脸上。她偏着头,微睁着眼,巴掌大的小脸上嵌着精致的五官,那两排浓密的睫毛又长又翘,像扇子一样覆在卧蚕上。
她无意地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顿时,涂了口水的双唇变得丰盈润泽,在余晖的照耀下反着光,像是召唤着谁一样。
她含羞带笑,闭上眼睛,扬起下巴,抿着嘴唇,迎接着他的吻。
然而,他的吻久久没有落下来,她猛然睁开眼睛,他就跟看好戏一样看着自己。她满脸涨红,娇嗔地推了一下他:“你在耍我?”
顾城骁笑了一下,捧起她的脸轻轻吻着,他喜欢极了她这迫不及待的小模样。
他用手指梳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好像长长了些,初见她时,整个耳朵都是露出来的,现在都盖住耳朵了。她的头发又软又顺,如果长长了,肯定很好看,如果长长了,她肯定更像个女孩儿。
“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隆重?”
“见领导。”
林浅看着他胸前的勋章,在阳光的反射下金光灿灿的,她就问:“见领导还有纪念品?”
“……嗯。”
林浅仔细看了一眼,小小的勋章上还有凸起的字:“一等……奖?”她装傻,故意问,“什么一等奖,跑步第一名,还是跳高第一名?”
说着说着,林浅自己乐得大笑起来,顾城骁反而故作深沉:“跑步第一名,跳高第一名。”
林浅忍俊不禁,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幽默风趣的一面。
她笑着笑着,他的脸就凑了过来,性感的薄唇又贴了上来,他单手捏着她的后颈,不停地加深这个吻。
他迫不及待地回来,甚至在上级授奖的时候,在那军人最光荣的时刻,他的脑海里都是她调皮又可爱的脸。
他一边吮吸着她的唇瓣,一边带着醋意地说道:“我不管你以前喜欢谁,尽快把他从这里挪开。”他加重力道,按了一下她的胸口,“我才应该是你心里的那个人。”
这霸道的口吻和强势的举动,把林浅教训得服服帖帖的。
林浅从来没有遇到过像顾城骁这样的男人,你冷落他、疏远他,他耐心地哄得你没脾气为止,你骂他、折腾他,他给你一顿揍,把你揍得服帖为止,他从来不在言语上跟你多废话,却用最实际的行动最有效地办好事情。
她看似是自由的,但其实已经被他贴上了“他的女人”的标签,她是他的私有物,他不允许她有任何的异心。
久久得不到回应,顾城骁像是发怒的雄狮一样,突然将她的双手反扣在背上,轻而易举地将她沿着柜门提了起来。
林浅惊呼出声,心跳骤然加快。
“没听到我的话?”他反问道。
“听到了,”林浅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惊恐,也带着一丝雀跃,“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我不敢有二心。”
顾城骁也看着她,她嘴唇微肿,杏眼清澈,那几缕盖住眉毛的凌乱的短发,调皮得恰到好处。她的美不是妖娆的美,而是带着男孩子气的英气美。顾城骁就喜欢这种英气美,不矫揉造作、真实的、帅气的、豪爽的美。
他没有将她放下来,而是将她举到与自己一样高,然后又是一通天旋地转的吻。
男人的这份霸道和强势,彻彻底底把林浅熨得服帖了。
等到被他吻着辗转压到了床上,她才突然醒悟过来,惊呼一声:“妈呀,老子什么时候成了颤抖体质了?”
顾城骁拍她的小脸:“又老子,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整天把‘老子挂在嘴边像什么话?!”
“顺口嘛。”
“看来,是时候拿出真家伙,让你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老子了。”
在自己的地盘上,顾城骁丧心病狂地为所欲为,连单手解皮带的动作都堪称精准,嗒的一声,分秒搞定。
林浅想提醒他拉窗帘,毕竟光天化日之下,她很害羞的好不好,可还没等她开口,他就堵住了她的嘴,直到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她也没找到机会说话。
顾城骁一只手撑起身体,另一只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可是,当他刚好解开第二颗纽扣的时候,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伴着振动一起,让他顿时僵住了。
这铃声是他专门设置的部队的电话铃声,部队的电话,而且还是这个时候打来,多半是有重要的事情。
他不敢耽搁,嘴巴“嘘”了一声,暗示林浅别出声,他保持着“在上”的姿势,接通了电话。
“喂?”
