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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城中的捉迷藏

2018-11-24柴皓文

北方文学 2018年26期
关键词:万寿寺王小波权力

柴皓文

摘要:王小波是当代文学史上一位独特且重要的作家,他以浪漫的想象,飞扬的文字,构筑了一个充满诗意的文学世界。在王小波的小说中,对权力的认识和反思始终是一大主题。《青铜时代》中的三部小说,以唐人传奇为原本,王小波不断地建构一个“历史”与“权力”的巨大迷宫,他笔下的所有人物都在这个结构中活动。本文将《青铜时代》中出现的所有人物大致分为三类,并分析这三类人分别代表着的人物形象和在王小波建构的权力结构中的作用和地位。

在建构这个权力迷宫的过程中,王小波通过多次书写人物的“出逃”和“归回”,通过描写不同身份人物的反叛,达成对传统的政治高压,性别身份政治,以及充满无趣的现实世界的多重反叛,但同时又揭示出这种反叛的内涵的悖论。在多次的出逃和回归中,进行着对这个世界的思考。

关键词:王小波;《万寿寺》;《红拂夜奔》;《寻找无双》;权力

王小波是当代文学史上一位独特的作家,这种独特一方面体现在他作为“游走于体制外的边缘人”角色,他不是任何一级的作协作家,在1992年辞去大学教职以后,他选择了以“自由撰稿人”的身份进行自己的创作。这使他在失去了许多出版、发表便利的同时,也少了体制化的文学生产和评价机制的种种束缚。(1)而这种身份的独立,也在他死后成为了他“自由”的象征。另一方面,王小波的独特表现在他始终试图建构一个不同于传统道德人伦要求的现代个人主体,要求真正地将个人从过去专治压抑的权力体系带来的“非人”的异化中解放出来。在王小波从八十年代末期开始,到1997年因为突发心肌梗塞逝世,近二十年的创作生涯里,他创作了《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青铜时代》和《黑铁时代》四本小说集(《黑铁时代》在王小波生前并未发表),一本电影剧本《东宫·西宫》和近四十万字的杂文集。在他的多部作品中,始终将对权力的认识和反思作为他小说书写的一大主题。无论是《黄金时代》中的背景书写,还是白银时代中反乌托邦的叙事,始终充满了对极权的反思和对权力运作机制的探索。《青铜时代》是由戏仿唐传奇的三篇长篇小说《寻找无双》《红拂夜奔》和《万寿寺》构成的长篇小说文集。在《青铜时代》中,王小波依旧延续了这种书写,并建构了一个权力的运行的实体化场景,将不可见的权力结构象征性地描寫为了“灰色”的“长安城”,“泥土”的“洛阳城”和被三丈高的土坯墙围起来的宣阳坊。并不断地突出其内部的荒诞场景和压抑气氛,如通过逼迫人重复劳动将人异化为“怪物”的长安(《红拂夜奔》),不断重复着谎言和遗忘的“宣阳坊”(《寻找无双》),这些“城”表面看来不尽相同,但究其实质,都表现出了一种高压之下荒诞而压抑的现实处境。跟他小说中的另一重场景,作为“王二”的“我”所生活的“现实世界”形成鲜明的对照,同时也不断地与他其他的文学创作产生关联,形成一种“互文”的联系。同时“城”作为一种文学意象,也拓展了其涵盖和描述的边界,提供了更多样的解读可能。因此,本文以“城”作为王小波建构出的权力运行机制的代名词,通过对“城”的探索和发现,深入其对于“个体”命运的思考,和对个体再次丧失的警惕和反思。

一、城与城的居民

王小波就像《青铜时代》的主人公们一样,乐此不疲地进行着建构和解构的游戏。他拒绝了有头有尾的传统叙事和人物塑造,比起传统意义的“故事”,王小波的写作更像是一种逻辑的游戏和叙事艺术的不断探索。在这写作的游戏中,对权力的揭露和解构,对个体生命的热爱和对诗意“有趣”世界的向往,是王小波从不放弃的主题。在《青铜时代》的三部长篇中,王小波笔下的主人公一次次地在权力的掌控下出逃和回归,而作为叙述者的“我”也在这个过程中达成了对灰暗现实世界的逃离和对缤纷诗意世界的探索。

