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我和四川省民俗学会

2018-11-15江玉祥

文史杂志 2018年6期
关键词:民俗学会长民俗

曾经有人说过,一个学科要发展,必须有一个学会团结一批人来共同研究;还要有一个发表研究成果的刊物。成立四川省民俗学会就是为了研究四川的民风民俗,推动中国民俗学的发展。民俗,就是民间风俗,指一个国家或民族中广大民众所创造、享用和传承的生活文化。“民俗”这个词在中国很早就出现了,如《礼记》《史记》《汉书》中都有“民俗”一词,与“民俗”意义相近的词还有“风俗”“习俗”“民风”“谣俗”等。中国土地广阔,历史悠久,民族众多,民俗事象丰富多彩,所谓“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民俗学研究的资源异常丰富。风俗,对于民众就是生活方式,就是习惯法。它是民族认同的标志,维护社会存在和发展的文化根脉。我们之所以互相认同为四川人,不但因为共同生活于巴山蜀水地域之中,更重要的是我们风俗相同,说川话,吃川菜、用川盐,饮川茶,看川戏,唱四川民歌,如此等等。这些看似平常的生活都是民俗,都是学问,都需要研究。

四川是一个民俗资源大省,四川民俗研究工作如果从20世纪30年代于飞(李文衡)、樊(李呈祥)在四川开展民俗研究活动并出版《民俗周刊》算起,至80代末已有50年的历史。在半个世纪之中,四川涌现出许多杰出的民俗学家和优秀的民俗学著作。如赵卫邦对中国民俗史的研究,邓子琴对中国礼俗史的研究,秦学圣对中国民间信仰的研究,萧崇素对民间文艺的研究,袁珂对中国神话的研究,冯元蔚对彝族古典长诗的翻译和研究,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誉的。而李劼人对中国人衣食住行的研究以及20世纪40年代他在成都主编发行的《风土什志》,还有他那具有浓厚四川风情的近代四川历史小说的书写,则为我们留下一轴四川社会史、风俗史的绚烂画卷。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一批中、青年民俗学者以其新的风格和面貌在学界崭露头角。但是一直到20世纪80年代末,四川都没有成立民俗学会,没有民俗研究的学术组织。而当时,全国性的中国民俗学会已于1983年5月21日在北京宣布成立,著名民俗学家钟敬文先生致开幕辞,他说:“当前,为了进一步开展民俗学工作,实在有成立全国性民俗学会的迫切需要,同时客观上也具备了建立这种机构的必要条件。我们认为:有了这种学会,就能更好地组织这方面的调查、搜集、研究等活动;有了这种学会,就能更好锻炼干部和广泛地培训工作人员;有了这种学会,就能使全国从事这项工作的同志们更好地互相学习、交流经验;有了这种学会,就可以更好地跟国际的同行进行学术交流;有了这种学会,对于当前急迫的社会风俗兴革问题,就可以更好地进行研讨和协助解决;有了这种学会,就可以把这方面的科学知识给以普及……总之,有了全国性民俗学会,就可以更有效地促进这个学科的发展,使它在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提高民族科学文化和发扬民族文化优良传统等方面,发挥应有的作用。”[1]继中国民俗学会成立之后,全国大部分省、区都成立了自己的民俗学会。到1989年,全国只有四川、西藏、新疆尚未成立民俗学会。形势的发展,呼唤四川产生一个研究民俗学的学术组织。

