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师风范
2018-12-05张光茫
张光茫
尊师重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古人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并且在拜入师门时,要郑重行礼,由此可见古人对老师的重视。在教师节来临之际,品读大师的尊师故事,会给我们带来许多有益的启发。
现代文学大师鲁迅,对启蒙老师寿镜吾一直很尊敬。他17岁到南京读书,每当放假回绍兴时,总要抽空看望寿先生。1902年至1909年,在东渡日本留学的8年间,鲁迅经常写信向寿先生汇报自己的学习情况。1906年,鲁迅被家人骗回绍兴完婚,郁愤难抒的他仍然专程探望了寿先生。在日本,鲁迅曾跟从章太炎学习。章太炎逝世后,鲁迅抱病写下《关于太炎先生二三事》,称其为“先哲的精神,后生的楷范”,接着又写了《因太炎先生而想起的二三事》,此文没有写完,是为鲁迅先生的绝笔。
著名学者季羡林,青年时期曾在清华大学旁听过陈寅恪的“佛经翻译文学”,从而种下了研究梵文和巴利文的种子。二战结束后,陈寅恪得到季羡林准备回国的消息,看过他在德国出色的学业和研究成果之后,马上把季羡林推荐给北大。1946年,时年35岁的季羡林入北大,一个星期内由副教授转为正教授,并兼东方语言文学系主任,从此再没有离开北大。为了缅怀恩师,季羡林先后写下《回忆陈寅恪先生》《纪念陈寅恪先生》等文章,表达对陈先生的敬仰和怀念。季羡林无限深情地说:“如果没有他的影响的话,我不会走上现在走的这一条治学的道路,也同样是来不了北大。”
书画大师启功众多的老师里,历史学家陈垣有点石成金之功。初次见面时,陈垣告诉启功:“现在看书先要看《书目答问》。”这是陈垣的经验之谈,陈垣16岁时就系统阅读《书目答问》,并根据书中提示买书、读书。晚年启功回憶起这一幕,动情地说道:“我从21岁起识得陈垣先生,直到他去世。受陈老师教导,经历近四十年。”在陈垣先生诞辰120周年之际,启功以义卖书画所得163万元设立了“耕耘”基金,以慰老师于九泉。启功说:“陈老师教导我的样子,我现在蘸着眼泪也能画出来。”
当代文学大师汪曾祺,在西南联大读书不久,沈从文就发现了他的才华。沈从文曾经对人说过,汪曾祺的文章写得比自己的还要好。汪曾祺的“课堂习作”,沈从文给过120分。沈从文在教学中发现学生好的文章,就推荐给报刊发表。汪曾祺说:“我在1946年以前写的作品,几乎全都是沈先生寄出去的。”“文化大革命”结束后,汪曾祺以《受戒》和《大淖记事》等扬名中外,由此确立了他在当代文坛上的地位。沈从文逝世后,汪曾祺以《星斗其文,赤子其人》为题写了纪念恩师的文章,文中写道:“沈先生面色如生,很安详地躺着。我走近他身边,看着他,久久不能离开。这样一个人,就这样地去了。我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我哭了。”
鲁迅先生曾说过,天才可贵,培养天才的泥土更可贵。现今的社会,更应该是一个知识社会、尊师社会,在沧海桑田的日月变迁中,只有学会了尊师,才能获得个人、民族、国家长久的发展空间。大师们的尊师故事,为我们树立了很好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