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运而生、应运而变的长河
——中国高校传统音乐教育发展历史简述
2018-11-28高珊
高 珊
1840年的鸦片战争打开了中国的大门,至此,古老的旧中国开始在屈辱、抗争、压迫、独立、落后、发展的漫漫征途中一步步走向21世纪的新纪元。全国各地高校的传统音乐教育也开始以不同的形式“应运而生,应运而变”,下文将从“摸着石头过河”、“音乐教育民族化、“造血与输血”三个阶段对此进行详细的论述。
一、摸着石头过河
1840年至1949年为第一阶段,称之为“探索期”。鸦片战争以后,中国面临各方殖民威胁,强盛的东方帝国处在风雨飘摇之中。统治者们在“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先进思想熏陶下试图通过发展教育,建立新式学堂,提高国民素质,唤起民族意识,以达到富国强兵的目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主张鼓励所有的学校、老师效法西方的教育体制,在音乐方面引进欧洲音乐作品进行旧曲填词。比如当时极其兴盛的“学堂乐歌”对后世校园音乐教育产生了重要影响。在这里有一个不得不提的人物—刘天华老师,由他开创的国乐改造模式为主的国乐教育,在当时有力地推动了中国传统音乐教学在高校的实践和探索。1927年我国第一所高等专业音乐教育机构“国立音乐院”在上海成立,使我国传统音乐教育开始向专业音乐教育领域涉足。此后由教育部音乐委员会提出的“搜集民间歌曲”“确定国乐标准”和“推荐专人搜集中国音乐史料”等具体措施对中国高校传统音乐教育早期的探索提供了很大帮助。[1]但是,特殊的社会背景下诞生的“以西为师”的教育理念在推动中国音乐教育发展的同时,也在潜移默化中削弱了中国传统音乐的本土影响力。
二、音乐教育民族化
1949年至1979年为第二阶段,此时中国高校传统音乐教育伴随着新中国的成立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期。1953年期间一些国立的专业音乐院校和部分省立师范大学的音乐系纷纷在民间艺人中招聘音乐老师,优秀的民间艺人如赵春峰(唢呐)、杨元亨(笙、管)、徐丽仙(弹词)等都曾进入高校音乐教育一线为传统音乐的发展推波助澜。当时的高校音乐教育课程设置里,民族音乐理论课的数量和内容也开始逐渐增多,中国音乐史、民族音乐学等一系列研究中国传统音乐的课程先后被列为各高等院校的基础课程。[2]随之而来的就是中国高校音乐教育研究的逐渐起步。以音乐民族化和中西音乐关系探讨为背景,新中国建国初期的高校传统音乐研究在坚持“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基础上力求将中国音乐教育越来越中国化,越来越本土化。[3]“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思想延伸到“学兼中外,推陈出新”的中国民族音乐文化体系建设上来,极大地推进了中国传统音乐在高校的教育实践,更重要的是提高了人民群众对中国传统音乐的认识。
回顾历史,我们要牢记前人的辛苦付出和经验教训,恪守传承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职责。客观、纯粹、科学地看待音乐文化发展过程中的不同形式不同风格不同体裁的呈现,看待中西文化的差异以及西方音乐对本民族音乐的影响。如何处理中西方音乐关系、如何摆放中国传统音乐的位置,对于我国传统音乐教育的教学方向、教学目标的制定具有指导意义,并且对于我国高校传统音乐教育的方针政策,课程设定等方面的具体实施有很大的影响。所以我们作为音乐教育工作者,一定要树立正确的教育理念,用科学的方式来教育新时代大学生。通过我们的音乐课堂、音乐实践活动及校园文化氛围的营造给予他们熏陶和浸润,使他们面对中西方流行音乐的冲击时能用正确的观点来认识和理解中国传统音乐,发自内心地认同传统文化的魅力,增强他们的民族文化认同感和自信心,只有年轻一辈的学生们重视传统文化,愿意自觉自愿地传承和发扬,那么中华民族的音乐艺术才能枝繁叶茂,推陈出新。[4]
三、“造血”与“输血”
1979年以后为第三阶段,在这个阶段里,中国高校传统音乐教育在“造血”与“输血”这两种不同方式的哺育中逐渐成长起来。本人理解的“造血”就是在继承中华民族的传统音乐文化的基础上,客观地站立于当下的社会形势,更广博、更理性、更深刻地反思中国传统音乐教育的根基所在,合理有效地挖掘出中国传统音乐的文化内涵和社会价值,用“全面自为”的方式建设和发展中国高校传统音乐教育体系。从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全国范围内成立了大批本科音乐院校,从这个时候开始,中国高校的传统音乐教育在无数学者专家、老师、学生和民族音乐爱好者的共同努力下,在广泛地汲取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养料后似一颗茂盛的大树,在中华民族肥沃的原野上茁壮成长。[5]所谓“输血”是指“本位与多元的统一”,以开放的心态面对全人类的文化,顺应多元化的音乐发展趋势,充分利用便捷的条件借鉴学习其他民族的音乐文化,共享教育信息化带来的丰硕果实。[6]
中西方音乐文化的摩擦带给我们的正是“福兮祸所系,祸兮福所伏”的复杂结果,盲目地接受西方音乐文化虽然动摇了本土音乐的根基,但是在交流和碰撞中产生了音乐的火花。[7]所以我们即使处在本土文化危机的情势下,也必须要对本土文化的本位性有一个透彻的理解,“只有人民在自己的文化传统中的自我觉醒和自我变革,才是创造自己本民族新文化前途的唯一道路”。文化如此,音乐如此,传统音乐教育更是如此。所以“造血”和“输血”两者其实并不矛盾,我们只需要认清孰轻孰重,有所目的地“造”,在变化中发展,在发展中变化。有所选择地“输”,立足当下,放眼未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中国高校的传统音乐教育是流动着、变化着不断向前发展的,就像一条蜿蜒的长河,在山谷间迂回前行。或深或浅、或急或缓,应运而生、应运而变。我们也该用这种发展的眼光去看待音乐文化、音乐教育和音乐传承的发展。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昌盛,就没有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这也是给中华传统音乐文化的传承提出了最高的要求,应运而生,应运而变,做中华传统音乐文化的传承者和引领者,在实践中不断铸造中华文化新辉煌。
注释:
[1]杜鹃.“输血”与“造血”中国传统音乐文化根基缺失的教育思考[J].艺术研究,2010,(3):154-156.
[2]贺绿汀.关于音乐教育的一封信[J].人民音乐,1979,(3):9.
[3]张文君,王冰.中国高校传统音乐教育研究综述[J],音乐研究2011,(2):6-8.
[4]教育部.关于印发完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指导纲要的通知[EB/OL].2014-03-28.http://www.moe.edu.cn/srcsite/A13/s7061/201403/t20140328_166543.html.
[5]孙继南.中国近现代音乐教育史纪年[J].星海音乐学院学报,1994,(4):4.
[6]管建华.中国传统音乐在高校存在方式的反思[J].中国音乐,2012,(1):14.
[7]黄翔鹏.论中国传统音乐的保存与发展[J].中国音乐学,1987,(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