四川省民俗学会的诞生

记得1989年10月的一天下午,我在川大校园里碰见隗瀛涛老师。他说:“四川省政協廖伯康主席要我在川大找一位教民俗学的老师去谈谈。你不是正在开民俗学课吗?明天下午,你去省政协见一下廖主席!”第二天下午,我赶到省政协机关所在地红照壁,来到廖主席办公室,自我介绍后,他马上非常热情地把我领到旁边的小会议室,相对而坐,向我开门见山说明原委。原来是山东省民俗学会的秘书长赵申通过山东省政协主席介绍,请廖主席给他们办的《民俗研究》杂志组织一批稿件,准备出一期“四川专号”。为此,廖主席考虑要召开一次四川民俗研究座谈会,事前找一些大专院校相关专业的教师先交换一下意见。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廖主席,感到他对人和蔼可亲,没有我想象中的高级领导干部的架子;特别是他屈尊求教、虚怀若谷的神情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1989年10月24日下午,廖伯康主席在四川省政协邀请了一些从事民俗工作的老先生和青年工作者开了个座谈会。出席座谈会的有:冯元蔚(中共四川省委副书记)、冯举(中共四川省社科院党委书记)、萧崇素(著名的民间文艺学家,四川省文联研究员)、袁珂(著名神话学家,四川省社科院研究员)、王家祐(著名考古学家、道教学者,四川省博物馆研究员)、秦学圣(著名人类学家,四川省文管会研究员 )、黎本初(四川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孟铸群(西南民族学院院长、教授)、夏以溶(西南民族学院民族研究所副所长、副教授)、盛义(西南民族学院历史系讲师)、崔显昌(四川人民出版社《龙门阵》杂志编辑部主任)、林忠亮(西南民族学院民语系副教授)、赵勇(四川省政协法制处副处长)等同志以及笔者本人(时为四川大学博物馆讲师)。会上发言热烈。廖主席说:“听这些专家一谈,我就深深地被民俗学迷住了,甚至陶醉了!”会上大家建议,由廖主席承头推动和筹组四川省民俗学会,廖主席慨然同意。第三天(1989年10月26日)《四川日报》头版以《在蓉学者共襄盛举,切实推动我省民俗研究》为题报道了这次座谈会,不久,《四川政协报》也作了相应报道。新闻消息的传播,为四川省民俗学会的成立作了舆论准备。

1989年11月上旬,在蓉的中国民俗学会会员以及四川部分民俗学工作者又在西南民族学院召开会议,研究如何开展筹备工作,促成四川省民俗学会早日成立等问题。经过多方协商,最后由四川省政协、四川大学、四川省社科院、四川省文联、四川省旅游局、四川省民委、四川省文化厅、四川省商业厅、四川省轻工厅、四川省博物馆、四川省民族研究所、四川人民出版社、四川省文管会、四川省文史馆以及西南民院等15个单位作为基本发起单位,组成四川省民俗学会筹委会。

1989年12月14日在四川省政协召开第一次筹备工作会议,会上推举廖伯康主席任筹委会主任,李致、孟铸群、黎本初同志任副主任。筹委会下设办公室,由孟铸群兼任办公室主任,夏以溶、侯光、赵勇任办公室副主任。筹委会设在西南民族学院。

1990年3月16日,四川省社科联根据中共四川省委宣传部批示,下达了[1990]6号文件,同意成立四川民俗学会,批准学会为四川省一级学术组织,学会会址挂靠西南民族学院。接着,学会筹委会在西南民族学院召开第二次筹备工作会议。经过与会同志充分酝酿,提出了学会名誉会长、会长、副会长、秘书长、副秘书长、常务理事的建议名单,商定了学会顾问的建议名单。我和西南民族学院历史系的盛义被提名担任主管学术的副秘书长。

1990年5月24日在西南民族学院召开“四川民俗学会成立大会暨第一次学术研讨会”,参会代表一百多人,由廖伯康主席致开幕辞,冯元蔚副书记代表中共四川省委致祝贺辞,孟铸群作《四川民俗学会筹备工作情况汇报》,黎本初作《民俗学的任务和学会今后工作》的报告,河北民俗学会副会长刘其印、陕西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宁锐以及有关单位负责同志在会上讲话。大会收到中国民俗学会以及上海、河北、陕西、云南、贵州、台湾等省民俗学会的贺信贺电。大会通过了学会章程,民主选举出学会第一届理事会。在27日闭幕式上,卢子贵以《民俗研究与广播电视》为题作了专题发言,最后廖伯康会长作了题为《四川民俗研究的大思路》的讲话。

四川省民俗学会终于诞生了。开始,四川后面没有加“省”,成立大会会刊上就是这样印的。因为有同志说,云、贵、汉中和甘南地区与巴蜀同俗,历史上同属巴蜀文化区,四川民俗研究割不断与这些地区的联系。这些地区的民俗工作者要成为我们的会员也可以接纳,用“四川民俗学会”的名称涵盖面广泛一些。后来,四川省民政厅登记时认为应有地区限制,我们才把“省”字加上,全称“四川省民俗学会”。

