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的基因》读书札记
2018-11-14蒋雅君
蒋雅君
(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 北京 100029)
《自私的基因》是英国行为生态学家里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写的,首次出版于1976年,动物行为是一书的主题。笔者看的是由卢允中、张岱云、陈复加、罗小舟翻译,由中信出版社出版于2012年9月。笔者主要是想针对第十一章的重要观点进行分析,道金斯在这一章一开始就说到,我们这个生物是独特的。我们人类的独特之处,主要归结为我们拥有文化。
尽管这本书是生态学领域的书籍,但是文化的传播有一点和遗传相类似,即它能导致某种形式的进化。因而这本书也被文化人类学家奉为经典,当然,音乐学家也能从这本书中得到许多启发。
一切生命都通过复制实体的差别性生存而进化,新的复制基因—Meme—能表达作为一种文化传播单位或模仿单位的概念。觅母,是模仿的过程从一个大脑转移到另一大脑,从而在觅母库中进行繁殖。觅母具有高的生存价值,在文化环境中的稳定性和渗透性。觅母库里有些觅母能够取得较大的成功,这种过程和自然选择相似。
有助于提高觅母生存价值的特性有三个(一般地说与复制基因的特性一样):长寿、生殖力、精确的复制能力。生殖力比长寿重要,但觅母的传播收到连续性发生的突变以及相互混合的影响。不能够进行精确的复制,是通过非遗传途径“进化”的,而且其速率比遗传进化快几个量级。而通常见诸于文字记载的东西拥有巨大的潜在永久性。
基因不是是自觉的、有目的的行为者。凡是由于基因本身的行为而使自己在未来的基因库中数量增加的,往往就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所看到的那些有效基因。觅母之间可能进行着某种类型的竞争。时间是一个比存储空间更为重要的限制因素,是觅母激烈竞争的对象。如果一个觅母想要控制人脑的注意力,它必须为此排除其他“对手”觅母的影响。在肉食动物的基因库里,相互配合的牙齿、脚爪、肠胃和感觉器官得以形成,而在草食动物的基因库里,出现了另一组不同的稳定特性。
觅母库逐渐取得一组进化上稳定的属性,这使得新的觅母难以入侵。我们与生俱来的任务就是把我们的基因一代一代地传下去,每过一代,你传给后代的基因都要减少一半,这样下去,它们所占的比例会越来越小,直至达到无足轻重的地步。我们的基因可能是不朽的,但体现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的基因集体迟早要消亡。
基因一旦为其生存机器提供了能够进行快速活动的头脑,觅母就会自动接管过来。大脑能够进行模仿活动,那时就会形成充分利用这种能力的觅母。人类一个非凡的特征——自觉的预见能力,可能归因于觅母的进化也可能与觅母无关。自私的基因没有预见能力,它们都是无意识的、盲目的复制基因,但都将趋向于某些特性的进化过程,这种特性可以成为是自私的,而只有我们人类,能够反抗自私的复制基因。我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预见能力改变
这一章提出的“觅母”这一个概念,十分精妙。曲调、概念、妙句、时装、制锅或建造拱廊的方式都是觅母,我们还可以把一个有组织的教堂,连同它的建筑、仪式、法律、音乐、艺术以及成文的传统等视为一组相互适应的、稳定的、相辅相成的觅母。
文化传播并非人类所独有。Jenkins提供新西兰岛上黑背欧鸟的例子。小鸟“发明”的新歌是由于他们模仿老歌时的差错而形成的。Jenkins把这种新歌的起源称作“文化突变”。但人类的文化传播并不是遗传的结果。
我们自己的物种才能真正表明文化进化的实质,语言仅仅是许多例子中的一个罢了,时装、饮食习惯、风俗等实际上与遗传进化无关。我们的文化发展是我们有意识地、自觉地。例如当下非遗活动的进行,为许多快要消失的文化“保驾护航”,通过国家干预的力量去遇见快要消失的将来,在当下可以保存下来。此外,我们人类发明了文字,可以将信息记录下来,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改变成为不朽的流传。
觅母应该被看成是一种有生命力的结构,这不仅仅是比喻的说法,而是有其学术含义的。一种文化特性是按有利自己的方式形成的。借用觅母这个概念,能够帮助我们在面对文化事项时,能够有更宽阔的视野,能够更加有力地透视文化底层的“觅母”。
在人类文化传播中,有一类极有意思的现象,就是文化母体,例如同宗民歌,一个音乐曲调在不同地区传唱开来,在不同的时代里流传,这个母体会发生变化,但是其基本内核不会发生改变,即使相隔几万里,仍然能看到其本质不会改变。例如我国多地流行的《茉莉花》,不同的流传地会将《茉莉花》曲调外形改变,甚至有的听起来面目全非,但是细细分析其结构,会发现《茉莉花》最后一句过板淘的结构都保存下来了。这样一个结构就可以看作是一个极具生命力的“觅母”。文化的传播和遗传有些相似,它能导致某种形式的进化。这样一个觅母之所以能在文化长河中完整留存下来,代代相传,归因于我们是有自觉意识的人,跟基因相比,我们有超越时空的能力,将自己的文化记录保存下来。这是我们不同于基因地地方,我们能将自己的优秀文化代代相传,甚至不朽地保存下来。