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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随感

2018-12-08孙继泉

吐鲁番 2018年3期
关键词:挂件喀纳斯吐鲁番

孙继泉

太阳的馈赠

西部有辽阔的山河,飘香的瓜果,醉人的歌舞,也有黑黑的脸膛,宽大有力的手掌和热情直爽的性子。

这都是太阳的杰作。

从乌鲁木齐通往博乐的高速公路两边,是大片大片的棉花地、玉米地、葵田和瓜田。是一片肥美的绿洲。几天来看惯了茫茫戈壁和无边沙海的我们眼睛一亮。到了博尔塔拉,西部作家熊红久紧紧地握住我们的手说:到了,你们可到了!当晚,他用那宽阔洪亮的歌喉为我们献上了由他作词的讴歌家乡的歌曲《博尔塔拉之恋》。在随后的几天里,他领我们看遍了博州最美的景色,但让我记忆最深的还是那些西部植物,那些在太阳的烘烤下一点点变红、变黄、变白、变紫,变得醇香甜美的饱满果实。

精河是盛产枸杞的地方。此时,枸杞熟得正好。我们走进一片茂盛的枸杞地,亲手采摘挂满枝头的玛瑙般的枸杞,一股清香和甘甜便弥漫了整个胸腔。得益于这里独有的日照、温差、水土等自然条件,精河枸杞以其精良的品质远播四方,是闻名天下的枸杞之乡。在一片片山坡上,精河人正将刚刚收获的枸杞摊在苇席上晾晒,一片片的红,染红了我们的眼睛,染红了精河人的心扉。

哈密瓜人人都吃过,但有几人能走进望不到边际的瓜田呢?有几人能在瓜地里吃到熟透的橙色鲜瓜呢?正是卸瓜时节。瓜农扎着头巾,裹着面罩,只留下一双滴溜转动的眼睛,他们将选中的瓜伸手摘下,飞快地扔给站在地头上接瓜的人,地头上的瓜已经码成了一座座小山。瓜有七八分熟,正在装箱,即将运往广州,五六天后,这些哈密瓜就会出现在广州街头的大小超市里。而那些熟得裂开了口子的瓜是无法外运的。我们切开几只这样的瓜,享受了一顿丰盛的瓜宴。

棉花地。新疆是我国最大的产棉区,每年种植棉花800万亩,收棉季节,疆内疆外的拾花工就达50万人。现在,棉花正处在花铃期,棉花的枝杈上,正擎着一朵朵红色的黄色的花朵,果枝上,一枚枚青桃垂挂枝头,那洁白细柔的棉纤维正在里面一天天生长,等待着在太阳的照耀下慢慢开裂,吐出棉絮。此时,我正在写作系列日记体散文《棉花日记》,见到这样坦坦荡荡的棉田倍感亲切。在朗朗的阳光下,棉田一片寂静,几行妇女在给棉花打顶,从远处看去,只见她们的彩色头巾在绿地里移动,像几尾鱼在碧水里游弋。

葵是油葵,无边金黄。菊是万寿菊,红黄相糅,是做颜料的上好原料。番茄是酱用番茄,坐果多,产量高。还有葡萄、无花果、梨、杏、枣、石榴、核桃……

我们在这一方方田地边长久驻足,不由自主地举起镜头。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影子清晰地刻在地上,大得惊人,黑得深重,像岩画,似剪影。西部的太阳就是这样,什么东西经过了它,都会被穿透,被改变,都会留下深刻的印记。

我们来自山东,从黄海之滨到阿拉山口,一路向西,逐日之旅。回来的时候,我们的脸黑了,胳膊也黑了,但也显得壮实了,成熟了,这是西部太阳给我们的最好纪念和慷慨馈赠。

在人们的印象中,西部有些偏僻,有些荒凉。这块被认为蛮荒的土地,却得到太阳的偏爱。我们走遍了南疆北疆,亲眼看到这块土地上的人们——汉族、维吾尔族、蒙古族、回族、哈萨克族……他们生活得悠闲而富足。

