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说再见
2018-11-15包玉树
口 包玉树
1988年底,我从南京回苏北老家,听母亲说了一件奇事儿:娶来三年多久不开怀的本家嫂子居然有喜了,上月一下子生了俩闺女。我提着南京特产跟母亲前去贺喜,尿嫂和孩子回娘家去了,尿哥哭丧着脸:生了两个赔钱货,有啥可喜的?说罢弓着背,狠狠薅自己的头发。
回到南京,我便赶写了一篇小说《尿嫂》,斗胆寄给了《青春》编辑部。一个月过去了,没有回音。我找到一位关系不错的文友,请他看了小说的草稿。文友看罢,扬声批评道:你这篇名“骚”,内容更“骚”,我看呐,没戏!
兜头一瓢凉水,让我清醒许多。我充其量是个文学爱好者,除了在校刊上发表过几篇“豆腐块”,从没在正式刊物上发表过文章,而《青春》当时正如日中天,我区区一个无名之辈,也奢想一炮打响,真是不自量力。
这样一想,我倒吃得下睡得着了。
没曾想,一封印有《青春》编辑部的平邮信件不久寄到了单位,里面是一张手写的“拟录用通知书”,让我不要另投他刊。就这样,我的处女作《尿嫂》发表在《青春》1989年第9期上,还排在醒目的位置。与原作相比,做了不小改动,肯定花费了编辑老师不少心血。
我的“处女作”在单位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同事们说我是一“尿”成名。他们不再叫我“小包”了,而是称我“尿哥”。唉!都是让《青春》闹腾的。
此后几年间,我开始向《青春》频频投稿,又有数篇小说发表,《大鱼小鱼》《误区》《心病》《四季的恋歌》……在与《青春》的交往中,我认识了曾传炬、杨光中、陆拂明、吴野、李潮等诸位老师。
1991年春,《青春》重拳出击,委托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了“青春微型文学丛书”之《人间漫记》,主编是斯群,曾传炬老师任副主编,杨光中老师是执行编辑。我的小文《死谜》忝列其中,与王蒙、林斤澜等大家的文章在一起,这正是《青春》一贯秉持的不“以名取人”办刊宗旨的生动写照。
后来,南京的《服务导报》创刊,周六有个专版,叫做“八方幽默事,人间哈哈镜”,很对我的胃口,我见异思迁,当起了娱乐写手,几乎每周都有两三篇文章发表,渐渐与《青春》“再见”了。十年后,《服务导报》停刊,我当时就想:《服务导报》是不是被我写停刊的呢?
由于工作日益繁忙,我中断了写作。去年,同事偶然看到我从前在《青春》发表的文章,也将她发表在《青春》上的一篇小说让我看,我那颗沉寂多年的文学之心又开始跳动了起来。我又尝试着写作,尝试着给《青春》投稿。前不久,《青春》的编辑老师回复我,让我对小说《不说再见》进行修改。我又看到了圆梦的希望。我觉得今生今世跟《青春》的缘分再也断不了了,我要投入地去爱她。
《青春》,不说再见!
编后语 :《青春》创刊于1979年,40年来,数以千计的写作者在这里留下青春的梦想和呼喊。为迎接本刊40周年大庆,特开设此专栏,邀请您来讲述“我的《青春》故事”。专稿邮箱156543832@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