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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rtbreak Hotel

2018-11-29By

英语世界 2018年6期
关键词:勃朗宁格雷格戏剧性

By

You’re cold and tired and grubby

and struggling to know how to be

when you check into the Heartbreak lobby

to pick up the Heartbreak key.

It’s down on Lonely Street

inside a crowded quarter

your past is packed and folded neat

then handed to a porter.

你又冷又累又褴褛,

挣扎着去了解如何办理,

当你到“伤心”大厅登记入住,去取“伤心”钥匙之时。

此刻,站在“孤独街道”,深处繁华的地带中,

你的过往,被打包、折叠好,然后,交给一位搬运工。

The walls and carpets flash their logo,

sheets, and boxes of matches:

deeply its square tattoo

brands you with its H’s.

墙壁、地毯、床单及火柴盒子,闪耀着它们的标志:它四方的纹身,深情地贴给你它的H’s标识。

Straight away you are healing

when that pillow marks your head,so where there was that feeling

there’s a corporate sign instead.

马上,你开始复原治愈,当那个枕头标记你的头时,故此,只要出现那种情绪,就有一个团体的标识代替。

You broach the Heartbreak minibar to chase away your distress,

peering through a glass of beer

at the Heartbreak trouser-press.

你在“伤心”小酒吧开饮,

为了驱走内心的忧戚,

透过啤酒杯,凝睛,

望着那台“伤心”熨裤机。

You check out but discover

it’s a chain,

you thought you’d erased your lover,

but now you’re checking in again:

the vistas diverge and climb

but you wear your brand on your sleeve,

where you can check out any time,

but you can never leave.

你结账时,却发现

那是一条锁链,

你原想早已忘却心之爱恋,

如今,却正再次登记住店:

一幅幅前景,分岔并登攀,

而你的衣袖戴着标识,

随时可以结账离店,

而你却永远无法脱离。

伊恩·格雷格森于1953年出生在英格兰曼彻斯特,本科毕业于牛津大学,博士毕业于赫尔大学,其成长、受教育和从事教育事业的环境,正好与发轫于20世纪中叶、盛行于下半叶、至今稍显颓势的西方后现代主义思潮相吻合。后现代主义文学是该思潮的折射与产物。他在英国威尔士班戈大学任教期间,教授后现代主义理论与文学等相关课程,并于2004年撰写专著《后现代主义文学》,从语言、自我、题材、种族、性别、自然等角度阐释后现代主义文学的特征,以及该文学流派与存在主义、现代主义、后结构主义、现实主义等流派之间的内在关系。可想而知,身为学者的诗人,其深厚的理论素养对自身诗歌创作肯定有着深远的内在影响。这种影响几乎毫无掩盖地体现在他几年后出版的两部诗集《呼叫中心情歌》(CallCentre Love Song,2006)和《如何相见》(How We Met,2008),以及其他诸多近作中。

格雷格森的后现代主义诗学侧重于采用戏剧性独白这一叙事风格。他16岁那年偶然读到了艾略特的《荒原》和《J.阿尔弗雷德·普罗弗洛克的情歌》,被其中的戏剧性独白叙事策略所吸引。之后,他进一步研读了相关作品并查阅相关资料,发现戏剧性独白诗人中,成就最高的是勃朗宁。故此,诗人坚信自己是通过艾略特,继承了勃朗宁的戏剧性独白这一独特的英语文学传统。与勃朗宁一样,诗人的戏剧性独白诗凸显叙事的客观性。这种客观性体现在叙事中三个不可或缺的要素存在,即说话者、听者和场景。说话者,并非诗人本身,而是诗人所虚构和想象的人物。与勃朗宁擅长探索与刻画细致入微的人物心理一样,格雷格森在后现代主义戏剧性独白诗中,经常以第一人称叙事,侧重人物内在的心理描写,不着重抒情,更强调以一种客观的、片段式的、戏剧性的独白方式,来塑造人物的性格,展现说话者的主观性,而非诗人的主观性。故此,人物与作者相分离,赋予诗人更多的超然性与客观性,以便使人物形象、叙事内容和话语更加客观化。当然,这并非意味着诗人的声音因此消声沉默,反而读者可以在叙事者的独白中听到隐藏的作者声音。

格雷格森戏剧性独白诗的一个特点在于,不依赖历时性描述,转而侧重零散片段的共时性描述,以突出纯粹的当下直感这一后现代主义特征。在后现代主义戏剧性独白诗中,诗人的叙事义务,并非完全类似传统的抒情诗那样,对现实世界进行直抒胸臆,而是通过解构外部世界之后,用戏剧性的诗歌语言,去虚构一个琐碎的、日益商业化、世俗化的后现代世界,以此彰显诗歌的社会价值。正如路蒙斯所言:“其诗因触及大众文化而彰显当代性,在圆滑地处理商业与文学关系上,显得果断大胆。此外,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能娴熟地处理私人爱情与忧伤这种被边缘化的抒情话题。”《伤心旅店》中,诗人通过叙述者的口吻,揭露了后现代社会中爱情和婚姻的不稳定性所带来的迷茫与彷徨。作者虚构了一位失恋或离婚的说话者,入住“伤心旅店”,原本希望可以逃离令人窒息、失望的现实社会,以及不理想的爱情婚姻生活,却发现,最后自己始终无法愈合内心的创伤,而不得不再次“住店”。诗人以此鞭辟入里地折射了当代人对爱情与婚姻的幻灭和无奈这一当下直感。

就叙事者的身份而言,格雷格森多聚焦于中层阶级和底层人民,有别于勃朗宁对精英贵族阶层的聚焦(比如《我已逝的公爵夫人》中,说话人

〔〕〔〕为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的一位公爵,听者为伯爵的使臣)3此处笔者并未否定勃朗宁戏剧性独白诗中对底层人民的刻画和关注,比如其1841年出版的诗集《琵琶走过》(Pippa Passes),讲述了一位意大利贫穷却淳朴的纺纱女孩的故事及其周围各种丑陋嘴脸人物的龌龊之事。。也许,这很大层度上归咎于各自处于不同的时代和社会背景。格雷格森的后现代主义戏剧性独白诗风,意在摒弃精英意识、宏大叙事和深度模式,侧重于底层人民生活的刻画,以及人物个人私密在身体和精神纬度上的经验叙事和情感宣泄,以个人的视角和自语式的独白,参与当下纷繁复杂的生活,《伤心旅店》即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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