和田玉事

新疆的朋友每次来,除了带来新疆特有的葡萄干、巴旦木、维吾尔族小花帽,往往,还忘不了捎回一块玉。和田玉,戈壁玉,巴(巴基斯坦)玉。在未去新疆之前,我已经有了几块地道的好玉,每每说起这件事,内地的朋友们都会心生羡慕。

今年七月,终于有机会来到了和田。这次我从乌鲁木齐出发到库尔勒,再到阿克苏、喀什、和田,然后穿越沙漠公里返回乌鲁木齐,沿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走了一圈儿。其中在和田呆的时间最长。

到了和田,第一件事自然是访玉。因为和田是和田玉的故乡,被誉为“玉都”。和田玉以其质地纯、润、硬、韧而成为玉石之冠。故宫博物馆珍藏的古玉器均产于和田。其中《大禹治水玉山》是由重达5300公斤的和田玉精雕而成的;收藏于北京工艺美术珍宝馆的《大千佛国图》则是由1980年产于和田黑山的重472公斤的大白玉雕刻而成;2008北京奥运会会徽也是用和田玉雕刻而成。

玉龙喀什河发源于昆仑山,穿过和田一路北流。随着水流而下的除了泥沙,还有耀人眼目的玉石。这条河上,每天都晃动着一些采玉人。抵达和田的第二天,我们就来到玉龙喀什河边,期望能够亲手捡到一块和田玉,找玉匠做成一件心爱的饰品。我们脱掉鞋子,趟进河水,在浅滩上默默寻觅,然而半天也没有遇上美玉。人与玉是有缘的,所谓“玉缘”。人找玉,玉也在等人。如果有缘,等待千年,相隔万里,玉也会到达知遇者手中,若是无缘,既使近在咫尺也会与你擦肩而过。我们深信朋友所说的这句话,没有执意在河里流连,捡了两块五彩石头悻悻地走了。朋友见我们有些失望,说,我领你们去看玉吧。

一天时间,朋友领我们跑了七八家玉店,还到玉雕厂参观了玉器加工制作的全过程,着实让我们大开了眼界。看,羊脂玉雕“飞天”多么飘逸、灵动;“海之女”又是多么光洁、柔润;“香妃”含情脉脉;“武松打虎”威猛有力;“松鹤延年”玲珑剔透;“松下问童子”惟妙惟肖……

因寻玉石,多少人千里迢迢来到和田,试图实现自己美好的梦想。杨先生是一位颇有造诣的民间玉石收藏家,他原先的工作单位在北疆五家渠,为了得到自己心仪的玉器,几经周折调到南疆的和田市。几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一块重达77公斤的羊脂玉,卖主自然要价不菲,开口48万。他二话没说,立即回家取钱,将玉抱回家中。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高兴地说,现在,这等成色的羊脂玉已经论克卖了,一克要300块钱,这么说,他的那块羊脂玉可以卖到2000多万了。

和田的女子大都有几件自己喜爱的手镯、手链或挂件。闲暇时,她们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这些玉雕饰品,爱不释手。张女士在和田市机关工作,她如数家珍地告诉我们,她有十多个手镯,七八个挂件,还有几件玉石工艺品。羊脂玉、青花、青白玉、墨玉都有。她的工资除了生活以外都用来买玉了。她一家三口都有佩玉的习惯,老公常年佩带一件白玉腰带扣,还有一个玉石观音挂件。女儿的挂件是全糖白玉精雕的,女儿是属兔的,挂件是鸡心形状,内雕一只伏卧的玉兔。她最喜欢的一件玉器是羊脂玉糖皮挂件,那是结婚20周年的时候老公送她的,她将那个挂件视若珍宝,只在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里才把它拿出来套在脖子上。人养玉,玉也养人。“我左手患键鞘囊肿数年,医生建议我去做手术,而一位懂玉石的朋友劝我采用玉石疗法,于是我开始佩带玉镯,怪了,几年过去,囊肿奇迹般地消失了。”说着她向我们轻巧地转动了一下手腕,还补充说:“真的。”她说,她生在和田,长在和田,小时候每天上学就路过一家玉石加工厂,但长期以来对玉却没有产生多大兴趣,对玉的痴爱是近年才慢慢滋生增长的。尤其是和田市一年一度的玉石文化节,她每年都参与其中,更是认识了和田玉的价值和魅力。“只是,我有些晚了。”她笑着对我们说:“玉是不可再生的。因而价格翻着跟头上涨。如果我早些时候有心淘玉,手里就会有更多更好的玉了。”