四川省民俗学会的组织构成和挂靠单位的变迁

在四川省民俗学会成立大会开幕式上,廖伯康会长说:“成立学会不难,要办好一个学会却不易。如果我们的理论准备不够,思想认识不充分,组织基础不牢固,则虽有其名,也难于有所作为。学会要办好,首先必须形成一个和衷共济的集体。在学术上,要搞‘大概念,在组织上,要讲‘大团结。在我们学会内部,要树立民主争鸣、协商办事的风气;提倡开拓精神和求实态度相结合;坚决摒弃文人相轻的门户之见,把精力集中到勤于治学和善于运用上来。”在闭幕式上,廖伯康会长又再次强调:“研究民俗文化,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要结合,中国文化与外来文化要结合,只有结合好才能发展。因此,在民俗学研究上,我主张‘大概念,在组织上我主张‘大团结,在工作上我主张多从‘结合方面去做文章。这样,我们民俗工作的开展无论是研究工作,还是实际工作,才会进行得较为顺利。”

到2020年5月,四川省民俗学会就成立30周年了。近30年来,我们基本上是按着廖伯康会长的思路办会。

首先说在学术上搞“大概念”。我们学会自成立之初起,就从四川是个民俗资源大省的实际以及新时期民俗学研究要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服务的原则出发,自觉地突破传统的狭义“民俗学”的概念,扩大“民俗学”的内涵和外延,在1999年修订的学会新章程中又正式使用了“民俗文化”的文字表述。民俗文化和民俗文化学,是我国著名民俗学家钟敬文先生在他晚年反复强调的一个概念,民俗文化比民俗的内涵宽泛得多,它不仅研究民间的遗风遗俗,而且要研究从物质到精神整个民间文化。民间文化的这个“民”的范畴接近于左丘明所谓:“古者有四民:有士民,有商民,有农民,有工民。”(《左传·成公元年》)20世纪30年代有一些民俗学界的先进,如江绍原、樊等先生提出用“民学”来代替“五四”以后从外国引进的“民俗学”这个新名词。所谓“民学”者,即研究民众文化的学问,后来同他们争论的人说这个定义太宽了,没有被采纳。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入,我们的国家、社会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在民俗学研究中,我们采用“民俗文化”这个新概念,有利于拓宽民俗学研究领域,有利于探索一条民俗学切入市场经济,走产、学、研结合的新路,力争把民俗学转化为生产力,更好地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

其次说大团结。正因为我们采用了民间文化的大概念来解释民俗学,因而也有利于吸收多学科的人才参加民俗学会,在组织上便形成了大团结的格局。四川省民俗学会的构成有“三多”:第一,学者多。三分之二以上的会员具有副高以上的专业技术职称,我省哲学社会科学界许多知名学者都是本会会员。学者多,对民俗学的理论准备比较充分,就能保证学会始终姓“学”的本色。第二,党政领导干部多。因为四川省民俗学会最初是在省政协酝酿产生的,是廖伯康和冯元蔚同志发起的,所以一开始就有很多党政干部参会。这些同志很多既是领导,又是专家,比如冯元蔚同志、廖伯康同志、李永寿同志、章玉钧同志,都是饱读经典、腹有诗书的党内秀才。由于党政领导干部多,有一批高水平的领导同志掌舵把脉,因而四川省民俗学会始终保持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以学术研究为本,不搞歪门邪道。第三,基层会员多,我们的会员分布在四川各地,城市乡村。从职业来看,工农商学,各行各业都有。基层会员大多是文化馆、县志办、县文管所的同志;也有农民和工人,例如,南部县马王乡皮影艺人何正同,成都机车车辆厂的退休工人、剪纸艺人赵幼兵等,都是我们的老会员。由于基层会员多,这就保证了我们学会的群众性。