顾城骁安静地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他面色深沉,表情严肃,听完之后利索地回了一句:“马上通知下去,紧急开会。”
挂断电话,他赶紧从林浅的身上下来,拾起皮带,快速系在腰上,还习惯性地摸了摸配枪。
“你去哪?”林浅蒙了,什么大事能比眼前的事大?什么情况能比眼前的情况急?
顾城骁已经恢复冷静,那张性冷淡的扑克脸又出现了,平静到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他转回衣帽间拿上了军帽,一边戴上,一边往门口走:“部队有急事,我必須马上过去一趟。”
“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林浅光溜溜的身上凉飕飕的,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把她扔下:“喂,顾城骁,你关键时刻掉什么链子啊?!”
正准备开门的顾城骁停下脚步,回头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他也很不舍,他也很为难,可他只能抱歉地说:“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
开门,关门,顾城骁火急火燎地走了。
林浅简直醉了,嘴巴还麻麻的,脖子还湿湿的,胸口还黏糊糊的,顾城骁竟然就这么放开了她。
他把人家都脱光了,亲也亲了,摸也摸遍了,然后竟然走了。
有这种操作吗?
他还是男人吗?
把老子的热情勾起来,自己却跑了,老子墙都不扶,就服你!
顾城骁最近忙碌起来了,一走就是好几天。
课堂上,郁闷了好几天的林浅依旧兴致缺缺,连上课都打不起精神,一直单手撑着下巴,两眼放空。
她现在从身体到内心都很不爽,对顾城骁很不爽。
楚墨枫无故旷课,引起了大家的讨论,品学兼优的优等生竟然也会旷课,大家都很好奇他发生了什么事。
而关于林浅的传说,一直都没有间断过。
“惊天大消息,有人看到林浅昨天从一辆豪华越野车上下来,衣衫不整,面带潮红。”
“肯定是首富无疑,林浅跟汪大少爷结了梁子,首富不敢在家里当着儿子的面宠幸林浅,所以就到学校来偷欢呗。”
“英文系的都在传,说林浅从南音手里抢走了楚墨枫,南音才要教训林浅的。”
“太龌龊了,我要是南音,我也打她。”
脑洞大开的八卦制造者凭着自己的主观臆想总结出了以下这段“传奇佳话”:林浅在被首富包养的同时,劈腿校草,害得首富家无宁日,也害得校草无心学业。
完美!
下了课,林浅准备回家,就像顾城骁所期待的一样当个乖学生,按时上课,放学回家。
她今天从那个豪华的衣帽间里挑了一件白色长款卫衣,下面配了浅灰色的打底裤,脚下一双姜黄色的马丁靴,再配上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黑色双肩包,简单却不失单调,在这个秋风扫落叶的季节里,还穿出了独特的时髦感。
风很大,她将卫衣的帽子戴在了头上,低头快速走着。
这时,身边路过的女同学突然使坏地朝她的脚钩了一下,她是真的感受到自己的脚被硬生生地钩了一下,要不是她反应灵敏,肯定要摔个狗吃屎。
“呀,谁这么不长眼啊?”可是,对方先下手为强,朝她泼起了脏水,“哟,原来是臭名昭著的浅小爷啊。”
闻言,林浅回头一看,原来是南音的姐们张燕。
当初南音带着几个学生拦她的时候,张燕就是其中一个,他们围殴她的时候,张燕也是出拳出力的。
张燕个头不高,又长了一张圆脸,一直以来都是走可爱路线,齐刘海儿、羊角辫、娃娃领,再加上可爱的妆容,谁见了都会夸她一句“好可爱”。
然而,毕竟她是二十岁了,不是十二岁,这一身的粉红,连靴子都是粉红色的长毛靴,难免给人一种装可爱的嫌疑。
“呵,我当是哪只从乱草丛中窜出来的小可爱挡了爷的道,原来是装可爱啊。”
“你……”张燕瞬间被激怒。
“哈,你的裙子好像我家客厅的窗帘,淘宝上买的吧?九十九包邮?”论嘴毒,林浅当仁不让。
张燕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活剥了林浅的心情都有了。
“小可爱,早点回家去找妈妈吧,外面危险,哈哈。”
“……”
换作以前,林浅必定有仇报仇,可是现在,她只是过过嘴瘾,就潇潇洒洒地转身走了。
张燕本身就是来找碴的,现在又被气得不轻,岂会轻易放过她?张燕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是啊,我当然没有你有钱,你傍上大款自然大牌加身,我这种穷学生,就只能穿穿便宜货了。”
林浅驻足,回过头来看她,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小妞胆儿挺大啊,还敢往枪口上撞!