在《青铜时代》的三部小说中,王小波都构建了一个“灰色的城市”作为故事发生的背景,在《寻找无双》中,王仙客带着寻找无双的目的走入了充满欺骗和遗忘的宣阳坊,在《红拂夜奔》中,李靖带着红拂逃出了那座泥水和石头的洛阳城,《万寿寺》中,薛嵩离开了灰色的长安城,来到湘西,建起了一座全是绿色的凤凰寨。“城”对于主人公来说,就是他们要离开的权力结构的实体化,同时也是“我”所生活的灰暗现实在“我”追寻的诗意世界的投影。王小波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建构着这些“城”,而它们共同的特点,则是灰暗压抑,密不透风,同时这些城被严密的规划,“都在严密的控制之下,想入非非都属于非法”“见不到一块石头、一棵活着的树、一股流动的水。”(2)“城”是一个扼杀一切鲜活生命力的场所,是一个不仅要规训人的身体,还要规训人的精神的“囚笼”。

既然建了一座城,自然也不能没有居民。石头城里的居民分为三种:一种是“领导”,他们生活在石头的洛阳里,是权力的掌控者,是虐恋游戏的施虐方。他们通过权力制定单方面的游戏规则,拒绝一切有趣和玩笑,把一切变为枯燥的程序和规范。要求“我”一遍遍更改研究内容的领导,《红拂夜奔》中的杨素和唐太宗,他们是弥散在“城”中的灰色空气。在《万寿寺》中,薛嵩被要求造一把自己打不开的锁,他唯一的选择是造一把实心的铁疙瘩。王二在此说“作为一个爱智慧的人,我痛恨这种智慧。因为他脱离了智慧的范畴,属于另一个世界。”智慧在此不再是为人生带来乐趣和知识的存在,反而成了控制人的工具,就像唐太宗将李靖的发明变成了战争和统治的工具。“领导”就是拥有这种“智慧”的角色。

在王小波笔下,这种人往往是他最不遗余力的戏弄对象。虬髯公身上缠着红拂长长的头发,趴在草丛里偷窥红拂和李靖做爱。把不好看的叫做好看,把不好吃的叫做好吃;“喜欢看每个女人的肚子都圆滚滚的,好像蝈蝈一样,这说明她们在为扶桑王国的兴旺出力;或者看到她们乳房扁平,阴毛稀疏地躺在那里,好像挨了饿的虱子,这说明他们已经出过力了。”(3)这显然是个窥春癖和性变态的形象,可他又成了扶桑国的杰出国王,哪怕他变得又长又扁,扶桑人却仍“深为自己有这种了不起的国王而自豪。”(4)权力颠倒了黑白,掩盖了真理,最终成为了一幕充满了变态和荒诞的自导自演的滑稽戏。