我们学会的大团结也体现在学会领导班子的建设上。四川省民俗学会近30年的历程分前后两段,经过了四届理事会。1990年5月25日至1999年4月22日这9年为前段,为第一届理事会时期,挂靠在西南民族学院(今西南民族大学)。第一届理事会由60名理事组成,其中常务理事34名;名誉会长、正副会长共11名,冯元蔚同志是名譽会长,廖伯康同志是会长,副会长有黎本初、孟铸群、周绍全、隗瀛涛、杜肯堂、卢子贵、陈世松、严福昌、秦宜雅,孟铸群兼秘书长。另外聘请了16位顾问,他们是:钟敬文、天宝、罗通达、韩邦彦、杨岭多吉、李致、肖菊人、孙自强、苏克明、张紫晨、乌丙安、袁珂、萧崇素、洪钟、秦学圣、王家祐。第一届理事会做了很多工作,取得了很大成绩。但就组织而言,作为工作班子的秘书处一直处于变动之中。最初兼任秘书长的孟铸群同志是西南民族学院院长,工作繁忙,无暇顾及秘书处的工作,整个秘书处工作由副秘书长夏以溶负责,后来换成时任四川省政协研究室主任的王东洲同志兼任,继后又改由省政协研究室副主任赵韵新兼任学会秘书长,最后由西南民族学院的王康教授担任秘书长。学会要能正常运作,必须要有一个有学术威望、有亲和力、无私奉献、勤敏能干的工作班子,这一点至关重要。

经冯元蔚同志提议,1998年11月21日在“飘香”川菜馆召开的会长办公会议上决定:在原有会长的基础上,再增加江玉祥为常务会长并担任本学会的法人代表;把学会会址迁到四川大学,积极筹备换届工作。

1999年4月22日,四川省民俗学会在四川大学召开第二届常务理事会扩大会议。出席会议的有第一届常务理事、部分理事以及省社科联党组书记梁守勋同志等共30余人。四川省人大副主任、四川大学党委书记、校长卢铁城,副校长杨继瑞教授,四川大学社科处和文、史两院的负责人参加了会议。会议由李永寿主持,廖伯康会长作工作报告,江玉祥作关于学会章程建议修订稿的说明,冯元蔚名誉会长宣布新一届领导班子名单,李永寿会长作总结发言。这次会议的目的,是为了解决学会领导班子换届和研究下一步的工作,经过讨论,对有关问题作出决定:四川省民俗学会第二届领导班子和秘书处由下列同志组成:名誉会长:冯元蔚;会长:廖伯康、李永寿、江玉祥(执行会长,兼法人代表);副会长:陈世松(常务)、王康、李绍明、谭继和、谭德祥、凌时人、何天正、侯光、伍精忠、萧明、黎本初、卢子贵、隗瀛涛、杜肯堂、严福昌、孟铸群、王东洲;秘书长:毛建华;副秘书长:罗曲、杨代欣、李鉴踪、盛义、赵韵新。第二届学会会址设在四川大学博物馆,秘书处设在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党委办公室。

第二届学会班子的组成体现了两大特色:第一,搞加法,不搞减法。1998年底在绵竹剑南春大酒店开四川酒文化学术研讨会时,卢子贵同志提出:学会领导班子调整搞加法,不搞减法。大家觉得这样做好!我们是群众性的民间学术团体,领导班子被会员选出来是为大家尽义务的,不关银子,不打米,只贡献,不索取,没有必要划分谁上台,谁下台。至于有人长期不参加学会活动,就算自动放弃会员资格。根据工作需要,我们经常增添新的领导成员和工作班子成员,但是旧的并不削减。1992年德阳会议以后,增选李永寿同志为会长,实行双会长制。1999年换届后的学会班子实行三会长制。2002年,我们特聘四川省政协副主席章玉钧同志为会长,由三会长制变为四会长制。

第二届学会领导班子的第二个特色是:学会的构成扩大了范围。由政、学二界扩大到工商实业界,副会长中的何天正是剑南春集团公司的党委书记、副总经理,萧明是成都“飘香”川菜馆老总。这些同志参会,不但体现了组织上搞“大团结”的学会精神,而且对学会的学术活动提供了有力的经济支持,同时使学会在产、学、研结合上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从1999年4月22日第二届理事会开始,学会会址从西南民大迁到四川大学,我开始担任四川省民俗学会执行会长兼法人代表,四川省民俗学会的历史便进入第二阶段。我担任执行会长,迄今已有19年,中间又经过了两次换届。

