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游东溪,千年古韵入梦来
2018-11-29曾凡忠
曾凡忠
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这么一个地方。
一次邂逅,它成了你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牵挂,无论你走向何方,都不会被久远的记忆抹去。
多年的古镇游历,让我对一个古镇有着异于其他古镇的情感,因为在那里,有着精心梳妆的妩媚身姿,有着淡雅朴素的古韵风情,有着山环水抱的清幽寂静。
它的名字由“紫气东来,溪水长流”而得,是历史上川盐济楚、川米外销的重要通道。
它的历史源远流长:在春秋战国时代属于“夜郎古国”地界,川黔古道上的承平滩和太平桥开辟于西汉时期,建镇距今已有1300余年,建场2200多年。
它的故事精彩动人:1913年,刘伯承曾率部到东溪剿过匪;1926年,重庆地委书记杨闇公组织开展了震动全川的“东溪米案”……
它就是素有“渝黔古道上的第一山水古镇”之美誉的綦江区东溪古镇。
醇香依旧的老时光
东溪古镇地处綦江区南部,距离重庆市綦江城区二十几公里。
我从綦江城区出发,走210国道,沿途的大树刹那而过,小道如线纵向延伸,偶有落叶飘飞,如仙如梦,美得醉人。
在沿線景色的陶醉下,驱车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到达了魂牵梦绕的地方。
小桥、流水、老树、石板街、风火墙、吊角楼,这些古老的风景曾经多少次在我梦里闪现。宛如江南小镇精致的建筑,有着最朴素的风味与格调,宛若深山里的一块璞玉,静静地偏安于时间之外,仿佛另一种存在。
东溪古镇所处地域为槽谷地带,两面是山、中间是河,山水相间、山环水抱,彰显“小桥流水人家”的清幽意境。
明清街区风貌错落有致。东溪古镇书院街、朝阳街、背街所构成的民俗风情街区,其建筑和街巷与环境吻合,灵活布局,不拘一格,形成富于变化而整体协调的空间格局,祠庙会馆也各具特色。
我不禁心醉,想一睹芳容。我迅速爬上一个比较高的地方,从不同的角度看下去,东溪古镇就醉卧在那里,像一尊睡佛。
在那个令人怀念的小山沟里面,几栋老房子,顺着太平桥走过去,就仿佛走进了一丝一丝的细线里,东溪就是那样的细碎,怎么都雕刻不出来。
在这里,我的相机似乎没有用处,任何东西都闪烁不下来,因为东溪以它的沉睡拒绝了我。
弥漫生气的怀旧夜
顺着那丝丝细线踏过苍老的太平桥,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呐喊式的归宿,可依然把我的心给震撼了。我站在山冈上大声地呼喊,朝着灰蒙蒙的天和雾蒙蒙的山。
有一瞬间,东溪在我的呼喊声里醒过来,睁大眼睛看我这个不相熟识的过路人,可是很快,它又那样厌倦般地沉睡过去。
我顺着那些弯曲的台阶上去,身后是悬挂着的悬崖和水流以及一些小小的但是让人心跳起来的瀑布,像吼起来的水、唱起来的山歌一样动听。
东溪是一座羞涩的桥。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上去,东溪就是醉倒在了一条条的桥上面,而且是不寻常的桥,每一座桥都是一个故事、一个花环。故事和花环后面的东溪显得更加的动人。
夜还在远方没有溅落下来,可是,东溪已经把夜给逼近了。
夜是从桥上来临的,从太平桥到不知道名字的一些石桥,羞涩地一个一个地过。
此时的东溪,是一支暗黑的歌。歌是从那些老房子里飘出来的,有时候还混杂着石块和木质地板相撞击的声响。
我站在太平桥的桥头,看见雾霭中的老人,杂乱的树,以及那几尊快要老去的石狮,老人在我的相机调焦中快速走进老房子,紧闭木门。
在那些河水猛涨的小河边,妇女唱着歌欢快地在浑黄的水中洗着衣服。
在20元钱一晚的旅馆里,老板抽着劣质的土烟,抑扬顿挫的声音把东溪的夜打乱。
夜在东溪,像是一首歌一样从黑暗里滑过去。
浮光掠影的水乡梦
爱上东溪多年,我还是没有办法真正地去审视东溪,即使现在站在高处,用俯视去打探东溪,但它依然用它的厚实,把自己包裹了起来,我的目光始终刺不进内部。
因为,东溪在我心中就像一尊幽雅的神。它蹲在那个渝黔交界的小角落里,安静地等待。但你千万不要被它的这种姿态所迷惑,从骨子里,东溪拒绝所有人的摸探,它以安静的等待来拒绝。当你走近东溪时,你会发现所有你想象的东西在东溪都可以寻找,但是你带不走,甚至于你想挖掘都不可以。
这就是东溪的魅力,它时时刻刻牵引着你,但又处处为难你、拒绝你。
东溪是一本厚实的书。在那些厚实的山的包围中,东溪显示出了绅士一样的风范。
东溪是一首荣光的诗。它具有光荣革命传统,是綦江地下党活动最早的中心地区。早在1926年,中共綦江县委特支书记邹进贤领导穷苦百姓与囤积粮食、牟取暴利的地主劣绅斗智斗勇,从而爆发了綦江“东溪米案”,演绎出一首《綦河怒潮》的革命史诗。地下党在这里领导的反帝反封建抗捐斗争,为人民的解放事业谱写了可歌可泣的篇章。
这就是美丽的东溪,谜一样但又真实的东溪。
此刻夜静了,古镇在朦胧的夜色中低吟浅唱,悠然自得。河水舒缓地流淌着,水波荡漾,灯影绰绰,潺潺的水声像是天籁之音,轻奏一曲,伴着古镇进入梦乡。
夜深了,人静了,古镇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