在和田,无论是街头、广场、饭桌还是公交车上,都能听到大家在谈玉,看到人们在赏玉。随便一个聚会都有可能成为一场玉石研讨会、鉴定会。玉,已然融入了和田人的日常生活,缔造了和田人的独特文化,也日渐形成和田人玉石一般的传统理念和生活理想。

玉石虽然价格昂贵,但却少了世俗气和铜臭味,自有其高雅的气质和品味。有些玉因持有者的原因还生发了许多神秘诡异的传奇故事。离开和田之前,我买了三块玉:一个碧玉手镯,打算送给妻子;一个生肖挂件,是给女儿的;还有一块酷似玉树的青玉,是留给自己的。不知道我带回的这几块玉石能不能在佩戴把玩和流传的过程中留下让人回味浸润心灵的故事,我们把这样的期待交给茫茫无边的时间。

这一刻的喀纳斯

这一刻,喀纳斯的水肯定不是为我而绿,它本来就是这么绿。它做不到不绿。它是阿尔泰山的瞳仁,山坡上的松、杉、白桦,时刻在撞击着它的眼帘,它就这样吸纳着这无边的绿。朋友说,喀纳斯的水四季不同:春天它是蓝的;夏天它是绿的;而秋天它是白的。蓝的应该是天,白的应该是云,绿的是树。是阿尔泰山夏天茂盛的树,充满激情的树。

这一刻,喀纳斯的花肯定不是为我而开。然而它,不,它们,都齐刷刷地开了。朋友说,你们来的正好!白的、黄的、红的、粉的、紫的、花的,碟状的、伞状的、穗状的,各式各样,独具魅力。这一朵叫什么名字?那一朵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因为我们没见过。当地的朋友也只能略知一二,他们说,喀纳斯的花有百分之九十五它们说不出名字,因为太多!管它叫什么名字呢,因为它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喀纳斯花。

这一刻,喀纳斯的鹰肯定不是为我而飞翔。这一只鹰不是为我而飞翔,那一只鹰也不是为我而飞翔,盘旋在山峦的这一群鹰都不是为我而飞翔,飞翔是它的使命,飞翔是它的存在方式。它不是为了捕获猎物而飞翔,它也不是为了展示技巧而飞翔,它飞翔的时候它不知道自己是在飞翔,所以才这般闲适优雅,这般不动声色。喀纳斯是原生态的,是雄性的。尽管喀纳斯的水很柔美,花很斑斓,也遮不住它的风骨,因为它有男儿骨骼一般的阿尔泰山,有雪峰,还有鹰。

这一刻,喀纳斯的羊群肯定不是为我而游移。它们的家在哪里?牧羊人的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它们已经走了多远的路,也不知道它们前面的路还有多长。这一刻,它们从我身边飘过,裹挟着一股尘土的气味和刺鼻的腥膻。放牧它们的是父女俩,他们骑着马,跟在羊群后边,走在前面的是头羊,头羊和父女俩分别占据了三角形羊群的三个角,他们牢牢地护卫着羊群,走向远方。