2004年10月9日在龙泉天伦大酒店举行了四川省民俗学会第三次会员代表大会,李永寿会长致开幕词,廖伯康会长作题为《四川民俗学会十五年》的工作总结,名誉会长冯元蔚同志作《关于修订〈四川省民俗学会章程〉及第三届理事会组成的几点说明》。章玉钧会长在闭幕式上发表了题为《继承发扬我会的优良传统,为研究、传承四川民俗文化使实劲、出成果》的讲话。四川省民俗学会第三次会员代表大会选举产生了理事60人,理事会又选举出常务理事28人。理事会一致推举冯元蔚、廖伯康、李永寿为名誉会长,选举章玉钧为会长、江玉祥为执行会长兼法人代表,选举王东洲、王康、卢一、卢子贵、何天正、张在德、李绍明、杜肯堂、陈世松、侯光、凌时人、徐有胜、秦琳、崔钊、黄启国、谭继和、谭德祥17人为副会长,秘书长为毛建华,副秘书长有陈进忠、罗曲、杨代欣、孟燕、陈长虹。

2011年10月23日在成都太成宾馆举行四川省民俗学会第四次会员代表大会。名誉会长李永寿同志致开幕词,章玉钧会长代表第三届理事会作工作报告,名誉会长冯元蔚同志作《关于第四届理事会组成原则的说明》。冯元蔚同志说:第四届理事会组成“总的原则就是:大稳定,小调整,尊重本人意愿,补充中青年骨干,争取选出一届老中青三结合的,生气勃勃的,有学术活力的团结战斗的新一届理事会。”

四川省民俗学会第四次会员代表大会选举产生了理事107人,理事会又选举出常务理事55人。理事会一致推举冯元蔚、廖伯康、李永寿、章玉钧为名誉会长,后来届中又增加王东洲为名誉会长;经中共中央组织部批准,选举郭永祥为会长(郭后来出了事,他就不再是会长了);江玉祥为执行会长兼法人代表。副会长19人,他们是:王川、王康、王东洲、毛建华、卢一、李学明、沙马拉毅、张在德、陈世松、秦琳、袁庭栋、徐有胜、郭建勋、高大伦、凌时人、黄启国、崔钊、谭继和、谭德祥。秘书长:李祥林;副秘书长7人:刘蓬春、杨代欣、李春霞、陈进忠、罗曲、孟燕、赵蜀新。

第四届理事的构成注重五个方面:

第一,注重学会的历史传统。截至2011年,我们学会已有21年的历史,在组织建构上我们有两个传统做法:一是“三三制”,即三分之一的学者型党政干部,三分之一的专家教授,三分之一的基层文化工作者;二是理事会组成做加法。这是我们学会团结兴旺的保障。然而,学会的中心工作是进行学术研究和开展学术活动,离开学术研究,学会就无存在的必要。因此,学会理事会的组成,还是要以专家教授为主。学会的“三三制”建构并不是三等分,专家教授还是中坚,还是主力。另外,理事會的加法也不能无限地做下去,新陈代谢是历史的必然。不断补充新鲜血液,才能保持活力,增强战斗力。

第二,注重会员的地区分布。我们学会会员和理事会理事在成都的要多一些,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成都是四川文化的中心,重点文科院校集中在成都。这些文科院校的老师,专业就是以教学和研究民俗学、民族学、人类学、历史学、文学等人文社会科学为职业,这方面本身就有优势,人多一点是正常现象。外国民俗学会会员的构成主要也是高校教师、博物馆工作人员和大学生。然而,我们的做法和外国民俗学会不同,我们是开放型。民俗学是研究民间文化的学问,文化的根在民间。所以,我们始终重视民间的活态文化,重视群众性的民俗传承,重视民间手工技艺传承人,重视民间艺术的传承人,重视基层文化工作者。

第三,注重吸收各民族的民间文化研究者。四川省是个多民族的省份,共有彝、藏、羌、苗、回、土家、傈僳、纳西、蒙古、满、布依、白、傣、壮等14个世居少数民族。丰富多彩的民族民间文化,是民俗学研究取之不尽的资源;四川广阔的山山水水,田野村寨,都是我们民俗学会会员驰骋的用武之地。第四届理事会的候选人中汉、满、回、藏、彝、羌、苗都有,是历届理事会中民族成分最多的一次。

