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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艾丽斯?门罗《男孩和女孩》中的女孩形象

2018-11-24刘媛媛杨东英

北方文学 2018年26期
关键词:文化身份

刘媛媛 杨东英

摘要:通过小女孩的视角,分析女孩是如何成为“女孩”的,探讨了女性在男权社会中的文化身份以及自我妥协。

关键词:《男孩和女孩》;文化身份;女孩形象

作为加拿大第一位女性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艾丽斯·门罗是当之无愧的当代短篇小说大师。除了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外,门罗还多次获得如加拿大总督文学奖等其他奖项。短篇小说《男孩和女孩》收录在门罗的成名作《快乐影子之舞》中。并得到了评论家的广泛好评。本文通过分析女孩在成长过程中受到的诸多影响,探讨女孩在男权制社会压迫下不断成长,最终由女孩成为了“女孩”的过程,揭示了女性在男权社会中文化身份的迷失和自我妥协。

一、语言的束缚

《男孩和女孩》描绘了一个经典的门罗家庭,背景同样设置于安大略的一个农户家庭,家庭结构同样是由父亲,母亲,姐姐和弟弟构成,而父亲同样经营着一个家庭养狐场。最初,11岁的女孩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向往着如英雄一样去冒险,去找刺激,去保护弱者。“我把自己紧紧地裹在床单之下,开始想象那些每晚都会重复的故事。那些故事的主角都是我自己……我從炮火纷飞的大楼里救人……”[1]伊始,女孩并不认为自己和男孩有什么两样,她甚至觉得自己比弟弟还要强壮。但是随着弟弟的逐渐长大,女孩发现即便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还是会被弟弟打败。正如帮工亨利所说,“总有一天,莱尔德会向你证明他的实力”[1]。女孩很愿意很愿意为父亲工作,能够成为父亲的帮手她感到颇为自豪。她也喜欢别人能把她当作男孩。有一次,当父亲对饲料推销员说:“我想让你见见我新雇佣的帮手。”[1]女孩激动地面红耳赤而拼命地干活。然而,推销员竟说:“耍我,她不过是个女孩而已。”[1]“女孩”这个词第一次展现出了强大的压制力量。而在这之前,“女孩”这个词仅仅是“代表天真无罪的,没有什么负担的,就好像‘孩子这个词一样。”[1]

在女孩成为“女孩”过程中,母亲和祖母的话语同样对我造成了负面影响,这使得女孩进一步认清成为她们眼中的“女孩”的标准。女孩觉得妈妈是她的敌人。作为母亲,却和爸爸抱怨说到:“我刚一转身,她就跑了。我感觉就像家里没有女儿一样。”[1]在母亲眼里,只有家才是女孩应该在的地方,母亲并不觉得女孩是父亲的帮手,而女孩想要的自由,在母亲眼里更是不成体统的。母亲无时不刻地在用她自己的标准衡量女孩的言行。用自己的思想禁锢着女孩的自我成长。而祖母的到来对于女孩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女孩子不要这样甩门。”“女孩子坐下来的时候,双膝要并拢。”“那不是女孩子应该关心的事。”[1]三句简单而又带有命令口吻的祈使句象征着对权利的要求,而女孩所有的社会内涵都被浓缩在了“女孩”两个字之中,并被深深的嵌入了性别标签。而作为一个对女性意识只处于懵懂阶段的孩子来说,唯有逃避和叛逆才是应对这些外力管制的有效方式。

二、文化身份重塑

在《男孩和女孩》中,“女孩”一词有两层含义:一是“代表天真无罪的,没有什么负担的,就好像‘孩子这个词一样。”[1]在另外有一层含义中,“女孩”是有限定性的,“女孩并非我当初所想的,不过是我的身份而已,而是我不得不变成的一个角色”[1]。而女孩从最开始的反抗命运的安排,努力挣脱家务事的束缚,到似乎开始接受自己作为“女孩”的身份和命运。她不再强求自己像男孩一样而且希望能拥有自己的女性空间,虽然要和弟弟共处一室,她努力地让自己的那半房间显得淑女些:给床铺上了旧的蕾丝窗帘;用不穿的裙子给梳妆台做了一个台罩;甚至计划在她和弟弟的床中间设置屏障。她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幻想着当英雄去拯救他人,而是转向“女孩”考虑的一些事情,例如头型以及服饰等。甚至在梦中,故事的主角也是由男老师或者男生充当,而女孩自己则从拯救者最终沦为了被拯救者。就连她曾经最引以为豪的在农场做事,都已演变成看到屠杀场面变得惊悚不已。女孩开始意识到自身无法摆脱的弱点:恐惧,脆弱。女孩从最初的“我--儿童--成人--人”降格为“我--女孩--女人--弱者”[2]。

最后发生的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女孩对自我的坚持。春天里,父亲要把家里的两匹老马杀掉作为狐狸的饲料,这也包括女孩最喜欢的一匹老母马费洛拉。当父亲要求女孩关上大门堵住费洛拉的出路时,女孩平生第一次做了违背父亲意志的事情,她选择敞开大门,放走了母马,在那一刻,女孩强烈的感受到了自己与母马之间的认同感。就在费洛拉破门而出的时刻,女孩唤起了自己冲破束缚,勇敢反抗,获得自由的潜意识。但是很快,女孩意识到,费洛拉不可能真正的逃脱,父亲和弟弟乘坐的卡车很快就能追上她。费洛拉不可能逃脱被杀的命运,而女孩自己也和费洛拉一样,逃脱不了成为一个“女孩”的命运。当弟弟告诉父亲,是女孩故意敞开大门,放走费洛拉时,父亲最终说出“她只是个女孩”。[1]女孩突然顿悟了她与父亲之间的鸿沟,而她也真正从心底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在故事的结尾,女孩承认道:“我并不反对,打心底儿的。也许那是真的。”[1]

三、结语

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曾写到:“一个人不是生来就是女人,而是变成了一个女人”[6]。门罗从一个小女孩的视角,描写了女孩从最初的认为自己和男孩别无两样到全然接受自己“女孩”的身份和命运的过程,通过对女性文化身份进行的探讨,揭示了女性在男权社会中身份的缺失以及自身的软弱和无奈。

参考文献:

[1]艾丽丝·门罗.“男孩和女孩”节选自《快乐影子之舞》[M].张小意,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3:145-164.

[2]周怡.《艾丽丝·门罗----其人、其作、其思》[M].广州:花城出版社,2014.

[3]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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