张燕上下打量着林浅,冷笑道:“三万七的卫衣,两万八的裤子,五万六的鞋子,十二万的双肩包,林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
林浅愣了一下,随即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哈哈,那我打五折卖给你好不好?你说好,我立马脱下来给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现金,可以支付宝转账。”
“……”这个贱货到底是真蠢,还是装蠢?!
笑完之后,林浅又摆起了二流痞子的姿势,连看她的眼神,都是往上飘的,说:“爷最近心情不畅,你最好别惹我。”
张燕也不是吃素的,张嘴就是一句:“你不就是个被包养的婊子吗,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你说什么?”林浅眯起眼睛,语带威胁。
“我说什么,呵,全校都知道你跟首富在学校里公然车震的事,你还要不要脸?玩完了楚墨枫,又攀上了首富,你还想立贞节牌坊?我呸!”
此时正是下课的时间,路上来来往往许多人,张燕扯开了嗓门公然叫嚣,周围的同学全都围了过来。
一时间,岔路口迅速围满了人。
“大家快来看啊,车震的女主角今天穿了一身大牌来学校耀武扬威了。你们都不知道吧,林浅撬了南音的墙脚,妥妥的第三者。可是她本来就是被首富包养的小情人,首富满足不了她,她就勾搭楚校草,谁知道,船翻了……”
张燕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在大家看来,这一切不过是验证了这些天的传言而已。
“就是这个林浅,在无数个男人床上轮流睡,简直就是B大的耻辱!”
张燕话音刚落,林浅毫不犹豫地抬手就是一耳光,朝着张燕那张粉嘟嘟的圆脸,啪的一下,清脆利落。这口气,她一直在忍,顾城骁让她修身养性,抱歉,她做不到。
“啊……”张燕毫无准备,一巴掌直接被她打翻了,屁股直接坐在地上。
上午剛下过雨,这会儿虽然天晴了,但路面上还没有干。张燕这一坐,裙子上全是湿的泥水,黑乎乎的一大片,就连她那漂亮的长毛靴子,也脏了。
“林浅,你敢打我?!”张燕恼羞成怒。
“满嘴臭屎,再让我看见你喷粪,我还打!”林浅摆弄着手腕,一副要干大事的架势,“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就是你们英语系这帮人在背后传我的坏话。呵,南音没脸出面,派了你这个小瘪三来恶心我,你真的恶心到我了。”
张燕一身狼狈,论口才,她丝毫没有回击之力,论武力,她也不占上风,不过要是论卖惨,她未必会输给这个男人婆。
张燕趁机瘫坐在地上,干脆不起来了,红肿的脸上梨花带雨,确实也是疼的。
这时,围观群众中有同学愤愤不平地说道:“怎么打人啊?有后台了不起啊?”
这一吆喝,更多的同学开始光明正大地指责林浅:“这种人就是作风有问题,败坏B大的风气。”
张燕眼角带泪,但林浅分明看到她正朝自己得意地笑呢。
林浅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张燕,说:“醒醒吧,别那么傻,中了某人的计,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未必把你当朋友,真正的朋友不会把对方当枪使。”
张燕愕然,笑容僵在脸上,林浅这掏心窝子的话,她又岂会不明白,要不是她欠了南音钱还不了,她也不会受南音摆布啊。
如果林浅真如传言所说是汪首富的小情人,她又哪敢得罪林浅,不要命了吗。
林浅扭头要走,不想留在这里听那些污言秽语。
“把人打伤了就想走,架子可真大,果然,有首富罩着就是好啊,走路都可以横着走了。”
“就是,不准走,我们都是见证者,林浅打人,学校必须严惩。”
“对,严惩,严惩。”
这时候,林浅想走还走不了了,她真恨不得一拳过去挥开那些什么都不知道就会跟风的傻子。
可是,顾城骁的警告声犹然在耳:“以后,不准打架,不准惹事!”
就在林浅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楚墨枫突然从人堆里开辟出一条“血路”来,大喊一声:“谁在造谣?”
顿时,众人的目光又转向楚墨枫,楚校草啊,最高冷的禁欲系大帅哥啊,全校票选最佳男友的冠军啊,真人比照片上更高、更帅、更加养眼啊。
楚墨枫戴着墨镜,愈发地高冷,他一米八多的身高在人群中还是很耀眼的,再加上他突出的颜值和气质,宛如鹤立鸡群。
“首先,南音和林浅谁都没有跟我交往过,何来林浅挖墙脚一说?”