第四,注重各个年龄段成员的搭配。就拿会长、副会长、秘书处成员年龄来看,从30多岁到70多岁,摆好了接班的梯队,这就能保证我们学会可持续发展。

第五,注重热心人,能干人。学会是民间组织,会员分属不同地区和单位,又无报酬,纯粹是无私奉献,纯粹是以文会友,大家走到一起来了。一个学会没有一批热心人,一批讲奉献不讲索取的人,一批团结广大会员攻关克难、研究民间文化的能干人,这个学会是办不下去的。因此,我们强调:理事,理事,就是要理事,就是要干事;常务理事就是要经常理事,经常干事。所谓事,就是要参加学会的学术研究、学术活动。当然,会长、副会长更是要带头干事,带头作贡献!“众人同心,其利断金。”一个人能力有大小,工作岗位也不同,只要大家齐心合力,各尽所能,给学会作点贡献,我们这个学会就会越办越兴旺!

四川省民俗学会的学术研究和学术活动

学会的中心任务是学术研究,学会的生命在于活动。所谓活动,主要是学术活动。近30年来,我们一直把学术研究,开展学术活动作为学会工作的重中之重。我们在提倡自由研究的基础上,充分发挥学会的组织功能,每两年确定一个大课题,发动全体会员并吸收感兴趣的会外学者共同攻关,协作研究。经过个人研究,查阅资料,进行调研,开小型座谈会,写成论文,最后开大型学术研讨会交流成果等一系列大小活动,增强了学会的活力和凝聚力。学术研究,确定课题是关键。我们都是抓与四川省两个文明建设有关的,与四川发展和西部开发有关的大课题。我们用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叫“唱川剧折子戏”,一折一折地唱。我们学会基本上每两年就要举办一次大型学术研讨会,交流科研成果。近30年来,我们学会一共举行了16次大型学术会议,每次会议都有明确的主题,每次会议的规模都在80至100人左右,参会论文都在40篇以上,会后都比较注意研究成果的出版和交流。

第1次,1990年4月24日至27日,在西南民族学院召开“四川民俗学会成立大会暨第一次学术研讨会”,这次会议的学术研讨内容:主要就开展民俗学调查、研究的有关问题,特别是对学会成立以后如何开展工作等,进行热烈讨论,提出了许多好的设想和建议,交流了各地民俗学会工作情况和各自的研究成果,包括友邻省份的研究成果。这次会议学术交流的时间尽管不长,交流还不充分,但交流的范围从民俗学的地位、作用到具体课题如羌族白石崇拜,从三秦文化到巴蜀民俗等都涉及到了,显示出这一次会议在学术交流上达到一定深度和广度。遗憾的是,由于学会初成立没有经验,这次研讨会没有编辑出版论文集。

第2次,1992年6月4日至7日,由中国民俗学会和四川省民俗学会联合在德阳市召开“巴蜀民俗文化学术研讨会”,就巴蜀民俗文化的内涵、特点,从宏观到微观,从理论到实践,从总体到个体进行了广泛热烈的讨论和交流。在四天的会期中,与会者对巴蜀的饮食文化、岁时文化、婚俗文化、居室文化进行了深入的研讨。这次的研讨成果也没有出版论文集。

第3次,1994年11月16日至18日,四川省民俗学会在彭山县召开“首届中国长寿文化研讨会”。这次会议是在学会刚刚替彭山县规划了“中国长寿文化城”之后举办的理论研讨会。杨明照、袁珂、萧崇素、王家祐等老教授、老专家均出席会议宣读论文,讲养生之道。会后,我们在彭山、成都、昆明三地出版了三种长寿文化论文专刊,并编辑出版了一套《中国长寿文化系列》丛书(计9部)。

第4次,1996年3月26日至28日,由四川省民俗学会和名山县政府在百丈湖度假村召开“四川茶文化与社会经济学术研讨会”,会后,江西社科院出版的大型学术刊物《农业考古》开辟专栏发表了六篇参会论文,四川《巴蜀风》编辑了两期茶文化专号,刊登参会论文。

第5次,1998年9月15日至17日,由四川省民俗學会和剑南春集团公司联合在绵竹市剑南春大酒店召开“四川酒文化与社会经济学术研讨会”。会后,我们编辑了《四川酒文化与社会经济研究》论文集,24万字,由四川大学出版社2000年4月出版。