这一刻,白毡房旁边的炊烟肯定不是为我而升起。但是,这一刻,一缕细长的炊烟却温暖着我,感动着我。这儿是牧民的夏牧场,碧绿的草地把他们从遥远的家中牵引过来。这是第几个夏天?他们已经不记得了。朋友说,如果你有一天时间,可以骑马深入阿尔泰山腹部,到达黑湖;如果有三天时间,则可以到达白湖。那儿,最美的景色在等着你,最淳朴的牧民在等着你,最鲜嫩的羊肉和最绵香的美酒在等着你,在阿尔泰山的皱褶里,有多少这样的毡房,没有人能说得清。

这一刻,在喀纳斯,在看过最美的喀纳斯之后,面对自然山河之美,我们无言。静静感受它固有的安然、恬淡和静美。

穿越葡萄沟

一条路傍着一条河,曲曲弯弯伸向远方。这儿是葡萄沟谷底。

远离景点的葡萄沟,真实的吐鲁番静静的,偶尔有一辆汽车从身旁驶过,拐进附近的一个酒庄。

路的两旁是一片片浓绿的葡萄园。葡萄还没有成熟。我们走进这一棚棚葡萄架下,抬头仰望一串串青绿的葡萄。葡萄正在安静地生长,每一粒葡萄都在一刻不停地成长,吸收水分,储存糖分,增大着色。

哪一个普通的中国百姓没吃过吐鲁番的葡萄干呢?反正我打小的时候就吃过。后来,一个朋友到乌鲁木齐工作,每年回家的时候,总会从包里摸出红的绿的紫的葡萄干,说:“吃吧,吐鲁番的。”有一年,他还通过火车上的朋友往家里发了十来箱刚摘下的吐鲁番鲜葡萄。虽然深夜到几十里外的车站接货叫我颇费了一番周折,但是那份浓浓的情谊和葡萄的甘美还是叫我终生难忘。

吐鲁番是著名的火洲。今天最高气温37℃,当地人说:“今天凉快哩。”可我们这些来自内地的人一点也不觉得凉快,有的掉了队,独自坐在石头上歇息,有的走向河边掬起河水哗哗地洗几把脸。河水冰凉。它来自天山,它的源头就在高高耸立的皑皑雪峰。吐鲁番的平均年降水量只有16毫米,吐鲁番最知道水的重要和珍贵。吐鲁番的葡萄一刻也离不开水。

穿越葡萄沟前,我们参观了坎儿井。大家到了井口,纷纷捧起清凉的井水送到口中,咂摸水的凉和甜。坎儿井展示给我们的只是一个尾巴——一段井水和一口竖井,再往里,是我们肉眼无法穷尽的黑暗。这漫长的“黑暗”需要走多远才能到达源头,我们不知道,这漫长的“黑暗”曾经有多少人在里面穿梭忙碌,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知道的是,在吐鲁番,这样的坎儿井不少,长短相间,每一道坎儿井,都付出了无以计数的汗水,每一道坎儿井,都滋润着一片昌盛的葡萄园。

葡萄园的旁边,贴着公路,是古朴的维吾尔民居。民居皆为砖房,建在胡杨树下。二层一般是晾房。葡萄沟的葡萄就是在这一间间晾房里阴干,而后被运送到全国各地、世界各地。庭院深深。洞开的庭院里总有一架葡萄,葡萄架下安放着一张铺了花单子的床,头裹彩巾的维吾尔妇女坐卧在床上休息聊天。几扇虚掩的门扇上,是一幅幅色彩艳丽饱含民族风情的民俗画,这些画既真实地描摹了当地人的生活情状,又表述了他们对理想的追求和盼望。接待我们的王兄说,十多年前他来吐鲁番,就是帮人家画这种画,一扇一扇地画,一天一天地画,一画就是几年。他说,前方至今还有一户人家保留着他的画,那是他来的第一年画的。他画得很投入,主人特别满意。每年,主人都用新漆描画一遍,使他家这幅在门扇上的画簇新如一。“走,咱去看看。”王兄是江苏人,早年是一个酷爱美术的热血青年,美术专科学校毕业后,随同乡来吐鲁番绘画实用美术糊口,后投资玉石产业,日益兴隆,目前拥有雄厚资产。

