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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 勇

2018-11-20雷罗雨非

剑南文学 2018年1期
关键词:勇者牢房文天祥

□ 雷罗雨非

勇者,烘日吐霞,吞江漱月。勇者,气开地震,声动天发 。勇者,摧山撼城,千军万马。勇,气也;勇气浩然长存。

知耻近乎勇。司马迁的挺身辩解换来的竟是宫刑这般奇耻大辱。投身牢狱,耻辱并没有了结他的生命,反而成为了支撑他的信念。他恨,他恨私心有所不尽,思垂空文以自见,隐忍苟活,幽于粪土,在狱中开拓出又一片属于自己的新天地,以自己的笔创写前无古人的华章,以自己的热血书就那“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以自己的心开辟了新的人生。知耻已是近乎勇,雪耻当已超乎勇。勇气,是对耻辱的洗刷,对过往的摒弃。勇气,是对辉煌的追求,对明天的憧憬。

顺意是为勇。《勇敢的心》中威廉带领着奋起反抗的农民,追寻自由、正义,与残暴的长脚爱德华做斗争。他们一路披荆斩棘,踏过血腥的杀戮、险恶的背叛、搔首弄姿的功名利禄,从苏格兰一路袭杀到英格兰。当侄子鲜血淋漓的狰狞头颅滚落在脚边,长脚再也掩饰不住神色惶遽,如坐针毡。无路可退的长脚再次刷新他的通行证的下限。他威胁了威廉盟友的父亲,在威廉与盟友会面时将他抓捕。刑场上,被蒙蔽的群众向他扔出秽物,他不为所动,法官给他展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各种刑具,他面不改色。在绞刑和五马分尸后,法官对奄奄一息的威廉讥笑道,如果他亲吻法袍上的王徽,就宽恕他。威廉颤抖着爬向法袍,正当人们以为他就此屈服时,他一口唾沫,酣畅淋漓。法官盛怒,将威廉放上刑台开膛破肚。法官再次讽刺,如果威廉喊出饶恕就给他一个痛快。威廉喉结翻动,当大家以为他意志彻底崩溃时,他用尽全身力气,呐喊“自由”,含笑而逝。看到这一幕,我潸然泪下。是勇气,是对民主幸福的追寻,给了威廉舍生取义的勇气。是顺承自由、正义的意志给了威廉杀身成仁的勇气。时来天地皆同力,勇气,是为了顺承自己心中的抉择。

浩正以隽勇。1279年农历十月,文天祥被押送到元大都即今北京城,先是安置在条件较好的馆驿。元世祖忽必烈慕其才华,先后派出已降的南宋恭帝及多批降臣前去劝诱,文天祥不为所动,严词拒绝,几天后又送进条件极差的兵马司牢房。在牢房恶劣的条件下,文天祥于1281年夏季挥笔写就了千古流传、掷地有声的《正气歌》。其间忽必烈甚至许以丞相官职,文天祥明确表白:“一死之外,无可为者。”三年后,慷慨就义,“唯有一腔忠烈气,碧空常共暮云愁。”

附部分《正气歌》: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现,一一垂丹青……

60句 300字,浩浩荡荡,正正刚刚,隽永千古,百世流芳。文天祥用生命诠释了何以弘扬勇气。

勇气,铸造了司马迁的笔;勇气,坚实了威廉的剑;勇气,刚正了文天祥的心。勇气,何曾偏颇于你。切莫道书生无胆气,敢叫天地入江海。

隽勇者,可以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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