第6次,2000年5月13日至14日,由四川省民俗学会、四川省名人协会、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和四川高等烹饪专科学校四家联合在成都召开“川菜文化与西部开发学术研讨会”。会后,我们编辑了《川菜文化研究》论文集,25万字,由四川大学出版社2001年8月出版。

第7次,2001年10月27日至29日,由四川省民俗学会和四川省旅游局联合在都江堰市鹤翔山庄召开“四川旅游文化学术研讨会”。会后,我们编辑了《四川旅游文化研究》论文集, 45万字,由四川人民出版社2003年12月出版。

第8次,2003年10月31日至11月2日,由四川省民俗学会和四川巴蜀文化研究中心在郫县镜湖园宾馆召开“四川民俗文化与文化强省建设学术研讨会”。会后,我们编辑了《四川民俗文化论》论文集,38万字,由四川人民出版社2005年9月出版。

第九次,2005年10月20日至23日,由四川省民俗学会和宜宾市人民政府联合主办的“四川城镇民俗文化传承与创新学术研讨会”在宜宾市召开。会后,我们编辑了《四川城镇民俗文化传承与创新》论文集,33.2万字,由四川大学出版社2007年3月出版。

第10次,2006年12月9日至11日,由四川省民俗学会、中共罗江县委、罗江县人民政府在罗江县联合举办“四川省李调元学术研讨会”。会后,我们编辑了《李调元研究》论文集,30万字,由巴蜀书社2007年10月出版。

第11次,2007年6月27日至29日,由四川省民俗学会和四川省川剧理论研究会、四川省川剧艺术研究院联合举办“四川省川剧文化学术研讨会”。会后,我们编辑了《川剧文化研究》论文集,48万字,由四川人民出版社2007年12月出版。

第12次,2009年10月13日至15日,由四川省民俗学会和德阳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共同举办“中华孝道文化研讨会”。会后,我们编辑了《孝道文化新探》论文集,55万字,由巴蜀书社2010年6月出版。

第13次,在成都市人民政府的重视和支持下,由四川省民俗学会与第九届中国国际美食旅游节组委会办公室联合主办的“推动美食之都:再论川菜文化研讨会”,于2012年7月29日至31日在双流川投国际酒店成功举行。会后,我们编辑了《川菜文化研究续编》论文集,57.3万字,由四川人民出版社2013年6月出版。

第14次,2013年2月4日至5日,由四川省民俗学会、四川省文联、中共德阳市委、德阳市人民政府主办,德阳市委宣传部、绵竹市委宣传部、德阳市文联、四川省民间文艺家协会承办的“绵竹年画与四川民俗艺术研讨会”在四川省绵竹市“剑南春大酒店”召开。

本次研讨会是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深入开展以及“5·12”汶川大地震灾后重建背景下召开的,来自川内的120多名专家、学者参加了此次研讨会,研讨会收到论文44篇,较为集中地展示了当前四川民俗学界的最新研究成果。研讨会上,专家学者围绕绵竹年画艺术特征及民俗功能,夹江年画、羌族年画与四川民俗艺术,绵竹年画的保护、传承与发展三个议题展开交流。会后,我们编辑了《绵竹年画与四川民俗艺术研究》论文集,33万字,由四川人民出版社2013年10月出版。

第15次,2014年9月23日至25日,四川省民俗学会与中共罗江县委、县政府在罗江联合主办“四川省第二届李调元学术研讨会”。会后,我们编辑了《李调元研究(第二辑)》论文集,46万字,由四川人民出版社2015年5月出版。

第16次,2017年2月26日至3月1日,四川省民俗学会主办,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和高县人民政府承办,宜宾博物院协办的“高县二龙滩库区文化遗产保护利用暨川茶文化研讨会”在成都、高县召开。会后,我们编辑了《川茶文化暨川南文化遗产研究》论文集,43万字,由四川人民出版社2017年12月出版。