众人哗然,当事人亲自来证实,那肯定错不了,哇!哦,楚墨枫还是大家心目中那个禁欲系的高冷校草。
“这几天我旷课并不是如传言中所说受了情伤,而是我出了车祸。”说着,楚墨枫摘下墨镜三秒钟,让大家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然后又说,“其次,关于林浅和汪首富在学校车震一说更是天方夜谭。”
“最后,希望大家停止散播这些不实的谣言,真正败坏B大风气的,是那些恶意中伤他人的人。”
这些话从楚墨枫口中说出来,比林浅亲自解释要来得中听许多,可信度也高很多。
谣言都是虚的,在阴暗的地方尚可以蔓延滋生,一旦见光就不攻自破。
林浅看着楚墨枫,由衷地感谢他的仗义,也由衷地觉得对他抱歉。
就在大家半信半疑的时候,一辆正好途经此地的黑色轿车突然停下。
车门被打开,从车子后座下来的人,简直让大家惊掉了下巴。
“这人好眼熟啊……谁,谁,谁?”
“这是汪首富啊!”
林浅在病房里见过汪海成一面,那时候他低声下气地求着顾城骁,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形象。
她很意外会在这里碰到他,也很好奇他下来干什么,看热闹吗?
人群很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汪海成没有让随从跟着,只身一人朝林浅的方向走了过去。
楚墨枫也很意外汪海成的到来,礼貌地问候道:“汪伯父好。”
汪海成对楚墨枫说:“昨天听你爸说起了那场车祸,你没事吧?”
“没事,伤到了眼睛,得养一段时间。”
“顾大队呢?”
“他也没事。”
“没事就好。”汪海成的视线越过楚墨枫落到林浅的身上,他再往前一步,微笑着点了点头,“林小姐,还认得我吗?”
林浅一阵激动:“当然,难得汪先生还认得我。”
汪海成淡笑着说:“看到林小姐好好地站在这里,容貌也恢复如初,我也就放心了。”他郑重地弯下腰,标准的九十度,句句恳切,“都是小儿的鲁莽与不懂事伤害了林小姐,我身为父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这里,我郑重地向林小姐道歉,对不起了。”
林浅:“……”
楚墨枫:“……”
在场其他人:“……”
一群人都风中凌乱了。
林浅太震惊了,以同样的姿势向汪海成弯下腰,说:“汪先生,您不必这样,在病房你们已经道过歉了,而且我的伤也都好了,没事了。”
汪海成保持着弯腰道歉的姿势,稍稍放低了声音,说道:“感谢林小姐的不追究,也请代我向顾大队表达这份谢意,以后汪某定当好好管教那个逆子。”
“……好,好,汪先生请起来说话。”哎哟,妈呀,搞什么啊,至于吗?
汪海成终于直起身来,当时在病房的时候,顾城骁没有接受他的诚意和道歉,也表明了立场让警方秉公办理,不过最后他还是很顺利地将儿子送出了国,也就是说,顾城骁的不插手,才是他真正要感谢的。
他心里清楚,顾城骁对这个太太很重视,没有在学校公开他们的关系想必也是为了保护她,那么,倘若顾城骁真的要追责,只要顾城骁一句话,汪洋肯定有牢狱之灾。
就像熟人唠嗑一样,汪海成笑着对两人说:“你们忙,我还要去见见校长,处理一下汪洋的烂摊子。唉,这个不争气的小子,尽叫我操心。”
楚墨枫:“好的,汪伯父,您请便。”
汪海成走了,林浅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她习惯了别人对她趾高气扬,习惯了别人对她辱骂叫嚣,还真是不习惯别人对她讨好奉承啊。
特别是,那人还是全京城的首富,在全国乃至全世界,财富指数都是排得上号的大富翁。
那些早已在风中石化的学生,直到首富的车离开,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简直是天下奇闻啊,一个堂堂的B市首富,竟然当众向林浅道歉,还是九十度弯腰那种,这简直就是神一样的逆转。
最震惊的就是坐在地上的张燕了,幸好有这么多人共同见证,要是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说出去,别人都不会相信。
看热闹的学生们很快散去,张燕吃了哑巴亏,还弄得一身脏,捂着红肿的脸悄无声息地遁走了。
(未完待续)
下期预告:楚墨枫告知林浅他要出国了,在大马路上一个霸道的强吻,正好被顾城骁看见,顾城骁气急敗坏地拉着林浅就走了,也不给楚墨枫解释的机会,林浅想想之前的一顿挨打,屁股又隐隐作痛了。感觉无处申冤啊。期待下期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