第二类人是这个石头城的民众;“和‘常识性想象不同,在类似的权力游戏中,施虐者并非唯一的快感攫取和获得者。一如主人的逻辑永远由奴隶来实践,统治的力度永远通过镇压反抗者来印证,权力的游戏场上永远需要压迫者和反抗者作为对抗的双方。”(5)在施虐与受虐的游戏中,需要双方的自觉热情地投入其中。只有“领导”的权力游戏无法形成,“被领导者”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这一部分就是生活在石头城里的居民们,他们可以是宣阳坊里侯老板,孙老板,罗老板,也可以是洛阳城里的居民,同时也是虬髯客的后妃们。《红拂夜奔》中曾描写过一场壮观的军民冲突,满洛阳城的人们为了追打李靖撞见了官兵,“洛阳城的百姓很是本分,见到官兵冲过来也不跑,反而站在原地不动;见到棒子打过来也不多,反而用脑门去迎,然后就一个人挨了一棍倒在地下。在这方面我可以举出一个例子来:假如我骑车闯了红灯,警察只要伸出一根手指一勾,我就老老实实地过去;他朝我大喝一声:你瞎呀!我就说:我瞎我瞎。他又说:瞎怎么骑车?我就说:刚才瞎了。就这样一问一答,知道他让我滚蛋为止。”(6)这如相声一般配合默契的一问一答无疑体现出一种游戏双方的默契:一方自觉行使统治,另一方则自愿处于被领导的地位,且展现出万分的配合态度。这种权利的游戏不仅体现在双方的和平相处中,也体现在双方的冲突中。因为李靖而起的这场冲突连累了半城的人,可这场本应该阵营分明的对抗却变成了一场荒唐的混战,变成了一场官兵和民众的追逃游戏,双方始终在这场游戏中默契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不论是顺从还是反抗,都始终不会动摇他们对权力机器的认同,因此他们的反抗,也就成为了权力展现自己的舞台。“洛阳城和迪伦马特的小镇不一样,这里的人火了以后虽然会上街闹事,但是心平气和时和领导上是一条心的。领导上叫我们当奸细、杀人、盗墓、抹上番茄酱爬上国宴的菜盘,叫干什么都会去干的。所以用不着收买,我们就是奸细、凶手、盗墓贼、菜人等等,只等领导上一声令下了。”(7)因此在混乱过后,双方又相安無事地步入了日常的轨道。

第三类人,则是石头城里的异类。妓女和流氓往往成为故事的主角。这是最不受传统的权力和道德规训的一群人。应该明确的是,这类人与第二类居民并不是截然不同不可互通的两类,李靖做流氓的时候与公差捉迷藏的洛阳城,在他变为李卫公后,就变成了一个禁止人“想入非非”的铁囚笼;薛嵩离开了长安城,却仍在凤凰寨里做着“建功立业”的美梦。他们并不是秩序的坚决反对者或者抵抗者,但当他们试图进入权力游戏的时候,他们的身份就与之形成了一种反讽:在《万寿寺》中的老妓女做为妓女却又讲贞节,“她从来不看着男人的眼睛说话,总是看着他的脚说话;而且在他面前总是四肢着地地爬。据她自己说,干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男人的生殖器官。当然,她也承认,有时免不了用手去拿。但她还说:用手拿和用眼睛看,就是贞节不贞节的区别。”(8)道德的严肃性在这些人身上完全被消解了,成为了一种荒诞的模仿和精神的变态。薛嵩让红线称呼他为“大老爷”,自称为“小贱人”,并沉醉在这套权力游戏中无法自拔,但实际上红线才是掌握了权力话语的人,因为她是苗寨寨主的女儿。这种权力的颠倒撕开了权力话语肃穆庄严的假象,看似作为受虐人的红线成为了这场游戏的主宰者,现实中的主动与被动关系在施虐/受虐的关系中颠倒过来,传统的权力话语变成了一种真正的性爱游戏。

