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路(外二章)
2018-11-15浙江平阳县四中陈士彬
浙江平阳县四中/陈士彬
海,与山水不一样。我冲海水来,知道智者懂得深广。
灯塔,海鸥,涛声……都可看作画在海平面的符号,在月色、海风和雨滴里,组成旷野的视觉。
当这种视觉被海天的蓝所微醺而醉意时,航行,因海水荡漾而运筹帷幄。
海之路,在岁月如流的日子里,依然如故,卷起层层叠叠的褶皱设计。
有渔船、商船和军舰的驶过,但使命不一样。这里,丰收,苦涩,商机,危机……随时间过去,相信能有几个惊叹号呈现,情感思维像是鱼群一样被捕捉。
流入苍茫大海中,海岸线是渴望的一角。每一条虚无缥缈的波浪线拴住实实在在的船只,分明就是无数次对家的思念。一切就这样对接着、牵挂着。
大海的吟唱,分明在高端与低端起伏跌宕。诤讼如何代替日暮时分的鸟鸣?借它的浪花,消愁。
无疑,我相信海神波塞冬手持三叉戟,仿佛苦楚的圣途。
海的天空,脚下不留痕,不是我一个特有的,整只轮船上的人都有同样的感觉。
大沙岙
海之蓝,沙之黄,山之绿。构成一个和谐主题,好比一个人正在运用综合思维。中间,风的穿越方式仿佛把三者颜色串联起来了。海涛与风声,喊叫着。
沙底里埋下白垩纪的气息。我去寻找一粒沙,想与遥远的时间对接。海浪拍打的节奏啊,永远与海滩的沙子难舍难分。从浪尖上采拾?从红透的月亮召唤潮汐?
海岸弯弯,坦然自若,明显地像一个人展开双臂,向大海紧紧拥抱。
沙粒,是贝壳经过千锤百炼的升华的王。它的柔和,是中国大陆独一无二的,只有海峡那边的一个沙滩能与之相媲美。你赤脚踩下,无疑是一次温馨的对话!
海滩容纳千沙,人眼却容不了半粒沙。这里的大沙岙,像是拉闸泄洪的胃口,在白天黑夜里蠕动和消化。
一个人在沙滩漫步,影子在沙子里流浪。
在山村里拜访冬天
山老了,老在冬天里。
漫山遍野的灰绿、枯黄、枯红和褐红。点缀其间,似内涵丰富的油画。山的呼喊,山的色彩,调配得错落有致。
我知道一棵站立山顶的芒花,在寒风驱使下,决不会摆动年轻的身影,显得一片苍老。在这个世界里,苍老也是一种美,今天,美在这个冬天里。有山体作证,有寒风演唱,唱尽一曲“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泝流光”,古老的长音,回荡山谷。这时节,我似乎看到有一种刺眼的流光经过,闻到山味。
行走古道,枫叶飘逸,见不到雪的飘零。空中的云,野山樟的苞蕾,杨梅树上的杨梅蕾,它们都发信息邀请雪到来,可雪因迟到了忘了回信。
在南方与雪相遇真是稀罕事。近几年冬天,我只好习惯地阅读或翻一下《雪》,有帕慕克的小说,有毛泽东的词,有鲁迅的散文诗,有梁实秋的散文,都丰富了雪的内涵和外延。
山村的冬天,是炊烟袅袅在夕阳中的写照,不被寒风瑟瑟打碎,格外曼妙,像雾像蒸汽穿越溪涧。红透的柿子掉下,落在淙淙的溪水上,这一瞬间,似是汪曾祺美的兑换,我要拿手机去拍,可惜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