另外,2013年11月,在廖伯康主席90华诞之际,我们编辑了《廖伯康谈四川民俗》,15万字,由四川人民出版社于2013年11月隆重推出。

社会学术活动方面,最值得一谈的是:四川省民俗学会全力以赴投入了四川民族民间文化保护工程,在四川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中发挥了骨干作用。2003年中国政府在联合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公约》上签字以后,我们便意识到民俗学会新的使命来临了。民俗学是非遗保护工作的理论基础,民俗学会会员挑起非遗的重担,是义不容辞的历史责任。2004年10月9日在学会第三次代表大会上修订《四川省民俗学会章程》时,一致同意把“积极开展四川民间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这一条作为重要任务,列入学会宗旨。同年11月26日召开的“四川省民族民间文化保护工程工作会议”,在文化行政部门的主持下,正式启动了四川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我会一大批专家教授和分布在地市州县的理事和常务理事,先后进入了各级专家评审机构,他们起了打主力的作用。四川省非遗保护工作已进行了14年,我们学会的这批专家教授在全省进行了大量田野调查,作了数百场非遗学术演讲,在报刊发表了许多非遗文章,参加了四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和省级传承人的评审,参加了四批国家级非遗名录和五批国家级传承人的推荐和评审,参加了“5·12”大地震灾后文化重建以及文化生态保护区的评审工作,参加了六届成都国际非遗节国际非遗论坛。2005年省民俗学会受四川人民出版社委托,主编《四川非物质文化遗产丛书》,首批两册《绵竹木版年画》(范小平著)和《川剧》(杜建华著)发行后,受到社会好评,其余各卷正在酝酿出版之中。可以这样说,我们学会的民俗学、民族学、民间文艺学以及历史学专家是四川非遗保护工作所依靠的一支不可或缺的骨干力量,他们至今仍然活跃在四川的山乡,活跃在国内外的非遗保护论坛。四川非遗保护工作之所以取得今天的成绩,非遗保护的理念日益深入人心,是与四川省民俗学会专家们的辛勤努力密切相关的。

四川省民俗学会正因为组织正规,学术活动多,成果丰硕,对四川省文化工作貢献大,故而在四川省社科联历次先进学会和十佳学会评选活动中都榜上有名。

四川省民俗学会成立近30年,举行了16次大型学术研讨会,每一次我都带头撰写论文,积极参加学术研讨。我在历次研讨会上发表的论文有:《释“寿”——兼论中国先秦时期尊老敬老习俗》《“茶者,南方之嘉木也”——读陆羽〈茶经〉札记之一》《唐代剑南春酒史实考》《川味杂考(三题)》《四川端午节习俗研究》《四川端午节传统食俗》《漫谈古镇民俗文化的传承与创新》《川剧的起源和特征》(译注)《〈弄谱〉与〈弄谱百咏〉考辨》《再谈〈弄谱〉和〈弄谱百咏〉诸问题》《〈醒园录序〉校注》《“一门三孝”故事源流考》《辣椒再考——〈华阳国志〉中西蜀文化历史传承的一个事例分析》《论绵竹年画的保护和传承》《龙舞考》《论毛文锡与〈茶谱〉》共18篇。我深深体会到,搞学会工作不是一种额外负担,而是一种学术活动,专业训练。为广大会员服务,也是提高、锻炼自己的极好机会。孔子说:“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论语·雍也》)因为我把搞民俗学会的工作,看成一种民俗活动,是份内之事,以此为乐,所以也就无怨无悔。四川省民俗学会近30年的历史,也是我国改革开放最重要的30年,我为它贡献了自己精力最旺盛的年华。现在我年事已高,新陈代谢是自然规律,擎旗自有后来人。我多次要求换届,从去年以来,已为换届作了一系列前期准备工作。学会高层领导已经确定了换届时间(2020年5月),也确定了候选的接班人,一大批青年才俊继我之后,一定会把冯元蔚、廖伯康、李永寿、章玉钧等老一代领导创建的四川省民俗学会办得越来越好!

注释:

[1]钟敬文:《中国民俗学会成立大会开幕词》,载《新的驿程》,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第445—446页。

作者:四川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

猜你喜欢

民俗学会长民俗
冬季民俗节
为什么我们会长痘?
民俗中的“牛”
民俗节
总括*
《六十种曲》中元宵习俗的民俗学、戏曲学意义
会长大的伞
庆六一 同成长民俗欢乐行
试论中国现当代文学的民俗学意识
有了宫会长 脱贫有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