这第三类人往往承担着王小波对知识分子身份的设想和认同,主人公们大多聪明绝顶,李靖不仅是流氓,还是证明出了费尔马定理的数学家,他会波斯语,会画画,还醉心于各种发明;薛嵩后来变成了一位近乎全能的工匠,把他的高脚房子高高地建在天上。主人公们像古希腊的先哲一般爱智慧,追求智慧,但这个智慧不再是道德和哲学的含义,而变成了科学和逻辑的追求。王小波在他的杂文《道德堕落与知识分子》中讨论知识分子在新时代的指责和道德标准,提出“他(知识分子)真正的职责在于对科学和文化有所贡献;而这种贡献不是仅从道德上可以评判的,甚至可以说,他和道德根本不搭界。”“不能强求知识分子与一般人在价值观方面一致,这是向下拉齐。”知识分子的职责在于追求智慧,探索科学。“创造精神财富”,这是王小波对当代知识分子的期望。但是,在追求智慧的过程中,王小波也在进行着一种自省和怀疑,在一种特定的权力语境中,追求智慧应该怎样实现,智慧在多大程度上能发挥它本来的作用?李靖证出了费尔马定理,却只能把它放进春宫图里,而他因为智力的趣味制造的鼓风机,开平方机,最后被征用为了战争机器。李卫公为了证明自己智慧的“新洛阳城”,最后只能成为镇压“想入非非”,沉闷又无趣的长安城。知识分子的责任在于追求智慧,但这种追求在“无智,无性,无趣”的生活中能否实现,智慧会发生怎样的变形,知识分子在追求智慧的同时是否应该保持着自省和自我批判,以不成为权力的同谋,也是王小波在宣扬智慧的价值时,始终不忘思考和审视的问题。

二、“第三类人”的出逃与回归

“出逃和回归”是《青铜时代》共有的一个典型的动作情景,主人公作为第三类人对智慧和诗意的追求,必然地要与压抑,扭曲人性,拒绝智慧的权力之“城”发生冲突,“出逃”既是对权力机器的反叛,也是人性发展与伸张的必然要求。《红拂夜奔》中,李靖被官差包围跟踪的景象酷似卡夫卡的《城堡》,一个人生活在权力和监视的压抑下,想融入而不得,这是“异类”身份的矛盾。但是王小波笔下的李靖不同于卡夫卡的K,他并不徒劳地试图加入那个庞大的权力体系,相反,自由是他考虑的首要因素,他因为斗殴被整城的人追打,被按几何数增长的官差监视,但这都没能阻止他一次又一次地逃出去,跟漂亮的李二娘做爱。压抑的权力之城,被他变成了一个“捉迷藏”的空间,他一次次地出逃让那个压抑的权力不断地被自我削弱,权力显示出了它无力和局限的一面,再强大的权力也无法阻止个人的出逃。因此在李靖逃出洛阳城后不久,洛阳城就出了毛病了。

比李靖的出逃更进一步的是红拂的出逃,因为红拂要逃离的不仅是那个乱糟糟充满新奇的泥巴的洛阳,更是那个密不透风的石头花园,是逃离那个收藏品的身份。如果说李靖作为男性,无论地位如何卑微,在性别身份上始终享有男性的特权,在洛阳城还享有一定的自由,还可以踩着两丈高的双拐,什么都不穿地飞过洛阳城的街道,那么红拂作为女性,则是进一步地被压抑着,留着三丈长的头发,用训练出来的嗓音,像名人字画一样地作为“领导”的观赏品和收藏品存在。红拂面临着个体生命和作为女性的双重压抑,因此她逃离的欲望比男性更为热切,也更加地干脆决绝。甚至连死亡都成为她们逃离这个压抑世界的最后手段,在知道成为一品夫人之后,即使经过复杂繁琐以致荒诞的自杀手续,红拂都要毅然决然地自杀。鱼玄机用一句“操你妈”表达了她对权力最后的嘲弄和鄙夷,完成了一次最轰轰烈烈的谢幕。这些女性往往比男性更无畏,更动人,她们是最不向世界妥协的一群人,她们在奔逃的途中,迸发出了更为耀眼蓬勃的生命活力。