走了近三分之二的路程,同行中有几人因热累疲乏,体力不支。王兄尾随的车子跟上来,拉我们抄便道驶离了葡萄沟。我们没有看成王兄画在门扇上的那幅画。

草原在空中

都拉洪草原安坐在海拔两千多米的“空中”。因为高,它避开了许多低俗和脏污的侵袭,因而才这般明丽洁净,不染瑕尘。

都拉洪草原不大,不过四五平方公里。用十分钟的时间,可以横着穿越一次(用散步的节奏);用二十分钟,可以纵着穿越一次;用半个多小时,差不多可以围着都拉洪兜一圈儿。它弯在天山支脉婆罗科努山的山腰里,因为四周有高山的围拥,有雪峰的庇护,它像崖畔的一株野花,自由生长,轻舒绽放。

到都拉洪,要走五六公里的盘山道。一开始,石阶路是傍着溪水的。清凉的溪水来自天山雪峰上融化的积雪。他一准与悬在空中的都拉洪擦肩而过。不过,走着走着,我们就丢失了这条小溪,或者说,小溪在无意之中甩掉了我们,沿着它自己的路兀自流泻着,只留给我们阵阵水声。沿途长着茂盛的云杉,挺拔,粗壮,绿得发黑、几欲流油。云杉一直蔓延到都拉洪草原,绕都拉洪一周,又像火苗一般窜升到一面面山坡上。山坡上的云杉不是像颜料洇满一方宣纸,而是如西瓜表皮一般的条纹状,一道粗一道细,一道直一道弯,一道长一道短。我们没有实地考察,不知道它们不规则的分布缘于何故,大概是水或土导致的。

草原上窜行着一只只褐色的旱獭,它们不时停下来,直起身子,提着两只前足,好奇地看着你。当你缓步向它们走去的时候,它们却落下两只前足,无声地走远了。你快步追,它疾步逃,一会儿就钻进草棵旁的洞口里。鹰是它们的天敌。此刻,一只鹰正轻捷地在低空中盘旋,说不准哪一会儿,就会俯冲下来,叨起一只旱獭,快速地飞离地面,落到岩石上,去享用美味。矮的是草,高的是荨麻。洁白的羊躲开带刺的荨麻,啵啵地啃食着青草,一刻不停。在草原上,我们看到的羊总是在忙碌地啃食青草,很少见到它们歇息。也许,羊的一生都在享用这么一场轻松愉悦的盛宴,直到抬头惊愕地遇见闪着寒光的屠刀。而悠闲地目视安静的羊群应该是牧民最幸福的时刻,尤其是在天山深处的都拉洪草原。我们走进牧民的毡房,品尝着地道的奶茶,咀嚼着干香的馕,透过天窗仰望着碧蓝的天空中飘忽的白云,总想找到在草原牧羊的幸福感觉,然而,我们真的找不到。

我两次到过都拉洪,两次见过在都拉洪牧羊的这个红脸膛汉子。但是,我无法与这个汉子真诚地交流,顺利地沟通,就像我两次到过都拉洪,每次来都不是它最美的季节,因为我没见过它四季的风采,不知道都拉洪真正的美。第一场春风吹过都拉洪,都拉洪的土变得酥软的时候,我没有来到都拉洪;第一场春雨洒在都拉洪,都拉洪鲜花烂漫的时节,我没有来到都拉洪;都拉洪被浓浓的雾围裹的时候,我没有来到都拉洪;都拉洪被厚厚的雪覆盖的时候,我没有来到都拉洪;都拉洪繁星满天的时候,我没有来到都拉洪;都拉洪明月照耀的时候,我没有来到都拉洪……

我知道,凭着片刻对它朴素的印象,白描式的勾画它的形象,难以描述内心对它的憧憬,面对都拉洪闭目缄口一言不发我又真的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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