不光是李靖,红拂这些“故事”中的主人公在逃离,作为叙述者的“我”也在通过叙事不停地逃离着“现实”的世界,《青铜时代》的三部小说都采用了一种双重时空的架构,古人的故事和今人的故事不停地穿插呼应,使小说在结构上形成了一种“对歌”或“复调”的特征,为文本增加了一种内在的张力。(9)《万寿寺》是这两个故事结合的最紧密的一部作品,“我”既是故事的创作者,又是故事的阅读者,失去了记忆的“我”失去了现世的明确主体,因而可以自由穿梭在现实与故事两个世界当中,“我即可以生活在这里,也可以生活在别处;可以生活在眼前这座水泥城里,走在水泥的大道上呼吸着尘雾;也可以生活在一座石头城市里,走在一条龟背似的石头大街上,呼吸着路边的紫丁香。在我眼前的,既可以是这层白内障似的、磨砂灯泡似的空气,也可以是黑色透明的,像鬼火一样流动的空气。人可以迈开腿走路,也可以乘风而去。”(10)“我”拒绝生活在“无智,无性,无趣”的灰色现世之中,转而逃入语言和故事建立起的美妙的诗意世界,而“我”不断地创作和阅读,就是一个不断逃离的过程。王小波不仅让他的主人公们在故事中建立起了一座迷宫,他的小说本身也同样是一座迷宫,一个逃离的出口,在《万寿寺》中,时间被“悬置”了,故事不再按照因果发展,也缺少一个中心的情节,故事不断地开始,又不断地被重写,小说创作成为了一种可能性的探索游戏,一个故事被不断地复制,增殖,进而成为无数个新的故事。如昆德拉所说:“在小说的领地,人并不确证:这是一个游戏和假设的领地。”(11)小说不断从被期待将要开始的叙事中逃离,如卡尔维诺所说“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开端部分所具有的那种潜力,自始至终保持着仍然没有落到实处的那种期待。”(12)

但是,“出逃”却并不是王小波小说的全部,《青铜时代》是一个完整的从“出逃”到“回归”的过程,每一个想要出逃的主人公,最后总会无可奈何地回到曾经压抑着他们的现实中来,甚至成为现实的同谋和帮凶。无论他们追求的是智慧还是自由,都无法在脱离了群体和社会的语境中实现,为了他们的追求,他们必然要回到這个社会,这个压抑人的现实中来。王仙客为了逃脱充满“瞒”和“骗”的宣阳坊,找到智慧的“无双”,就必须联合彩萍,创造出一个虚假的“无双”,用谎言戳破谎言;李靖逃出了洛阳城,为了证明自己的智慧,又建造了一座比洛阳更加压抑的“人力长安”,被刺杀后终于正视了自己理想的破灭,在“装傻”的苦闷颓唐中抑郁而终;红拂忍受了无尽的折磨,不惜一死逃离长安,最终却陷入了一个怎么也死不掉的荒唐境地;万寿寺里的“我”最终找回了记忆,一切无可挽回地沦为真实,“我”无可奈何地离开了“我”内心的“长安”,失去了想象中的栖身之地,“长安城里的一切已经结束。一切都在无可挽回地走向庸俗。”(13)无论这些主人公们如何解构,如何逃离,最终也无可挽回地失去了可以逃向的世界,在石头城中度过自己的一生。王小波在《红拂夜奔》的最后说:“我们需要的不是逃出洛阳城或者证出费尔马,而是指望。如果需要一个寓意,这就是一个,明确的说出来就是:根本没有指望。我们的生活是无法改变的。”(14)在所有荒唐与玩笑落幕了以后,留下的只有无可挽回的悲凉。

注释:

张川平:《主体建构与困境救赎_王小波及其文学世界》

王小波:《红拂夜奔》,译林出版社,2012

王小波:《红拂夜奔》,译林出版社,2012

王小波:《红拂夜奔》,译林出版社,2012

戴锦华:《智者戏谑_阅读王小波》

王小波:《红拂夜奔》,译林出版社,2012

王小波:《红拂夜奔》,译林出版社,2012

王小波:《万寿寺》,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9

韩雅春:《灰色现世的戏谑对抗与诗意世界的浪漫想象》

王小波:《万寿寺》,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9

[捷克]米兰·昆德拉:《小说的艺术》,董强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

张伯存:《一个后现代主义文本的解读_评王小波<万寿寺>》

王小波:《万寿寺》,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9

王小波:《红拂夜奔》,译林出版社,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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